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起飛的時候,杜若偏頭看着莫驕陽,小聲問道:“陸聰也想做生意了”
“嗯,他也老大不小了,整天遊手好閒,哪家的好姑娘願意嫁給他。莫驕陽剛剛跟空乘要了個薄毯,這會兒正好送過來。
接過了毯子,謝謝兩個字沒等說完,後腦勺已經朝向了空姐,微傾着身子,把毯子搭到杜若的膝蓋上,“早上是不是沒睡飽,再閉眼睛睡一會兒,到了叫你。”
“”
杜若靠在窗口的位置,莫驕陽在外側,一傾身,就讓開了他身後的光,站在他坐椅旁邊的空姐正面容訕訕的看着他的背影,眼裡流露的神情,好像是遺憾。
嘴角微勾,眼簾下垂,看着細心照顧自己的男人,在他起身的時候,兩臂一伸,矯情的攬上了他的腰,含糊不清的咕噥着,“你不困”
莫驕陽對於美人投懷送抱頗爲受用,眼裡的愉悅帶動的眉梢都微微挑了起來,一聲輕嗯,被他長長的拖曵出來,夾雜着曖昧不清和意味深長,“喜歡在飛機上”
狀似無厘頭的話,卻又因爲他意味深長的腔調,讓杜若的腦筋,不知不覺被帶到了一個情境中,一個差不多過去了三年多的情境。
圈在莫驕陽腰上的手,瞬間就鬆開了,整個人都像是被燙到了,扭正身子的同時,兩隻手快速的拉起膝蓋上的毯子,撐開,直接把臉都埋了進去。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下次你想怎麼樣,直接對我說就是了,又不是多麻煩的事兒。”莫驕陽鬆了鬆腰間的安全帶,整個人往杜若的坐椅上壓了壓,一隻手肘撐着她的椅背,手心罩着她的頭,另一隻手,從她腰間的毯子鑽了進去,挑開她衣服的下襬,直接觸碰她細嫩柔滑的肌膚,時不時的揉捏一下。
昨天晚上在陸家,杜若放不開,他也沒盡興,本來就有點意猶未盡,這會兒偶然提及舊事,竟忍不住想碰碰她,即便吃不到嘴,就這麼摸摸也好。
杜若沒想到在這麼多人的飛機上,莫驕陽竟然會做這種事兒,雖然是兩人一排的坐位,可是後邊的人看不到她們,不代表旁邊的人,或是前邊的人回下頭,看不到她們。
毯子下面的手儘可能的跟男人較着力,杜若不敢再把自己埋在毯子裡了,剛擡起一隻手臂去拉開遮在頭上的毯子,鑽進她衣服裡的手,就攻城掠地的佔領了她上身的高地。
輕揉,按捏。
聲音剛剛破口,就被她羞窘的嚥了下去,差一點,她就被男人粗魯的行爲,弄的叫出了聲。
大庭廣衆,杜若的臉,火燒火燎的紅着。
眼睛睃瞪着一本正經偏着身子,彷彿看着窗外風景的男人,此刻嘴裡正嘀咕着,“今天的雲彩,好白啊reads;。”
“”
杜若敏感的察覺到男人的意有所指,只怕此雲彩非彼雲彩吧
眼睛浸染霞色,兩隻手在毯子裡,不知道先去控制住男人爲所欲爲的手好,還是控制住毯子,免得莫驕陽的動作太大,毯子再掉下去,到時候,她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若若,你看那雲彩像不像小山峰”
莫驕陽的語氣,冠冕堂皇,聽在外人耳朵裡,就像他之前沒坐過飛機,這是第一次,還碰到了靠窗的位置,對三萬英尺的高空,好奇的不得了。
“”杜若沒有偏頭去看窗外的雲彩到底是什麼形狀,她只知道,自己胸前的兩座小山峰正同時被莫驕陽擠壓着。
“嗯,小山峰又變成丘陵了。”
杜若隱約感覺到自己前、後排的旅客似乎也扭過頭向外張望了,甚至還有小聲議論,應喝的,一想到,這個男人嘴裡說的,跟他們看的,壓根就不是一種東西,她眼中的羞惱,再也掩飾不住了。
“各位乘客,飛機遇到汽流,請各位乘客檢查好安全帶,保持冷靜,如果有什麼需要,請您儘快與機組人員聯繫。”
飛機廣播的聲音乍然響起,旅客中心理素質差的,免不了有些慌亂。
