君傾半晌沒有反應,任由那人的手指撫着她下顎細膩的肌膚,目光落在那男人的臉上,眸光幽深讓人看不出情緒。
“怎麼?”男人故作帥氣的勾起一抹魅人心魄的笑意,“妹妹是看哥哥的美色看的入迷了?”
君傾眨了眨眼睛,語氣寒涼,“你這是在調戲我?”
男人被她這直白的問話給逗樂了,“這不是調戲,這是培養感情。”
君傾退後一步避開他的手,抿脣瞅着他,也不吭聲。
男人的食指和拇指一搓,似乎還在回味着指尖在君傾皮膚上劃過的觸感,“妹妹,考慮的如何了?哥哥技術很好的,保證讓你一夜難忘。”
君傾就笑了,“我會讓你終身難忘!”
手中金色骨劍一個前刺,直捅向那男人心窩!
“哎呦喂!妹兒,你這是要在哥哥心窩子裡紮根兒啊!”男人嬉笑着,一個側身輕易避開了君傾的攻擊!
那速度快的如流光一般,眨眼間又到了君傾的跟前,“哥哥就喜歡你這潑辣勁兒,來,讓哥哥好好稀罕稀罕!”
男人說着就要湊到君傾臉頰邊兒上偷香,君傾冷哼一聲,反手就擒住他的兩條胳膊往後用力一掰,右腿一個橫掃直攻男人下盤,整個身子緊跟着往下一壓!
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中,君傾以一種非常格鬥的姿勢將男人壓在了地上,手中金色骨劍鋒利的劍尖兒緊抵着男人的喉管。
她的脣角勾着笑,眉眼間卻透着一股子的邪勁兒,“你倒是再說上一句試試?!”
“哎呦妹兒……”男人話剛開了個頭,眼看君傾臉色不對,忙改了腔調,“女俠女俠,你看這光天化日之下,咱倆幹這事兒未免有點兒太傷風敗俗,啊不對,應該說有傷風化,你看,咱是不是換個姿勢試試?”
“找死!”君傾眸光一寒,手中骨劍一個使力就要刺穿男人的喉管,那劍尖兒不知是受到了什麼力量的抵抗,竟再進不了分毫!
而男人的手竟如同滑蛇一般掙脫了君傾的鉗制,朝着君傾的纖腰襲去,臉上還是帶着那一副花花公子般的魅惑笑意,“還沒和妹妹一度呢,哥哥怎麼能捨得死。”
君傾在男人的手觸到她腰上之前一個後躍,瞬間和那男人拉開了距離,心中也是暗驚,暗道這男人當真是有幾分本事。
“你到底是什麼人?”君傾擰眉,這男人一看就是個死皮賴臉的主,她也沒想到,不過劈了一劍還能引出這麼個禍害來。
“我是妹妹你的情哥哥,”男人手腕一翻,手中竟多出了一柄摺扇來,金漆玉骨好不奢華。
晃着那扇子,男人越發像是個紈絝子弟,“妹妹不認得我,我可是認得你的。妹妹可是叫君傾?”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君傾的臉色立時變了!
在這神魔戰域裡,知道她名字的人掰着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她可不記得之前認識這個男人!
“之前有人僱我殺你來着,”男人笑吟吟的望着她,整齊的牙齒白如細雪,“那人可是給我看過你的刻像,對美人兒,哥哥我可一直都是過目不忘的。”
“這麼說,什麼我轟飛你的肉都是瞎扯的?”君傾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你受誰指使要來殺我?”
“誒,美人兒你這樣誤會我,可真真是傷了哥哥的心了,”男人捂着胸口,當真是一副心痛神傷的模樣,“哥哥我可是從來不殺老弱婦孺的,更何況是妹妹你這般的美人兒,哥哥可是疼還來不及呢。”
“至於你問的,那些要殺你的人是誰,這個哥哥我可不能說,身爲這焚天戰場第一殺手,哥哥要堅守自己的職業道德。”
焚天戰場第一殺手?!君傾心中一震。
這名號她不是第一次聽說了,早在來這戰場之前,就聽凌燁說過關於這戰場情況。其中點到幾個在整個焚天戰場上都有名號的人,焚天戰場第一殺手就是其中之一。
據聞這人修爲高深,暗殺和逃命的工夫都是一等一的強,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這焚天戰場中待了多久,但但凡是進過焚天戰場的,無一不知他的名號。
想要僱傭他殺人並不容易,底價至少也是兩塊戰域石。而且他這人還有諸多怪癖,據他說,是他身爲殺手的職業準則。
一,老弱婦孺不殺
二,看得順眼的不殺
三,長相漂亮的不論男女都不殺
據傳這人就是一典型的花花公子,極愛美色,衆人根據他定下的第三條職業準則推斷出,這還是個男女通吃的主。
且此人相貌俊美,也確實有魅惑人心的本事,他在外的名號是焚天戰場第一殺手,而他本人則自稱……
“焚天戰場第一殺手蕭公子!”
