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冷亦寒聽得一愣,就算他的真實身份是凌晟國的質子。可在別人看來,還是冷族嫡長子冷世子、真兒的親哥哥,何時成了外人?
寧蠑四年軍營,楓影亦是跟着主子四年軍營。四年前寧蠑的護衛並不是他,冷亦寒也只與他打過一次交道。
便是昨日楓影奉命守着馬車,不讓人靠近冷沐真,冷亦寒又擔心妹妹,便與之大打出手。
昨日一心想着真兒,便沒有注意此人的面目,也不知此人的身份,今日只覺瞧着眼生得很,“你是何人?爲何在真兒的房外?”
難道是愛慕真兒的人,藉着看守門戶的由頭,接近真兒?
想到這,冷亦寒不由警惕,心下更生出幾分敵意。
楓影微微恭着身子,不曾揚眸一眼,語調一如平常,“回冷世子的話,在下是寧世子的護衛,楓影!”
“寧世子的護衛?”冷亦寒大驚了一番,想着寧蠑送給真兒的紅玉,禁不住氣惱,一指房間質問道,“寧世子在真兒房內?這才辰時,他在本世子的妹妹房中做什麼?還是昨晚上,他們就一直在一起?”
自從冷沐真被老太君指去皓諭閣,幾日都與寧蠑在一個屋檐下,冷亦寒腦中,便盡是他們同牀共枕的畫面。
昨日是母親的忌日,今日又分別了司徒甯,本還有些淡淡的憂傷。如今一聽寧世子的護衛,守在真兒的房外,憂傷盡被惱怒代替。
就算送了家傳的玉佩,他們也不算夫妻。更何況丫頭根本不知道,那是寧族的家傳玉佩,他憑什麼自作主張地睡在丫頭房間?
一時間腦中盡是邪惡的畫面,冷亦寒忍無可忍,再次與楓影大打出手。
經過昨日的打鬥,楓影徹底見識了一個極其戀妹之人的威力,連他都招架不住,這回更生了幾分忌憚。
幸而這次有寧蠑及時出手,冷亦寒還未與楓影交到手,就被寧蠑的掌風打退幾步。
擡眸之際,寧蠑已經慢慢悠悠地從裡屋出來,慵懶的眸子淡淡瞧了他一眼,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一大早吵什麼?還讓不讓你妹妹養傷了?”
說話間,有意無意地整整衣裳,像是故意要引起冷亦寒的注意。
冷亦寒顯然上當了,看着披着的長髮、慵懶的神情、不整的衣裳、散開的腰帶,氣得直直跺腳。食指直指寧蠑,惱羞成怒,“你這禽獸!”
禽獸?
寧蠑故作無辜地一笑,依舊不緊不慢地整好衣裳,“冷世子不先問問大小姐是否自願,就罵本世子爲禽獸?”
禽獸!禽獸!
冷亦寒惱得咬牙,呼吸也跟着沉重,果然不出他所料,這禽獸竟跟真兒睡在一起?!
如此一想,又聯繫一大早起牀的真兒,一臉倦怠!當時他便覺得怪異,本以爲是因爲他無故失蹤、真兒擔心得一夜未眠,敢情是......
早時他還感動,以爲妹妹關心他、擔心他,沒想到竟是被禽獸,欺負得一夜無眠!
可惡!
冷亦寒越想越是氣惱,沒頭沒腦地就衝上去要跟寧蠑單挑,被寧蠑一個揮掌,直接噴了一口的血!
並不是他武功太弱,實在是心繫妹妹、急火攻心,再加上寧蠑的一掌力道強悍霸道,便受了內傷!
即便氣得吐血,冷亦寒還是顧不上自己,幾近哭腔地朝裡屋喊着,“真兒!真兒!你不能這麼傻呀,女兒家的身子是最重要的呀,你怎麼能跟這個禽獸一夜風流?哥哥以前沒教過你,但你自己要明白呀!真兒,你本來就傷着,現下又傷上加傷,該怎麼辦呀?”
這麼一喊,聽得裡屋的冷沐真一陣陣無奈。
怎麼就一夜風流?
寧蠑不就是來送個藥的,哥哥怎麼就想歪了?
以她對這兩人的瞭解,哥哥應該不會平白無故想歪,定是寧蠑那傢伙做了什麼,導致哥哥不得不往歪了想。
想着,冷沐真偏頭向外頭一瞧,果然寧蠑在整衣裳,還整得洋洋得意......
寧蠑春風得意、冷亦寒幾近大哭,看到這一幕,冷沐真徹底驚住了。
這這這,這是要上演什麼戲碼?
冷亦寒大嚎完,又禁不住要衝進來,“真兒,哥哥來救你了!”
救?看寧蠑這戲演得,應該是成事兒了,還怎麼救?古代還有處女膜修復術?
果然,冷亦寒還沒跨進屋子,就被寧蠑一招擋了出去,冷冷回之一句,“晚了!”
晚了?
這麼冷冷的一句,寧蠑演出了幾分霸道、幾分得意,更不乏幾分成事後的愉悅。這演技,真是堪比影帝了!
