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少的衝動,帶來的後果就是杜若出現在了這家紙醉金迷的高級私人會所,只是因爲現在是白天,所以會所裡沒什麼,只是幾個外籍女子在吧檯邊上坐着閒聊。
當然,也可以理解爲她們在尋找目標。
“坐。”凌晨習慣的坐到了往日常來的包間,即便在白日,包廂裡依然燈火通明,尤其那瀰漫着曖昧氣息的燈光讓杜若有些不自在。
“這是什麼地方?”杜苦坐到了離凌晨足有兩米遠的沙發上,略有些拘謹。
凌晨眉頭一皺,道:“你在害怕?”
杜若想說不,可是又覺得沒必要違心,“跟陌生人在一個不熟悉的地方,我的反應應該算是正常吧。”
凌晨上下打量着杜若,就像是在看一個火星人一般,道:“你覺得我像是騙子?”
杜若不置可否,壞人臉上從來不會貼着我是壞人。
凌晨再次無語了,丫的,有壞人像他這樣的嗎,全身名牌不說,壞人要是開着蘭博基尼,估計綁架的至少不是富姐,也是個豪門千金,可自己對面從的是誰?分明就是個鄉下土包子嗎!
凌晨本來是一時好心,瞧着這丫頭跟鄉下土包子似的,帶她來見識見識大場合,沒想到人家都快像防狼一般的防他了。
“淩氏,你知道吧?”凌晨再一次強調着自己的身份。
可是杜若還是不解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凌晨再度無語了,淩氏集團都不知道,在S市屬一屬二的淩氏集團竟然不知道,凌晨沒話說了。
“許梅你總認識吧。”凌晨要被這丫頭石化了,所以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從她的學校入手。
杜若呼了口氣,道:“我導師。”
許梅在學校裡是一位傳奇的人物,聽說外面不少私人醫院都想聘請她當主刀,而且月薪不菲,偏偏她就認準了在醫科大學當老師,對於這一點,不只是許梅的同事,就是許梅的學生也是多有不解的。
不過杜若作爲許梅最得意的學生,到是挺理解許梅的,或許這就是思想上的差別吧,有些人追求的是物質上的享受,有些人追求的是精神上的享受,特質上的享受得到的是肉體的滿足,而精神上的享受卻是一種境界。
凌晨哼了一聲,總算是說了一個熟人,“許姨和我媽媽是同學,所以我在許姨家見過你,想必你是沒什麼印象了。”
杜若搖了搖頭,她只去過導師家裡一次,呆的時間也不長,當時導師家裡來了客人,她便告辭了。
凌晨就知道這丫頭是個見人就忘的。
“你帶我來這?”杜若有些迷茫,與這個人說認識都算不上,怎麼就拉她來這了?
“怎麼,瞧不上這?”凌晨沒有錯過剛纔杜若進來的時候看見外面那幾個女人的目光,恩,算不上鄙夷,不過必定不是什麼好感中。
杜若搖了搖頭,道:“我沒來過,不過不大喜歡。”
凌晨的身份,註定了身邊從不缺少女伴,在女人堆裡打滾的多了,看人自然也有幾分獨到的眼光,杜若身上難得一見的清新氣息,也是最先引起他注意的關鍵。
其實,他對杜若,也沒什麼印象,就是在許梅家見過那麼一次,以他閱美無數的眼光來說,也不會被一棵豆芽菜所吸引,之所以能在自助餐廳裡認出來她,還是因爲之前與她說過的她救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並沒有與她道謝。
當時的具體情況他不知道,只知道那個人給了他一張照片,讓他找到人,他也是費了點力氣,調了當時路口的監控錄像才找到這個人的,後來又查到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是許姨的得意弟子,這纔想起那次在許姨家好像恍惚記得有這麼個身影,而今天在餐廳又完全是意外,不過對於臨時救場這樣的事,他到是樂意至極。
“你們同學裡就沒有出來做的?”凌晨總在這種地方打滾,不論是應酬,或是消譴,常會碰到一些大學裡的女學生,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哪間大學門口不停着幾輛豪車,就是專門接送這些女學生的。
杜若微皺了下眉頭道:“對別人的事,我不大關心。”
其實杜若與米米在學校的門口還專門研究過這些豪車接了女學生以後會去的地方,兩人天馬行空的想了一通,可是最後都是一笑置之,那是別人的生活,不是她們的,所以她不會把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
凌晨一臉恍然的說道:“噢,對了,我到是忘了,只怕你心理最在意的就是你的手術刀吧。”
杜若對於凌晨的見解不置可否,一個外科醫生,若是連手術刀都擺弄不好,還談什麼醫生天職。
“你沒聽說過“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嗎?這就是用來形容外科醫生的。”杜若看着凌晨說着最初入校,第一次拿起手術刀的時候導師對她們說的話。
要做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需要有紮實的醫學理論功底;要有良好的臨牀思維,更離不開過硬的操作技術,這其間的過程,確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
再加上她的確不願意對別人選擇這樣的生活多加品評,就像是凌晨所說,大學裡面,形形色色的女生,不是每個人都是爲了學業而來的,真正專心用在學術上的,能占上一半就算是燒高香了。
“你還有事嗎?”杜若不喜歡這樣的地方,所以也不會委屈自己在這樣的地方呆着。
“有事。”凌晨煞有介事的說道。
杜若一怔,不解的看着凌晨。
凌晨笑道:“聽說你要畢業了。”
杜若點了點頭。
凌晨叫來服務員上了兩杯果汁,示意着杜若。
杜若卻是警惕的搖了搖頭,這種地方的東西她是不會亂喝的。
凌晨實在是對於杜若的警惕表示無語了,不過他想着自打知道了這個女孩,然後給那個人傳遞的信息,不知道這兩人能不能擦出點火花來。
“畢業了有什麼打算?”凌晨自己喝了一口,咂巴咂巴嘴,覺得沒味,就放下了,平時他可是隻喝酒的,不過今天爲了陪小妹妹,只好委屈自己了。
杜若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飄忽,似乎又想到了之前那一幕,不過從來不習慣在陌生人面前表露情緒的杜若很快就收回了神。
這一切並沒有逃脫凌晨的眼睛,不得不說,凌晨此刻眼裡的杜若,有着與普通女孩不一樣的冷靜,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會因爲感性而衝破了理性,想來這樣的女孩該是極有主見,也是極有個性的。
杜若並不在意凌晨心理的想法,只是聳了聳肩,道:“這個似乎與你無關吧。”
“想不想去軍區醫院。”幾乎是同時開口,凌晨的橄欖枝有些大。
杜若一下子怔住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搖頭,道:“我不會爲了這樣的事去答應你什麼,所以你想在我身上打什麼主意,我只能說你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