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侍衛們帶着上官樂萱急匆匆地出了門,祁晟軒站在原地,將那信踩爛,咬舛道,“祁振衣,你弄了假的尹爍樹,不僅害我,還把樂萱害得這麼慘。我絕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客棧內發生的事情,使得行程滯留到中午。
龐正趕來看林植,發現她正收拾衣物,準備出發。
“聽說了嗎,上官樂萱似乎出事了。”龐正說道,“正在今日黎明時分。”
上官婉柔淡薄而笑,沒有半點意料之外的顏色,平靜說道,“尹爍樹的傀儡製作出的藥液,爲上官樂萱醫治好了臉的燙疤。但是這隻持續一小段時間。之後需要傀儡們繼續塗抹藥液才行。而現在上官樂萱的臉毀了,只說明一點,尹爍樹所有的傀儡都已經死亡。所以上官樂萱臉上曾經塗抹的溶液,變成了催命之符。”
龐正聽罷林植所有的話,面上不禁露出好奇之色來,“我在想,你爲何會知道得如此之多?還有,你對祭司門的仇恨,似乎悠久流長。”
上官婉柔聞言擡眸看向他,似笑非笑地道,“龐師父,有沒有人告訴你,知道得太多其實也是一種不幸。”
龐正但笑,摸着鬍鬚道,“林植,但願你這話不是在威脅自己的師父。否則被自己的徒兒威脅,我這張老臉卻是沒處擱呀!”
“等找到真正可致長生的果子,我們的師徒之份可以解除了。”上官婉柔淡淡地說道。
之前那長生的果子,是她讓人演出的一樁戲。
目的是爲了釣尹爍樹傀儡上勾。現在事情已經完結,自是要尋找真正的長生之果。
“你好像知道許多事情。”龐正看着這個年紀太輕的少年,她出言沉穩,腹有奇謀。面容太過於年輕,但眉宇之間總飽含着滄桑。
依龐正的經歷來斷,這個少年也許在幼時曾經遭遇過不幸吧。
“這一次七殿下殺死了尹爍樹。四殿下必定不會高興。”龐正狀似閒聊地說道,其實卻是有意試探面前這少年的話。
當龐正朝少年看去時,卻發覺少年那雙精湛的眸光正看着自己。
“呃……”被她給看透了嗎?
“龐師父,”上官婉柔芙蓉秀面,脣紅齒白,微微啓脣道,“也許這正是七皇子所要的呢。無論怎樣,我們都不能爲七皇子來做決定不是嗎?”
“呵。”
龐正失笑,真是殺人的喊抓兇呀。
明明是這少年故意設下了局,讓七殿下往裡面鑽。如今她卻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
沒想到呀沒想到,少年如此年輕,卻是這般狡猾,長大之後,不定會是怎樣的可怕。
也罷,反正七皇子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就讓他們去鬥吧。
忽地外面傳來聲音,卻是讓出發前去魔獸山。
上官婉柔衝龐正看了眼,於是便收拾東西,朝客棧門口與七皇子匯合。
按說上官樂萱應該病得極重的,但是上官婉柔卻發現,她居然小鳥依人地站在了祁晟軒的身後。
在那層厚厚的面紗之下,隱約能夠聞到血腥之氣。
被傀儡所醫治,必定會因爲傀儡的滅亡而災禍重重。
上官樂萱不懂這些,只急功近利,最後也只能是害了她自己。
“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突然一道嬌叱襲來,上官婉柔回神,這才發現是上官樂萱在罵自己。
因爲自己剛看盯着她的臉看了。
“對的,說的正是你!再敢看本小姐一眼,小心你的眼!”上官樂萱恨恨地,那張牙舞爪的樣子,似乎恨不得立即把瞧她的少年給掐死。
上官婉柔冷冷一笑,沒想到上官樂萱還是這麼蠻不講理。也罷,就讓她繼續病着吧。
“你笑什麼!你說你笑什麼啊!”
上官樂萱氣急,她本來便毀了容,非常敏感於周圍人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一個不屑的眼神,對她來講都是災難般的羞辱。
現在這個叫做林植的小子居然敢如此瞧着她,甚至還笑她。這簡直是活膩了!
上官樂萱一跺腳,就要上前來對付林植。
但中途被祁晟軒給攔住,“你幹什麼拉我!”上官樂萱氣呼呼地回頭狠瞪過去。
祁晟軒將她拽到身邊,低聲警告道,“在到達野蠻部落之前,林植必須是活的。如果你想讓她死,我會讓你死。”
一句話徹底把上官樂萱給止住。
她眼中閃過一陣陣的怒焰,最終還是按了下去。軒哥哥說得不錯,到達野蠻部落之前讓林植活着;但是,等到達之後,她會讓這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林植還有利用價值。就讓她多活兩天!
一場小衝突徹底消散下去,一行人開始朝着魔獸山而去。
本來上官樂萱想用尹爍樹前去野蠻部落,但是現在尹爍樹中途死亡,還是被祁晟軒給殺死的。也只能依靠林植領路。
上官樂萱內心對祁晟軒是用怨言的,但是爲了上官婉柔,她也要忍氣吞聲。
等她殺死上官婉柔之後,她的世界就會一片太平。到時候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會向她奔涌而來。
而且她要在這裡找到恢復容顏的藥草,她的臉,一定還能救治!
上官婉柔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做什麼。
去了一趟魔獸山,本來應該與之分別的。沒想到現在還要進去,竟是爲了龐正而入,只是要尋找那可使人長生的果子。
不過龐正幫了她的忙,上官婉柔也不願意食言。
進魔獸山之內,立即便感覺到一股陰森籠罩下來。
祁晟軒俊眉大皺,想到初時尹爍樹說過要派大鳥來接他們,到時候半日的光影,就能到達野蠻部落。而今,一切都是謊言!
七皇子現在憎恨那些說謊的騙子,縱然是被祁振衣怨恨,他也不會後悔。那個尹爍樹,該死!
看向頭頂上密密匝匝的樹叢,祁晟軒回頭朝林植看去,這裡終年都是如此嗎?
“白中是如此。”上官婉柔回道,“魔獸山的白天,就像是外面的黑夜一片。不過光線稍稍比黑夜要強一些,多少能夠看清楚腳下的路。”
接着她將自己進來之後所經歷的情況說出來。只隱瞞過那結收穫,而將聖獸的事情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