冷沐真聽得一笑,冷亦寒卻跟自己被欺負了似的,悲憤之間不乏羞恨、羞恨之間不乏自責,“你這禽獸,你就不怕祖母知曉了,要了你的命?!”
哥哥這反應亦是絕了,冷沐真心下感慨,這場面,不像她受了欺負,倒像哥哥被人佔有了!
這悲壯、這羞憤、這顫音、這悔不當初,冷沐真都由不得豎起大拇指!
寧蠑也真是無聊,明知道他戀妹情結嚴重,還這麼刺激他。也不知剛剛噴的一口血,內傷重不重?
一邊擔心着哥哥的傷勢,一邊繼續看着戲,只見寧蠑拿出最後的王牌,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這就是老太君的意思,不信你可以回去問她!”
什麼?
祖母的意思?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得冷亦寒一驚又一驚,臉色頓時一白,“你說什麼?祖母怎麼可能......”
話至此處,他不由一頓。祖母一向看好妹妹和寧蠑,小時更偷偷安排他們玩在一起,寧蠑甚至可以隨意出入湘竹苑......現下讓他們提前圓房,也不是不可能。
想着,冷亦寒慘白的臉上,染上一抹絕望的悲慼,他不再詢問祖母的意願,依舊心繫妹妹,“那......真兒同意麼?”
看着他這副樣子,冷沐真由不住一陣心疼。這表情,簡直跟親人亡故似的,悲得見者心傷啊!
寧蠑卻無動於衷,無謂地一笑,壞壞地摸摸自己的鬍渣,“事兒都成了,由得她同意不同意麼?”
這話說得,叫人聽着甚至蠻橫霸道!
冷沐真暗暗一笑,冷亦寒卻心下一涼,憤得紅了雙眼,“你逼她的?”
他悲憤的樣子,惹得冷沐真一笑。其實她不想這麼沒良心地笑了,只是不知爲何,冷亦寒的反應只戳笑點,叫人不得不笑!
許是看夠了,寧蠑故作不耐煩地一揮手,“滾滾滾,爺還要繼續快活!”
還不確定是不是祖母的意思,只想着萬一是,冷亦寒便不敢阻攔了,只懇求似地一句,“早時見真兒一臉倦怠,像是累壞了,你讓她歇一會兒,可好?”
一旁憋笑的冷沐真,一聽這話,頓時噴了!
寧蠑暗暗也在憋笑,聽到這話,差點破功。趁着還沒失態,立馬施展內力設起屏障,“滾!”
雖設了屏障,冷沐真還是不敢大笑,直到看着冷亦寒的背影消失於院子內,才大笑出聲。
哥哥可憐兮兮的模樣,真是太歡樂了!
寧蠑也笑了一會兒,繼而訛她一眼,“你個沒良心的,冷亦寒爲了你,差點就跟我拼命了,你還笑他?”
一聽“沒良心”三字,冷沐真也訛了一眼,“若論及沒良心,誰比得過你啊?本小姐只說不見哥哥,沒讓你毀我名聲吧?虧得本小姐用凝香丸救你,你就是這麼報答的?”
“那我要怎麼報答?”寧蠑腰帶一散,笑容突然一壞,“剛剛你沒揭穿我,是不是默認了,想讓我身子報答?”
見他衣裳一開,冷沐真嚇了一跳,被他逼得步步後退,“你......你還真想當禽獸啊?”
寧蠑挑眉一笑,將她逼退到牀前,“你現在內力全無、手無縛雞之力,我正好趁人之危!外頭屏障都設好了,咱們動靜再大,別人也聽不見!”
之前對他沒有防備,本以爲自己已經拿他當朋友。沒想到朋友步步逼近的時候,自己還是會怕。
也不知是否來源於這個身子,她竟有一種小鹿亂撞的感覺!
“你......你別過來了!”明明是一句整話,冷沐真卻說得吞吞吐吐起來。
他的呼吸一近,一時間染紅了她的雙頰,心跟着砰砰狂跳!
冷沐真退得坐到牀上,雙手下意識護好衣裳,霞紅的臉上警起幾分防備,“你別亂來啊,不然我用蔓天綾掐死你!”
寧蠑巧笑着,俯下身子看她,雙眸跟着邪魅,“我還沒做什麼,你就緊張了?”
就是沒做什麼的時候,才緊張呀!做了,還緊張個屁啊!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危險,冷沐真全身一顫,連司法考試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
原只是爲了逗逗丫頭,誰知一靠近,便自然地生出幾分心思來。
寧蠑繼而癡醉,下意識閉上雙眼,朝丫頭的櫻脣吻下。
冷沐真看準了時機,直接掄了他下巴一拳,見勢大好便起身想跑。
“別跑!”寧蠑回過神來,一手捂住微疼的下巴,一手準確地扯住丫頭的外衣。
冷沐真嚇了一跳,乾脆將外衣一脫,想來個金蟬脫殼。誰知寧蠑早一步料到,直衝上前,幾步將她推到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