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爺爺怎麼說?”杜若有些皺眉,她認知裡,莫依嵐似乎對白廉不大感冒啊。
賈美雲得意的笑了,“這小子越級了,老爺子纔不上這當呢,只說了一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就把他打發了。”
“爺爺真是隻狐狸。”杜若悄悄的吐了一句。
賈美雲好笑的嗔了一眼杜若,看到杜若調皮的吐着舌頭,眼珠子轉悠的機靈勁,忍不住點了她的額頭一下,“這話,可別讓爺爺聽見,老爺子一輩子都喜歡被說英雄。”
杜若甜笑着點了點頭。
分開的時候,賈美雲看着杜若,“讓警衛員先送你吧。”
“不用了,媽,我習慣了這樣,正好順路買點菜,回家做到七八分熟的時候,驕陽就能回來,他歇一會兒,再吃飯,也能讓身體不那麼疲勞。”
賈美雲頗有些感慨的拉着杜若的手,自打那次檢查之後,杜若的生活重心完全發生了變化,一個女孩子,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男人,兩點一線,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私生活,“好了,知道你細心,只是,別讓自己太辛苦。”
杜若搖了搖頭,“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歡的事兒,怎麼會辛苦。”
賈美雲坐在副駕駛上,看着前面那個走在林蔭路上的女孩,挺直的背脊,就像是再大的困難也壓不垮一般,眼角,些微的溼潤。
“走吧。”
警衛員小劉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可是最近總能看到首長夫人看着少夫人的目光帶着慈愛的惋惜,他也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搖了搖頭,把那種奇怪的想法又壓了回去,他的任務就是安全的接送首長夫人,其他的事兒,閉嚴嘴巴,這項訓練,在部隊的時候就專門指導過。
莫驕陽六點十分的時候開的門,杜若的湯已經煲上有四十分鐘了,聽到門響,歡快的像只小燕子似的飛奔過去。
“晚了十分鐘噢。”
一手接過莫驕陽的公文包,一邊眨着眼睛,像是要審察丈夫行蹤的小妻子在算計着男?送砘?來的十分鐘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兒一般。
莫驕陽覺得現在的杜若,特別的歡快,就是這樣的算計,以前根本就不會有,可是最近連一分半分都不願意放過似的。
不像別的男人被妻子盤問帶着惱羞成怒,莫驕陽撐開的嘴角像是極爲歡迎這樣的盤問方式一般。
扯開脖子上的領帶,隨手把西裝遞給歡快的小女人,“出來的時候交待點明天的事兒,就耽誤了。”
鼻子裡聞着廚房裡飄出來的香味,莫驕陽像小狗一般用力嗅了嗅,“好像有枸杞的味道呢。”
杜若微噘着嘴,水潤的脣片聚到了一處,有一種女孩的撒嬌和女人的性感,引誘着男人採擷一般,“你的鼻子怎麼總是這麼靈啊!”
細細的抱怨,卻又因爲軟軟的聲音,撓的人心癢癢的。
莫驕陽大手一攬,直接把女人帶進了懷裡,狠狠的咬上了女人的脣,火熱的舌放肆的在女人的口腔裡啃噬,勾起女人的丁香小舌一起舞動,兩片舌葉來回的翻轉,一雙大手緊緊的按住女人的後腰,微微的提起。
每到這個時候,杜若都懊惱自己的要緊緊的攬着莫驕陽的脖子,才能夠到這個高度,她,甚至在想,是不是也要在家裡弄幾雙恨天高,然後下班的時候換上,每天迎着莫驕陽回來的時候,就不會有太大的身高差距。
情不自禁間,手已經沿着男人襯衫的領口探了進去,每次一進家門,男人都習慣的扯開領帶,然後把襯衫打開三個釦子,讓脖子的呼吸能更順暢一些,女人的手也更方便一些。
微溫的手心貼着男人肌理分明的精壯胸膛,愉悅的聽到了男人越來越粗重的喘息,還有後背上越來越肆虐的大手,女人調皮的笑了,在男人剛剛脫離自己的紅脣喘氣的功夫,靈活的跳開了,像只小狐狸,眨巴着機靈的眼睛,在男人邪肆又溫柔的目光中,努着嘴,指了指廚房,“領導請用餐。”
莫驕陽無奈的看着挑起了火,又迅速逃離的杜若,心理恨恨的想着,跑得了尼姑跑不了庵堂,今天晚上,爺就把你辦了。
杜若做湯的水藝真是越來越好,至少,莫驕陽覺得這是世上最好的美味。
“若若,我失言了。”
“啊?失什麼言?”
