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凌晨鼓着眼睛看着顧亭亭,這姑娘,哪來的,不會是跨越恆河了吧。
噗嗤……
武子衍一口啤酒全噴了出去,惹來身邊女伴怒瞪的眼神,連聲低語的哄着,又忍不住拿眼睛偷看着莫驕陽,那目光沒落到臉上,而是落到了胯間。
冷莫璃到是鎮定自若許多,不過眼裡也濃着滿滿的佩服,果然啊,這個世界對人就是公平的,才子配佳人,笨蛋配白癡,還真是不浪費呢。
杜若憋笑憋的內傷,雙眼眨着星星,不捨得錯過莫驕陽臉上哪怕一根汗毛的聳動。
“我什麼時候不能人道了?”
寬大的靠背沙發上,莫驕陽蹺起了二郎腿,刀削斧刻的面龐冷冽肅然,一身淺色的休閒裝傍身,卻因爲自內而外的那種沉凝、成熟的氣息,而生生的多了一種皇袍加身的威嚴,那種常居高位而自有的統治者居高臨下的氣勢,讓顧亭亭的質疑,還有凌晨幾個憋笑的眼神都成了炮灰。
偏偏男人還一邊把玩着身邊女人的手指,似乎那專門用來拿手術刀的五指比彈鋼琴的十指還能讓人看出故事來,拇指帶着微薄的繭子,輕輕撥弄着女人手心,半側着眸,意味深長的看着身邊的女人,“你男人不能人道?”
杜若本來憋笑的嘴角因爲莫驕陽刻意拉長的語調,而微微的崩緊,原本想要噴笑的眼神也變的安靜妥協,無端躺槍,她怒了,撇過顧亭亭的時候,真心想罵上一句,這是從哪冒出來的女神經,怎麼能說出這麼一句人神共憤的話,她男人不能人道,那tm天天晚上卯足了勁兒把她拆吃入腹的那隻禽獸是誰?
杜若搖了搖頭,用很堅定、執着、不容置疑的眼神肯定着,“能,絕對能。”
妥協,直白的妥協,不論是莫驕陽那狀似漫不經心的語調實則帶着十足的威脅,還是作爲莫驕陽女人的自尊,都不允許自己的男人在這上面被人詆譭。
莫驕陽滿意的點了點頭,還在杜若掌心畫着圈圈的手指停下了動作,對於女人的反應很滿意。
只是再轉頭看向顧亭亭的時候,眸光逐漸加深,帶着深不見底的暗沉,瞳中劃過冷冽的精光夾雜着道道寒芒刺向了還在原地懵懂無知的女孩。
這樣的目光,看的顧亭亭一個激靈,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右手狠捶了一下腦袋,她怎麼就忘了,這可是姨父手下最厲害特種兵,二槓一星魔鬼少校。
白沐川真恨不得把這丫頭腦袋拆了,看看裡面是不是小腦跟大腦放錯了位置,怎麼竟幹這些大腦發育不全,小腦發育過盛的事兒,他真恨不得上次喝醉酒上了他牀的女人不是這張娃娃臉,讓他每一次再重溫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十足的戀童癖,抱着個小學生的腦袋幹着禽獸不如的事兒,可是偏偏這個頂着一張娃娃臉四處爲害的小女人,又長了一副魔鬼般的身材,年紀不大,發育的比那些熟女還讓人噴血,豐臀瘦腰,胸罩杯至少也有39c吧,他真想問問這丫頭是不是從小到大吃的最多的就是木瓜了,聽說那玩意對女人豐胸效果極好。
白沐川難得碰到這麼一個天使與魔鬼並存的猶物,哪裡肯放過,可是大小姐,你就算是再能作,也要有個限吧,誰你不好惹,你惹到莫驕陽,嫌命長了吧。
“還不快點賠禮。”
白沐川瞧着傻了一般的顧亭亭,平時鬼精靈一個,跟他在牀上打架都能見招拆招的死丫頭,這會兒木木愣愣的,傻拉巴嘰的,真恨不得一腳踹在她屁股上,讓她來個五體投地,以懺悔她的罪孽深重。
“莫……莫大哥……”
顧亭亭磕磕巴巴的剛要說話,就遭了白沐川一個暴慄,火騰的一下就躥上來了,她怕莫驕陽,不代表她就怕白沐川,賤男人,吃飽喝足佔夠了便宜還敢跟老孃耍橫,真tm****。
“姓白的,老孃不發火你別當老孃是hellokitty。”
撲哧……
杜若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誰見過這麼暴戾的hellokitty。
“從小到大,我爸媽都不敢打我的頭,你老子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說說,這些日子,你打我頭打多少次了,我要是哪天成了白癡,你就準備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吧。”
杜若覺得小姑娘罵人罵的缺點專業知識,很好心的補充着,“那個,白癡的話,通過醫學鑑定,要賠的,應該是醫藥費,誤工費,還有贍養費,至於精神損失?都白癡了,還要什麼精神?”
