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知道,莫驕陽吃了這麼大的虧,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只不過首要任務是安撫孕婦,重頭戲,接下來就會上演。
所以,這一天的時間,凌晨儘快的把手上的事兒都處理好了,除了重要的文件,一率交給自己的助手來辦。
果然,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凌晨的電話響了起來,這個鈴聲,是他專門設置給莫驕陽的,所以不用看來電,就知道是誰打來了。
“怎麼,安撫好了?”
語氣裡帶了幾分嬉笑,甚至腦子裡還在臆想着這個男人是不是又出賣了一次色相,當然,以現在小若若的體質,就算這個男人出賣了色相,小若若也未必會欣然接受。
“手裡還有什麼?”
莫驕陽在杜若面前收斂起的那些戾氣,這會兒已然浮了上來,哪怕隔着電話,凌晨從莫驕陽的語氣裡都能想像到現在電話那端的男人,一定是眸光陰鷙的如同三九嚴寒的尖冰一樣,讓人膽顫。
原本嘴角還划起的笑容,這會兒不自覺的就收了起來,甚至,變幻了一層邪魅,眉鋒微挑,眸光微沉,性感的脣微微的開啓,說出來的話,像是吞雲吐霧般輕巧,可是那話裡面講述的每一個字,又足以讓電話那端的男人捏緊拳頭,想要找一個發泄的出口。
事情的經過如何,莫驕陽爲何會被算計,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並不難查。
有些事兒,凌晨不方便做,畢竟跟莫驕陽一塊吃飯的,除了馮市長,還有賈家的人,白家的人,連前任市委書記那個姓馬的都在,自然也少不了馬秘書。
當然,馮雅倩會出現,不算在意料之中,馮市長知道莫驕陽在查他,雖然是賈家出的面,可是賈家與他和平共處了這麼多年,都沒選擇揭他的底,偏偏莫驕陽坐上了這個市委書記的位子,他的工作就出現了這麼多的阻力,想不懷疑到莫驕陽頭上也不可能。
至於拉上馮雅倩,很簡單,就像是馮家在S市的代表,馮市長與馮雅倩是一同出現的,介紹馮雅倩的時候,又着重提了提馮雅倩的身份,官場之中,從來不會把話說的太明,三分真,七分假,甚至有兩分意會不言傳,就已經把某些事情做實,把那些虛構的假象打破,更何況。
有些人也聽到賈家的風聲,說是這馮市長與馮家沒有半點關係,可是這個飯局,馮雅倩與馮市長一塊到了,有些人又開始疑惑了,尤其馮雅倩瞧着與馮市長還挺熟絡的,這種感覺,就更讓人對新一輪的說法持懷疑態度了,不過又敢得罪賈家,畢竟像馮市長這樣心知肚明是莫驕陽跟他唱對臺戲的人還是少數,風聲既是從賈家放出來的,可能就有人在想,是不是賈家跟馮市長之間有什麼矛盾,或是誤會,所以,原本交好,這會開始交惡了。
至於這藥是誰下的,馮雅倩自然不會說,不過莫驕陽不是隨便誰敬酒都喝的,杜若與馮雅倩在廳裡面說話的時候,莫驕陽已經給袁大頭把任務交代下去了,有機會在他酒裡做手腳的,也不過那麼三兩個人,而這事兒,自然不會由馮雅倩出手,那麼很可能這事兒就是馮市長私下裡打聽了馮雅倩對莫驕陽的心思,然後以這個作爲交換條件,讓馮雅倩幫他撐一份臉面,也不必說他與馮家如何,只是面上做出這麼一份熟絡的狀態就好,迷惑那些搖擺不定的人,當然,回報嗎,就是馮雅倩看上的這個男人。
凌晨現在想來,?加行┨嫘輾氳母尾閬餚撬緩茫谷幌氳攪巳悄狙簦糾聰氚涯闈?走,不過是政治需要罷了,可是現在好了,莫驕陽知道你拿他送了人情,嘖嘖,這輩子,估計這可以列入恥辱單裡了。
收起了這些心思,凌晨知道什麼時候能開玩笑,什麼時候開不得玩笑,起身的時候就把辦公室的門關嚴了,順便把百葉窗簾拉了下來,站在大落地窗前,看着街道上如螻蟻一般,來往的人羣凌晨邪魅的嗓音帶着穿透力一般的襲來,“藥是馮市長弄的,估計,途徑也是從部隊上來的,畢竟市面上像那麼大劑量的安眠藥還是少見的。”
微頓了一下,凌晨又道:“根據你提供的線索,這藥,估計是馬秘書下到你的杯子裡的,袁大頭今天專門安排了人跟捎馬秘書,還派有監聽了她的電話,還有這半個月的電話單子,往來的對象,有一個電話號碼,經常出現在她的電話裡,那張手機卡專門找人查過了,是一個外地身份證開的,不過這張卡是在路邊隨便買的,雖然費了些功夫,可還是找到了那個賣卡的小攤,說起來,還真得感覺咱們這位馮市長,開着政府的車牌子去買這種地攤卡的,還真是少見呢,所以那個攤主到是對他頗有印象。”
“你讓袁大頭給他畫像了?”
