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它們無解的是,爲什麼剛剛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變成屍體之後,卻是這種樣子。好像是一具枯木般,快要腐爛掉的樣子。
這是人嗎?
“他不是人。只是尹爍樹製造出來的一具傀儡而已。”上官婉柔不無惋惜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剛纔我是故意引他上勾。藉機想探查出尹爍樹現在的所在。到時候將他徹底除掉。只是還是被他給逃了。這傀儡已死,尹爍樹的行蹤就斷了。”
“原來是我做錯了。”獅獸垂下頭去,好生傷感。
上官婉柔摸摸它的頭,柔聲道,“這也不怪你。實在是尹爍樹太狡猾了。此人做了一輩子的祭司,所行之術俱是刁鑽無比。只要他在這魔獸山之內,必定有找到他的時候。等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主人,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傀儡的?”獅獸指着那地上的傻的尹爍樹問道。
上官婉柔沒有說話,蟾蛇代她答道,“剛剛吃了那紫果,咱們都被激出了原形,並且功力都大增,到太巔峰狀態。但是如果真正的尹爍樹,會與咱們一樣。可地上躺着的這個人,卻是與衆不同。說明,他並不是尹爍樹。加上祭司培植傀儡與馭獸師所製造的傀儡並不相同。可以猜測,這個便是傀儡!”
沒想到蟾蛇知道得比自己還多。
獅獸人性化的眼瞳,露出一抹深思。
“以後這些事情,你會慢慢了解。現在咱們得快點趕路!”上官婉柔說道,“希望尹爍樹不會先趕往野蠻部落!雪王還在那裡,他能夠施用傀儡術,冒充我騙取你們。便也一定能夠再造傀儡騙到雪王。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尹爍樹的傀儡術,是祭司門之中的一項絕技。即使是前世的上官婉柔,在這方面也不夠擅長。
這又與馭獸師的傀儡不盡相同。
馭獸師所製作的傀儡,大多是以現成的人而製作。注入自己的元素力量,迫使那人服從於自己。這樣的人便被稱之爲“傀儡”。但是對於尹爍樹而言,他可以造天地萬物於假象,製成傀儡,聽命於自己行事。只要他了解某個人,對於其習性相當熟悉。那麼他所製作的傀儡,就能夠做到維妙維肖!
從某一方面來講,尹爍樹雖然不是祭司門之中最強大的。但卻是旁門佐道鑽研得夠深。再加上他年長,又培育出了尹傲涵這樣的人來。這也是他能夠一直在祭司門之中不衰之原因。
他們在密林之中,飛快地趕路。
時間越走越快。
眼看着天空之中的飛禽少了。
獅獸建議飛翔着前去野蠻部落,這樣可以節省許多時間。
“飛禽們每一種類的外出的覓食時間都不盡相同。從現在開始,直到黃昏時分,有着半刻鐘的時間。主人,我可以帶您飛行百里。待到時候,我們再趕路。這樣能夠更快些。”獅獸說出自己的意思來。
“好。”
上官婉柔坐到獅獸背上,鸞鳥被她收進空間,蟾蛇則是趴到她的肩頭。不時地直立起蛇身,用它那雙豎瞳傲然地盯着前方。當它遇上危險時,或感知到不妥時,那雙瞳內便越發趨近於薄而淡。
在獅獸的背上,上官婉柔知道,再過不到半刻鐘的時間,那些在黃昏時分出來的噬血飛禽獸便會出現。只要它們一出現,在空之中便變成了黑色。哪怕是聖獸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現。
它們成羣結隊,見到活的便吸食血。直到吸乾爲止。
聽獅獸說,現在這個時候,纔是天空中最安全的時候。但是在飛行之中,上官婉柔也切身感受到,即使是“安全”,這天空中也還是不時飛過來幾隻閃動着黑息或者是綠色氣息的聖獸,冷不丁像是猛鯊般,朝這邊叮一口。
這些飛禽三五不時地叮來。
就算獅獸足夠強大,也是被它們給時不時地咬掉幾根羽翎,在空中飄落下去。
難怪剛剛獅獸說,半刻的時間,也不過是飛百里左右。
只這些強大吞噬的飛禽,也足夠讓獅獸忙活一通的了。若是一不小心,便會被咬掉一塊肉。而只要空中的聖獸受傷,其他的在旁邊等候着‘用餐’的其他飛禽,便會一股作氣,上前來把受傷的獵物給分食掉!
唰!
上官婉柔把戰刀拿出來,刀出鞘,一道凜冽寒光自獅獸七彩羽翼之中迸發出來。光閃閃地似是一道鑽石寒幕!
“小獅,你快點飛,其他的就交給我!”
上官婉柔橫刀當前,蟾蛇伸了伸懶洋洋的身子哼哼,“可惜,我不會飛。主人,我幫你噴毒液吧!”
“最好有噴到吧。”上官婉柔一臉隨意的表情。
畢竟這是些長着羽翎的飛鳥,蟾蛇的毒液只會噴到它們厚厚的羽毛上,根本觸不到血肉。能不能管用還得另說。
獅獸見主人已經取出戰刀,當即便不再多想。全力加速飛行。
這時的速度,足夠有之前的三倍之快。
“哦嗷”
蟾蛇差一點就從主人的肩膀上滑下來,用了力量才勉強讓自己不被疾風給吹沒。
而在高速飛行的獅獸背上,上官婉柔也感到雙重的巨大壓力。除了要坐穩之外,還要掌控好刀法,以及空中飛行鳥獸們的動作與方向。
刷刷!
哧哧!
撲哧!
上官婉柔刀法精練,驚天動地,大氣磅礴!
不一會兒四下乾淨一片,再沒有飛禽敢再上前來吞吃他們。
“馬上就要到達野蠻部落。”
獅獸哀叫一聲,又說道,“哦不好,我們要離開天空了。”
上官婉柔與蟾蛇擡頭去看,但見着黃昏的天空,這天色還不算黑,可是從天空中突然撲來一片黑壓壓的團團黑霧。
遮天蔽日的,直接就把天空的光線給蓋住。簡直像是突然飛天而至的烏雲
“我們走!”
獅獸雙翅一震,飛快降落。
上官婉柔只覺得那股黑壓自頭頂上竄過,鼻間立即便染了血腥之氣。
須臾,耳邊傳來“呀呀呀”的剛猛激烈叫聲,出自剛纔那團黑壓壓的嗜血之禽。
獅獸落在地上,仰望着天空。
頭頂上已經變成了樹的天下。而那些飛禽壓下來之後,則是徹底伸手不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