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是什麼概念?
如果葉微微知道,她這會兒所遭受的,都拜凌晨所賜,估計,她當初搬家的時候,一定不會一時好心氾濫,與凌晨達成協議,幫他掌控周鬱的行蹤。
如今,人家抱得美人歸了,她這兒,指不定還要受到怎樣的虐待呢!
哎,一失足,千古恨。
葉微微只能在心裡祈禱,葉庭宇這一次不過是心血來‘潮’,也許,嚇嚇她,過過癮,就能翻篇了。
被葉微微奉爲金閨蜜的周鬱,自然不知道她遭受的一切,只是在給凌兆基慶過生以後,又在隔天,抓緊與張學寬整合了計劃案,趕在下班前,用郵件發到總部的郵箱裡。
呼――
大功告成,無論成或不成,至少,她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這樣想着,周鬱輕籲口氣。
整個人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身子一委,竟是不顧形象的趴倒在張學寬的辦公桌上。
張學寬哭笑不得的看着佔了自己大半張辦公桌的周鬱,那上面還沒來得及整理的資料,被她推的橫七豎八,偏偏,她歪着頭養神的樣子,又像是眼前絲毫沒有一星半點的障礙物似的。
這份由心底生出來的清靜,到也‘挺’讓人佩服的。
“累了就早點下班,反正查滿勤是總部那邊的事兒,到時候,誰還能傻的扣你工資?”
張學寬純屬打趣,周鬱自然聽的出來,撇了撇嘴,一臉慵懶疲憊的樣子,話卻說的冠冕堂皇,“學長,不是你教我的,公‘私’分明嗎?”
張學寬嘴角一‘抽’,想說,我教你那時候,你還單純的只是周鬱,並不是誰的太太。
不過,這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又嗯了回去。
趴了一會兒,感覺‘精’神得到了緩解,周鬱也沒再賴下去,站起來,幫着張學寬整理桌面上的資料,一一分類,歸檔,等到桌面恢復整潔的時候,她眼前多了一杯水。
“謝謝。”
周鬱笑着接了過來,杯子上還冒着熱氣,握在手裡卻不感覺燙,入口,到是溫度剛好。
投桃報李,在喝了幾口水,暖了胃之後,她忽然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對着張學寬說道:“學長,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噢。”
張學寬嘴角一‘抽’,心裡想着,這姑娘怎麼前後變化這麼大,這會兒古靈‘精’怪的模樣,還真是少見。
“準備什麼?”
明顯沒怎麼上心的應付之語,配合着周鬱的節奏,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
好吧,只能說,記者這行,在某種時候,練就了他們即便心不甘情不願,也依然能當好一個配角,讓想要發出聲音的人,有個表達的‘欲’望。
作爲同行,周鬱沒想到張學寬會把這種語言配合的套路用在她身上,一時哭笑不得,揶揄道:“學長在這個主編的位子,也坐了兩年多了吧,就沒想動動?”
哎呦喂。
這下真是輪到張學寬哭笑不得了。
要說男人在事業上沒野心,那是玩笑。
可男人同樣也有自知之明,什麼樣的心思是非分之想,張學寬向來分的清楚。
所以,周鬱話音一落,他就當成了玩笑,回侃道:“週記者升組長,好像也有些日子了,如今身份轉換,想來,是要大動一番了。”
我嘞個去,不帶這麼調侃人的。
明知道目前還是八字沒一撇,他這到是着急報喜了,只是,他要是能說的算,也不至於讓兩人忙和了兩天累成狗不是。
不過,對於同樣累成狗的張學寬,周鬱爲了表示感謝,很認真的說了一句,“學長,奚總編昨天晚上來電話,應該要留在b市了。”
張學寬詫異了一下,隨後反問道:“辭職?”
周鬱搖了搖頭,眼裡的笑,意味深長。
張學寬到底在奚彤君手下幹了幾年,雖然不能完全‘摸’清她的套路,可對她在工作上的認真勁,還是‘挺’佩服的。
看着周鬱眼裡的意思,分明在說,他猜錯了,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衝上腦海,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雜誌社要在b市設分部?”
他臉上的興奮與‘激’動讓周鬱不免也感染了幾分,同樣語帶輕快的說道:“是的,奚總編這次去b市就有這個想法,只是沒想到成形的這麼快。”
而且,她也沒想到,凌晨拒絕了派自己過去的提議後,奚彤君會果決的說她留在那兒。
周鬱當時雖然不是有意偷聽,可凌晨一來沒瞞她,二來,臥室裡就兩個人,正好洗漱完,躺在‘牀’上,只要一個側身,就能聽個大概。
所以,在凌晨掛了電話之後,她問他,s市這邊總不能羣龍無首吧?
