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有時間麼,回府裡之前,我能不能跟你說會話。”上官樂路半垂着眸,滿臉期待地說道。
“好啊。”
由上官樂路在前面引領,上官婉柔在偌大的宗族之內轉了大半圈,終於在一處偏僻的小室之中,停下了腳步。
“三姐……”
“嗯?”
“你看。”
上官樂路下一刻猛然栽下去,呯的一聲,他痛苦地倒在地上。並伸出了他的手腕。
不解的看向他的手腕,上官婉柔見那密密麻麻的毛細血管突然變得筷子般粗細,猙獰地往外迸發。
她吃了一驚,暗道不好,“蟾蛇,收回!”
她手腕伸出,一道血霧伴隨而來。
只看到蟾蛇露出了小小的蛇腦袋,在看到上官樂路手腕上猙獰的血管自動糾結成團,好像無數口小蛇般。蟾蛇調皮地拿腦袋拱拱它家主人,吐着信子呲呲着,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
“還在鬧。快點把你的徒子徒孫回來!”上官婉柔眼見那些怒猙的血管越來越洶涌,直往上官樂路的全身漫延而去。若是再不救,上官樂路真的就會死掉。
呲呲呲!
蟾蛇甩了甩腦袋,只好跳到上官樂路身上,兩顆小小的蛇牙噗的聲咬上他的手腕,只看到流出一抹鮮血之後,蟾蛇五彩斑瀾的小身子忽地瑩亮非常。
半晌,但看到上官樂路的血管恢復正常,他閉着眼睛彷彿睡着般。
“回來。”
上官婉柔把蟾蛇歸復原位,然後叫醒上官樂路。
是她欠考慮了。上官樂路的體質與她並不相同。即使是蟾蛇的蛇液,對他的身體也沒有半分幫助。相反,能夠在他的身體裡面呆這麼久才發作,還真是萬幸。
不過被上官樂路打敗的上官寒重,就沒那麼好運了。
上官婉柔想得不錯,被打敗的上官寒重,雖然僅僅是一不小心被上官樂路給擊下臺去。
但是他卻覺得哪裡都不對勁。
尤其是越往府內走的時候,他就越發覺得有問題。
那種難受的感覺,就好像有千千萬萬只螞蟻在你的身上爬。但是你去看去找的時候,皮膚上卻沒有半點東西。好像是出了幻覺般。
等到了自己的府裡,上官寒重終於受不住了,嗓子口一癢,立即就嘔出了一口血。等他低頭去看那地上的鮮血時,嗬的聲,直接嚇得要把褲子給尿溼!
那是什麼東西。
被他嘔出來的血裡面,竟然有一條遊戈着的小蛇……
媽呀!
上官寒重大呼一記,失色地朝着府內逃。
他雙臂呼呼生風,果露出來的膀子,正在接受風的洗禮。
往自己院子跑的途中,上官寒重忽地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居然有什麼在動。好像是他的血管。
他定神朝手臂處一看,臉都嚇綠了!
只見在他的皮膚之下竟遊戈着將近數千萬條細小的小……蛇?
它們猙獰而動,拼命地朝外鑽。
眼看着離開他的股骨,來到皮膚處,一個個像是要衝破海浪的表層般,嘶咬驚裂。
“爹!爹!爹——”
上官寒重慘叫,身體重重栽在地上。當他與黃土接觸之後,只覺得自己變成了黃土,而那些在身體內蠕動着的蟲子,變成了屍蟲。要把他給分屍後的屍蟲!
大將軍府內的下人,聽到這種叫聲,頓時跑過來。可當看到三公子倒在地上慘叫時,都嚇了一大跳。
不知原因,齊齊跑過來扶他。
“快去找我爹!快去!”
上官寒重對上來的一個小丫頭大斥。
其餘的人七手八腳將他擡進屋,每個人的心中卻都有疑問,莫非是三公子中了邪,否則怎麼看着好好的人,卻躺在地上不動彈。
上官衛很快被找了來。
“發生何事!”
他進來便見上官寒重倒在榻上,表面看來沒什麼不妥。
“你們都滾下去!”上官寒重對下人大吼一記。
下人們不敢多呆,嚇得紛紛逃也似地離開。
只剩下父子倆時,上官寒重猛然把胸前的衣服撕開,朝上官衛道,“爹,我中毒了!”
上官衛初時還疑,待走得近後。面色當即變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只看到那些游泳似地活動在上官寒重皮膚表層的長長的小蟲,越來越多!大有將皮膚衝跨之勢。
若是裂開皮膚,他的兒子極有可能會死!
“是上官樂路那個小兔崽子下得毒!”上官寒重篤定道,“爹,您一定我報仇!”
上官衛深寒的老臉一片冰凝思量,他終於不是年少,聞聽此言想了下,“無論怎樣,得先把你大伯請來看看!”
事到如今,上官衛也不顧得其他。雖然與上官敏豐一直在暗中較勁。但他們總歸是一家人。現在重兒中毒,少不得要去請上官敏豐。
“爹!不要請大伯!說不定是他指使上官樂路爲孩兒下毒!去宮內請其他太醫!”上官寒重大聲否決道。誰讓上官樂路是上官敏豐的兒子,他就不相信,上官敏豐會不知道這件事情。說不定正是上官敏豐指使兒子下得毒。
“無論是不是,等你大伯來之後,便可見分曉。”
上官衛終究老成,怎麼都不相信上官寒重的話。
他派人去請上官敏豐,並附上了伽藍草一筐。
結果不一會兒上官敏豐便到了。
伽藍草是在整個西月國也買不到的上等藥草。這是從魔獸山採擷而來。一般是經過擁有強大武氣的死士冒險而去採摘,更多的則是由組成的探險馭獸師們前去。不過後者並不太可能將藥草出售於別人。而前者則太耗費人力物力。
伽藍草一筐,足可見上官衛的誠意。也足夠讓上官敏豐拋棄前嫌,親自跑一趟大將軍府上。
只不過這個一向恃強的弟弟,今日居然在府門口親自迎接自己。
上官敏豐還是有些意外,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他點點頭與上官衛進了府。
把上官寒重的病狀一說,上官敏豐還在爲獲得伽藍草這等上好藥材的獲得心裡喜滋滋的。但是沒想着,自家兄弟的禮也不是隨便收的,看到上官寒重的病況,上官敏豐心裡面緊巴巴的,暗自低喃,莫非真的要將伽藍草給原物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