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誰他媽的敲門?”賈峰懊惱着不會挑時候過來敲門的人,剛纔進來的時候太急,連免擾的牌子都忘掛了,一定是不長眼色的夜半服務。
賈峰氣惱的掃過還在堅持的杜若,揚了揚脣角,眼裡的光越來越濃,“還有三個數,杜若,咱們慢慢玩。”
貓捉老鼠,果然是件有趣的事兒呢。
杜莫睜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賈峰轉出去的背影,意志裡僅剩的本能,讓她強撐着身體,艱難的爬了過去,緊緊的扣上了浴室的門,真得感謝現代的制鎖技術,還有這間酒店捨得下本錢,這麼好的鎖,用在浴室,除非外面的人強行打開,否則,呵呵……
外面的聲音自動的被杜若屏蔽了,因爲身體裡的熱浪比任何一次都來的劇烈。
杜若強撐着洗手檯慢慢的站了起來,看着鏡中妖冶的女子,手已經不受控制的去撕扯衣物了,本就大開的領口再被撕扯下去,就要脫離身體了。
“不能,我不能……”杜若潛意識裡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幾個字,她不能背叛莫驕陽。
杜若的骨子裡是個保守的女孩,所以跟朱羽凡交往了幾年也沒有發生婚前性行爲,戀愛的時候單純的像一張白紙,被武靜幾個笑話都不以爲然,如今嫁給了莫驕陽,無論從身,到心,已經全部放到了莫驕陽身上,她的思想,在婚姻裡的雙方,必須要保持絕對的忠誠,無論是身體上的出軌,還是精神上的出軌,都是不被接受的。
“驕陽……”杜若好像出現了幻聽,似乎聽到了有莫驕陽的聲音,可是怎麼可能呢,她身邊連電話都沒有,怎麼告訴驕陽她在這。
“驕陽,對不起……”杜若真的受不住這種折磨了,若不是指甲不夠長,身上早就被抓花了,可是抓的再破,也擋不住那種慾望的啃咬。
啪……
一下,兩下,三下,這是杜若在拿着重物捶打鏡子的聲音,身體的力氣逐漸消失,只餘那無盡的折磨,下脣被咬出了血,喚回了不到兩秒鐘的清醒,杜若能抓住的,只有清醒的兩秒鐘上,手上的力氣再加大。
終於,鏡子碎了。
拿起一片在手,杜若終於笑了,輕鬆,釋然的笑。
靜靜的淌在光潔的瓷磚面上,任由花灑如雨霧一般沖刷着自己的身體,從始至終,自己終究維持住了這份清白。
第一道血痕,杜若選摻在了小腿,她不忍心這麼快就死了,爸媽一定會難過的。
第二道血痕,杜若依然選擇在了小腿,可是身體裡的藥物似乎越來越會反蝕,在冷水與血水的雙重夾擊下,竟然還有努力衝破她的意志。
杜若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這次的力道是她努力加重的後果,皮肉翻開,若不是在腿上,一定會把血管劃開。
杜若的神志一點點的在藥物的控制下流失,傷口幾乎感覺不到疼,只有剛劃開的一瞬,纔是清醒的。
似乎,有敲門聲,一定是賈峰又回來了,杜若害怕的瑟縮了一下,她是大夫,也是女人,即便沒吃過這樣的藥,這會兒也知道要是放一個男人進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不能,無論是身體,意志,還是心理,都不能。
杜若閉了閉眼,右手努力的擡起,身子側身半弓着,再下去,若是放在手腕上,會怎麼樣?
