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和莫驕陽本來已經悄悄回了s市,至於爲什麼悄悄呢,當然是莫驕陽心裡有鬼,怕準岳父橫插一扛,不管怎麼樣,他得先回去跟杜若把證領了,在法律上把這段婚姻關係做成事實reads;。
只是他算盤打的挺好,實施起來,竟然困難重重。
莫驕陽都沒法形容自己被告之沒辦法辦手續時的錯愕,這就是官大一階壓死人的節奏吧
尼瑪,哪條法律規定,男女申請結婚還要家裡長輩出席的
這是有權任性的社會嗎
可是辦工人員真是一臉爲難,訕笑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專門針對他新加的一項條款了。
莫驕陽鬱悶的只能拉着杜若離開婚姻登記處,心知這是準岳父爲他設的門檻,意圖,無非是在告訴他,孫猴子縱然有七十二般變化,也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既然翻不出,那他就不翻了,剛開年,工作多,他得把手頭的事兒處理好了,才能帶杜若回b市重新面見岳父大人。
這一耽擱,就過了正月十五。
馮雅倩的案子,執行的有些快,又趕上開年第一例,當成了典型在抓,徐先生基本沒怎麼顧忌馮家的面子,當然,在另一個層面上,也的確成全了馮有忠的大義滅親。
判刑下來那天,黎耀專程給他打了電話,彼時,s市的天氣並不怎麼好,應了正月十五雪打燈的話,這樣陰雪綿綿的天氣,從正月十五之後,持續了三、四天。
偏巧,在電話掛斷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一絲日光衝破了雲層,綻放了晚霞最後的餘熱。
正月走到了末尾,b市打電話讓杜若回去過二月二,他工作一時脫離不開,便讓她自己回了b市。
只是他沒想到,一個沒交待,杜若竟然跑到了這種地方來。
沒有時間去追究誰的慫恿,他只是想盡快攔下她,馮雅倩雖說是強弩之末,在行動上威脅不到她,可是以馮雅倩的怨憎,一定會用難堪的語言來詆譭她。
她是被他放在心裡疼寵的女人,連他自己都捨不得重話一句,偏偏,她還上趕着去找不自在reads;。
身上的氣壓很低,心裡打定了主意,等她出來,一定要擺着臉色好好教訓一頓,讓她知道輕重,可是當他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討好他時,他那點臉色,就擺不下去了,說出來的話,自動選擇了讓她不覺得內疚的方式。
看到她眼底出現意料之中會錯意的表情,他心裡想着,這輩子,他算是栽在這個小女人身上了。
車子一路前行,莫驕陽的臉色一直都是這麼不冷不熱的,連帶着杜若都不敢隨便的開口說話了,只能把注意力放到彼此還交握的手上。
監獄設在市郊,進市區以後,杜若對b市的道路不熟,也沒問莫驕陽準備帶她回莫家,還是回馮家,反正今天晚上兩家安排了一個飯局,她們都得到場,所以,在飯局之前的這個時間段,她們去哪兒,其實都沒什麼關係。
只不過,看到莫驕陽把車停到了酒店門外的停車場,她還是疑惑的問了一句,“到這兒幹嗎”
莫驕陽臉上的霜寒還沒有回暖的趨勢,二話不說熄了火,拔了鑰匙,動作利落的下車,關上車門,繞過車頭,直接拉開了副駕的車門,拉扯着杜若的胳膊,便把她從車上拽了下來。
杜若感覺到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有些用力,那是一種不容拒絕的情緒反應,雖然她還拿捏不到他的心思,不過在這個時候唱反調明顯是不明智的行爲。
由拽改拉,莫驕陽感覺到了杜若的順從,便鬆開了她的胳膊,握住了她的手,兩人亦步亦趨的先後進了酒店。
明明不是常客,可是他的步伐半點沒有因爲生疏而停頓、躑躅,除了路過一樓總檯的時候,拿了一張房卡,其餘時間,他都是腳步不停的帶着她一路上了電梯,按了樓層的按鍵,然後就是靜默的等待,在電梯停在二十三層的時候,他拉着她,雙雙走了出來,徑直沿着走廊走到了一個與房卡上的數字對應的房間門口。s.