結果,還真是按着她想的來。
這會兒,聽着張學寬興奮的說,“太好了。”
她心裡一時沒忍住,把更好的事兒脫口而出,“所以,接下來,s市這邊,學長要加油噢。”
呃?
張學寬興奮的表情一滯,被周鬱的話說的找不着頭尾,可偏偏,他又像是聽懂了,只是一時不敢確認而已。
周鬱只當他‘激’動的不能自已,所以識時務的拿着自己的東西,從他的辦公室裡退出來,想着,原來,學生平靜的外表下,也難得有這麼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呢。
張學寬的任命下來的很快。
在晚上下班前,總部的任命傳真,還有奚總編新的工作範圍已經報備通知到雜誌社了。
那些壓根就沒想到會有這麼大變動,一直潛藏着雄心壯志的人,難免會說幾句捻酸吃醋的刻薄話,不過,對於已成事實的現狀,大家除了認命,好像,也沒什麼更好的接受方式。
新官上任,自然要請客吃飯。
年輕人‘精’力旺盛,又是難得碰到這一次宰主編的機會,索‘性’,就要求來個全套服務。
張學寬被鬧的沒法,又覺得這樣的日子,的確該慶祝一番,點着頭,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逗的雜誌社的記者們又是一片鬨堂大笑。
第一‘波’下班的人‘潮’已經乘電梯下去,往預定的酒店趕,周鬱不急不緩的收拾了東西,準備最後做好檢查再走。
樸圓圓大着肚子,這樣的熱‘門’,有心想湊,又怕力不從心,更怕不注意磕碰着,傷着肚子,所以,正爲難的坐在那兒。
周鬱等到向西和向東都出去了,才笑着推了推她的肩膀,“你老公不是不同意嗎,那就先回去吧,畢竟這個時候,肚子裡的孩子最要緊。”
“組長,你說,我老公現在是不是隻看重孩子,不看重我了?”
樸圓圓語氣裡的委屈,聽的周鬱失笑不已,“沒有你,哪來的孩子?”
雖然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懷了孕的‘女’人,其實是沒道理可講的。
樸圓圓握着拳抱怨着,“可你看看,你給總裁打電話的時候,總裁只囑咐了你少喝酒,別開車,回頭散場的時候,他開車接你,以前,我老公也這樣的,可現在,有了孩子,不讓我去也就算了,偏偏,還一口一個我得爲孩子負責的,你聽聽,難不成,我去了,就對孩子不負責?”
呃――
這個話題,周鬱答的有點困難。
話說,她要是說樸圓圓思想不正,是不是顯得很沒同情心?
而且,她也沒懷過孕,也沒跟凌晨經歷過這些細碎的生活,如果大談特談某些道理,會不會顯得紙上談兵,沒有說服力?
不過,顯然周鬱多慮了,因爲,樸圓圓此刻,正一口咬定,“組長,我覺得你要是懷了孕,總裁一定能把你寵到天上去,想要星星,不敢給你摘月亮,想要太陽,就算烤化了……”
“停。”周鬱連忙出聲止住了樸圓圓的臆想,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他要是烤化了,我總不能對以後的孩子說,你爸爸是被你媽媽作死的吧!”
樸圓圓:“……”
沒拉到同盟,又被反將一軍,樸圓圓最後只能乖乖的被送上出租車,老實回家。
周鬱直了直身,拿着手中的車鑰匙轉了幾圈,在開車與走路之間,猶豫了半秒,隨後,就打消了開車的念頭。
張學寬定的酒店離公司很近,步行只要十幾分鍾就到了,周鬱是最後趕到的,彼時,包房裡,已經笑鬧一片了。
看着她進來,一組和二組的人客氣的打了招呼,連齊幺這個平時跟她不大對盤的,今天都笑的異常的諂媚。
周鬱虛應着穿過人牆,總算走到了角落不被人注意的位置,悄悄吁了口氣。
“受寵若驚了吧。”向西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周鬱身邊蹦了出來,惹的她側目,吐了吐舌頭,鄙視的撇了一眼齊幺的方向,不屑道:“見風使舵,以前奚總編在這兒的時候,也沒見他頭低的這麼快,這會兒知道張總編上臺,咱們的後臺的硬了,瞧瞧,這識時務的本事可比狗鼻子靈多了。”
雖然向西說的周鬱身有同感,可好歹這裡這麼多人,真要是有一句半句流出去,到成了她們的不是。
扯了扯她的胳膊,搖頭示意她少鬧事,“怎麼沒看見學長?”