撲哧。
凌晨和武子衍都笑開了,連冷莫璃也配合着點了點頭,“此案上訴不成立,本案立刻駁回。”
白沐川翻了個白眼,挑着眉勉爲其難的看着顧亭亭,“早就跟你說了,在s市的地盤,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讓小爺寵幸夠了,哪天小爺厭了,再跟小爺談白癡的話題。”
“嗚,莫大哥,他欺負我,你聽聽,他就是個臭流氓,他給我下藥,他迷/奸我,還給我拍帶子,威脅我,莫大哥,你要給我做主,不然我跟我姨父說,說你助紂爲虐,說你爲非作歹,說你不爲普通百姓伸張正義。”
顧亭亭眼淚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兩隻手不敢近前,只扯着莫驕陽的膝蓋褲子嗚嗚的哭着,聲淚俱下的小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憐。
白沐川哪裡是好欺負的,連呼冤枉,“驕陽,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就算是再飢不擇食也不會搞戀童癖不是,還不是她自己在那種地方被人下了藥,非死扒在我身上,那會兒我也是神志不清了,只知道這是個母的,至於什麼樣,壓根就沒瞧。”
白沐川打死也不會說他也被冷莫璃下了藥的事兒,這是關於男人臉面的事兒,兄弟跟前丟一次就算了,丟兩次,那就不用再活了。
冷莫璃壓根就沒有什麼自悔的表情,藥是他提供的,監控的事兒他也參與了,不過享福的可是白沐川自己,這會兒瞧着跟這小丫頭的熱乎勁,沒準還能弄個媳婦到手呢,到時候還不定怎麼謝他呢。
凌晨和武子衍也都是輕咳一聲轉移視線,壓根就不會承認這裡面有他們的足跡,忒tm逗比了。
武子衍帶來的女伴很安靜,一直坐到一角不說話,偶爾玩兩下手機,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這邊的戰況,貌似不大關心。
杜若對下藥的事兒比較敏感,一聽到顧亭亭被下藥,臉都白了,那種存在心理的陰影不是一時半會能揮去的。
顫抖幾乎是在一瞬間,同情也在一瞬間,眼裡的憎惡毫不掩飾的落在了白沐川的臉上。
杜若的每一分變化都在莫驕陽的心理,原本相牽的手,這會兒已經擡臂摟過了杜若的肩,輕拍了下肩膀。
凌晨跟他提過,杜若這樣的性子,未必能那麼快的把不好的事情忘了,最好是找個心理醫生幫她疏導一下。
“沐川不是那樣的人。”莫驕陽的聲音不高,卻成功的撫慰了杜若的顫抖的心,連帶着厭惡的眼神也轉爲了清明。
白沐川真tm冤死了,他怎麼就撞上這樣的槍口了呢。
“嫂子,我真是冤死的,這丫頭的藥可真不是我下的,不過要不是我,這丫頭那天晚上一準會更慘。”
“是你就不慘啊?差點沒把老孃折騰死,人家那好歹也是初次吧,你可到好,老孃腦子不夠用,你腦子也不夠用啊,還玩花樣,不就是出來進去那點兒事兒嗎,你就不能痛快的給老孃當了解藥,非得又上又下的,你也不瞧瞧,你那老胳膊老腿,除了腹肌上的兩塊肉還有點看頭,下面的長度都不夠老孃滿意的,全身上下也就這張嘴能說會道了,有本事把下面的功夫練出來,別tm一到關鍵時候,老孃還沒爽夠呢,你tmd就繃不住了,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噗——”