杜若覺得自己一定連猶豫的時間都不能有了,耳邊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重了,她就算是相信門鎖,可是她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自己了。
所以杜若怕自己會受不住折磨而去主動開了門,那樣,她還不如直接從樓上跳下去,所以,杜若閉眼的時候,眼角的淚水隱沒在了冰涼的磁磚地面上。
手起,可是鏡片沒落,一隻兇狠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手腕,杜若心一顫,意識裡告訴她那是一個男人的手,連睜開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了,原來賣鎖的說的真對,再好的鎖,都是用來防君子,不是用來防小人的。
可她偏偏,就這麼幸運,碰到了小人。
咬了咬牙,耳邊聽不到一切聲音,所有的力氣,意志,都集中在了右手上,好在男人抓的力道漸漸鬆了,杜若一個翻身就朝男人身上劃過,她是學醫的,在學校,解剖課她學的最好,能閉着眼睛下刀而分毫不差,這會兒,職業的本能,還有對身體的瞭解,讓她知道哪個距離,是這個男人致使的弱點,咽喉。
可是手再次被抓緊了,男人在使力,逼迫她放到鏡片,怎麼可能,杜若慘笑,這是她唯一的求生,亦或是求死的工具了,怎麼可能放下,絕不,絕不……
莫驕陽真的不敢想像,他再進來晚一步,他不踹開那道門,裡面會發生什麼,當他看到杜若擡手去劃手腕的時候,莫驕陽的呼吸都停滯了,絕不,絕不,這就是腦海裡唯一的聲音,絕不……
莫驕陽在這一刻寧可看到杜若躺在男人的身下,哪怕那個男人不是他,他也能在杜若醒來之前收好尾,不讓她知道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就知道,該死的,他就知道,杜若的性子就是這樣,柔中帶剛。
“若若,若若,我是驕陽,若若,快放手。”
莫驕陽心疼的看着這傻丫頭,被折磨成這樣還能做起簡單的防禦,剛剛那一下,若是他沒猜錯,一定是划向他的咽喉,這個女人,這個時候,還在想着自保。
莫驕陽陰鷙的目光掃過一扇門外,哪怕這會兒屋裡已經沒人,可是莫驕陽還是恨不得有拿槍殺人的衝動,第一次,執行任務以外,他有想拿槍殺人的衝動。?
“若若,我是驕陽,乖,我來了,若若快放手。”
莫驕陽誘哄着杜若,這一刻,壓根就不敢用強,也不敢鬆了手上的力氣,他怕,是真的怕,他怕杜若在他鬆手的時候,那塊鏡片再划向手腕,他怕他一個阻止不及,讓他的女人再次受傷。
杜若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一定是那個賈少回來騙她的。
“騙子,騙子……”
杜若的呢喃幾乎被水聲掩蓋,可是莫驕陽壓低的身子,還有超強的耳力還是聽到了這兩人個字,雖然無力。
“若若,你摸摸,我是驕陽,若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驕陽,真的是驕陽,若若,別做傻事,千萬別做傻事,若若,我來了,若若乖,不怕。”
莫驕陽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即便莫依嵐打小跟在他屁股後,他也沒說過一句,依嵐乖,依嵐聽哥哥話。
可是面對杜若,這些話,帶着心疼,就像是那花灑一般,傾泄而出,澆灌在杜若的全身。
“驕陽?”
杜若慢慢的睜開眼,害怕自己神志不清,再一次張口咬破了脣瓣,想靠那一點點痛意來清醒自己的神志,哪怕只是一眼的時間,讓她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在騙她。
好在……
莫驕陽聽到鏡片落地的聲音,一把就將杜若攔腰抱起,可是目光卻僵在了杜若的小腿上,因爲剛纔蜷着,因爲他剛剛衝進來的時候,目光只落到了杜若的手上,那一刻幾乎嚇的半死,哪裡還有時間去看別的,可是這會兒莫驕陽看到杜若小腿上的三道傷是,尤其最靠近大腿根處的一道,皮肉外翻,血水早就被隨着花灑沖蝕,被水泡過的傷口已經開始泛白。