杜若疑惑的看着莫驕陽,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莫驕陽左手五指了杜若的五指當中,一個手指是他的,另一個手指是杜若的,然後,連成了峰巒疊障的弧度,“我娶你時,說好了爲你做飯的。”
撲哧。莫書記,你要不要這麼能幹啊。
“羅大夫說女人這一輩子,要是連爲心愛的男人做一頓飯都不能的話,那就真是枉爲了,所以呢,莫書記,小女子一直在感謝你有心成全了小女子的小愛,屈就了你老人家的一片大愛,小女子真是萬分愧疚呢。”
莫驕陽看着頑皮的杜若,眉眼間的溫柔更像是溺滿了蜂蜜一般。
“今天的湯是補什麼的?”
最近杜若的湯都能弄出個名堂,莫驕陽也不過是隨口一問,當然,也有幾分暗喻的意思。
杜若心有些虛,可是臉卻不自禁的紅了,這個男人,總會在滿是溫馨的氣氛中讓你有咬牙切齒的衝動。
莫驕陽看着杜若的腮紅,眼眸裡閃着晶亮的光,“聽說枸杞能補腎,若若,你還真不虧是個大夫呢。”
杜若想說,學醫的時候真心不是爲了用到這上頭的。
莫驕陽卻是愉悅的雖然是光了碗裡的湯,還不忘了讓杜若再添一碗,“晚上用,白天養,若若?閼饈親叛e瘧q隳腥四亍!?
被湯汁澆灌過緋薄性感的脣裡溢出來的聲音,纏綿悱惻的令人發顫,就像是在牀上兩人緊緊纏繞在一起的感覺。
杜若羞惱的躲避着莫驕陽的目光,心底深處卻鬆了一口氣,誤會,就誤會吧,至少,總有一個理由是可以接受的。
“對了,你對中藥味道反感嗎?”
莫驕陽原本調戲小女人揚起的嘴角一頓,“你身體怎麼了,要吃中藥?”
心下一涼,不會是知道了吧?
莫驕陽知道凌晨給他的結果是杜若的問題,便讓凌晨把問題放到了他身上,這個藉口連自家老媽那邊也堵住了嘴,所以,有些事兒,他也不急,反正他給杜若買了好多的“維生素”,裡面的藥都是偷偷換過的,想必也不會被發現,這會兒怎麼好端端的想起中藥的事兒了?
杜若想着冷莫璃跟她提過的中醫藥療,微垂了眸,聲音有幾分怯懦,“我覺得你工作有點累,晚上,又,休息不好,所以,想,給你,補補……”
這種斷斷續續帶着點拿不定主意的聲音,到是讓莫驕陽胸膛顫了起來,小女人這是心疼男人呢。
莫驕陽轉過了餐桌,直接把杜若從椅子上抱了起來,託着她的屁股,讓她穩穩的騎在了自己的腰上。
“若若,我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爲你對你男人晚上的能力不滿意嗎?”
杜若緊緊的攀着莫驕陽的脖子,對於這個男人曖昧中夾雜着威脅的話語鬧的滿臉通紅,尤其這樣的動作,下面鼓起的部位已經抵住了她的腿根。
“不,不是……”
本來是心虛的躲開了目光,卻不想被男人理解爲女人的提心。
莫驕陽皺了下眉,作爲一個男人,被女人在這方面懷疑,雖然懷疑的是以後不可能發生的事兒,可還是受到了挑戰。
鼻腔裡重重的哼嘰一聲,“若若,你確定你這能承受住每天晚上三次或五次?”
