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暖度‘春’宵……”凌晨玩味的字字緩出,目光看向落在方向盤上左手腕的錶盤,時針不到八,這個男人聲音竟然還透着慵懶,呵呵……
似是而非的輕笑,帶着某種臆想穿過電‘波’,傳到了另一端接電話的男人的耳朵裡,莫驕陽幾乎輕易分辨出這道聲音裡戲謔,眸光微縮,快速還擊一句,“朕與將軍不早朝。
“……”
調戲人的反被調戲了?
凌晨呵呵的嘴角還沒來得及收起弧度,就着這樣的姿勢,整張臉上的表情哭笑不得的僵硬起來,雖然每次鬥嘴都以失敗而告終,可偏偏他還習慣了迎難而上,這種‘精’神,也是夠強大的。
言歸正傳,緩了緩僵硬的臉頰,他說,“明天下午飛日本。”
原本定在今天下午的行程,因爲周鬱跟他提到的事兒,讓他不得不將行程延後一天。
莫驕陽淡若無‘波’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像是被告知後的配合,“嗯。”
呃……
這男人,要不要這麼鎮定呢?
無語,搖頭,看着前方車輛動了動,凌晨不緊不慢的腳搭油‘門’,像蝸牛般的跟着提了提車,也不過移動兩米不到,便又停了下來。
路況很糟糕啊。
鬆開油‘門’,左手食指慢條斯理的輕敲着方向盤,右手握着電話往耳邊貼了貼,“去年,賈姨在b市提到過一家‘女’子會館,專‘門’做貴夫人生意的……”
“怎麼?”
慵懶的聲音漸漸透出了清明,莫驕陽掀被而起,腳步輕移走出臥房,順便帶上了臥室的‘門’。
呃……
這個時間,他還真是在睡覺。
不只是他,杜若也還沒醒。
‘門’板關合發出輕微的聲響被耳尖的凌晨聽了個正着,他思想裡之前跳躍的某個畫面不禁再度浮現,話鋒陡轉,意味幽長,“聽說晨間運動更助於大腦發育,你,是不是碰到什麼想不明白的事兒了?”
莫驕陽:“……”這都特麼什麼思路啊?
心裡腹誹,語氣顯得沉冷,“正事兒。”
呵……
惱羞成怒?
這個成語不錯。
凌晨擄了虎鬚,見好就收,眸‘色’微轉,語氣正式了許多,“阿鬱昨天跟我媽出去做保養,無意中聽到一件事兒。”
“嗯。”
啪……
相比於這一聲輕嗯,莫驕陽點燃火機的動作顯然更生動,更真切。
凌晨無語的撇了撇嘴角,心裡想着,這男人也夠漫不經心了,難道以爲他沒事兒跟他逗笑呢?
“吃死胎。”
呃……
莫驕陽吸菸的動作一頓,剛剛吞進嘴裡的煙霧還未來得及吐出,就被這個頓住的動作回嗆出來,帶動的喉管發癢,情不自禁的咳嗽出聲。
哎,這纔對嗎。
電話彼端,凌晨滿意於自己製造的效果,揚着下頜,得意的又給了腳油‘門’,繼續蝸牛般的前行。
莫驕陽壓下了這口煙的嗆意,再度吸了一口透了透,眸心凝緩了流光,彈了彈菸灰,問道:“還有嗎?”
“還沒查,我要用人。”
這也是凌晨打電話的用意,要不是動用一些必要的關係,他不會拿這樣的事兒去煩莫驕陽,比起他現在籌謀的事兒,這種事兒還真是比如芝麻綠豆。
“袁大頭那兒,我會打電話,讓他給你辦。”
到是爽快。
凌晨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好。”
掛了電話,路況也暢通起來,一路開車到了公司,上了電梯,進了辦公室,外衣還沒及脫下,尹嘯就抱怨着嘟起嘴,象徵‘性’的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聽說你明天又要出差。”
作爲總秘,總裁的行程自然瞭若指掌,只是這次總裁行程的方向與公司的業務沒有半分關聯,所以,尹嘯準備抱怨一下。
他都快奔三了,即將跨入大齡剩男的行列,總裁非但不體貼他,還拿他當狗用,這不是讓他尹家祖墳絕後嗎。
‘春’心萌動的尹總秘準備跟總裁討個說法。
“怎麼?”