莫驕陽幾乎可以相到袁大頭的手段,估計是人家提供個特徵,他就把拿着馮市長的照片?幸?了。
凌晨狹長的黑眸裡蘊藏着自信滿滿的笑意,“驕陽,能跟在你身邊的人,有誰會做些蠢事兒給別留下馬腳?”
言下之意,自然是袁大頭把事情辦圓滿了,自然不會讓人起疑。
尤其馮市長的身份特殊,他們本來就是私下裡在查,要是引起別人的懷疑,就是前功盡棄了,尤其兩人的身份都這麼特殊,把莫驕陽扯出來,大家臉上就更難看了。
莫驕陽輕嗯了一聲,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語調,可是凌晨卻因爲與莫驕陽熟識多年,這一個嗯,已經算是滿意的答覆了。
“還有什麼?”
莫驕陽收斂了眸光,隔着辦公室的門,聽着走廊裡高跟鞋來回的響動,這個時間,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這層樓裡的辦公人員已經少的可憐,除了他的機要秘書,其餘閒人早就離開了。
根據他在部隊所學習的聽音辯物的本事兒,這個高跟鞋的走動頻率,應該就是屬於馬秘書的。
嘴角,慢慢的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有些人,不過是他沒有急於收拾,他習慣了做事有規劃,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可是沒想到,有些人,這麼不自量力,她以爲,之前他發現了她動的手腳,然後沒作爲,就是放過了嗎?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嗎?
莫驕陽嗤笑,真是太天真了,她就沒想過,秋後算帳,只有刑罰更重,而不會減輕嗎?
凌晨再瞭解莫驕陽也不知道這一句話之後,那?叩哪腥聳竊趺囪男男鞅浠皇欽飠岫?着今天凌晨他衝進房間的時候,做的那個事兒,雖然他不介意,可是這會說來,還是有些吱唔。
“那個,驕陽,阿耀他們過來給你拿的那部手機,還在吧。”
“在,幹嗎?”
