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邊咂巴着嘴,一邊擠眉弄眼的扯着賈美雲的袖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揶揄着,“賈姨,想必某些人已經不需要糧食來充飢了,爲了不浪費我手上的飯菜,還是咱們倆把它們全部消滅吧?”
賈美雲眼含笑意的看着兒子滿目柔光的樣子,連心也跟着暖了,人家說再冷硬的男人只要遇到屬於他的那份水,很快便能溶化。
“咳咳,小晨啊,我看,一會兒讓清潔阿姨多拿幾把拖布過來,再多準備點水桶,不然,嘖嘖――”
撲哧――
凌晨笑的有點不厚道,看着某個人敢怒不敢言的人,抖了抖肩膀,表示一切與我無關啊?
“呵呵,賈姨,反正這塊不缺人,咱們還是先吃飯吧,不然一會兒冷掉了,就不好吃了。”
轉身之際,凌晨還不忘調皮的對着莫驕陽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很識時務的樣子。
“人走了,再哭,我就吻你了?”
莫驕陽的聲音隱含無奈,不過又帶有幾分期許。
以前出任務,再大的危險都沒放在眼裡,那會兒腦子裡繃住的唯一一根弦,就是想着怎麼完成任務。
可是剛剛救莫依嵐的時候,十五層樓的高空,他雖然並無懼意,卻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如何保全自己,這樣的心裡變化,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的佔據了他心裡的第一根神經反應。
“不說話,就當是答應嘍……”
不知道杜若是在緩和情緒,沒來得及說話,還是她也需要這一個吻來安撫她不安定的心,反正,莫驕陽的脣落下來的時候,非但沒有遇到半分阻攔,反而得到了女人墊着腳尖,兩隻胳膊攀着他的脖子,張開了脣瓣,迎合着他。
小舌不再躲閃,而是主動的與他的舌尖碰撞,在他的舌尖鑽進她的口腔時,她的小舌靈活的引誘着他的大舌席捲着口腔裡的每一處甜蜜之源。
呼吸,在深吻間加重。
男人的氣息,越發的灼熱。
杜若被他推擠着倚到了走廊的牆壁上,前邊是火山一般的熾烈,後面是牆體的涼意順着頭髮絲刺激着頭皮。
身體不曾掙扎,凸起的部位被他堅硬的胸膛擠壓的像是透不過氣來,可是身體上仰的幅度卻並不因爲這點困難而退縮,反而把腳尖翹的更直一些,努力讓自己在身高上找到一些優勢。
莫驕陽感受着杜若前所未有的熱情,這個時候,他更願意把她壓在臥室的大牀上,然後……
他想,等待他的,一定是數不盡的驚喜。
可是現在――
身體下面繃的難受,被束縛住的小兄弟正在極力的想要掙脫束縛,大手已經失了自主意識,順着女人腰部的衣襬下方,自己做主鑽了進去,正順着側腰的曲線一點點的攀爬,想要爬上山頂,採摘那株最耀眼的紅梅。
額上的青筋正在一突一突的蹦着,面對失控的自己,莫驕陽苦笑連連。
意志力早就被擊的一敗塗地,可他卻甘之如飴。
“若若,晚上回家給你,乖,別急。”
杜若情難自禁的低嚀聲剛剛想起,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會兒的時間,地點都不對,耳心裡就鑽進了男人因爲****涌起,聲音繃緊,略帶暗沉的沙啞,一瞬間,頭皮發麻,她,都幹了什麼啊?
大庭廣衆之下,勾引男人犯錯,要是放到古代,就算是合情合法的兩口子,也得被判個道德敗壞罪吧?
