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聳了聳肩,推着周鬱坐上的副駕,拉開安全帶扣好,帶上車門前,他看着她的眸子,輕笑,“兩個人的問題,兩個人共同面對,才能很好的解決,一個人的胡思亂想永遠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而且,所謂的爲對方好,未必就是對方真的想要的,阿鬱,你懂我的意思嗎?”
好深奧。
周鬱隱約覺得,凌晨這番話,並不只是字面這麼淺顯,不過,浮淺的意思,她到是能讀出來。
似懂非懂的點了頭,她覺得,她先理解字面的意思就好。
凌晨瞧她一副明顯未聽的全懂的迷糊樣,失笑的揉了揉她的發心,聽不懂也好,只要能記住就可以了。
繞過車頭,發動車子,兩人漸漸遠去的時候,原本該叫上出租車回家的向西,這會兒正被袁大頭困在車子與兩臂之間。
“還想躲我,嗯?”
像貓捉老鼠,袁在頭蹙眉盯着向西的目光有些滲人。
呵,向西閃躲着眉眼,不小心看到他性子裡暴戾的一面。
可能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吧,以前她以爲他是職業關係,臉上難掛笑容,經常繃着,可至少眼裡的厲色還不至於喝人。
可自從她選擇躲避,無聲的拒絕,袁大頭就會藏匿不住身體裡的暴戾。
比如像昨天,兩人在車子裡扭打一團,最後,她被他困住,緊緊的纏裹着,有那麼一刻,她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的片刻,差一點,她都以爲,他會把她給吃了。
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不會不懂男女那點事兒,沒做過,不代表沒聽過,在他放開她的時候,能說她心裡竟是隱隱有些失落嗎。
“你……”
“帶你去個地方。
向西剛動了脣,袁大關緊盯着她的目光就陡然一轉,拉着她的胳膊,不容拒絕的將她塞進了副駕,隨後,按了內置鎖,砰的一聲,關上門。
繞過車頭的時候,袁大頭側目緊盯着副架上明顯還在掙扎不甘的向西,心裡某個想法,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昭然若揭出來。
他工作忙,於兒女情長上,沒有多餘的時間可浪費,看上向西,喜歡上向西,甚至對她有些不願割捨,這幾種情緒纏繞在一起,他覺得,他應該是愛上了這個女孩。
他在工作上雖然不急功近利,可也不會墨守陳規,能有機會往上爬,能借着杆子往起跳,他不會捨近求遠,多繞幾年時光。
可他做這些,並不覺得有什麼,男人事業,舍的是他自己的拼搏,不牽扯什麼裙帶關係,這是他自身的傲驕。
家裡揹着他運作的事兒,他並不知情,如果不是凌晨提醒他,或許,他還找不出向西突然跟他鬧矛盾的因由,不過,既然找到了,那就利落解決。
袁大頭這人雖然好鑽營了些,可也不失優點,如果不是因爲有優點,莫驕陽又豈會提拔他。
向西一路被袁大頭開車載向不知明的方向,口袋裡手機在晚上十點半的時候,就響了兩遍,上面是家時的號碼,在接與不接間,她猶豫片刻。
袁大頭像是沒聽見似的,一徑開着車,只不過,速度放緩了。
向西想,可能是要到目的地吧。
“喂,哥。”
眼前一片小區密集,向西在袁大頭腳踩剎車前,接起了電話。
向東似乎說了什麼,向西故作嘻笑的解釋起來,“放心啦,我今天晚上不回家,太晚了,喝了點酒,回家媽又要說我了,明天直接去單位了。”
袁大頭坐在主駕,從向西手機偶爾漏出的碎音裡能聽出她家人對她的關心,也是,這樣一個女孩,性情自由自在的,一定是被家裡寵出來的。
這種寵,無關富貴貧賤,只因爲家裡人的疼愛,便可以在心靈上充實她的優越感。
耐心的等着她掛了電話,袁大頭拔了車鑰匙,推門下來,繞過車頭,拉開了副駕的門,一傾身,解開了向西的安全帶,順道,連拉帶拽的,將她控制在自己的臂彎之下。
“這是哪兒?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陌生的環境讓向西隱隱覺得不安,因爲是小區,不是酒店,賓館什麼的,向西心裡隱約覺得,這裡像是袁大頭住的地方。
或許是自己單獨的住處,也或許,是他爸媽的住處。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這些細枝末節,向西壓根就沒來得及問。
“回家。”
他說回家,不是我家,也不是我爸媽家。
向西幾乎是被他強擄着一路跌撞着進了樓道。
多層小區,沒有電梯,不過樓道整潔,感應燈在兩人進來的時候,就照亮了樓梯。
“我去你家幹什麼。”
像是顧忌,雖然在掙扎,向西到底還沒大聲怒吼,只是兩手緊抓着袁大頭的腰,不自在的質問着。
“你說幹什麼?”
