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後,陳煜每當提起陸子初和顧笙的婚姻,都會這麼告訴別人:“率性而爲。”
事先沒有任何計劃,也不在乎日期是好是壞,是否有什麼忌諱,陸子初說:“今天結婚?”
阿笙說“好”,於是結婚也事也就塵埃落定了。
起先,除了當事人、陳煜和向露,幾乎沒人知道陸子初和顧笙已經結婚這件事,至於後來……那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阿笙是美籍華人,和陸子初的結婚證真正送到手裡,已經是幾天之後了,這次笑容覆面的那個人不是阿笙,而是陸子初。
拿到結婚證那天,陸子初反覆看着,第一個分享的人,自是妻子。
妻子,陸太太,那種喜悅是一種心滿意足的暖。
陸子初驅車回來的時候,阿笙正在花園裡和園藝師學習養育花草,自得其樂,面容在陽光下沉靜白希,閃爍着陶瓷般的光芒。
他漸漸走近,只覺得心馳盪漾。
阿笙見他這時候回來,丟下手頭工作,摘下手套,迎了上來:“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他應該剛參加完商界正式場合,一身修身西裝只襯得身形格外挺拔,就連俊雅的臉龐也散發着獨有的魅力。
陸子初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手指下滑,手臂順勢摟住了她的肩,將她往懷裡帶:“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阿笙“哦?”了一聲,跟着他的步伐往屋裡走,還真被他激起了好奇心,什麼東西值得他大老遠跑回來?
當回到臥室,阿笙看到了屬於她和陸子初的結婚證,終是忍不住笑了。
她就那麼溫柔的看着躺在*上,微微含笑的陸子初……發現了,最近他的笑容真的很多,似乎隨時都能笑出聲來。
就連薛阿姨也說陸子初最近很愛笑,看到顧笙,總是笑意融融的。
面對喜歡的人,那種喜悅是發自內心的,所有是否微笑,有時候連自己也控制不住,不過那天的陸子初,如果阿笙不理會的話,他大概會笑上許久。
所以當向露給陸子初打電話的時候,阿笙接通了電話。
“顧……”那個顧小姐還沒出口,向露忽然想起前不久的結婚證,連忙笑着改口了:“太太,請問先生在您身邊嗎?”
其實這話真的是廢話,倘若不在阿笙身邊,這電話阿笙又是怎麼接的呢?
“在。”
見阿笙接聽電話,似是猜到了什麼,對她擺了擺手,意思很明顯,老闆下午撂挑子不回公司了。
向露爲難道:“先生下午有兩個活動要出席,您能不能勸他先回公司一趟……”
阿笙覺得向露也確實不容易,陸氏若論功臣的話,向露絕對位列其中,相比向秘書,陸子初就顯得不負責任多了。
阿笙不便對此多說什麼,對陸子初做了愛莫能助的表情,把手機遞給他,他躺着不接,她便俯身半趴在他身上,把手機送到了陸子初的耳邊。
阿笙投懷送抱,陸子初哪有不抱的道理,於是摟着她的腰,再見她秋眸盈盈,心中一動,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眼瞼。
阿笙心裡卻在想,這人腦子裡都在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呢?向露還在手機那端等着他回話呢!
陸子初說話了,低沉的嗓音帶着淡淡的啞,聲音很好聽,但語意卻帶着逼壓:“向秘書,如果有一天我暫離陸氏,陸氏是不是會像一盤散沙,樹倒猢猻散呢?”
這次不僅向露聽出來了,阿笙也聽出來了,這人已經開始不悅了。
阿笙擡眸看他,卻見他眸光定定的看着她,光華太熟悉,阿笙臉當時就紅了,乾脆趴在他的懷裡,那麼安靜,宛如棲息的蝶。
臉龐下的胸膛微微震動着,那人在笑。
掛電話前,陸子初對向露交代道:“交給袁東去辦。”
對於袁東,阿笙還是有印象的,好像是陸子初的得力下屬,在陸氏擔任副總要職。
“阿笙。”
“嗯?”
他輕輕拍着她的背:“我們結婚了。”
阿笙笑了:“嗯。”他要說幾遍呢?
過了一會兒,他說:“要不要慶祝一下?”
