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就你知道的多。”
果淑慧站在原地笑嗔了一句,便朝廚房走去,不一會兒,廚房裡阿姨就端着菜出來擺桌了。
一家人吃了飯,凌思睿小朋友也醒來了,作爲全家的核心人物,凌思睿小朋友顯然受到了極高的重視。
周鬱月子裡一直沒怎麼跟小傢伙相處過癮,這會兒精神正好,忍不住挨着果淑慧逗弄起小傢伙來。
“小孩子喜歡色彩鮮豔的東西。”果淑慧遞給周鬱一個明黃色的玩偶,示意她在小思睿眼前晃晃。
果然,小傢伙的黑色瞳仁緊隨着玩偶左右晃動起來。
“他現在都能看得見嗎?”
周鬱不太確定,對照顧孩子,孩子的生長髮育,她完全沒經驗。
果淑慧笑嗯着,“能看見了,只是還不能太遠,過了百天,應該就都可以了。”
“噢。”
周鬱虛心的接收果淑慧傳遞給她的信息,怕孩子眼睛受累,玩偶只逗了一會兒,便放到了一旁。
“太太,夫人,游泳的水準備好了。”
保姆掐着每天的時間準備好水,過來通知。
“走吧,咱們給小睿洗澡去。”
果淑慧熟門熟路的抱起小傢伙朝着衛浴間走去。
周鬱還沒親手給小傢伙洗過澡,也沒看過小傢伙游泳,這會兒,心裡好奇得不行,二話不說就跟了過去。
凌晨接了個電話回來,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了,凝神靜聽,到像是衛浴間那邊時不時的有大人說笑的聲音。
腳步循着聲音找了過去,還未走近,就聽到周鬱時不時的驚呼出聲,“媽,小睿好像很喜歡游泳呢?”
“嗯,小孩子對水有格外有偏好,從出生到現在,每天都會讓他遊,每次都喜歡的不行。”
果淑慧細心的張着手護在小思睿周圍,雖然脖頸上有游泳圈,可還是免不了小心一些。
周鬱無從下手,因爲一直沒照顧過,這會兒只能學着果淑慧的樣子,在另一側張開了手。
一個母親,一個奶奶,保姆像是司空見慣似的,並不上前湊熱鬧,只准備了孩子從游泳池裡出來要用的毯子,小衣服。
凌晨靠在門口,環臂抱肩,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
嘴角嘖嘖聲起,“臭小子,還真是享受呢。”
呵……
這話。
“太太,夫人,該把小少爺抱出來了。”
掐時間這活自然由保姆包攬了,這會兒被她一提醒,果淑慧和周鬱同時伸了手,不過,周鬱沒搶着抱孩子,畢竟還不熟練,只是伸手解了兒子脖子上的游泳圈。
小傢伙似乎真的很眷戀水,被果淑慧抱出來,嘴裡還咕噥咕噥的,像是不滿意似的,一雙小腿連蹬帶踹,就是不讓保姆給他包被。
周鬱瞧着好笑,挨近果淑慧,看她將小傢伙的兩條腿繃直,不讓小傢伙得逞,一時,小傢伙臉憋的紅了,像是生氣似的,一雙黑漆漆的瞳仁鼓的大大的,機靈靈的樣子,格外的討喜。
“媽,要不,再讓他遊一會兒?”
周鬱被兒子看的軟了心腸,恨不得縱着兒子無法無天。
果淑慧已經磨鍊出來了,雖然也寵着孫子,可也不會無度縱容,畢竟孩子還小,在水裡呆的時間長,若着涼就不好了。
“沒事兒,一會兒抱起來就好了。”
她並沒有跟周鬱細說,快速的配合保姆把孩子用毯子裹好,抱在懷裡,給小傢伙取暖,然後一回眸,看到門口站着的兒子,笑道:“過來,幫着收拾。”
凌晨:“……”
“我收拾吧,夫人、太太抱着小少爺快回房間吧。”
保姆雖然是負責照顧孩子的,可也不會這麼沒眼色,再加上,平素,小少爺洗過了澡,都是她收拾,這會兒自然也就主動攬了活。
凌晨抽搐着嘴角,讓過果淑慧抱着兒子先行,自己等着周鬱過來,攬了她的腰,兩人不緊不慢的跟在果淑慧身後,見她抱着孩子進了嬰兒室,凌晨小聲咕噥一句,“我小時候怎麼沒見媽這麼費心。”
“這麼小的時候,你能記得?”