袁大頭的聲音透着幾許輕笑。
向西有點不敢置信,前一秒還狠戾異常的男人,這會兒,竟然能笑出聲來?
什麼事兒讓他高興了?
難道是帶她來了他家?
層層疑惑,重重交疊,向西的腦袋一團亂,還沒縷出一頭清晰的線,袁大頭已經掏出鑰匙,轉動了門鎖。
“到了?”
怎麼這麼快?
向西心慌慌的跳着,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進,不進,跑,不跑?
糾結死了。
“兒子,今天又這麼晚?”
就在向西糾結的想要逃跑的時候,門廳裡一盞光亮中,一道溫和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袁大頭的媽?
向西頭皮一下子就炸了。
困在袁大頭臂彎下的身體掙扎的兇了一些。
袁大頭的力氣,豈是她一個小女孩能抗爭過的,幾乎是強硬的夾着她跨進了門,“老實點,換鞋。”
“兒子,你、她?”
袁媽媽怔愣了,目光不確定的看着被兒子夾裹進來的向西,那張小臉明顯被虐待的有些紅,而且,分明是不情願的樣子。
袁媽媽想起自己做的事兒,這會兒有些心虛,裝作不認識的瞪了眼袁大頭,“你快放開人家姑娘,這是幹什麼。”
說着話,就要上去幫忙,其實是不讓兒子跟向西過多接觸。
誰知,袁大頭動作更快,見向西不配合,自己換了鞋,到也不管她,攔腰一抱,就那麼將她托起,一閃身,避開了自己的媽,說了句讓袁媽媽和向西都噴血的話,“媽,今晚我跟她洞房,明天你去她家提親。”
“兒……兒……子……”
袁媽媽是真被嚇到了,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比她還害怕的是向西,這節奏完全不對啊。
一雙眸子瞠的老大,她因爲本能兩隻手緊抓着袁大頭的肩頭,這會兒磕巴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動着脣瓣,吐不出一個完整的音階。
等她終於反應過來,要反抗的時候,砰的一聲,袁大頭回腳踢上了房門,利落的回身鎖了暗鎖,再轉過身,向西已經呈拋物線被他扔到了牀上。
“好痛。”
男人的牀不像女孩子的牀那麼軟,袁大頭在家裡的牀又是格外硬一些,所以,向西這會兒被摔的七葷八素的。
袁大頭壓根就不給向西反應的時間,直接撲了上來,嘴脣狠狠的摩挲着她的脣,在她忍不住想呼吸的時候,成功的將自己的舌躥了進去,攻城掠地,霸道又強悍的攪奪着她的意志,直到她發出情動的嗚咽聲,袁大頭才快速的扯開兩人的衣服。
肌膚相貼的剎那,那種陌生的男性氣息侵蝕的感覺讓向西忍不住顫慄。
她從來沒經受過這樣的對待。
袁大頭加諸於她的,不是少男少女那種捧在心裡怕摔怕化的寵溺,而是強盜般的掠奪。
這麼強勢的男人,在向西心裡製造的震撼實在是太強大了,身體裡陌生的感受幾乎完全控制了她的意志,沒有任何清醒拒絕的機會。
“兒子……兒子,你別胡來啊,你家好好的清白姑娘,你別糟蹋了。”
就在臨門一腳時,袁爸爸重重的拍門聲打斷了屋裡的旖旎氛圍。
向西迷離的神智像被兜頭潑下的冷水,直直的激的她不得不清醒。
“晚了。”