凌晨掛衣服的動作略頓了一下,回身側眸凝了一眼一臉幽怨的尹嘯,突然勾了勾嘴角,略帶興味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片刻,看的尹嘯以爲自己身上穿着出了什麼問題。
在他低頭查看的時候,凌晨已經繼續剛纔的動作,把衣服掛好,轉身時,手抄進口袋,似笑非笑,“被上了,還是差點被上了?”
尹嘯哭了。
雖然沒有眼淚,可那表情真真是一點不差啊。
他心裡默默的想着,總裁,你真是我的親人啊,怎知我時刻想着被上,可總徘徊在差點被上的邊緣,尼瑪,攢了二十幾年的彈‘藥’眼看着就要破閘而出了,再不泄洪,他可真要焚身而亡了。
“你看上人家,人家沒看上你?”
拉開辦公桌後面的椅子,凌晨優雅緩慢的坐了下去,原本定在今天下午去日本,上午的工作行程會很緊,可他的行程變動無端的讓工作行程也跟着緩了下來。
這會兒,竟然有興趣逗‘弄’逗‘弄’他這二十幾年沒開葷的總秘。
尹嘯一張臉垮成苦瓜。
說實話,憑他,樣貌,身材,資歷,人脈,還有本事兒,說出來,榮譽也算是一撂一撂的,可尼瑪,誰曾想,碰到個小辣椒,愣是把他那些不知道閃瞎多少人眼睛的榮譽踩進了泥裡,一場酒宴過後,竟是鄙視他不舉。
我擦,只要是個男人,被‘女’人這麼鄙視,都恨不得當場把‘女’人剝光了,來一場實戰演習,徹底讓她認清,到底誰纔不舉。
只是,那‘女’人滑不入手,他幾次三番,三番幾次都想把這‘女’人吃進嘴,卻每次都被這‘女’人挑逗的****焚身,偏偏又不讓他滿足。
到現在,兩人‘交’集的次數雖然不多,可身上各個部位的零件到是被她看了光光,反之,他一個大男人,除了‘摸’‘摸’那‘女’人的小手,其餘好處,半分未佔着。
尹嘯覺得,他這虧吃的太大了。
連說都不好意思跟人說。
被傳出去,太特麼丟人了。
爲了把這種丟人的日子快點結束,他最好的途徑就是空出幾天時間來,好好收拾收拾那個滑不入手的‘女’人。
一張臉垮成苦瓜相,爲了搏同情,尹嘯也不在意形象了,“總裁,三天,就三天。”
一邊說,一邊豎着三根手指,舉過肩頭的樣子,有幾分宣誓的意思。
凌晨看的好笑,偏偏嘴上的話不見通融,“不行。”
尹嘯:“……”
嗚,倫家真的很需要這三天啊。
尹嘯悲催了。
悲催的他很想甩手走人,可尼瑪,邁出淩氏總樓,脫去這身衣牌,摘下身上的標牌,他在那個‘女’人眼前的底氣無端的就矮了一大截。
真是折磨啊。
磨的他牙癢癢。
一個無良老闆,一個無良‘女’人,難道這年月像他這麼前途有爲的大好青年,就註定要把光‘陰’‘浪’費在朝夕忙碌的工作中。
嗚……
一張臉,五膝紛呈。
尹嘯打着賴在那裡不走的主意,撅着嘴,等同情。
哎。
怎麼說呢。
凌晨這人吧,偶爾雖然會憐香惜‘玉’,可那也是早些年的歷史了,自從修身養‘性’,他這憐香惜‘玉’的高尚品格也漸漸收了起來,如今,眼裡心裡又只有周鬱一個,對旁枝雜草連眼角的餘光都不願施捨一個,更何況尹嘯這樣的大男人。
嘖嘖,苦命的娃啊。
既然尹嘯打定了賴着不走的主意,凌晨到是會廢物利用。
“衝杯咖啡,順便把公司五天內的日程都提上來。”
尹嘯:“……”
去而復返,速度到是快。
凌晨看着桌面上的文件,一份份的翻閱,挑出緊要的準備先批覆,其餘的堆到一處,推還給尹嘯,“這些讓各部‘門’的經理看着辦,我只要成果。”
尹嘯:“……”
這麼不明確的指示,是打算‘逼’瘋各部‘門’經理的意思,還是打算讓他得不到消停,一直被各部‘門’經理糾纏不休的意思?