凌晨:“……”
這是什麼媳婦啊?
暫時沒出去工作,周鬱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孩子牽引了,雖然小思睿還不會說話,可週鬱在跟孩子“嗯嗯啊啊”的溝通中,顯然還比較默契,甚至偶爾會因爲兒子臉上一個燦笑興奮不已。
天倫之樂的日子總是如流水般匆匆而過,不知不覺,小思睿已經滿兩個月了。
這天晚上,凌晨在外面應酬回來,喝了點酒,剛進門,酒氣就躥進了客廳。
周鬱抱着孩子正逗弄着,撲鼻而來的酒氣讓她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隨即,快速的抱起孩子,直接跑進了嬰兒室。
凌晨:“……”
撲哧……
哈哈……
果淑慧和凌兆基鼻子沒周鬱那麼敏感,不過,見兒子換了鞋過來,自然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這會兒,恍然明瞭,再一看嬰兒室的方向,均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凌晨嘴角抽搐的看着嘲笑自己的無良爸媽,再一看嬰兒室緊閉的門,好像生怕自己闖進去似的,一時,更覺無語,這媳婦,看來,真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小睿乖,咱們乖乖睡覺,今天爸爸喝酒了,一會兒不跟爸爸互動了。”
周鬱可不知道被她關在嬰兒室外的男人這會兒正打着什麼壞主意,只嘴角噙笑的哄着小傢伙。
凌思睿最讓大人省心的一點,就是很少哭鬧,從月科,到現在,幾乎只在餓了,拉了,尿了的時候,哼嘰兩聲,平時,若沒有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從來不會哭起來沒完。
爲此,周鬱沒少聽果淑慧誇自家的孩子怎麼省事兒,怎麼不讓大人受累的。
相比起來,好像比小思睿大一點的唐澤寶還稍稍不省事兒些。
不過,都是母親,周鬱從來沒跟凌佳蕊說過這樣的話,畢竟孩子還這麼小,省事兒也好,不省事兒也好,都是成長的過程而已。
小思睿不是個眷戀大人懷抱的孩子,自從出了月科,放在搖牀裡睡着的速度,反而比被大人抱着睡覺的速度更快些。
周鬱漸漸摸出了規律,哄他睡覺就直接放在搖牀裡,自己坐在搖牀邊輕輕晃着,時不時的再哼哼點小曲,到是越來越有爲人母的樣子了。
大概十幾、二十分鐘,覷着小傢伙睡的熟了,周鬱輕輕的幫小傢伙蓋好被子,彎腰在小傢伙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口,這才悄悄的退出房間。
“睡了?”
客廳裡,果淑慧和凌兆基均都把目光看了過來。
周鬱點頭之後,目光四下張望一圈。
“小晨上樓了,說頭疼,小睿睡了,有我跟你爸呢,保姆也快回來了,你上去看看小晨吧。”
果淑慧眸中閃着詭譎的光芒,被她掩飾的極好,擡手指着樓上,故意裝出一副擔心的樣子。
周鬱果然上當。
“那我先上去看看,媽,爸,你們早點休息。”
“去吧,我跟你媽再看會電視。”
凌兆基洞悉了自己媳婦那點小心思,沒挑破,笑催了一句。
周鬱腳尖一動,原本該上樓的腳步,陡然轉了方向。
“阿鬱細心這方面,比我照顧你那會兒,可週到多了。”
果淑慧看着周鬱進了廚房,心裡像猜到了她要準備什麼,一時,不無感慨的看向凌兆基。
兩口子過了這麼多年,果淑慧什麼脾氣,凌兆基早就習以爲常了,突然聽她這近乎於懊悔的話,心裡多少有點不適應,虛咳一聲,他挪了挪位置,挨着果淑慧近了些,“咱們又不老,你要是真想學,現在也來得及。”
果淑慧:“……”
都老夫老妻了,孫子都快會叫人了,讓她學小夫妻那麼粘乎,會不會肉麻了嗎?