“我沒急……”杜若羞窘的擡不起頭來,整個人都埋在莫驕陽的懷裡不肯出來,身體裡剛剛因爲情難自禁而被挑逗起來的慾望還沒有被壓下去,胸前高高的頂端正被男人掌控着,明明嘴上說着拒絕的話,可是他拇指和食指若有似無的挑逗,又引的她神經發顫,若不把後背脊柱繃的筆直,這會兒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了。
杜若咬着脣,感受着男人身下的膨脹正一輕一重的對着她的身體壓來,那麼不加掩飾的需要,讓她不由自主的想拋開羞澀去迎合他。
今天的經歷,似乎只有通過這樣的靈肉結合,才能安撫她不安的靈魂。
可是就像莫驕陽說的,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她們真的需要分開了,他的身份,還有她的理智,都不允許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有失道德的事兒。
“驕陽,別,別在這兒。”
軟軟懦懦的聲音,帶着期盼與妥協,明明男人嘴裡說着晚上回家,可是身體的反應又誠實的在告訴她,仿若現在就可以要了她。
口是心非――
莫驕陽愉悅的低笑着,那笑聲帶動着胸腔的震動而讓懷裡的女人同時感知着他的好心情。
“好,聽你的。”
沒有再爲難她,亦是不想讓自己再受罪,等回頭給莫依嵐換到病房裡,他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莫驕陽心裡想着,一會兒得讓凌晨安排個套間,一大一小兩間屋子的,莫依嵐現在的情況,晚上必然要留人陪牀,賈美雲到底上了年歲,所以莫驕陽已經做好了晚上的安排,他和杜若留下來,讓賈美雲回家。
賈美雲和凌晨吃過飯回來的時候,莫驕陽已經問過了莫依嵐需要觀察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就可以轉移到病房裡了。
“媽,你回去吧,爺爺在家裡等消息呢,打電話也未必能讓他安心,你回去把情況跟他說一下,晚上我跟若若在這守着,要是依嵐醒了,就給你打電話,就算是沒醒,轉移到病房也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那也行,我先回去,有事兒你們給家裡打電話。”賈美雲到也不反對,折騰了小半天,她也累了。
凌晨主動擔起了護花使者的工作,“賈姨,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麻煩你了。”
“呵呵,賈姨,您能跟我甭這麼客氣嗎?”凌晨嬉笑着與賈美雲一邊往電梯口走,一邊調侃着,“能爲賈姨這樣的美女服務,纔是我的榮幸呢,以後要是有這樣的機會,賈姨只管給我打電話,隨傳隨到,絕不含糊。”
撲哧。
這聲笑,是杜若嘴裡吐出來的,低低的笑音帶了回憶的愉快。
“怎麼了?”
莫驕陽看着杜若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消下去,剛剛哭過的眸子如碧璽般澄亮,這會兒調皮的眨着眼睛看着他,那圓潤的鼻尖,水亮的脣瓣,無一不在引誘着他去淺嘗。
杜若擡眸未曾注意到莫驕陽琉璃變化的目光裡又涌上了慾望之色,只是因爲想起了當初的一個玩笑,而輕聲說道:“我剛畢業那會兒,我們寢室裡的四個女孩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嗎。”
莫驕陽點了點頭,這些事兒,他雖然沒參與,卻也聽凌晨跟他提過。
“畢業的時候,不知不覺積攢了四年的東西還真不少,別人都有男朋友幫忙,那會兒我跟凌晨也才認識吧,他就來幫我搬東西,向敏晴和武靜那會兒誤會他是我男朋友,還用了幾個字誇他呢。”
“怎麼誇的?”
“有模有樣有力氣,隨傳隨到不避事。”杜若彎着眼眸,淺笑隨意的說着,仿似這件事兒不過是青春記憶裡的一個插曲,只可惜,她忽略了凌晨對她的心意已然被莫驕陽知曉,她更忽略了一個女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大腦短路的,當着自己男人的面,誇別的男人的好,就如同你的男人摟着你,卻在誇別的女人比你身材好,樣貌好,皮膚好,無論是多麼大度的女人,估計都不會忍下這樣的比較。
“嗯?”莫驕陽意味深長的一聲輕嗯,仿似在應着杜若的話,又像是在裡面夾裹了什麼東西。
“那你呢?”琉璃般璀璨的目光這會兒緊鎖着懷裡的小女人,莫驕陽不動聲色的低問着。
“什麼?”杜若後知後覺的擡頭與莫驕陽的目光對視,不解。
“你也這麼看?”莫驕陽並不介意把問題剖析的更明白,就像是一個稱職的外科醫生,半點不介意把病瘤的癥結剖析給家屬,然後再以專業的角度給一個正確的引導。
杜若聳肩輕笑,眼睛裡帶着幾分神秘兮兮的味道,“我覺得,凌晨好像不喜歡女生呢。”
呃?