袁大頭的執拗在這個時候表現的極其強烈,剛剛隱忍的那股子慾望,想給向西緩和和適應的空間,這會兒,見她眸子陡然清亮,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也不能再心疼,咬牙一動,傲然的男性象徵,就那麼不留絲毫餘地的闖進了少女幽禁之地。
“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向西整個人都蜷了起來,額頭,後背,甚至整個身體的毛孔都賁張出兇涌的汗液。
“疼……”
小臉扭曲的亂動着,齊肩的碎髮這會兒隨着她的亂動飛舞着,黑與白,向西竟然沒染頭,這種視覺渲染,讓袁大頭一時隱忍不住,竟是無法控制的在向西無人探入過的幽禁之地裡,嬉戲玩耍起來。
到底,還是顧忌着她的初次,袁大頭即使收了力,對於他的龐大,向西一時半會,還是適應不了的。
除了疼,除了痛,她再無法聽清任何人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都要被撕裂了,她揮舞着手臂捶打着罪魁禍首,控訴着他,讓他放開她,可他不放,非但不放,還緊咬着她,一下一下的撞擊着她。
“袁大頭,袁大頭,你放開我……嗚……”
“不放,跟我做,你就是我媳婦,明天去提親,後天領證,大後天辦婚禮,從今以後,你就天天跟我在一起。”
袁大頭的聲音不小,與其說給向西聽,到不如說給門外一直沒走的老兩口聽。
袁媽媽和袁爸爸從來沒覺得兒子會幹出這種事兒,這個時候,讓她們冤枉人家小姑娘勾引兒子,連她們自己都張不開這個嘴。
“老頭子,怎麼辦啊?”
袁媽媽一雙手連連拍着,眼裡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糾結,徘徊,躊躇。
說到底,也不是什麼惡人,之前警告向西,也不過是爲了兒子前途更好一些,可現在,明明是兒子犯錯,把人家姑娘給糟蹋了,袁媽媽還是不願意讓兒子成爲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的。
袁爸爸那個年代的人,思想多少有些保守,當下流行的一夜情,養小三、小四的事兒,他極其看不慣,隨着兒子工作環境的變換,他也是耳提面命多次,如今,“哎……”
搖了搖頭,腳尖一動,擡手拉扯着老伴的胳膊一道轉了身,朝着自己的臥室走去。
老兩口進了門,袁爸爸坐在牀邊,靜默半晌,再擡頭,已是拿了主意,“明天,你去這姑娘家提親,我去跟兒子他們領導賠罪。”
“別,你那脾氣,人家沒準甩臉子,你再生悶氣,這事兒,原也怪我,賠罪的事兒,我去,我一個女人家,她們家再如何,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去提親吧,人家姑娘好端端的你兒子給這樣了,咱們怎麼着也不能白占人家姑娘的便宜。”
老太太心裡轉變的雖然不太情願,可到底還是善良的。
袁爸爸瞧着自己的妻子,心裡到底還是暖的。
向西這邊一晚上經歷了什麼,周鬱完全不知道,因爲回家的晚了,知道兒子肯定睡了,她輕手輕腳的去了趟嬰兒房,在兒子嫩如蛋青的小臉上親了兩口,這才悄悄的離開。
上了樓,這會兒乏勁上來,她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
“抱你去,嗯?”