果淑慧老臉一臊,有些不自然的往一旁讓了些。
她退,凌兆基就進,像是跟她耗上了。
本來嘛,提議是她嘴裡吐出來的,這會兒,他不過是給她個機會嗎,免得回頭又說,他不配合。
凌兆基配合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到老不配合媳婦呢。
“你別過來了,一會兒阿鬱就出來了。”
果淑慧被凌兆基擠到了沙發角,眼看再擠,她都要從沙發上掉下去了,連忙推了推他,小聲提醒着。
凌兆基好笑的看着她白嫩的臉頰飛上一層薄薄的紅暈,一時,竟覺得時光倒退,回到了他與她年少相互情動的時候,興致越發的高漲,大方的伸臂從她的腰側穿過。
咳咳……
到底還顧着老臉的,沒敢張揚的從上面伸臂摟她。
“爸,媽,我給凌晨衝了點蜂蜜水,你們要不要喝點?”
從廚房出來,周鬱端着三杯蜂蜜水,站在離沙發不遠不近的位置,一下頓了腳步,有些反應不及。
沙發上明明有很寬鬆的位置,可公公婆婆擠在一起,是幾個意思?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打擾了某個好事兒,說完這一句,知道想裝作什麼都沒說,也來不及了,還好,她反應不算慢,腳步往回退的同時,體貼的說道:“我放在廚房了,你們喝,讓阿姨拿過來。”
“啊?啊,那個,阿鬱啊,你去看小晨吧,我們這兒沒事兒。”
果淑慧實在是沒敢回頭,只含糊的應了一聲,聽到身後腳步聲漸漸遠了,這纔沒好氣的推了凌兆基一下,“你呀,等着你兒子笑話咱們吧。”
“呵呵,有什麼笑話的,咱們不這樣,他從哪兒冒出來?”
果淑慧:“……”
這算是臉皮厚到極致了嗎?
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的男人還有這樣的功力呢?
果淑慧節節敗退。
樓上,臥室,某個被親媽喊着頭疼的男人,正軟趴趴的躺在牀上,蓋着被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周鬱之前在樓下,只聞到酒味,連人影都沒看全,便抱着孩子進了嬰兒室,不期然,這會兒見凌晨皺着眉的樣子,好像喝了不少。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牀邊,挨着他身邊坐了下來,習慣性的伸手探向他的額頭,“好像有點熱呢。”
像是自言自語,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見他沒睜眼,以爲睡着了。
把蜂蜜水放到牀頭櫃上,她傾着身子,小聲叫着,“醒醒,喝點蜂蜜水,不然,明天起來,頭會疼的。”
女人聲音輕柔綿軟,凌晨聽在耳裡,只覺得心口那處最柔軟的地方,被她呼出的熱氣拂的癢癢的,想要讓她幫着抓一抓,撓一撓。
周鬱渾然不知此刻躺着閉眼的男人腦子裡正在構想着什麼,只以爲他睡的沉了,怕他真的會早起頭疼,好心好意的哄着,“你乖啊,喝一點點,不然,明天真的會頭疼的。”
可能是哄兒子哄多了,這會兒語調幾乎跟哄小思睿的時候,一模一樣。
凌晨剛剛在被子裡蠢蠢欲動的手掌,就那麼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隱隱攥緊。
“看來,真是沒少喝。”
周鬱叫了兩聲,凌晨都沒應,想了想,她伸手端過蜂蜜水,在親自喂他和渡給他之間,猶豫片刻,選了第二種。
“但願有效。”
兀自嘀咕一句,周鬱把水杯送至脣邊,自己仰頭含了一口,怕一會兒動作不當,拿不穩水杯,特意把水杯放回到牀頭櫃上,這才兩手託着凌晨的頰側,脣貼上他的脣,緩緩的以舌尖撬開凌晨的脣,將蜂蜜水渡了進去。
