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曜皇帝看着寧歡，眸中有了幾分篤定的意味。
到底是帝王，周身透出的那股壓迫的氣息，是怎麼也無法忽視的。慕容楚的相貌有幾分是隨了北曜皇帝的，可與北曜皇帝比起來，慕容楚還是缺了那麼幾分王者氣息，至少，不如北曜皇帝的那股睥睨天下的氣質。
寧歡聽着北曜皇帝的話，又擡頭看了看他，微微笑了笑道：“皇上，這重要嗎？”
北曜皇帝眼中微閃，他看着寧歡，嘆了一聲道：“歡顏丫頭，你變了很多。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哪怕有什麼事，也不肯說……”
寧歡點頭，也沒有否認，只道：“皇上，您聽說過涅槃重生嗎？”
北曜皇帝看着寧歡，有些不明所以。
寧歡脣角微揚，笑了笑道：“對我而言，我還活着，那是幸事。既然活着，自然不能再如同過去那般，那不是白活了嗎？”
北曜皇帝眸中一凝：“這麼說來……之前你和太子大婚，你並非是逃婚了？”
“皇上覺得呢？”寧歡不答反問。
北曜皇帝想了想，嘆了一聲，道：“朕自然不相信。你是個好孩子，從來都不會做出格的事，倒是太子……你老實告訴朕，當日大婚，是不是太子……”
寧歡看着北曜皇帝欲言又止的模樣，笑了笑道：“皇上，已經不重要了。我和太子之間，沒有半點情分，我如今回來，不過是想帶我的父母遠離這朝政，不想再捲入這些。如果皇上真的體恤歡顏，就請下旨解除我與太子的婚約。”
“可你們已經成親了！”
“那就請皇上下旨和離！”
寧歡朝着北曜皇帝，跪了下來。
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決心卻是有的。
北曜皇帝看着寧歡，目光更是複雜不已。
“你是天命皇后，天生鳳命，將來是要爲北曜國母的。”北曜皇帝說道，“你不喜歡太子，還有其他人啊！”
寧歡擡頭看着北曜皇帝，沉聲說道：“皇上，南宮歡顏已經死了，如今的我，再也不是過去的南宮歡顏。不管天生是什麼命，那都已經掩埋進黃土了。”
“……”
“只要皇上肯下旨解除我與太子的婚約，我可以保證，南宮歡顏今後絕對不會再踏入覆霜城。”寧歡對北曜皇帝說道。
南宮歡顏自然是不會再出現了，以後再出現的，只有寧歡。
寧歡暗暗的想，南宮歡顏的一切，興許就需要從這裡徹底的覆滅。
“你對太子……就沒有怨嗎？”北曜皇帝問。
寧歡笑了笑道：“我說沒有，皇上也不會信，當然，那也是不可能的。我能給皇上的保證，只能是這樣，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太子是不是一直是太子，誰也說不準，不是嗎？”
北曜皇帝眸光微暗，看着寧歡，想了半天，無奈的籲出一口氣道：“祭天大典上出的變故果然和你有關，是你一手策劃的，是不是？你恨着太子，所以你想將他拉下太子之位，朕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