莫驕陽覺得自己的腰又被小女人勒緊了,而且這次的力道與之前的力道幾近相同,若是在之前他還能理解小女人的心思的話,這會兒,到是有幾分猜不透了。
杜若似乎發現了莫驕陽的遲鈍,悶聲悶氣的哼了一聲,“你沒覺得凌晨有點不對勁?”
莫驕陽搖了搖頭,表情是十二萬分的誠實,雙手攬着杜若的後腰,微微一用力,就把她抱離了地面,雙手順勢拖住了她的臀部,分開她的兩條腿,騎到了自己的腰間,心裡滿意着這個姿勢,因爲這樣可以讓彼此的雙眸相對,不需要一個俯身,一個仰頭。
“哪兒不對勁了?”
嗓音輕柔,與其說是給女人一個回覆,到不如說是在調戲。
因爲這會兒,他的脣,與她的脣,離的那麼近,一翕一合間,便可以相撞。
杜若微窘的把頭向後仰了仰,以免被男人的氣息蠱惑,兩隻手緊攀着男人的脖子,生怕一個慎掉下去,微咬着脣瓣,聲音帶了幾分壓抑的神秘,“我發現,只要你有事兒,凌晨總是那個忙前忙後的。”
一句話落,杜若快速的跳離莫驕陽的身邊,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悄悄的偷笑着。
莫驕陽哭笑不得的看着動作靈敏的杜若,想問一句晚飯都沒吃,有沒有頭暈,可是一想到剛剛小女人那句略帶酸意的抱怨,心下,還真是無語。
他曾私下裡警告過凌晨少接近杜若,是因爲他看出了凌晨對杜若有意,雖然不會覬覦,可他的女人,又豈會容許別的男人逾越。
可是這會兒,他能把杜若的反應當成是吃醋?
還是吃一個男人的醋?
莫驕陽有點風中凌亂了……
此刻正一邊開車一邊跟賈美雲說笑的凌晨,突然就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
“一想,二罵,這是哪個兔仔子在背後罵我呢?”
凌晨一個人嘀咕着,只是車內的空間太小,賈美雲聽了卻笑道:“我看啊,沒準是你媽在背後嘮叨你呢,什麼時候給她領個兒媳婦回去,要是直接能抱上大孫子,就更好嘍。”
凌晨惡寒的搖了搖頭,知道賈美雲說的半點不誇張,他家老佛爺現在想孫子都快瘋了,估計這會兒只要有個女人能懷孕,挺着肚子說是他的孩子,他家老佛爺立馬就能好吃好喝的供着人家,等到孩子生了,親子鑑定一做,去母留子,保證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不過小晨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有合適的,就差不多安頓下來吧,別成天總讓你媽唸叨着,那生意再大,錢賺的再多,不也得後繼有人?”
賈美雲理解凌母的心情,到了這歲數,家裡都不缺錢,差的,不就是能給膝下添點熱鬧的孫輩嗎。
晚上九點五十分,莫依嵐從監護室移到了病房裡,彼時,她還沒有醒過來。
冷莫璃把腦部的ct和儀器監測的情況與莫驕陽和杜若交代了一下,目前來看,那下撞擊還沒有什麼陰影的顯示,應該沒什麼大礙,至於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有兩種可能,一種便是病人不想醒,一種便是身體的機能還沒有恢復,所以還要再等一等。
莫驕陽對於不想醒這三個字,比較敏感,“你的意思,如果她不願意醒,便可以一直這麼睡下去?”
