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籬說的傳承之地和祭靈塔距離不遠,經過原本祭靈塔所在之地的時候,蕭籬望着那空蕩蕩的一大片着實是愣了半晌,“是誰這麼彪悍,竟然直接把祭靈塔整個搬走了?”
君傾心裡默默冷汗,雖說不是她的本意,也不是被搬走的,不過祭靈塔確實是被她給弄沒了,這倒也是事實。
“這麼大胃口,不是奇葩就是奇才啊。”
君傾默默把自己歸類爲後者,畢竟這個聽上去比較正常。
“爺,聖靈殿的人在後面跟上我們了,”宿夜沉聲道,“要不要我派暗鴉去將他們攔下!”
“不必了,”凌燁擺了擺手,“跟上了最好,現在就是怕他們不肯跟。”
宿夜不明所以,轉望向鳳鳩,鳳鳩還是面無表情,擺明了就是問他他也不知道。
宿夜就只得湊到了君傾的身邊,“君傾姑娘,聖靈殿的那些人跟在我們身後,你是不是留着他們有用。”
“自然是有用的,”君傾笑的很是甜美,“之前不是說了嗎,單槍匹馬的進去太危險,自然要找些人進去先給我們探探路不是?”
宿夜恍然,原來爺口中的就怕他們不肯跟是這麼個意思。
“君傾姑娘,說起來……”宿夜忍不住八卦的問,“你和爺已經和好了?”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來,君傾和凌燁之間的關係,沒有之前那麼僵硬了。
君傾笑着給他回了一句,“你說呢?”接着不管宿夜問什麼都不肯再開口多說一個字。
宿夜鬱悶,心中暗道,說你們倆之間沒什麼姦情誰信啊!一樣的話說的不清不楚吊人胃口的人,真是太可恨了,活該要被湊成一對兒!
“這就是傳承之地了。”在前面引路的蕭籬率先停了下來,“這道線就是分界,一旦踏進去,就是傳承之地的範圍了。”
君傾擡眸仔細的觀察着面前的傳承之地,這裡四周都被一層厚厚的濃霧包裹着,儘管現在正值正午,烈日當空,那一片濃霧也沒有一絲消散。
蕭籬指的那條線,是一道黑色的細溝,表面看上去似乎很是平常,但若往裡面仔細看,便可以發現裡面隱隱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君傾沒有急着進去,反倒是轉過身來,衝着空無一人的身後喊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躲着呢?這麼鬼鬼祟祟,可不是你聖靈殿少殿主的風格。”
君傾這話一出,夜爵倒當真大大方方的帶着自己的人馬顯出身形走了過來,“難得君傾姑娘你主動傳訊相邀,我又豈有不來的道理。”
他說着走到君傾的身邊,目光在那被濃霧籠罩的傳承之地上掃過,“姑娘這次約我來此,就是想讓我陪你看風景?”
“風景在外面看着再美,也不如身臨其境。”君傾笑道,“我邀少殿主一同去這裡面賞景,不知少殿主可願相陪?”
“哦?”夜爵笑了,“還不知,這裡面有什麼美景,對君傾姑娘你有這麼大的吸引力要執意前去?”
“因爲我聽說,我哥哥最後一次在這遺蹟裡出現,就是在這裡。”君傾說完直接轉過了身,“若是少殿主沒有一同前去的意思,我也絕不勉強。”
君傾說着走到蕭籬的身邊,“大哥,你且先回去吧,大嫂還在家裡等着你呢。”
“這一趟無論如何我和你一起……”
“不行!”君傾直接打斷了蕭籬的話,“我已經答應了大嫂絕對不讓你踏入這裡一步,大哥你若是執意如此,豈不是要害我做無信無義之人!”
“可……”
“大哥,你放心,我的命只有一條,我可珍惜的很呢,”君傾笑道,“待到我回來,一定會去找你的。”
說完不再猶豫,直接大步跨過了那條分階線,凌燁直接緊隨在她身側,也不容她拒絕,緊緊握住她的手。
蕭籬咬牙便要追上去,卻聽君傾的聲音傳來,“大哥,你若是執意要跟上來,我們也就沒有什麼兄妹情分可言了!”
蕭籬的腳步頓住,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可一定要回來啊!我和你大嫂會一直等着你的!”
君傾帶笑的聲音遙遙傳來,“一定。”
話音未落她和凌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一片白霧之中。
這邊夜爵看君傾已經進了繼承之地,當下領着自己的人也衝了進去。
宿夜和鳳鳩一看這陣仗,也沒趕耽擱,忙追了上去。
繼承之地外再次變得一片空蕩,蕭籬望着那厚重的看不穿的濃霧握緊了拳,你們可一定要回來啊!
打從進來開始,君傾便一直想要將凌燁抓着她手腕的手甩開,無奈這位爺的手就像是長在了她手腕上一樣,任她怎麼甩都不帶鬆的!