杜若的神識還緊張的凝聚在,莫驕陽在她身上製造的璇暱中,半點也沒有意識到剛剛機身在氣流中震盪過。
不過感覺到機艙內議論的聲音好像逐漸在加大,後排空乘人員正在逐一檢查安全帶,並溫聲安撫着旅客,心神一散,杜若一邊推着莫驕陽坐好,一邊低聲慌亂的說道:“空姐過來了,你看看安全帶系沒繫好”
莫驕陽這次到是很聽話,順着杜若的手勢就坐了回來,腰間的安全帶重新紮的緊一些,順便也幫杜若又檢查了一遍,在空姐過來的時候,便搖頭說不用了,剛檢查過。
等空姐過去之後,他的手,又鑽到了杜若的毯子裡。
這回,杜若有了心裡準備,裡面的衣服被她掖到了褲子裡,所以,莫驕陽想要故計重施,除了遇到了杜若雙手的阻力,還有衣服的阻力。
目光一偏,嘴角勾起邪笑,脣瓣無聲的動了動,便把手扣在了杜若的手上,從毯子里拉了出來,大方自然的握在一起,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杜若臉紅的不敢再與莫驕陽對視,任由他揉捏着自己的五指,心裡想着這個男人剛剛對她吐露的脣語,他說,“以後不許買褲子。”
第一次氣流過後,飛機一直很平穩,外面的天空也是一片晴朗之色,乘客中經驗豐富的早就習以爲常,見怪不怪了,一些膽小的,見過了這麼久,也沒事兒,便放下了警惕,開始叫空乘送水,送飲料,送食物,低聲的跟同伴開始交流起來。
差不多又過了四十分鐘吧,杜若迷迷糊糊的正處在半睡半醒之間,飛機突然來了一股強大的氣流震動。
比之第一次她沒什麼感覺,這一次,不只是她,連許多之前一直不曾慌亂過的乘客,都像是坐不住了。
她和莫驕陽的位子,正好靠在機翼附近的窗戶邊,睡覺之前,擺的姿勢就是頭朝窗戶一側,這會兒,恍惚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機翼彷彿蜻蜓的翅膀,忽上忽下,不停的拍動着。
“別怕。”
神思還沒清明,身體就被攬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杜若側頭看着擁攬着自己的莫驕陽,他深邃的目光,緊緊的定格在她的臉上,低柔靜謐的嗓音在這種時候,透着十足的安穩、厚重,熟悉的手掌溫度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緩緩的摩挲着,彷彿在傳遞能量。
飛機的震盪還在持續,機艙裡旅客慌亂的聲音越來越大,伴隨着膽小乘客的哭泣,還有空乘人員細緻耐心的講解和寬慰。
只是持續不停的震盪讓乘務員的聲音顯得乾燥、枯澀,沒有半分說服力。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第一個膽小的旅客顫着聲抓着空乘小姐的手,帶着哭音問着。
“保險公司會賠錢的吧”隨之而來的聲音問出來的話,多少有些讓人哭笑不得reads;。
“早知道這麼年輕就死了,我上飛機之前,真不應該答應他的求婚。”杜若後座的一位女士,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着,聽着豁達,卻不掩遺憾。
“空乘小姐,我兒子才五歲,如果真是避免不了,一會兒,如果有機會,請你帶着我兒子跳傘吧,我把我們家的地址給你,電話給你,麻煩你把兒子送到家人的手裡,到時候,我家裡人一定會感謝你的。”挨着第一個說話的乘客另一側,一位年輕的媽媽解開了安全帶,在劇烈的搖晃中抓住了空乘小姐的手臂,那樣緊的力道,就像是垂死掙扎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而她期盼的,卻不是自己能否存活。