“也不見得,如果有外界條件的刺激,有什麼人,或是什麼事兒能讓有反應的話,她醒過來的速度會更快一些。”
“冷醫生,你的意思是讓她精神受到刺激?”白廉一身疲憊的出現在了病房外,在莫依嵐被送到重症監護室之後,便突然消失了,這會兒又突然出現了。
杜若與莫驕陽對視一眼,一個滿眼疑惑,一個閃過猜測。
冷莫璃之前看過白廉對莫依嵐的執着,所以這會兒到也不意外他的出現,“這個情況還不好說,畢竟還沒超出二十四小時,你們還是先觀察一下她的情況,或許她只是累了,想睡了,等到身體緩過來了,就睡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白廉長長的呼了口氣,沒攔着冷莫璃離開的步伐,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莫驕陽,“今天晚上,我來陪她。”
不是商量,而是決策。
能在莫驕陽面前把話說的這麼有力度,還真是不容易。
莫驕陽審視的目光圍繞在白廉的周身,似乎,在懷疑他的能力。
白廉眸中的堅定之色不減,聲音更是鏗鏘有力,“我一定會讓她醒過來的,有事兒我會給你們打電話,放心,我不會刺激她的。”
“可是――”
“嫂子,我喜歡她,這輩子就認準她一個人了,不管她喜歡不喜歡我,我都喜歡她,這個時候,我覺得她未必會想見到你們家的人,雖然你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可是有些事兒,畢竟給她帶來了傷害,所以,這個時候,由我來守着她,我一定不會讓她發生意外的。”
杜若啞然,白廉這個說詞,怎麼聽着她們到像是外人了。
“你――”
“好,有事兒打電話。”
莫驕陽截斷了杜若的話,單臂攬着杜若的肩,給了白廉一個警告的眼神,這才轉身離開。
“謝謝,哥。”白廉真誠而又不失敬意的道了謝,然後便進了病房,關了房門,目光深切的望着牀上靜靜閉目的女子。
“驕陽,這樣好嗎?”杜若幾乎是被莫驕陽拖着走的,腳步有些趔趄,兩隻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的腰,一邊快步跟着,一邊問道。
“他說的挺有道理的。”
莫驕陽很客觀,側眸看着杜若步子微急,便把自己的速度放了下來。
“可是――”杜若想說什麼沒名沒份的話,可是又覺得這個時代用這樣的詞語,有些老土,只是莫依嵐可從來沒在她面前表示過對白廉有什麼親近之意,甚至答應了跟他交往,在不經過她本人的同意下,給白廉近水樓臺的機會,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再說,經受了這麼大的創傷,在醒來之際,身邊看不到一個親人,只有一個不算太親近,又不是她喜歡的男人守着,是不是有些太冷清了些?
杜若想頓下步子,可是莫驕陽始終沒有鬆了夾裹她的力道,便只能半拖半就的隨着男人一塊往電梯裡走。
“他們需要一個契機。”
“你是說?”杜若眼睛一亮,在電梯門合上的時候,分明顯眼。
莫驕陽捏了捏杜若的鼻子,點了點頭,並不隱瞞,“你以爲我不關心那丫頭,她去陽光苑那邊住,一是爲了躲開她媽媽的騷擾,第二個原因,想來就是跟白廉有關,阿凱已經離開了,有些事兒,我不方便跟你說,不過阿凱離開前找過我,對於依嵐,他很抱歉。”
杜若癟了癟嘴,男女感情,抱歉是最傷人的話。
“可是我以爲吳凱是愛着依嵐的?”
想到那天晚上的大打出手,兩個男人在草地上喘息,還有吳凱看着莫依嵐的眼神,那天晚上一夜相處,處處都在顯示着這個男人對莫依嵐不是無動於衷的。
莫驕陽苦笑,男人的無奈,又豈是女人能理解的,之於吳凱,放手,又怎會不痛苦,只是在顧及到莫依嵐的安全時,只有放手,忍痛離開,才能不讓她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