除了每次杜若的大姨媽來,其餘時間,莫驕陽每天晚上都會在女人身上進行兩、三次的巡檢,當然,自打女人的補湯上陣以後,莫驕陽偶爾在次數上也會增加,美其名曰檢查效果,要是沒效果,不是白喝了。
杜若每次都被累到手軟,有的時候,上班都沒精神,可爲了不讓男人起疑,也就認了,這會兒聽着男人問的話,下意識的搖頭,開玩笑,三次上班都直打呵欠,五次的話,她還要不要上班了。
“要不,不吃了?”
雖然有些不捨得,不過也不能把自己蓋在不平等條約裡不是,冷莫璃也只是說試試,有沒有效果還未可知。
莫驕陽見女人準備繳械了,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既然若若這麼想看到你男人強悍的一面,那就吃上幾副。”
最後幾個字,消失在男人與女人的脣瓣間,男人有力的撐着女人的身體,進了主臥,一腳踢上了主臥的門,先要檢驗一下今天晚上?獾撈賴墓πВ切Ч玫幕埃膊喚橐飠簧現幸?的。
杜若想說我還沒收拾桌子呢,她還想說莫依嵐的事兒,小白臉去找老爺子提親的了,沒成,可是這些話都被男人高強度的鎮壓了,壓根就沒有機會說。
有些人,總是經不住唸叨,在你想說沒說的時候,那個人就衝來了。
攻城掠地已經到了箭在弦上的莫驕陽,正在咬着小女人繳械投降,甚至簽署多條不平等條約時,被一道急切的拍門聲打亂了節奏。
一句,罵在了心裡,因爲嘴這會兒還沒有空閒呢。
“驕陽,敲門——”杜若軟軟的沒有力氣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四個字就像是咬着男人的舌頭鑽出來似的。
“不去管。”莫驕陽下大了力氣在女人身上施爲,再不把女人呼敢,他一準得提前早衰。
“若若,這個湯,效果不錯,你說的那個中藥,也能提上日程了。”
女人的悶哼在聽到男人一本正經的話時,生生的咬住了男人的肩頭,這個該死的男人,一邊做着最害臊的事兒,一邊還吩咐她提議通過,滿腦子不潔的思想。
“驕陽,門,門——”
像是跟屋裡的兩人作對一般,外頭敲門的人執着的不肯離開。
莫驕陽辛勤的耕耘着,抄起牀頭的被子把兩人的腦袋就埋了進去,頗有幾分此地無銀的意味,“老子沒吃飽,誰要是想死,就再敲。”
杜若被敲門聲弄的神經緊經?e拍腥說納硤甯牆艫娜萌寺釒鎩?
莫驕陽終於忍受不住女人的折磨,一聲低吼把這一次交待到了女人的身體裡,咬着牙氣悶的拿過牀頭的紙巾給女人和自己清理身體。
杜若羞紅了臉,瞧着男人一臉的慾求不滿,想像着一會兒開了門,不定那人得倒多大的黴呢。
持續了三十分鐘的敲門聲終於停歇了,若不是樓層另外一戶人家沒回來,杜若都在想人家會不會在心理臆想着這兩口子一準在屋裡幹壞事了。
主臥的窗戶快速的被打開,莫驕陽套了睡衣出去開門,杜若換了衣服,把主臥的門關好,也跟着到了客廳。
“依嵐?”
杜若覺得自己一定眼花了,被莫驕陽用兩根手指提溜進來的女人是莫依嵐?那個永遠張揚着明媚的笑臉,昭顯着自己比任何人都活的忒意飛揚的莫依嵐?
女人這會兒滿臉的淚痕,妝都花了,嘴角不知道是被自己咬破的,還是被什麼東西撞了,當然,這個能撞女人嘴的東西,也值得探究。
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精緻的限量版,像是在外貿店裡隨意扯出的一塊破布,整個人頹廢的沒有半分精神。
杜若都在懷疑,剛纔敲門那麼大力氣的女人會是莫依嵐?
“依嵐,你這是怎麼了?”