我嘞個去,也是夠了。
尹嘯幾乎可以預見未來的幾天,自己的工作得忙碌成什麼樣,不只忙碌,只怕這背後少不得被高層‘門’‘騷’擾。
“那個……”
“好了,把這些文件分發到各部‘門’,給他們一上午的時間,有不明白的,提前過來問,中午過後,我要出去。”
尹嘯:“……”
不帶這麼玩的。
苦‘逼’的尹嘯絕的身爲打工者身爲由己真是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瞧瞧人家總裁,想曠工就曠工,打個招呼,拍個屁股就可以走人了,可憐的他,身肩要職,忙的腳不沾地,一個月到頭,拿的也就是那麼幾位數的工資,要不是總裁太黑,把大頭留到了年終獎裡,尹嘯真有衝動,直接也學着總裁玩瀟灑。
尼瑪,不就是炒魷魚嗎,誰不會啊。
不過,理想豐富,現實骨感,尹嘯眼前飛奔過一列列的數字項,最終,五斗米折了男子漢的腰,“好的,總裁,我出去了。”
瞧瞧,再憤表,再仇富,那種想法也只能在心裡臆想一下,現實總是讓很多人變得無可奈何。
尹嘯轉身時,凌晨似是而非的勾了下‘脣’角,意味不明的目光閃耀着某種惡趣味得逞的痞氣,一掃之前不盡人情的高冷總裁範。
一上午關在辦公室裡批閱文件,堆積幾天的工作壓縮完成的時候,也已經過了中午。
期間,尹嘯還是很盡職盡責的進來問了一句,“總裁,午飯要不要給你帶一份。”
“工作這麼忙,你還有時間吃午飯?”
尹嘯:“……”
唔……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難道老天爺看他長的不順眼,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
有一首歌,在尹嘯轉身時,輕輕哼響,響在心裡,“都是你的錯,你還要知孤孤單單的我可快樂,都是你的錯,瀟灑也是錯,你還慰解我,都是你的錯,犧牲也是錯,你還要把風衣輕輕披我肩膀上,都是你的錯,知心也是錯,你還看穿我……”
下午一點三十分,凌晨展了展腰,擡手‘揉’腕的時候,順便按了內線,“進來一下。”
尹嘯最讓人稱道的就是他的辦事效率,雖然心裡腹誹不斷,可總裁一招手,他立馬就把負面情緒收拾乾淨,擺着一張清爽的臉,走了進來。
“中午吃到‘肉’了?”
尹嘯:“……”
總裁,你確定你這是玩笑?
可是笑話有點冷,好吧?
顯然,兩個大男人都聽懂了這句話裡的其它意思。
尹嘯扯了扯嘴角,對於這種不停的往傷疤上撒鹽的壞人行徑,表示鄙視。
凌晨似笑非笑的睨着尹嘯撇過一邊的視線,只留給他一道眼角餘光,一時忍俊不禁,“荷爾‘蒙’總憋着,很容易出問題的。”
嘴角‘抽’搐,尹嘯發現,總裁大人突然接起了地氣,只是這種話,真的適合在一堆文件中去談?
說好的認真工作呢?
凌晨順着尹嘯的視線,落到了辦公桌旁,自己已經批覆過的文件,瞳仁不過轉動一下,便猜到了這小子的心思,輕佻的揚了下眉,極盡自負的說道:“知道爲什麼有些男人一輩子都註定不會成功嗎?”
呃?