慶功宴少了主人功,有點不像話呢。
“大夥攛掇着總編去接夫人和兒子了,應該還要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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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鬱噢了一聲,擡腕看了眼手錶,心裡想着,等到這邊結束,她就不參加別的節目了。
時間,差不多晚上九點,酒店這邊才意猶未盡的收了攤。
張學寬兒子太小,又有點先天不足,所以,從酒店出來的時候,他愛人就抱着孩子先回去了。
其他同事叫囂着再來一場,周鬱這會兒頭有點晃,今天晚上的酒喝的有點多,心裡高興,一時不查,到也湊了幾杯熱鬧,這會兒半搭着向西,藉着昏黃的路燈,看了眼腕上的時間,悄聲跟向西說,“我就不過去了,一會兒你跟着再玩一會兒,晚上別太瘋,早點回家,讓你哥跟着你,注意安全。”
“組長放心,讓我哥幫你叫車。”
向西指着已經走向路邊的向東,示意周鬱往過看。
不過,在向東剛招手的時候,一輛suv已經駛了過來。
“總裁。”
向東沒覺得自已打車能打到總裁的‘私’駕,下意識的把目光轉向組長的方向。
凌晨剛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邊‘門’口站了許多人,這會兒隔着汽車玻璃,順着向東的手勢看到了半倚着向西的周鬱,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本‘欲’推開副駕的手,突然改了動作。
車子熄火,徑直推開了車‘門’,繞過車頭,不急不緩的朝着周鬱走過去。
呃――
原本還在‘門’口熱血沸騰着準備繼續練攤的同事們,霎時都被吸引了視線。
凌晨恍入無人之境,大方自然的上前將周鬱攬進懷裡,與向西點了下頭,帶着幾分致謝的意思,然後,語帶微責,卻偏偏,含着縱容,“不是說少喝點。”
不知道是不是借了酒勁,如果平時,周鬱一定會覺得不好意思,可這會兒,她靠在凌晨的懷裡,後仰着身體,任由他的兩隻大手固定了她的腰背,頑皮的吐了吐舌尖,呼了一口酒氣噴到他的臉上,壞笑道:“你聞聞。”
咳咳――
向西想說,她真不是故意的。
可是尼瑪,組長這種吊了金龜婿,還可着勁的虐着單身狗的節奏,要不要這麼猛烈啊?
她背過身想把自已隱形,可被冷風灌進喉嚨口的冷氣這會兒嗆的她止不住咳的肩膀顫抖。
周鬱晃了下腳步,想從凌晨的懷裡掙脫出來,問問向西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幹嗎咳的這麼厲害。
不過,男人的大手若虎鉗般無法撼動,沒等她轉身,就先一步‘洞’察了她的意圖,略一用力,便攬着她的身體朝着停車的位置走去。
“張總編,晚上注意安全。”
好容易把周鬱安頓進了車裡,凌晨帶上車‘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跟過來的張學寬,低聲‘交’待一句。
“好的,總裁。”
張學寬慢了半拍,才適應從總裁嘴裡聽到總編這個稱呼,一時嘴角輕咧,愉快的應了聲。
車子漸漸駛入了公路,在‘肉’眼看不到的時候,依然像樁子般佇立在酒店‘門’口的衆人才醒過神裡,各自心裡嘖嘖嘆着,總裁對周組長,可真溫柔啊。
這會兒被一衆人‘豔’羨的周鬱,因爲吹了冷風的關係,酒勁有點上頭,半側着身子,歪了歪身體,不適的解開了安全帶,不理會車裡嘀嘀響起的提示音,兀自調整了坐椅,向後半躺過去。
凌晨眼角的餘光撇見她一番動作過後,竟是舒服的閉起了眼睛,嘴角一‘抽’,擡手沒留什麼情面的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唔……”
算不得多疼,可太過突然的落掌,讓周鬱剛剛捲入腦海的睏意,霎時又被驅趕殆盡。
她有些不滿的嘟起了‘脣’,嗡聲抱怨,“你打我?”
哎喲喂,這軟綿綿無力的語氣,還真像某些時候……
凌晨眸子裡有意味不明的光線閃過,嘴角忽然揚起邪邪的笑,“要不,你打回來。”
周鬱:“……”
男人的情緒明顯不對,嗯,怎麼看,怎麼有點壞壞的。
周鬱心知自已現在體力不支,聰明的不去接男人的話,免得給他招惹的口舌。
悶哼一聲,轉了身子,背對着凌晨,閉眼睛前,出聲警告他,“不許再偷襲我。”
呵――
唱多了還有理了?