“我不要跟媽媽分開,我要媽媽。”五歲的小男孩異常敏感,兩手緊抓着媽媽的裙子下襬,眼神驚懼的想在媽媽的懷裡尋求安慰。
男孩的媽媽忍着淚,嘴角強露出一點笑,收回一隻攥在空乘小姐胳膊上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輕聲道:“兒子,媽媽不會跳傘,那麼高,萬一媽媽半路出了差錯,到時候,咱們娘倆一個都活不了,你跟着空乘姐姐,她們都學過的,姐姐一定會把你安全送到爸爸身邊的,到時候,你爸要是給你找個後媽,你就把媽媽的保險賠償金存起來,後媽對你好,你就跟他們好好過,要是對你不好,你手裡有錢,好好學習,將來自己也能養活自己。”
“年輕人,我們歲數大了,如果真要跳傘,把我們的傘,給你吧。”年輕媽媽後兩排坐着的一對老夫妻中,老太太目光慈藹的開了口。
挨着老太太的老頭也不甘示弱,附和道:“對,我跟我老伴都黃土沒脖了,與其看着一個人先去,自己活着孤單,還不如把生的機會留給你們,我們兩個老東西,一塊去閻王爺那兒報道,下輩子,跟閻王打個商量,一塊投胎,再做夫妻。”
杜若耳朵裡不停的灌進這些慌亂中不乏溫暖的聲音,尤其最後一對老夫妻,她看不到這對老夫妻現在的表情,可是她垂眸靜靜的看着緊扣在自己腰間的手,男人的手掌不斷的加大力氣,手臂繃緊的肌肉箍在她身上,有一種堅不可催的力量在生成。
此時此刻,她腦海裡飄過一句話,生不同衾,死同穴,與你許下,三生三世不離不棄的緣。
“想什麼呢”
莫驕陽清晰低柔的嗓音不被飛機的震顫所影響,那樣的平穩,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垂眸順着杜若的目光,落到了彼此交纏的十指上,呵的一聲,笑出聲來,“喜歡我這麼抱你”
“嗯reads;。”
這種時候,杜若不想矯情。
擡頭側首,與莫驕陽的視線相交,迎着他峻峭分明的五官,微闔眼簾,雙脣緩緩印上他勾起淺笑的嘴角,淺吻輕挪,四片脣瓣相接時,小舌翹開了他緋薄的脣瓣一角,在空隙中,鑽了進去。
“剛剛還拒絕,這會兒這麼熱情,不害羞了”
這種時候,莫驕陽竟然還能拿喬,放任着杜若的小舌在自己的口腔裡橫衝直撞,脣瓣翕合間,便把自己的聲音吐了出來。
“”
杜若不言語,側仰着頭的姿勢有些不舒服,好在莫驕陽雖然嘴上說着矯情的話,可是腦袋還配合着她往下傾了傾,箍在她身上的手臂也往下滑了一些。
毯子還搭在杜若的腰上,莫驕陽滑進的位置,有些隱秘,如果之前,杜若一定會擡手阻止他,可是現在
“各位旅客,飛機已經穿過氣流區,請大家重新坐好,檢查好安全帶,如果身體有什麼不適,飛機上備有日常用藥,請您及時與機組人員聯繫。”
或許是飛機的震動剛剛停下,或許,震動已經停了一會兒,因爲大家心情緊張,還不自知。
廣播裡機長沉穩、冷靜的聲音像一顆定心丸,埋進了每個乘客的心裡,之前還慌亂、急促的想要尋求逃脫方法的乘客,突然就安靜下來,然後就聽到有細微的抽泣聲響起。
或許,這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吧。
杜若下飛機的時候,腳有些軟,整個人被莫驕陽半抱着從機艙下來,臉上的紅暈好在已經退了,不然,指不定被人想成什麼樣呢。
莫家接機的警衛員已經等在了出口,因爲飛機準時到達,所以,機場對這次飛機遇到強大氣流受阻的事兒,並沒加大渲染,因爲機長的經驗豐富,再加上這麼多年,國內、國外,從來沒有過因爲氣流變化造成飛機失逝的,所以,這一頁,被機場輕描淡寫的揭了過去reads;。