凌晨早一步上樓,先放好了洗澡水,這會兒家居服袖子挽到手肘,目光鋥亮的倚在浴室門邊,看着周鬱,一副樂意效勞的模樣。
周鬱嘴角一抽,想着這人連着兩晚對她的折騰,敬謝不敏。
“不用,我自己吧。”
哎,泡個澡舒服,還是泡吧。
周鬱拒絕了凌晨,凌晨挑了挑眉,到也不多糾纏,只是目光落在周鬱那件購物袋上的時候,知意深深。
高於皮膚熱度的水緩解了周鬱的乏力,貪戀的在浴池裡多泡了一會兒,周鬱強打着精神,扶着浴池邊起來,拿了睡袍,套在身上。
頭髮溼嗒嗒的,拿着毛巾胡亂的絞裹起來,迷迷糊糊的從浴室裡走出來,她眼前的光線,似乎就只有牀了。
牀上空蕩蕩的,屋子裡明顯還有另一人的氣息,周鬱本能的掃視過去,明明眼簾半睜未睜,可在看到大半夜的,男人穿的一身不倫不類的,差點沒忍住,笑噴了。
可就算忍住了,她嘴角也控制不住的抽搐起來。
“很好看?”
凌晨自戀的轉過身,不再對着鏡子欣賞自己,腳尖前踮,擺了個POSS,揚着下頜,拋了個媚眼給周鬱,等着她點評。
周服面部肌肉全部重新組合過來,她迷糊的神智也有點清醒了,半躺半靠的栽在牀上,斜目愕然的看着凌晨,“你怎麼……”拿到手的?
明明她買完單,留了地址,讓店家明天送貨的,可這會兒,她還不至於眼睛昏花的看不出來,這男人身上穿的,就是她今天晚上爲他選購的。
不過,領帶配休閒,真的好嗎?
顯然,周鬱的擔心有點多餘。
凌晨覺得不錯,自戀的在原地轉了個圈圈,脣角笑意勾大,看的出來,很高興。
“阿鬱,你選衣服的眼光不錯,我穿起來,很合拍。”
周鬱:“……”
這算是恭維吧?
“你不會找算穿着它們睡覺吧?”
被男人帶動的精神一些,周鬱往上蹭了蹭,頭挨着枕頭,打趣凌晨。
睡袍這種東西,在某些人的眼裡,絕對是做某種事情比較方便的衣服選擇。
不然,它達不到完全的貼身效果,一挪一擺間,又遮不住春光,實用價值大大降低。
周鬱忘了,這會兒,她挪動間,兩條細長白嫩的腿在睡袍半遮半掩的虛實下,透出幾絲意味不明的勾引。
凌晨不動聲色的舉高手臂,脫了衣服,露出精壯的男性肌理,不遮不避的將褲子褪下時,周鬱才注意到,這廝,竟然連底褲都沒穿,雖然兩人親密接觸到孩子都兩個月了,可這麼直直的欣賞男人的肌理,周鬱還會免不了臉紅心跳的。
凌晨身上唯一殘留的,就是周鬱買給他的領帶,這會兒,他邪佞一笑,帶着些許的不懷好意,目光輕眨間,他略挑高了眉,“阿鬱,今晚教你玩個新遊戲,好不好。”
黃鼠狼本性漸露,周鬱立即呼饒,“不玩,我累了,睡覺。”
果斷的扯了被子,將自己蓋攏,只是,她的動作到底不及身手極佳的凌晨,在她用腳踢開被子的時候,凌晨已如餓狼撲食般的壓倒在她身上,將領帶把兩人纏繞起來,開啓了另一場別開生面的“遊戲”。
夜,很短。
周鬱覺得,她自從出了月子,男人自人開了葷,她的日子就進入了黑白不分,日夜顛倒。
再次將兒子抱在懷裡,又是下午三、四點鐘。
果淑慧忍俊不禁的擺弄着昨天周鬱採購的戰利品,三百來件的小孩子衣服,這會兒在她手裡件件都能誇出好來,就像凌思睿現在就伸手換上,站在地上,任她品評似的。
“阿鬱啊,這件小睿現在就能穿。”果淑慧手裡提着一件差不多一生日孩子能穿的小外套,黑色的禮服裁剪,有些小紳士的感覺。
周鬱抱着躺在懷裡的兒子,目光在衣服和兒子之間擺動,最後,想了想,“要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