“呵呵,驕陽,我給你發些東西,接到之後,咱們再說。”凌晨有些訕笑的沒敢直接把話說出來,反正東西他也要給莫驕陽看的,畢竟這個事兒,他可是給莫驕陽擦屁股的,目前,他可不想給人家當成手紙,用過就甩,他得粘在莫驕陽身上,這麼大的人情,總得撈點好處吧。
訕笑之餘,商人本性,凌晨還是不會忘了給自己申請福利的。
莫驕陽習慣了用自己那臺NOKIA打電話,所以聽了凌晨的話,就把另一部手機拿了出來,顯然凌晨發來的東西比較大,接收起來比較慢,莫驕陽索性就給杜若打個電話,今天早上折騰的時間長了點,莫驕陽又捨不得杜若上班受累,就給賈美雲打了個電話,給杜若請個假。
賈美雲雖然還不知道昨天晚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今天早上起來沒看到杜若的人影,莫依嵐又是一大早從外面回來的,瞧着那樣子,就是折騰的不輕,又提到了與她嫂子才分開,還有她哥,賈美雲心裡就懷疑着一準是出了什麼事兒。
可是莫依嵐這丫頭,還是個講義氣的,偏偏從她嘴裡問不出來,所以,接到莫?狙艫牡緇埃?賈美雲自然得打聽一番,不過莫驕陽是什麼人,連莫依嵐的嘴都撬不開,哪裡還能撬開莫驕陽的嘴。
賈美雲只能無奈的給了假,心裡還想着要不要直接把杜若的年假給批了,反正頭三個月得好好安胎,等到後三個月的時候再說。
如今在賈美雲心裡,什麼也沒有金孫重要,甚至她都在心裡打算着到了四個月的時候,應該找人給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心裡也提前落個底,不過這話,她自然沒對別人說過。
杜若早上陪着莫驕陽胡鬧了一把,算是幫着某個男人把積壓在心裡的鬱氣徹底的消了一把,然後整個人就沒有力氣再去上班了,被男人勒令在家休息,到現在,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時間了。
要不是莫驕陽的電話打過來,估計這會兒還不願意醒呢。
“若若,你還沒醒?”莫驕陽聽着電話那邊懶懶的聲音,就能想像到小女人這會兒一準在牀上騎着被子閉着眼睛接電話。
杜若的動作,分毫不差,半閉的眼睛還朦朧着睡意,“嗯,驕陽,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餓了。”
莫驕陽有幾分失笑,這丫頭,眼睛都沒睜開,就知道喊餓,這是真的餓了。
“中午沒起來吃飯?”
杜若閉着眼睛噘了噘嘴,委屈的抱怨着,“沒有力氣。”
莫驕陽眼裡的戾氣早就在杜若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化成了綿綿的情意,這會兒聽着小女人?得揮辛ζ庖簧睿綰陘資話閔釧斕耐世錚蜾僮盼奘那樾鰨隹詰幕埃譴?着綿綿的情意,“若若,我可不可以把你這話理解爲對你男人的表揚呢?”
這種強大的自負,讓男人的聲音魅惑中夾雜着曖昧不清的味道。
杜若只覺的男人的呼吸透過話筒都傳到了她的耳道,甚至,那股子屬於男人特有的氣息,仿似此刻就縈繞在她身邊一般。
臉潤如桃,鮮豔欲滴,“莫驕陽,你就不能正經點。”
杜若已經在莫驕陽的培訓下,臉皮厚了不少,只是每當她覺得自己可以豎起一堵牆的時候,莫驕陽又拿了把鐵錘,輕輕一灰,仿似不費吹灰之力一般,就把她的那堵牆給轟塌了。
“撲哧。”莫驕陽的笑聲透過電話震動的傳了過來,“若若,我怎麼不正經了,哪句話不正經了,不如你說說,我聽聽,或是咱們找人來評評。”
壓抑了一天的情緒,只有在聽到小女人溫柔的聲音還有幾分羞惱的情緒中,得到了片刻的舒緩,莫驕陽覺得有些對不住小女人,今天晚上,估計又要很晚才能回去了。
杜若決定不再去猜測男人的下限到底藏在了哪,反正每每敗北的經驗告訴她,只有更強,沒有最強。
拿過被子把自己蒙在了裡面,聲音甕聲甕氣的傳了出去,“莫驕陽,我想你了。”
還不到五點,太陽偏西,炙烤着大地,女人的聲音,卻是?日庖豢痰難艄飠谷萌司醯門摹?
莫驕陽不知何時已經拿着電話站到了窗邊,寬邊的大理石窗臺坐下一個男人半點都不成問題,享受着陽光西斜投射進來的明媚光線,有些細碎的落到了窗臺上那兩盆綠色植物上,照得上面的葉子更加的嫩綠,骨節分明的大掌正有一下沒有一下的彈着植物的葉蔓玩,可是因爲女人的話,男人脈路分明的手掌突然失了力,那一片葉蔓不小心被男人用力抓了一下,還好,沒有扭斷。
因爲她的這麼一句話,莫驕陽的心臟都跟着顫了一下,可是他隱藏的很好,拿着電話的那隻手愣是沒發出半點的顫抖,甚至,鼻息間的喘息都沒有半分的節奏變化。
“若若,我會以爲,你,是在想念我的不正經呢?”