?房卡刷過的電子提示音,顯示這間房已經爲客人準備好了,從容而入,一路上的不疾不徐,隨着房門的關閉,莫驕陽的轉身,氣氛頓時多了緊張和曖昧。
杜若後背倚在門與牆壁的折角處,肩胛骨被他的雙手控制着,不輕不重的力道,剛好拿捏的她逃離不開,逼仄狹小的空間,眼前的一切被男人堅硬的身軀阻隔,擡眸間,她望見他的眼底,除了流綻着蹙蹙幽光,她竟讀不懂裡面隱忍的是什麼樣的情緒,這種退無可退,避無可避的任人宰割感,讓她眸中隱現無助。
“驕陽”試探着去叫他的名字,垂在身側的兩隻手已經情不由己的攥緊了他腰間的大衣,腳尖輕踮,她嘗試着用自己的脣去觸碰他的脣,想用這樣的方法讓他消氣。
她雖然遲鈍了些,可好在還能看出他心裡的不高興,想來,車上他說那句話,是故意讓她會錯意的,他若真的自大,看到她爲他爭風吃醋,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在哄男人上,杜若沒什麼經驗,主要是莫驕陽基本沒用她哄過。
不過,憑着莫驕陽在某些運動上的熱衷,她覺得美色惑人或許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只是,今天的男人似乎有些無動於衷,她都這麼主動了,而且,他帶她來開房,難不成就爲了繼續跟她發脾氣
杜若暗藏着小心思,呵氣如蘭的緩緩加重了這個親吻的力道。
靈活的小舌在最初還有些遲疑,不過心裡想法一但形成,動作上也就少了矜持,畢竟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她的全部經驗都是莫驕陽潛移默化的傳導,所以,彼此身體的敏感點,自然也都清楚一二。
杜若的小心思很好猜,莫驕陽又是一慣懂得拿捏人心的,雖然帶她來這兒,的確存了用這種方法教訓她的心思,可是看到她這麼識時務,心裡,又不免覺得好笑。
想到她一慣在這種事兒上任他擺佈,鮮少主動的靦腆,如今他不過繃個臉,就能收到這樣的效果,一時間,他忍不住想,以後,是不是要時不時的上演這麼一出。
杜若眯着眼睛,一邊親吻着莫驕陽的脣瓣,一邊偷瞄着他臉上的表情變化,眼前一片陰影,她分辨不出他漆黑如墨的眼神裡,氤氳着怎樣的情緒,只能感知到他扣在她肩胛骨上的手,並沒有加重,或是收縮力道。
心裡有點小挫敗,又有點小委屈,她覺得自己就是沒事兒找抽型的,好端端的,幹嗎跑去看馮雅倩,明明她的好奇心很少出來作祟的,偏偏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時沒管住自己reads;。
可是她又覺得這一趟,她收穫很多。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個男人爲她撐起的臂膀,總是如山一般的渾厚。
當馮雅倩說她走到今日,都是莫驕陽設的局時,她心中的猜測得到了驗證,卻並沒有因此毀掉莫驕陽在她心裡的形象,地位,反而,她竟然生起了一股沾沾自喜,或許,正是因爲他這樣保護的對象,是她吧。
所以,當馮雅倩惡毒的詛咒,她的今日,沒準就是她的明日時,她不過是淡眸回望,沒有任何的起伏。
很多事兒,一但想通,那些小挫敗、委屈、彆扭,統統被拋諸到了腦後,半張的眼簾緩緩的閉上,不再去忖度男人的心思,只是一味的讓自己沉浸在這個吻中。
她吻的認真,吻的虔誠,口舌交纏勾起的津液拉出愛情的銀絲,那種暖暖甜甜的味道,很快盪漾在彼此心間。
不知道是她的脣瓣剛好觸碰了他的喉結,還是他的耐力,早就在她的攻城掠地中,被擊潰,反正,這個吻,隨着杜若脣瓣的下移,莫驕陽的反擊,而漸漸變了味道。