“凌燁,你知不知道你這行爲很無恥,你這是佔我便宜。”
“哦?這就算佔便宜了?那客棧裡面那次算什麼?強X?”
“X你妹啊!”
“如果爺沒記錯的話,那天爺X的是你,原來你對做爺的妹妹比較感興趣?”
君傾深吸一口氣,強抑住將這丫砍了的衝動,將注意力集中在周圍的環境上。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片亂石林,沒有一條稱得上是寬敞的路,遍地的碎石荒草,大塊的石頭後面總感覺似乎藏着什麼東西。
兩人都知道這裡危險,倒也都沒敢大意,謹慎的慢慢向前探路。
“我覺得咱應該停一停,等聖靈殿的人來了給咱們開路,”君傾道,“難得把他們引進來了,若是沒有派上用場,豈不是可惜了。”
“夜爵不蠢,他明知道你是引誘他來,還是來了,自然不會讓你把他利用了,”凌燁眼角的餘光在旁邊掃過,“不過那話怎麼說來着,他要是不樂意來提前踩路,我們只要在他認爲安全的路上挖坑就好。他看着我們‘安全’的走過,還能不往下跳嗎?”
凌燁這話剛出口,異變突生!
原本安安靜靜的亂石林中,那些亂石竟如同活了一般飛快的在地上滾動起來,更有兩塊巨大的石頭一前一後朝着君傾二人夾擊而來。
君傾便笑了,“之前在祭靈塔,那刀槍不入的石人本小姐都能把它給掀翻了,這幾塊破石頭,難不成能比那石人還厲害?!”
說着已經將流嵐雙匕召入手中,瞪了一眼凌燁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鬆開!你這樣我怎麼打?”
凌燁倒是一副饒有興味的語氣,“一心同體什麼的,爺倒是早就想試試了。”
“去你的一心同體!”君傾黑着臉,揚起手中匕首便要去砍凌燁。
這次他放手的倒是夠快,“爺是怕你技術不行,最後傷到你自己,若是你把手腕兒給砍斷了,爺就沒得握了不是。”
“呸!你還以爲本小姐稀罕你握呢!”
“你不稀罕,爺稀罕就成了。”凌燁說着,一劍將兩人背後的那巨石挑飛,劍芒閃過,那巨石瞬間被劈成了碎屑。
君傾雙劍齊下,前面的那塊巨石也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兩人背靠在一起戒備着四周,凌燁笑道,“這算不算生死與共了?”
“想死你自己去死死看好了!本小姐可沒時間奉陪!”君傾說到這兒,忽然低聲問,“祭靈塔第二關,你過的是上面還是下面?”
凌燁的目光在君傾的身上掃過,那眼神兒格外的意味深長,“只要你喜歡,爺在上面還是下面都可以。”
君傾只覺得他話裡的味兒有些怪,只是這會兒也沒空細想,直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面不好下腳,我們只能從上面來了,你沒問題吧?”
“自然沒問題,只要是你要求的,爺的技術和體力都保管讓你滿意。”
“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君傾擰眉望着他,想了半天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詞兒來,“總感覺你說的不那麼單純。”
凌燁很是無辜的聳了聳肩,“哪裡不單純?”
君傾抿脣不語,白了他一眼,沒有再追問,“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從上面走,這爛攤子就等着聖靈殿的那些人來收拾吧。”
“這個倒是沒問題,鳳鳩那裡有黑鳩在,應該也能輕鬆出來,我們從這兒出去之後,先等着和他們匯合再往前走。”
“好!”
話下,兩人沒有再遲疑,直接用了在祭靈塔中學到的飛身之術,避開地上所有的亂石攻擊,從半空中突破,當真是很快便闖了出來。
不出凌燁所料,宿夜和鳳鳩兩人也坐在黑鳩的背上很快追了上來,幾人匯合之後,繼續朝着前方進發。
凌燁又自動自發的握住了君傾的手,君傾懶得再聽他那讓人吐血的論調,索性這次連甩都不甩了。
跟在兩人身後的鳳鳩和宿夜相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確定了一個信息,有姦情!絕對有姦情!
君傾只覺得背後被人盯得涼颼颼的,轉過頭來看,那兩人卻像無事人一樣很是自然的將視線調向別處。
君傾眯起眼睛盯了他們半晌,直到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她這才轉過頭來,暗自嘀咕了一聲,“真是邪門兒。”
經過一段比較平靜的路段,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一副巨大的骨架。
從骨架的外形看,隱約可以看出似是一頭翼龍,體型分外的高大,儘管現在只剩下森森白骨,站在它面前還是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嚴之感。
旁邊並沒有其他的通道可以通行,君傾的眉梢微微一跳,“看這意思,是擺明了要我們從這裡面穿過去?”
凌燁的回答相當的簡潔,“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踐踏別人的屍骨什麼的,總感覺會留下心理陰影。但眼前這情況卻也是無可奈何,與其在這兒糾結着走不走,不如趕緊的走過去,也就眼不見心不煩。
君傾深吸一口氣,擡步上前,“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