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磨磨蹭蹭的換上了衣裙,簡單的梳洗了一番,等走到外面的車廂之時,便是看見百里玄淵坐在軟塌旁,他面前的案几上放着早餐和水果,而百里玄淵正耐心的給她切着水果。
她站在門口的位置,看着百里玄淵的動作,一瞬間失了神。
百里玄淵也沒有回頭看她,可知道她已經出來了,便是輕聲說道:“還愣着做什麼?過來吃飯!”
“……”寧歡愣了愣,走了過去。
她原本是想走到百里玄淵對面,卻不料百里玄淵對她招手道:“來這邊,來我懷裡。”
“啊?”寧歡剎那間沒能反應過來百里玄淵在說什麼。
去他懷裡?
百里玄淵低笑一聲,伸手牽住寧歡的手,直接將她扯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身側,一隻手自然而然的圈住了她的纖腰。
“你……”寧歡窘得不行,可嘟囔着,卻又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昨夜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可百里玄淵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卻是一點都不知道。
想起昨晚和宇文烈的事,她心裡還是有些發虛。她總覺得有些對不起百里玄淵,雖沒發生什麼大事,可她用了那樣決然的方式,似乎也太過了點……
“現在知道心虛了?”百里玄淵看她有些不安的模樣,斂了笑意,低聲說道。
“……”寧歡看着百里玄淵,眼神有些躲閃,整個人都有些頹然。
“鳳蠱血咒。”百里玄淵低低的說道,“你對自己還真是毫不手軟。”
寧歡聽着百里玄淵的話,眼睛不由得有些發酸。
他果然已經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
“寧歡。如果鳳蠱血咒也解決不了昨夜的困境,你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的捨棄自己的命?”百里玄淵認真的問道。
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一想到昨夜的事,心都在滴血。
他最最心疼的卻是,她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什麼都在賭,可她卻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她賭輸,然後他會永遠失去她。
“我……”寧歡開口,卻是說不出來話。
百里玄淵極少用這般認真的語氣同她說話,而且,他平日裡都會喚她“歡兒”,可這會兒連名帶姓的喊着,可見他的真的在生氣。
寧歡眼中複雜,心中愁緒也很複雜。
她不敢說自己沒有錯,可……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沒有選擇的。
“無話可說了?”百里玄淵氣惱的說道,“你從來都不會好好愛惜自己,也從來都是在以命相搏……”
她那麼倔強,可他有時候真的怕了她的倔強。因爲她這樣不爲她自己考慮,會讓他害怕失去她。
“是。”寧歡打斷了百里玄淵的話,她看着百里玄淵道,“我的確沒有好好愛惜自己,我解決不了的問題,我一直是以命相搏,可我不覺得我有錯。”
“沒有錯?”百里玄淵看着她,神色複雜。
“我有什麼錯?”寧歡看着百里玄淵,忽而便是笑開了,笑着的時候,眼淚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