“撲哧——”
“咳咳——”
一屋子人,唯一繃的住的,也就是莫驕陽那張身經百戰的冰山臉了吧。
杜若被口水嗆的差點緩不過來氣,瞧着白沐川由紅變青,由青變紫,又由紫變綠的臉色,真心快趕上雨後的彩虹了。
莫驕陽的眼神也就落到杜若身上的時候能帶點柔光,這會兒無奈的拍着杜若的後背,“你看看你,嗆到了還不是自己難受。”
杜若微噘着嘴,委屈了,這事兒,不怪她啊,白沐川從哪弄這麼一個逗比妞啊。
“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啊?”顧亭亭傻眼了,她纔不要回家呢。
“呵呵,驕陽……”
白沐川也是說了半句,不知道怎麼接了。
莫驕陽按了按額頭,有些後悔出來湊這個熱鬧了,“給家裡打電話,讓家裡知道你在哪兒。”
顧亭亭眼淚哭花了臉,這會兒粘膩膩的難受,直接拿過白沐川的手臂胡亂的蹭了兩下,那動作,真野蠻啊。
杜若控制着嘴巴張開的弧度,想笑,又噎了回去,怕這姑娘下不來臺。
其實杜若的擔心真是多餘了,顧亭亭從來都是能讓別人下不來臺,而自己照樣活蹦亂跳的。
比如,現在,顧亭亭直接用完就扔,完全不顧白沐川黑比木炭的臉色,直接就撲到了杜若的身側,扯着杜若另一隻胳膊晃動着,“姐姐好,我叫顧亭亭,不是婷婷玉立的婷,是去掉旁邊那個女字的。”
“嫂子,她的意思是說不用把她當個女人。”白沐川嫌棄的看着自己的衣袖,恨不得現在就扒下去。
顧亭亭鼓着眼睛瞪着白沐川,哼着,“我要不是女人,你那小兄弟天天晚上跑我下邊轉什麼圈,你要是喜歡男人,這屋裡挑一個拉上牀算了。”
咳咳……
顧亭亭對於自己造成的衆人狠噈人,還有一個男人齜牙咧嘴,幾欲暴走的表情壓根就不放在心上。
“姐姐啊,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幫我求求莫大哥唄,我就是出來玩幾個月,都跟家裡打過報告了,別讓莫大哥多管閒事兒了,行嗎?”
杜若抽搐着嘴角,也不知道是誰一見莫驕陽就撲上來訴委屈的,要是在那當隱形人,莫驕陽一準裝看不見。
“亭亭是吧。”
顧亭亭眨着眼睛裝純潔,孰不知腦子裡正在翻轉着各種把莫驕陽身邊女人拿下的想法,能讓千年寒冰解凍,這得有多深的功力啊。
杜若眨着小姑娘長長的睫毛萌到心理最柔軟的地方,就像一個小狗狗,可愛的舉着爪子跟主人撒嬌似的。
“我叫杜若,你可以叫我杜姐姐。”
“杜姐姐好,我今年十八了,杜姐姐也就二十吧,都說三年一代溝,咱們倆可沒代溝,杜姐姐一準能理解我這顆青春奔放的想要四處流浪的心吧。”
杜若覺得這姑娘太可樂了,還青春奔放想要四處流浪,就這麼可愛的小丫頭,要是被壞人騙了去,不定得有什麼後果呢。
“亭亭啊,你的想法,值得鼓勵。”
“耶,就知道杜姐姐最好了。”
杜若有幾分無奈的看着斷章取義的小女孩,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一個女孩自己在外邊這麼流浪,好像不大好呢。”
顧亭亭嘴角一咧,覺得自己找錯萌友了,“杜姐姐不心疼亭亭了,杜姐姐也是壞人,杜姐姐也想像莫大哥一樣把亭亭送回去坐牢呢。”
杜若側頭撫額,目光詢問的看着莫驕陽,什麼叫坐牢?
莫驕陽瞪了一眼顧亭亭,“要麼兩天之內送你回去,要麼給家裡打個電話,報聲平安。”
“你是偷跑出來的?”