莫驕陽縱是鐵漢,這一刻也不禁酸了眼眸,痛意,悔意,恨意,夾裹着想殺人的衝動,莫驕陽真恨不得現在就去把賈峰給活劈了,真tmd該死,他早就該掐死他。
杜若的神志在知道這個男人是莫驕陽的時候,已經徹底的被衝跑了,身體緊緊的靠着莫驕陽,雙手不自覺的攀上了莫驕陽的肩,穿過肩膀,****了莫驕陽的襯衫裡,碰觸到後背肌膚的一剎那,杜若舒服的喟嘆,可是這樣還是不夠,她想要更多,更多。
莫驕陽想說,若若,先把傷口處理了,可是她舒服的喟嘆劃破了他的耳際,那柔軟的脣片就在他的耳邊沾沾黏黏的,他大口大口的開始呼吸,一手託着她的臀,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大大的步子像是軍人在執行緊急任務一般急速的衝了出去,套房裡漆黑一片,卻不妨礙他抱着自己的女人穿行,直接,到了那張大大的雙人牀邊,他才狠狠的吻了上去。
雙雙倒下,莫驕陽不忍壓着她,所以自然而然成了女上男下,杜若的衣物全是水,褲管挽起的地方甚至還在淌着水,那種粘膩一定極不舒服。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莫驕陽解開了杜若的束縛,杜若整個人陷進了大牀中間,兩個人的重量,直接把軟牀中間壓出了坑。
溫熱的男性體溫喚醒了杜若的本能,雙手的力氣似乎又恢復了,男人的襯衫被她用力的扯開,露出裡面精壯的肌膚,那種火熱,是她熟悉的味道,屬於莫驕陽的味道。
嘴脣輕咬着莫驕陽的喉節,成功的聽到男人的低吼,還有呻/吟,杜若的手腳,更加放肆起來,索吻的慾望越來越大,手穿過他的脖子,按住後腦,嘴脣壓了上去。
柔軟的脣舌觸感一陣陣的敲打着莫驕陽的神經,理智一點點的在崩塌,從沾上杜若開始,莫驕陽就忘記了理智是什麼,她的身上很燙,是不正常的那種灼熱,莫驕陽還記得杜若腿上有傷,又衝了那麼長時間的冷水浴,一定會生病的。
他的理智提醒着,這會兒該讓冷莫璃來給杜若看看,冷莫璃手上有藥,暫時的控制是沒問題的,至少先把傷口處理了,不然等發炎就嚴重了。
只是杜若的急切,那種恨不得立刻,馬上,甚至瘋狂的想要剝去他身上衣物的急急,還有纏在腰間的雙腿努力的蹭着,微挺的胸脯上更是努力的摩擦着他的身體,莫驕陽狠啐了一名,快速的去了下身還在遮擋的布料,什麼理智,什麼傷口,都tmd跑到九霄雲外了。
杜若覺得不夠,真的不夠,即便兩人已經毫無縫隙了,可還是不夠,身體裡的蟲子還在啃咬着她,而且還有越咬越兇的架勢,那種撕咬,讓她只能大口的喘氣,然後挺高背脊,讓前胸擡的更高,讓兩人之間的空隙連空氣也擠不進去。
“驕陽,我愛你。”
意識迷離之際,杜若唯一想說的,就是這句話,杜若的記憶裡,似乎兩人之間,該做的都做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說出這句話,雖然簡單,可份量卻極重。
所以,如果她死了,她不想還有遺憾,至少,莫驕陽的出現,除了震驚,確實讓她收穫到了一份幸福,被包容的寵溺,那種滴水穿石的涓涓細流,一點點的佔據了她的靈魂,在她心底最深處,深深的植入了一個男人的名字――莫驕陽。
呢喃之語,突兀的闖進了莫驕陽的耳朵裡,震驚,欣喜,痛意,快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能用一個詞――百感交集。
本來還想着好好愛撫的莫驕陽,在聽到那句我愛你時,已如離弦之箭,飛快的衝了進去,佔有,衝刺。
“啊!”情不自禁的叫聲,那一下,身體裡被滿足包圍,如沙漠行走的人見到了綠洲,只餘瘋狂的追逐,緊緊的索要。
果然,被小蟲子啃噬的身體,在一個個猛烈撞擊所形成的氣流裡逐一擊敗,熟悉的姿勢,兩隻手掌被撐開,交握,手心的汗漬是彼此激情的呈現。