男人的聲音透着得意的愉悅,顯然是把杜若的前一句話,跟後一句話連在了一塊,明知道女人不是這個意思,可是曲解到了一塊,又形成了另一個引人浮想聯翩的畫面。
長長的呼了口氣,原本清雋雅緻的面龐上,淺笑的嘴脣彎起的弧度越來越大,腦子裡甚至勾勒出此刻小女人微眯着眼眸,蜷縮在被子裡,半閉着眼睛,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回憶着早上的甜蜜,是什麼樣的情形。
想着想着,莫驕陽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若若,你,那裡,不會溼了吧?”
“莫驕陽——”杜若恨恨的咬着脣,這個可惡的男人,當着?嫺牡饗匪簿退懍耍蚋齙緇盎掛?調戲她,重重的哼了一聲,就像是在加大自己的氣勢一般,“莫驕陽,是不是我溼了,你就回來了?”
莫驕陽?嶄棧掛蛭四侵刂匾緩叨鍥鸕男檎派貧⒋靶δ兀飠岫諤腳慫鋪?釁,又似誘導的話語時,瞬間僵硬了面部的表情,小女人,這是欠收拾了。
“若若,你知道這句話對於一個男人,意味着什麼嗎?”
要不是一會兒他還有重要的安排,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衝回去,讓這個小女人嚐嚐威脅男人的後果是什麼?
咯咯——咯咯——
杜若雖然臉紅,可是聽着電話那端男人咬牙切齒的味道,卻分外的得意,就像是在男人與女人的一場戰爭中,女人因爲一個小小的計謀而佔了領先的地位,在總是處於失利一方的女人面前,哪怕是一場小小的勝利,都足以讓她信心大漲。
“意味什麼?”
杜若的聲音帶了幾分小女人不自覺的撒嬌,因爲知道男人對自己的愛惜,所以,說起話來,那種嬌嗔的感覺像是一絲微風帶着微細的羽毛,然後,輕拂過男人的心臟,帶起了陣陣的漣漪,甚至這一圈圈的漣漪,在不斷的擴大,要不是男人的意志力足夠堅強的話,這會兒,一準撇下剩下的事情,直接把油門轟到最大,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小女人的身邊,充分發揮男人的優勢,讓小女人看看,男人可是經不起挑釁與誘惑的。
莫驕陽覺得小女人現在的膽子越來越大的,大的連這樣的話都能出口了,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只是聽了女人這種似有若無的誘導,就已經開始有了反應,甚至想念着今天早上的滋味,那份美妙的感覺,女人喘息着含住他的感覺,還有女人潮紅的臉,明媚的眼,那裡面遮掩不住的層層情意,都是在一點一點的摧毀他那可憐的神志。
不得不承認,杜若於他,已是一種食髓知味的毒藥,只有更吸引,絕不會被割捨。
“若若,有些事兒,總是用行動比語言記憶的更深刻,所以這個意味到底是什麼,我,絕不介意,親自試驗給你看。”
莫驕陽微啞的聲音,已經染上了情慾,這種情緒的變化,讓電話彼端的女?撕姑幾挪?一下,還好男人這會兒不在身邊,不然,杜若都可以想象,接下來,又是怎樣一場的酣暢淋漓,更主要的是,因爲情況的特殊,到時候,男人一定還會用早上的方法來解決,那樣,受罪的就只能是她的嘴了。
腦子裡還沒有忘記她的嘴,麻木的連合上都成爲困難的時候,男人卻因爲這樣的動作得到了另一種滿足。
臉,好像從內裡往外在燒着,哪怕蒙着被子,杜若都覺得自己再這麼被男人引導下去,一定會羞憤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