杜若懷疑的看着顧亭亭,莫驕陽幾次強調打電話,語氣裡分明就是這個意思啊。
白沐川早就猜到了,畢竟小丫頭上了牀他也用這招威脅了幾次,不過他可從來沒想過去查小丫頭的身世,或許他還沒覺得到那個地步,不過現在,白沐川的心已經在算計了,要不要在小丫頭身上下功夫,當然,他現在對小丫頭還沒有膩歪,至少小丫頭鬼靈精怪的樣子不比那些想爬他牀的女人讓他厭惡。
“動心就上,你們家老佛爺不也催着你結婚生子呢嗎,我瞧着你們兩到是般配。”
凌晨拍了拍白沐川的肩膀,慫恿着。
冷莫璃也跟着點頭,“我也覺得不錯,一個白癡一個笨蛋,誰也不吃虧。”
白沐川怒眉微挑,還沒等開口,冷莫璃又來了一句,“一瞧這丫頭就是個惹禍的胚子,也不知道下次惹到誰手上,現在這世道,精神壓力太大,什麼變態的法子都能想出來,昨天報紙上又說了,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有人下手,真是活剮了也不爲過。”
白沐川反駁的話語一下子噎到了嗓子眼,那感覺,比吞吃蒼蠅還讓他難受,一想到這小丫頭被別人男人弄走,然後做着他最喜歡的事兒,原本屬於他的所有物,被別的人覬覦,甚至是虐待,不行,絕對不行。
眉間一劃而過的堅決與狠戾,那種據爲己有的眼神,完全把還在那糾結的小丫頭列爲了自己的所有物。
“驕陽,人我看着,不會有事兒。”
顧亭亭眨巴着眼睛,瞧着白沐川原本一雙四處放電的爛桃花眼,這會兒像是一隻慵懶而沉靜的隱藏在森林裡的熊獅,緊緊的鎖住他的獵物,目光微閃,後背汗毛根根豎了起來,怎麼覺得自己就是這傢伙眼裡的獵物呢,那種天網恢恢的感覺,讓她有種感覺——無處可逃。
白沐川得意的揚眉,原本正經的眼神也恢復了痞痞的神態,一向善於察顏觀色的眸子,在捕捉到顧亭亭眼底一閃而過的懊惱後,笑出了聲,瀲灩的桃花眼滿是醉人的風情,任誰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着,只怕都要臉紅心跳,尤其這道目光落在自己的獵物身上時,又繾綣着溫柔似水的光,簡直要被這樣目光罩住的女人膩死。
顧亭亭彆扭的躲開這樣的目光,身子一個勁的往杜若的身邊鑽,分明是小丫頭看透了大灰狼的企圖想要逃避,可是又不敢真的讓莫驕陽給家裡打電話,不然非得被刑拘回去不可,家裡正商量把她給賣了呢,她纔不要成爲家族聯姻下的犧牲品呢。
莫驕陽目光深沉的審示着白沐川,作爲男人,那種對所有物的佔有,霸道的不許別人覬覦的心思,都懂,輕點了下頭,“我沒看見。”
白沐川眼底帶笑,到底還是哥們,不過他得對小丫頭身份研究一下了。
顧亭亭咬着嘴脣,想罵一句狐朋狗友,可又怕被鎮壓,被送走,只能嘟着嘴生悶氣。
拉着杜若的胳膊還不忘落井下石,“杜姐姐,你是怎麼把莫大哥拿下的,你不知道,我姨父的侄女都肖想莫大哥多少年了,爲了莫大哥,出國留學都不去了,非要進部隊,要不是莫大哥不能人道,這會兒連孩子都生了。”
見過流竄逃亡的,就沒見過主動送死還帶着笑臉的,杜若聽到了白沐川擔心的牙齒都在繃緊,卻沒覺得身邊的男人有半分的心虛。
嘴角,揚着清淡的笑,看到了小丫頭眼裡的狡黠,杜若摸了摸顧亭亭的頭,“你那個姐姐叫什麼?”
顧亭亭睫毛輕顫,腮幫子一點一點的鼓了起來,覺得眼前的姐姐真是不一樣呢,別的女人要是聽到這樣的事兒,不定是什麼表情呢,可是瞧瞧這個姐姐,淡定自若的。
“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