男人的手臂,總是那樣的堅硬,有力,他穩穩託着她的背脊,收縮着兩人之間的空隙,哪怕彼此已經緊緊的粘合在一起,可是還沒來得及脫去的外衣,顯然在這一刻成了彼此心靈相通的阻隔。
從房間門口到酒店的大牀,他的手彷彿着了火,肆意瘋狂急切的撕扯着她的衣服,而她的手,也不甘示弱的還擊回去,窗簾還沒來得及拉上,日光透過幾淨的落地窗投射在大牀上交纏的兩人身上,赤祼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生起了一層層羞澀的雞皮疙瘩。
杜若氣息不穩的伸手想去夠頭頂上的被子,卻因爲微微拱起的上半身,而讓飽滿的曲線更直觀的呈現在了莫驕陽的眼前。
莫驕陽如何會放過這樣的福利,眸子裡浸染了火焰與海水交融的深藍,兩隻手抵控在她的茱萸上把玩,低沉暗啞透着誘惑的嗓音傳進了她的耳道,“下次,還敢不敢了”
雖然他未完全達意,可是她已然明瞭,只是這樣暴露在空氣中的二人,讓她面頰不免染上了羞赧,連祼露在外的皮膚都染上了粉紅的色澤,眼下,她只急於拿被子把二人遮擋住,哪還有心思去回答。
手指,終於夠到了被子的邊緣,可是因爲她上挺的姿勢,兩人肌膚相貼的緊緻越發的磨人心絃,偏偏,莫驕陽還火上澆油的把自己的手指探進了芳草地,那時而深入,時而淺遊的動作,折磨的杜若控制不住的低叫出聲,“別”
“別什麼”莫驕陽被火燎過的嗓音透着性感的沙啞,脣瓣時不時的輕啄她的耳廓,手上的動作不曾停歇,說話的腔調,偏偏又透着漫不經心的惡劣。
杜若扭動着身體想要掙扎,可是男人壓在她身上的力道是那樣的重,隨着她的扭動,他一直刻意壓制的某個部位,正如巨龍甦醒,想要遨遊蒼穹般直直的挺立起來。
這麼明顯的變化,杜若不可能感覺不到,滿臉脹着潮紅,身體快速的停止了掙扎。
“還敢不敢了,嗯”微帶着咬牙切齒的聲音,杜若分辨不出,他問的敢不敢,是說的現下,還是剛剛那句她沒回答的話。
被子終於被她拉散,或許兩人眼下的境況實在不適合暴露在空氣中做現場直播,莫驕陽竟然難得順了她的意,直接一個拉扯,便把被子兜頭罩在了兩人身上。
膝蓋以下還能感覺到空調吹過來的暖風,杜若與莫驕陽蒙在被子裡,忽然想到了一個場景,公安局臨時掃黃,沒有得到提前通知的夜總會被堵了個正着,然後記者扛着攝像機專業的記錄下每一個從鏡頭前走過的身影,偏偏,這些身影都聰明的用衣服遮住了頭部,至於身體,即便暴露,好像也沒什麼所謂,反正,看不到臉,電視臺就算全國直播,也不會有認識的人看到被取笑,或是連累自己的親人被取笑。
哎,她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想到這樣的情景呢。
莫驕陽已經問第二遍了,雖然第二遍有點一語雙關的味道,可是杜若竟然走神的一遍也沒回答他,頓時,不滿的情緒再度爆棚,一直隱忍控制的慾念也不再遏制,身體一個下沉,他的巨龍便抵達了海港,接下來,便是水到渠成。
杜若的力氣,在莫驕陽三番四次的折騰中,漸漸的流失,在她筋骨疲憊的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莫驕陽再次問起了之前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說,還敢不敢了”
他衝擊的力道並沒有收減,這一聲,同樣帶着咬牙切齒的威脅,彷彿她不給他個滿意的答覆,那麼接下來,她就等着翻來覆去的一場大戰吧reads;。
