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思索着寧正朗的話，處在震驚之中，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她就是寧歡？
不是南宮歡顏重生爲寧歡，而是說……南宮歡顏本來就不存在？
寧歡腦袋嗡嗡的，差點沒能理清楚這中間的曲折。
她記得，她是南宮歡顏的時候，記憶是從四歲的時候開始的。四歲那年，她溺水身亡，家裡人都準備後事了，可她忽然又醒了過來……而欽天監給的說法是，南宮歡顏貴不可言，死而復生更是天命所歸。
想必，就是那個時候，是因爲她被渡魂到南宮歡顏的身上了吧？
所以，南宮歡顏的一切纔是一場夢，她其實是寧歡，從頭到尾，她都是寧歡。
難怪……
“爹爹，是誰害了你？”寧歡理清思緒之後，輕輕籲出一口氣，詢問着寧正朗。
“歡歡，今後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寧正朗並沒有再說別的，只是慈祥的笑着。
寧歡擡頭看過去的時候，便是看見寧正朗的周身散發出一股別樣的光輝。
“爹爹……”她意識到寧正朗馬上會消失不見，慌了神，不由得伸手去抓寧正朗。
可寧正朗離得越來越遠。
“爹爹能出現在你的夢裡，已經很滿足了，能和你說說話，也足夠了。”寧正朗的聲音越發飄渺，“這一切，你還要感謝戰王爺。”
是百里玄淵幫了她嗎？
寧歡淚如雨下。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回你的，那些藏在暗處的秘密，我也一定會挖掘出來，我不會讓那些人好過的。”寧歡說着，暗處的那些力量，她會一點點的找出來！
眼前，寧正朗離得越來越遠，他的身體慢慢的變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而寧歡臉上的悲傷，也在寧正朗消失之後，慢慢的斂了起來。
她的眼中，多了幾分堅定之色。
……
屋裡，陽光從窗中投了進來，整個屋子裡都暖洋洋的。
百里玄淵坐在牀邊，目光一直沒從寧歡的身上移開。
寧歡夢見寧正朗的時候一直在哭，他也看在眼裡。
他一直握着寧歡的手，寧歡流淚的時候，他伸手，輕輕將她的眼淚拭去。
眼下能這般看着她，如此近距離的看着她，好像在做夢一般。
他也沒有想到，短短几日，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這些變故，對寧歡而言，也實在是難以承受。
他很自責，如果不是自己閉關不出，或許還能幫得上寧歡一點，這些變故也許就不會發生了。他就不該任由她說就不管不顧，什麼冷靜，都是唬人的！以後，他也不想要什麼彼此冷靜，在寧歡面前，他從來就不需要什麼冷靜。
百里玄淵想着，眉目間越發的溫柔。
“寧歡……”他低低的喚了一聲“寧歡”的名字，這樣柔軟的呼喚，彷彿一句便是記上一聲，從此，有關寧歡的一切，大抵便是他心中唯一柔軟的地方。
他和寧歡，就該是相依相伴，永遠都不分開。
寧歡彷彿是聽到百里玄淵的聲音，好似有感應一般，不覺間蹙眉，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