本能的吞嚥,凌晨原本很討厭蜂蜜的味道,所以,縱使喚酒醉,也不會主動喝這東西,只是周鬱大驚小怪,每每在他喝酒的時候,都會衝給他喝,一來二去,到也勉強能入得了口了。
不過,顯然以往喝的方式,都不及這次方式來得更讓他甘之如飴。
一口蜂蜜水不費吹灰之力的灌了進去,周鬱覺得這方法不錯,鬆開了他的臉頰,兩手撐在他的頭邊,上身擡起,準備再如法炮製,喂他幾口。
只是,身體不過剛做了個分離的動作,男人潛藏在被子裡的手,突然就迅猛出擊。
周鬱後頸受力,剛剛拉開的空隙,突然被壓了回去,四片脣瓣不過剛分開半秒不到,又重新貼在一起,隨後,在她眸子瞠大時,男人的眼簾已然掀開,那雙原本該被醉意浸染的眸子,這會兒分明透着笑意,只不過,那笑意停留的時間不長,隨着他的脣舌不甘於只停留在這種淺觸的基礎上,開始攻城掠地後,他的眸子,已然漸漸轉爲沉沉的暗色,那裡面,分明蘊藏着慾海波瀾。
周鬱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凌晨壓制着,這一場以男人掠奪爲主題的歡愛,顯然讓周鬱被動的只餘承受的力氣。
她不知道被子底下,男人身上竟然毫無遮擋之物,等到兩具火熱的身體毫無縫隙的貼合在一起的時候,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竟然是主動送上門的獵物,而凌晨,這個極會算計的獵人,就這麼不費吹灰之力的吃掉了一隻可愛又迷糊的兔子。
嗚……
一場久違的,極致的,酣暢淋漓的歡愛過後,周鬱整個人都虛脫了,懶懶的靠在凌晨的懷裡,完全無法動彈。
“阿鬱……阿鬱……”
凌晨似乎還留戀在剛剛那久久不消的味道里,女人綿軟的呻吟像波浪般,一涌一涌,久久不歇。
“你……”
剛停下,周鬱就感覺到凌晨蟄伏的慾望之源,再度甦醒,一時眸光瞠大,不敢置信。
“別這麼看我,我會控制不住的。”
凌晨似笑含嗔的凝着周鬱,他控制不了自己,可又不想這麼快就重來一次,怕周鬱身體受不住,要不是擔心她的身體,他又何苦要多等半個多月。
這會兒,他擡手遮住了周鬱的眸子,脣瓣眷戀的遊走在她瑣骨的邊緣,那滑膩的觸感,讓他深深的喟嘆,不自禁推高她的下頜,讓她的頸項,仰的更高一些,****的更舒服一些。
“阿鬱……”
飽含****的聲音,嘶啞的叫着周鬱的名字。
周鬱的指尖情不自禁的蜷縮起來,圓潤的指甲深深的摳入凌晨的背脊。
不是很疼,卻像是一個信號。
凌晨蓄勢待發的昂揚緩緩催動,在不斷加速中,將周鬱帶進了一片汪洋。
久旱逢甘霖,凌晨不記得這一晚要了幾次,只知道,每一次,他與她,都到達了激情的頂點,煙花,絢爛綻放。
這樣的折騰,終究超出了周鬱身體的負荷,第二天果斷起不來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醒的,周鬱已經不想去看時間了,因爲她打算今天賴在房間裡不出去。
只是,某個電話,很不識時務的打消了她這個念頭。
“你好,凌太太。”
周鬱迷糊的接起電話,並沒有看清號碼的主人是誰,聽到對方這樣的稱呼,一時有些愣怔,“你是?”
將醒未醒,周鬱的嗓音透着幾縷沙啞,隔着電波,傳到對方的耳朵裡,不由蹙了下眉,“凌太太感冒了?”
呃?
“沒有。”
周鬱開口否認,不過,聲音裡的沙啞依舊。
對方似乎也不糾結,甚至有些鬆了口氣的感覺。
周鬱覺得,自己可能是錯覺。
“你是哪位?”
到現在連對主的身份都沒弄明白呢。
“鄔曉曉,WBMY亞洲區首席執行官,凌太太孩子滿月宴上,我們見過。”
自報家門夠詳細的,周鬱其實已經沒什麼印象了,不過,出於禮貌,還是客氣的問了一句,“鄔總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