除了乘坐這趟飛機的旅客有些後怕之外,機場大廳裡來來往往準備乘機和剛剛下機的人,並不過多關注飛機途經氣流的普遍現象。
警衛員穿着便裝候在出口,看到莫驕陽和杜若的身影時,已經迎了過去,“小首長,首長讓我來接您。”
警衛員口裡的首長,自然不是莫家老爺子。
莫驕陽點了下頭,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沉肅,冷冽,“車鑰匙給我。”
“呃”警衛員一愣,不過看着小首長神色嚴厲的樣子,幾乎與首長那張臉重疊,服從命令這四個字,瞬間躍入腦海。
“車牌號是j2880,在地下停車場。”
“嗯,你打車先回去,跟家裡說,我有點事兒要辦,辦完事兒就把人帶回去了。”
莫驕陽條理清楚的交待完,偏頭看了一眼杜若,“有零錢嗎”
“有。”杜若不解的看着莫驕陽,點了點頭,不知道他說的零錢是多少,索性把錢包從手袋裡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莫驕陽抽出一張紅色的鈔票,遞給了警衛員,“拿這個打車回去吧。”
警衛員嘴角一抽,退後一步,“不用,小首長,我自己有。”
“大過年的,你跟着我爸也挺辛苦的,連個休息也沒有,當是紅包吧。”
杜若嘴角抽搐着偏頭看向另一邊,實在不忍去看警衛員臉上的表情。
莫驕陽大大方方的把一張紅票票塞給了警衛員,然後半擁着杜若就去找電梯,往地下停車場走。
地下停車場很安靜,停的車子雖然多,可是沒什麼人。
莫驕陽按了中控鎖,循着聲音拉着杜若找到車,一輛掛着軍牌的吉普,很寬敞reads;。
“你去坐後面。”
杜若本來準備坐副駕駛的,被莫驕陽一扯袖子,步子就頓了下來,到也沒多問什麼,便順從的鑽進了後排座,還沒等坐好,就聽到車門被關上的聲音,還有被車門關在裡面的莫驕陽,“你上來幹嗎”
莫驕陽一手解着自己大衣的扣子,三粒扣很快在他的指間綻開,肩膀一動,大衣便滑落下來,另一隻手提過衣領,扔到了前邊的副駕靠背上。
杜若瞠大了雙眸,一邊往後退着,一邊看着莫驕陽擡手解了皮帶扣子,抽出來的皮帶搭在副駕的椅背上,晃動中還有不輕不重的拍擊聲。
眉心狠跳,雖然不大願意相信,可是她觸碰到車門把手,根本開不開車門的時候,顫着聲問道:“驕陽,咱們不回家嗎”
此刻的莫驕陽,少了飛機上的溫暖寬厚,處變不驚,他的眸子裡,彷彿燒着了一團火,那團火裡,藏匿了很深的情緒,不能宣之於口,不想被杜若解讀出來。
人前示弱這種事兒,過了六、七歲,就沒再幹過。
可是他現在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或者說,他需要一個感知的出口,而這種感知與發泄的方式,除了讓他們身體進入深層次的交流,再沒有更好的方式了。
所以,來不及從機場離開,去找個酒店,也來不及等到晚上睡覺,躺在一張牀上爲所欲爲,他直接拉着杜若到了停車場,不需要時間多久,他只是想感知,想發泄,想把不能宣之於口的軟弱,用這樣的方式發泄出來。
莫驕陽的動作太快,在杜若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情況下,他已經全盤佔領了陣地,並且迅速投入了戰鬥。
急速的喘息中,莫驕陽暗啞的聲線,性感的撩撥着杜若的神經,“在飛機上滿足了你,下了飛機,該滿足我了吧。”
“”
窘事兒被提及,剛剛被他着急扯掉的底褲,上面還帶着溼意,靜靜的躺在後車座上,那樣昭然若揭的罪證,讓杜若一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