凌晨勾了勾嘴角,到真是沒再偷襲,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誘’‘惑’。
“明天帶你去趟h市。”
咯噔。
心跳忽然就停了一下。
剛剛閉上的眼睛,霎時瞠開。
周鬱幾不可見的攥了下拳頭,努力讓面‘色’看起來如常,聲音也平穩的沒有幾分變化,故作疑‘惑’的問道:“去那兒幹嗎?”
提到h市,她纔想着,這幾天都忙昏頭了,說好的給吳醫生打電話,到現在竟是忘到了腦後。
凌晨透過後視鏡,看到副駕的坐子,慢慢升了起來,眼裡的光,不動聲‘色’的落在周鬱半遮了面頰的臉上,除了能看到她展‘露’在外的鼻尖和臉頰是紅紅的,眼裡的神‘色’,竟是看不到半分。
不過,看不到也不要緊。
有些事兒,就讓她再緊張一晚,算作對她自作主張的懲罰。
明天,一切就緒,只待他與她,共同前往。
那些算計,還真是讓他摩拳擦掌呢,話說,他有多久沒因爲被人算計,而變的興奮了?
陳家人,湯家人,既然敢挑戰他的底線,他也不介意陪他們玩一場。
到底沒問出來凌晨要去h市幹嗎。
等到回家,凌家大宅里老爺子已經睡着了,果淑慧正在做着睡前美容,見他們回來,又聞到了周鬱身上的酒氣,連忙催着她上樓洗漱,早點睡。
凌晨自己去廚房給她衝了杯蜂蜜水往樓上走,與果淑慧道了晚安,便推‘門’回了臥室。
時間,拿捏的剛剛好。
周鬱剛拿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這個時間給吳大夫打個電話,雖然晚了點,可明天去h市,她不知道凌晨要幹什麼,只怕,也脫不開身,近水樓臺。
本來以爲凌晨會在樓下多呆一會兒,哪成想,只猶豫了這麼片刻,人就上來了。
“先把蜂蜜水喝了,再去洗澡,明天早上醒了就不會頭疼了。”
凌晨像是沒發覺周鬱的異常,繞過‘牀’尾,把手裡的杯子遞到她掌心,抱臂環肩,微微向後退了兩步,一副等待的架勢。
周鬱以爲他等着她喝過蜂蜜水就要離開,所以,喝的也痛快,差不多一口就飲幹了。幾分變化,故作疑‘惑’的問道:“去那兒幹嗎?”
提到h市,她纔想着,這幾天都忙昏頭了,說好的給吳醫生打電話,到現在竟是忘到了腦後。
凌晨透過後視鏡,看到副駕的坐子,慢慢升了起來,眼裡的光,不動聲‘色’的落在周鬱半遮了面頰的臉上,除了能看到她展‘露’在外的鼻尖和臉頰是紅紅的,眼裡的神‘色’,竟是看不到半分。
不過,看不到也不要緊。
有些事兒,就讓她再緊張一晚,算作對她自作主張的懲罰。
明天,一切就緒,只待他與她,共同前往。
那些算計,還真是讓他摩拳擦掌呢,話說,他有多久沒因爲被人算計,而變的興奮了?
陳家人,湯家人,既然敢挑戰他的底線,他也不介意陪他們玩一場。
到底沒問出來凌晨要去h市幹嗎。
等到回家,凌家大宅里老爺子已經睡着了,果淑慧正在做着睡前美容,見他們回來,又聞到了周鬱身上的酒氣,連忙催着她上樓洗漱,早點睡。
凌晨自己去廚房給她衝了杯蜂蜜水往樓上走,與果淑慧道了晚安,便推‘門’回了臥室。
時間,拿捏的剛剛好。
周鬱剛拿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這個時間給吳大夫打個電話,雖然晚了點,可明天去h市,她不知道凌晨要幹什麼,只怕,也脫不開身,近水樓臺。
本來以爲凌晨會在樓下多呆一會兒,哪成想,只猶豫了這麼片刻,人就上來了。
“先把蜂蜜水喝了,再去洗澡,明天早上醒了就不會頭疼了。”
凌晨像是沒發覺周鬱的異常,繞過‘牀’尾,把手裡的杯子遞到她掌心,抱臂環肩,微微向後退了兩步,一副等待的架勢。
周鬱以爲他等着她喝過蜂蜜水就要離開,所以,喝的也痛快,差不多一口就飲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