男人搖着手中的扇子,笑的恣意而魅惑,“我更喜歡美人兒叫我哥哥。”
注意到君傾已經放下了手中骨劍,男人眉梢挑起,“妹妹這是信了哥哥的話了?”
君傾語氣淡然,“我相信第一殺手的職業道德。”
“沒想到美人兒竟這般的信任我,來讓哥哥好好疼疼。”男人走上前來,手中扇子合上,捻着扇柄又來挑君傾的下巴,卻被君傾靈巧的避了開來。
“蕭公子請自重,既然你不是來追殺我的,那剛纔的也就是誤會一場。”君傾的語氣客氣而疏離,不動聲色的和蕭公子拉開了距離,“若是剛纔我當真轟飛了你的肉,我向你道歉便是,若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就算知道這蕭公子不是來殺她的,但她還沒有摸清楚他的脾性,這樣性格古怪的人,君傾可不想過多牽扯。
這邊兒她轉身要走,腳步還未邁出,後面悠悠的已傳來了一聲,“我可沒記得答應你走啊。”
君傾沒有回身,“蕭公子,我們本來就只是萍水相逢,現在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這纔是最好的選擇。還是蕭公子當真認爲我好欺負,是怕了你不成?”
“哎,妹妹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難得哥哥我一片好心,你怎麼能拂了哥哥的好意。”那邊兒蕭公子又開始“心痛神傷”了。
君傾自始至終都沒回頭看他一眼,也沒有應聲,擡步就要走,卻聽蕭公子道,“妹妹是聰明人,咱明人不說暗話,其實哥哥來這兒,確實是來找肉的。”
君傾想到什麼,背脊微微一僵,男人趁着她這瞬間的停頓便又閃身到了她面前。
“我想不用哥哥我說妹妹你也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肉吧?”他摺扇一合,指向君傾手中的那金色骨劍,“哥哥要的是你這劍尖兒上長出來的肉,妹妹你讓給哥哥如何?”
“我得到的東西,憑你一句話我就要讓給你?”君傾冷冷挑起眉峰,已暗暗朝着那金色骨劍內傳送靈力,“世界上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
“哥哥我也沒說是白要你的東西不是,”男人笑吟吟的伸出兩根兒指頭,“那塊肉分成兩份兒,我只要其中的一半兒。就當做是你僱傭我做你保鏢的報酬,如何?”
“僱傭你做我保鏢?”君傾下顎微擡,“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剛纔你還說有人僱傭你殺我。現在你卻要我僱傭你保護我?”
“留一個要殺我的殺手在身邊兒當保鏢?除非我瘋了纔會幹這種事兒!”
“妹妹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只說有人想要僱傭我,但那生意我也沒接不是,再者說,”男人話鋒一轉,“妹妹莫忘了,我可是知道到底有哪些人想要殺你,留我在身邊兒,那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君傾抿着脣沒有吭聲,半斂着眸,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半晌之後,她開口道,“成,要我僱傭你也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男人一聽這話,臉上便綻出了燦爛的笑意,“妹妹儘管說,小美人的條件,哥哥是最樂意答應的。”
“爲了保證這生意我穩賺不賠,作爲佣金的那半塊兒肉,要等到我順利到達目的地時再付給你。”
君傾這條件已經算得上時苛刻了,明顯就是故意刁難,卻不料蕭公子竟一口應了下來,“這個沒問題,哥哥我應下就是了,一路有美人相陪,要怎樣哥哥我都樂意。”
君傾看他答應的這麼利索,眉梢一動,面上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第二,既然是我的保鏢,那這一路上我要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要絕對服從我的命令,不得違抗。”
“呵……”男人輕笑的聲音帶着那麼一股曖昧的意味,“成,妹妹的要求,哥哥什麼都能答應,你放心,不管是哪方面,哥哥都能滿足你。”
對他那沒皮沒臉的無賴樣兒,君傾都有些免疫了,也懶得搭理他,懶懶擺了擺手,“至於第三條,等我想到了再說。這些條件你若是全部都答應,也沒有什麼疑問,那麼現在我們就可以上路了。”
蕭公子頷首,“就這麼點兒小事兒,哥哥自然是全部都應下的。”
君傾也不耽誤,將骨劍收起,直接朝着原定的方向而去,見那蕭公子當真跟在了她身邊,她不禁挑眉,“你就不問問我去哪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