這個話題不錯。
尹嘯表示感興趣。
雖然他還是不屑把正眼的目光投給不認真工作的總裁大人,可眼角的餘光可以偏斜四十五度角,嗯,比剛纔的三十六度角多了九度。
不過,凌晨似乎對投餌更上癮,至於魚兒咬不咬鉤,咬了鉤,要不要拿起魚竿釣上來,到並不上心。
所以,一句話落,他便開始低頭收拾桌面上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麼,以前這種事兒,都是秘書室來做的,今天,他到是親力親爲起來。
尹嘯的耳朵一直豎着,眼角的光從四十五度變成九十度,再從九十度變成一百二十度,最後,不甘不願的變成了一百八十度,平視,全部的視線都投給那個認真收拾桌面的男人。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尹嘯再確定不過的在心裡篤定着。
咬牙切齒之餘,他很是沒出息的動了動腳步,拉近兩人的距離,“總裁,你說這是爲什麼呢?”
呵……
垂眸的凌晨嘴角意料之中的綻起了輕笑,一臉促狹的揚起了頭,挑了挑眉,聳了聳肩,頗講義氣的伸臂隔着書桌,拍了拍尹嘯的肩,眼帶神秘般的說道,“因爲荷爾‘蒙’堵塞……”
呃?
這個……
尹嘯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似乎在回味這句話的真實‘性’,又似乎在確認這句話的可行‘性’,難道,是真的?
不過,跟在凌晨身邊,對於身家過百億,千億的老闆們也沒少接觸,說實話,應酬當中,這些老闆那些晦暗於人前的一面不免要暴‘露’出來,尹嘯看過太多的左擁右抱,對那些一晚np的事兒也不以爲然了,可這會兒被總裁像秘密般的道出,突然就覺得,可能是有些道理的。
不然,那些老闆幹嗎像種豬似的,天天晚上發情沒完沒了的。
“所以啊,你要是想再進一步,就要儘量多疏通……”
凌晨又拍了一下尹嘯的肩,不緊不慢的收回手臂,一副秘密說完,你自己看着辦的表情。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兒,走了。”
像是突然掃到手臂上腕錶的時間,凌晨還沒及落下的手臂轉而拍了下頭,懊惱的說道。
尹嘯愣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總裁快速的轉身,拿了外衣,車鑰匙,沒作停留的走出了辦公室,那腳步急切的樣子,到像是要趕一場重要的約會似的。
‘抽’了‘抽’嘴角,他想,總裁說的應該有道理。
不得不說,尹嘯對於凌晨有點盲目的個人崇拜情結,好像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凌晨其實就跟尹嘯開了個玩笑,算是工作之餘的一點小情趣吧,不過,沒想到尹嘯到是認了真,竟然大膽的做出了某些舉動,及至後來,感覺自己的工作效率真的突飛猛進,甚至淩氏準備在國外開分部的時候,他也作爲第一批先導人物被派了出去,很快站穩了腳跟,幫助企業集團快速的運轉起來,這一系列的幸事摻和到一起,越發的讓尹嘯認定了凌晨那句荷爾‘蒙’堵塞的理論。
沒辦法,誰讓他的好運,伴隨着開葷接踵而來呢。
金皇七號賣了,帝豪金座雖然生意好,可談有些事兒,出入某些人,還是不方便了些,因此,凌晨把約袁大頭的地點安排到了展天翼那兒。
下午三點,夜生活還不及開始,展天翼平常無事都會在晚上七、八點鐘過來一趟,今天因爲聽說凌晨過來,所以便把時間提前了。
“袁副局,真是難得一見啊,今兒地方我來安排。”
展天翼沒想到會見到袁大頭,新上任的副局長,主管本市安全,重口之中便是娛樂場所,可以說是他們這行在本地必須要上供的人。
只是袁大頭也不是誰的供品都吃的。
比如展天翼,外來的和尚,雖然有b市那邊的關係牽線,可他不是傻子,強龍抵不過地頭蛇的道理,心裡清楚着呢,袁大頭真買帳還是假買帳,還得從事兒上看。
他這邊從開業到現在,平均半個月就要過一次安全檢查,還會時不時的臨時‘抽’檢,說實話,很影響生意的。
之所以準備傍上一條本地的龍頭企業,展天翼也是考慮了這方面的因素,畢竟本地的龍頭跟這些活祖宗好說話一些。
袁大頭早就見慣了這樣上趕子巴結的嘴臉,雖然有人打過招呼,可見不到實質‘性’的東西,那些所謂的招呼,不過是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