隨着小蟲子一個個覆滅,杜若終於感覺到身體又歸自己支配了,可是神經還在劇烈的中葉着,衝撞的速度還是沒有停下來,甚至一波比一波還要猛烈,她就像是坐在豪華客輪中,聽着馬達的轟鳴聲,感受着自己徜徉於波濤洶涌的大海一般,不必擔心被水淹,卻又能瀏覽到最美麗的風景。
終於,身體不再滾燙了,緊摟着的懷抱一樣讓她那麼安心,疲憊,睏倦,甚至放鬆,杜若就在這樣的情緒裡沉沉的睡去。
莫驕陽輕撫着杜若的臉蛋,短髮本就被水打溼,再被汗液洗禮,溼漉漉的遮住了額頭跟半邊面頰,還好,身體沒有再發燙,莫驕陽多怕杜若這會兒再發起高熱。
天已經泛起魚肚白,莫驕陽揉了揉額頭,卻不能像杜若這樣安心的睡去,悄悄的起身,只是身體才一動,懷裡的女人就像是有感覺一般,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的攀了上來,蹭在胸前的小臉像只流浪的小狗,小貓一般,帶着不安,突然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溫暖,纔不會再害怕。
莫驕陽不敢動,杜若好容易才睡着,他怕一動,杜若就會醒,牀頭,有內線電話,手機已經躺在了地上,莫驕陽來不及去拿手機,只能拿起內線電話按了總機。
“喂,怎麼樣?”
凌晨一直守在總機,總統套房整個樓層都被警戒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昨天晚上像是經歷了一層浩劫一般,凌晨一晚沒睡,就怕裡面再臨進出什麼狀況。
心理把賈峰罵了個臭死,偏生那人還跟個沒心沒肺似的,找了個屋子,又tm叫了個小姐躲在裡頭呼呼大睡,要不是賈峰後面站着賈家,凌晨毫不懷疑他會在昨天晚上就把人給廢了。
“讓冷莫璃過來,有外傷。”
“外傷?”
凌晨咬着牙,自動把外傷腦補爲sm了。
心理又把賈峰咒罵了一遍,白長了一副人模狗樣,上了牀連他媽畜牲也不如。
“她自己劃的。”莫驕陽淺淡的解釋了一句。
“啊?啊!”凌晨也跟着鬆了口氣,賈峰昨天晚上開門的時候只着了一件底褲,這樣的情形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杜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折騰了一晚,精神高度緊張,後來,終於找到了熟悉的懷抱,寬厚而結實的胸膛,那種溫暖,是記憶裡的味道,張開的臂膀緊緊的包裹着自己,她聞到了屬於莫驕陽身上獨有的味道。
這種味道,讓杜若癡迷的只想摟的更緊些,貪戀的更緊一些。
“若若,醒了?”
莫驕陽感覺到懷裡人兒的蠕動,像只可愛的小貓一樣,慢慢的蠕動,慵懶的像是曬足了日光浴一般。
醇厚低啞的嗓音,像是大提琴的低弦一般,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如一劑強心針,穩穩的扎進了杜若的心臟。
睫毛輕顫,如蝶翼般漸漸的展開,被掩藏在睫毛底下的雙眸,熠熠生輝,帶着幾分茫然,與迷朦,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除了眼前脣角帶笑的男人,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驕陽……”嗓子乾澀的嚇了杜若一跳,像是公鴨跳舞一般,不能入耳。
“喝杯水。”
莫驕陽回手拿過牀頭櫃上準備好的水半扶着杜若餵了一口,緩了口氣,又餵了兩口,見杜若搖了頭,這才收了回來。
“好些沒?”
被水滋潤過後的嗓子像是被澆灌的鮮花一般,又恢復了靈動的嗓音。
“驕陽,謝謝你能來。”
從昨晚,到現在,杜若第一次,流下淚,也是在莫驕陽面前第一次落淚。
裡面有委屈,有強忍的堅強,有後怕,也有感激。
“傻瓜。”莫驕陽的慶幸一點也不比杜若少,若不是來的及時,若是再晚一步,那種後果,莫驕陽真的不敢想像,所以,杜若之於他,亦或是他之於杜若,總是出現在了人生對的時刻,沒有早一步,亦沒有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