杜若去衛生間拿了個毛巾,用溫水打溼了,遞到了坐在沙發一角的女人。
莫依嵐像是失了心一般,動作都是機械的,臉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的,本來該是微風和絮的天,怎麼就讓人在她身上看到了數九嚴寒的提前降臨。
杜若看了一眼莫驕陽,發現莫驕陽的目光有幾分無奈,像是知道了什麼事兒,又不能幫着去解決的一種無可奈何。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對不對,哥,他回來了,對不對?”
莫依嵐把溫熱的毛巾用雙手捂到了臉上,整個人像是恢復了些微的神志,嘴裡的話有些魔魔怔怔的,不斷的重複着。
杜若不知道莫依嵐嘴裡說的是誰,可是卻知道這個人該是莫驕陽也認識的,疑惑的目光落到了莫驕陽的臉上,這會兒,她也不知道是在這安慰好,還是迴避好。
莫驕陽目光幽暗的落到了莫依嵐身上,對於她的心思,早就猜到一些,只是那個人,哎,那也是個驕傲的人,尤其是男人,所以,有些事兒,他是支持那個男人的想法的。
“你看見他了?”
莫依嵐猛然間扯開毛巾,睜開的雙眼滿布紅絲,連半分青色都找不着,眸?永鐗耐純啵袷?經歷了一場天翻地覆的打擊一般,明明,下午分開的時候,賈美雲還說這孩子活的驕傲着呢,這纔多長的時間,這一天,又發生了什麼事兒,可以讓一個那麼驕傲的女孩露出這麼苦楚的一面,杜若把這些疑問埋在了心裡,無聲的起身,給這對兄妹一個交談的空間,對於驕傲的人,知心姐姐,顯然不是最好的角色,無聲的支持,或許纔會讓她們更自由。
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到了莫依嵐的手邊,一杯放到了茶几上,杜若用脣形對莫驕陽說了一句話,“好好勸勸。”然後轉身就收拾起了碗筷,關上了廚房的門,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哥……”莫依嵐悽楚的眸,對上莫驕陽暗沉而犀利的眸,突然間覺得自己那麼多的質問又被堵了回去,在這個哥哥面前,從小到大,心事都藏不住,那種無所遁形的感覺,讓她連質問和尋求幫助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都看見了什麼?”莫驕陽沉冷了臉色,顯然對於莫依嵐受到這麼大的傷害有幾分追究的味道。
他,無法追究那個男人,可是若是那個男人身邊的人要對自己的妹妹做了什麼,他絕不會放過。
“呵呵,呵呵,哥,你說你妹妹是不是特別不好,他以前,不是一直說女孩子就該些,該自己闖出一番事業來,甭管幹什麼,只要堂堂正正的,就沒什麼不好。可是哥,他爲什麼要反悔,爲什麼會反悔,還是說從始至終,他就是在騙我,他是在騙我,對吧,哥?”
莫依嵐的無助,還有聲音裡的自嘲,就像自己是個跳樑小醜,在別人搭的舞臺上演了一出被人笑話的戲一般。
“依嵐,你很好。”
莫驕陽說的是真心話,莫依嵐出身紅門,卻沒養出刁蠻不講理的大小姐脾氣,也沒像有錢人家的姑娘,成天打扮的跟小太妹似的,四處招災惹禍,讓家裡人收拾爛攤子。
莫依嵐就只經營了美人依舊,雖然是夜場,可是卻並不污她的名聲,而且,他一直知道,她爲什麼要守?琶廊艘讕桑讕桑鞘譴磣潘男囊猓筆笨炭蹋莢諳蚰歉齟笱蟊稅兜哪腥?昭顯着她的心意,只可惜,在這個世上,做哥哥的什麼都能幫,唯獨在情感上,幫不了。
如若可以,早幾年他就把莫依嵐的腦筋扭轉過來了,如果可以,在那個男人飛向大洋彼岸,選擇遠離的時候,他就把莫依嵐的腦筋扭轉過來了,可是都不可以。
“很好,很好?”莫依嵐不自信的自嘲着,嘴角是譏諷的笑,眼裡晃着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她都懷疑她的眼睛出問題了,怎麼會看到這樣的一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