杜若一不小心窺探了莫驕陽的心境,她實在沒力氣再繼續戰鬥了,繳械投降的聲音都帶着氣喘吁吁,“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嘶別動”莫驕陽有些受不住杜若這樣任人宰割的腔調,身體緩緩的繃緊,馬上就瀕臨失控的邊緣,他已經有幾天沒碰杜若了,因爲今天晚上還有飯局,在飯局前,他想把這場歡愛拉長,又要給她留足力氣,不然,晚上準岳父怕是又不會給他好臉。
杜若眸子裡噙着水汪汪的光芒,微咬的脣瓣讓她看起來越發的柔弱嬌媚,她其實想說,她沒動,身上哪還有動的力氣,可是看到額上浸汗的莫驕陽,她又乖乖的把話嚥了回去,只雙手纏緊了他的脖頸,嫵媚中透着疲憊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值此一次,下不爲例,以後,做任何事兒,我都會先跟你報備,好不好”
“好”
他的擔心,她懂,所以,隨了他,又何妨。
一場頗廢體力的歡愛讓杜若緩了一個多小時,纔算是恢復些力氣。
被莫驕陽抱着清洗過了身體,穿衣服的時候,聽他說,“不用急,爸媽他們大概還有四十分鐘纔會過來。”
“過來”
杜若系紋胸的動作一滯,眸中帶着不解。
莫驕陽停下系襯衫鈕釦的動作,繞到她的後背,一邊給她系紋胸的暗釦,一邊低聲說道:“晚上吃飯定在了樓下四層的雅間,咱們可以直接從這兒下去。”
竟然是這樣
杜若不由失笑,這些事兒都是顧學茵和賈美雲安排的,她除了知道有這麼一頓飯局外,連地方都沒問過,反倒是莫驕陽比她更瞭解。
“不是說今天不一定有空過來嗎”
這個時候,杜若纔想起問他,之前打電話不是說這兩天有個外商過來準備投資,市裡的領導已經做好了接洽準備嗎
這是一項大投資,關係到s市未來五至十年的經濟格局,這麼大的事件,莫驕陽作爲一市的市委書記,按理來說,是不應該缺席的reads;。
莫驕陽熟練的扣好了她紋胸的暗釦,擡手拿過一旁的衣服給她套上,語氣淡定無痕的說道:“行程提前,今天上午見過一面,剩下的事兒,有阿崇在呢,我不在也沒關係。”
杜若莞爾,知道他是不想缺席今天晚上的飯局,說白了,他心裡怕還擔心馮有忠給他設障礙呢。
兩人心照不宣的穿好衣服,又在房間裡歇了二十分鐘,喝了會水,這才雙雙起身,拿着房卡,從房間走出去,一道去了電梯間。
電梯停在四樓,莫驕陽帶着杜若出來的時候,已經有服務員候在了電梯旁,嘴邊掛着得體的笑,背脊挺直,一副時刻接受領導檢閱的樣子。
杜若隨着莫驕陽的腳步往裡走,一邊走,一邊小聲問道:“她們是不是知道爸爸過來”
莫驕陽點了下頭,“整層都安排好了。”
這陣仗,杜若忍不住咂了下舌頭。
莫驕陽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般,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緊,聲音不高,卻能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裡,“現在適應,以後,你出門,也差不多是這樣。”
“呃”
杜若隱約感覺,這是一種暗示,剛想再多問一句,卻見莫驕陽的步子停了下來。
包廂門口,兩側各擺了一簍花籃,芳香馥郁,紅粉爭豔。
與電梯口的服務員相比,門口穿着旗袍的服務員長的更加明豔,周正,儀態大方的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輕聲道:“現在客人還沒有到,兩位先請進,喝杯茶吧。”
杜若覷着莫驕陽的側影,看他揚了一下手腕,看了眼時間,然後偏頭與她對視的時候,低聲說道:“爸媽應該快到了,咱們去電梯口等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