阿笙心有所觸,已知他在打什麼主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輕聲道:“好啊,我讓陳廚晚上多做幾個你愛吃的菜。”
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指的不是晚餐。”
阿笙原本想裝傻到底的,但此時身體卻被他抱高,於是不看着他的眼睛都不行了。
阿笙眼眸因爲之前笑意沾染了水光,陸子初並不掩飾對她的渴望,吻住了她的。
動作很輕,她的脣也軟軟的,阿笙試着找回理智:“現在還沒天黑。”
“天黑了。”話落瞬間,陸子初已經順手撈起一旁的薄被蓋在了兩人身上,於是薄被下,他抱緊她,身體纏了過來,用力的吻住了她。
阿笙無奈輕笑,張開脣,放任他的舌探進來,溫柔觸碰間,夾帶着剋制下的*。
對待情事,就像罌粟一般,一旦開啓,就很難收尾。
*的火苗,就像久旱之地,燃起便是熊熊火焰,恨不得吞噬彼此。緊貼的身體帶着男女間最原始的渴望,一切都趨於本能。
當他託着她的腰,浸入她的身體時,阿笙在意亂情迷中抱緊了他。
“如果痛,告訴我。”他親吻她汗溼的額頭。
他隱忍,他剋制,他在*事上溫柔,無非是因爲她身體不好,前些時候,她子宮出血太長時間,他看着又急又懊悔。
他大概覺得可能是他在*事上傷到了她,最近同*都不敢再碰她,今日也實在是太興奮了,到了這一步就算擔心阿笙,也停不下來了。
他就那麼磨着不動,她也難受,果真有當妖精的本錢,身體像蛇一樣主動纏了上去,無疑她惹火了,陸子初呻~吟一聲,剋制盡散,深邃的眼眸如火如荼,本能的動作着。
伴隨着一bobo快~感,*了將近一下午,直到最後,高~潮餘韻中,他緩緩退出她身體,她才覺得渾身痠軟的厲害。
卻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到最後就連她被他擦拭身體,也由着他了。
阿笙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房間昏暗,阿笙下意識往旁邊看去,陸子初睡得正熟,一手摟着她,另外一條手臂曲起搭放在額頭上,一掃之前千般性情,熟睡的時候像個不設防的大男孩。
阿笙躺在*上不想動,身體懶懶的,她伸手朝身下摸了摸,還好……
殊不知她這麼淺淺的動作間,陸子初卻在睡夢中覺察到了,下意識摟緊她,好在沒醒。
阿笙又躺了一會兒,都這個時候了,也是時候起*到花園裡走走了,否則晚上怕是睡不着覺了。
於是坐起身,卻發現衣服被他丟到了一旁的衣簍裡。阿笙去了更衣間,換了針織v領毛衣和鬆軟的灰色長褲,一邊把頭髮編起來,一邊往樓下走。
阿笙看到客廳裡坐着的人時,剛剛編好頭髮,但步子卻停滯了一下。
呃……阿笙沒想到會在客廳裡看到陸昌平和韓淑慧。這兩位長輩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沒人......
想到這裡,阿笙反倒是有些尷尬了,沒人就對了,下午若是有人闖進臥室,指不定怎麼尷尬呢!
“醒了?”韓淑慧倒是笑意深深,擡手示意阿笙過來坐。
阿笙穩了情緒,笑着走過去,看了眼韓淑慧,又看了看正在看報紙的陸昌平,禮貌道:“您和陸叔叔什麼時候過來的?”
陸昌平看着阿笙笑了笑,韓淑慧倒了一杯水給阿笙:“剛來不久,想着晚上一起吃頓飯,所以也沒打招呼就來了。”說着,韓淑慧擡頭看了看樓梯方向,問阿笙:“子初還在睡?”
“是,還在睡。”阿笙緊跟着開口:“我上樓叫子初起*。”
韓淑慧拉住了她的手:“不急,反正離晚飯還有段時間,讓他多睡一會兒。”
阿笙還能說什麼呢?只能點頭。
這天閒話家常,阿笙終於弄明白了兩位長輩跑來的真正用意是什麼了。
陸昌平發話了:“你和子初找時間把婚事給辦了吧!”
阿笙遲疑道:“婚禮還是算了吧!”
“嫌麻煩?”韓淑慧看出了阿笙的心思,溫聲道:“你和子初什麼都不用做,婚事交給我和你陸叔叔就行。”
阿笙想,還是私下跟子初談談比較好,她是真的嫌麻煩。
這天晚上,阿笙在飯桌上剛提起“陸叔叔”三個字,陸子初只管夾了菜放在她的碗裡,然後拿起餐巾擦着手,漫不經心道:“還叫陸叔叔,該改口叫爸爸了。”
這麼說話,可真是不負責任,事先毫不知情的陸昌平和韓淑慧“啪——啪——”兩聲,雙雙掉了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