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千夜歸府
一秒記住,
“張三瘋,你的老熟人來了!”
張少昊唰的一槍逼退幾個黑衣人,覺得莫明其妙:“什麼?”
萌紫玥向武野靠近,哭喪着臉道:“看那張網,你不覺得忒親切,巨熟悉嗎?那是比捆仙繩還厲害的捆仙網吶!”
張少昊凝目一打量,發現黑衣人中有幾個在相互拉一張網,立刻恍然大悟,“是上次綁走了你的那批黑衣人……”
“武野,他們那張網非神兵利器劃不破,撤吧!”萌紫玥能屈能伸,果斷招呼武野跑路。
武野正要帶着她殺出包圍,可那些黑衣人配合的相當默契,動作亦嫺熟無比,轉眼間一張大網便向他們三個人頭上罩了下來。
“呼呼呼!……”張少昊眼一眯,雙臂微一用力,他手中烏黑的長槍陡然飛上半空,在空中狂風一樣的疾速旋轉,併發出呼呼的風聲,威猛無比,很快就將那張“捆仙網”纏繞在槍身上。
萌紫玥一看大網起不了作用了,方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一股異香迅速的在空中擴散開來。這股異香不知從何而來,毫無預警,三個人或多或少都吸入了一點。待吸入後才覺不妥,想要閉氣,卻已來不及了。
萌紫玥擺了擺頭,感覺視線慢慢變的模糊不清,渾身也聚不上力氣,軟綿綿的。心知不好,這真是一幫江湖人,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都不缺啊!暗器、毒藥、網、迷藥……
她用力咬了咬脣,突然提氣向左邊飛速掠去,落地後便發足狂奔。
武野和張少昊發覺她離他們越來越遠,而那些黑衣人幾乎是同時放棄攻擊他們,轉而向萌紫玥蜂涌而去,兩人乍然明白過來了——黑衣人殺他們是順代,抓萌紫玥纔是他們的主要目的
。
“萌姑娘……”武野急忙提氣追了過去。
張少昊騰身奪回自己的長槍,馬不停蹄的跟上。他們兩個也受到了異香的影響,行動已不如先前敏銳矯捷,漸漸變的遲緩起來。
萌紫玥盡力拖着黑衣人向左跑,以擾亂他們的心思。而武野和張少昊追上來後大開殺招,狠狠殺了幾個黑衣人。
眼看黑衣人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萌紫玥卻感覺渾身愈發無力了,正焦急地想着轍,遠遠看到一條人影,宛如追雲破月的利箭一般向自己這裡電射而來,幾乎瞬間便掠到她的面前調教好萊塢全文閱讀。
她還未能分辯對方是敵是友,對方手臂卻倏地一伸,將她強行攬入寬闊的懷抱,然後又用力把她拉到身後,並用懶洋洋地聲音道:“何方狂徒?竟敢在小爺面前強擄良家女子,是不想活了麼?”
饒是如此險要關頭,萌紫玥亦差點爲之失笑,“羅祺,他們會用迷藥,你當心!”
“迷藥?”羅祺劍眉一挑,手中的灑金黑扇陡地一揮,但聽一陣“嗖嗖嗖”的利器破空之聲不絕於耳,接着便是黑衣人接二連三的慘叫聲,追萌紫玥最緊的幾個黑衣人悉數倒在地上。
他冷哼道:“毒藥小爺尚且不怕,還迷藥,未免太小看小爺了。”
萌紫玥聞言,立刻傾身抱住身邊的一棵大樹——她頭暈的厲害,怕摔倒。
羅祺揮舞着大摺扇迎戰黑衣人,間或回頭撇了她一眼,見她抱着一棵大樹打瞌睡,不由嘴角一彎,臉上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戲謔道:“這麼慘?站着也能睡着?”
武野見羅祺救下萌紫玥,鬆了一口氣之餘大喊一聲:“羅祺,趕緊殺了這些人,一個也不要留,他們是專程來抓萌姑娘的。”
羅祺聞言,臉上姿意輕鬆的神情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烏黑的眼睛驟寒,滾動的全是銳利的殺意,渾身煞氣逼人,似追魂閻羅。
他手中的招數隨之一變,揮灑劈斬之間挾帶着雷霆萬鈞之勢,招招欲奪人性命,沉聲道:“諸位,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小爺心狠手辣了
!”
……
迎賓樓,天字號房裡。
室內陳設精緻,高掛的豔麗的紅色幔帳輕輕晃動,靡靡浮浮。牀榻上錦被色彩燦爛,凌亂不堪,地上各色衣服散落一地,淡淡薰香營造出旖旎迷離的曖昧,有兩名女子正在榻上嬉戲玩耍。
榻邊有四名相貌俏麗的丫鬟侍立着。她們皆着粉色輕紗,薄薄的一層紗完全遮不住她們姣好的身型,露出嬌臀美乳,一片誘人的肉光。幸好屋中夠暖和,不然再這種天氣穿的這樣少,豈不是要讓人凍死。
但令人費解的是,此處也沒有男子,不知道她們穿成這樣是爲了讓誰心動。
一名女子躺在榻上,渾身片絲不存,四肢被紅綢緊緊縛着,手和腳被拉得大開的姿勢令她動彈不得。
她眉如春山淺黛,有一雙水汪汪的眼情,嬌好的容貌上帶着甜美的笑容,可眼底卻蘊藏着深深的恐懼。她望着坐在牀沿上相貌美麗的女子,朱脣輕啓,似嬌喚似求饒:“郡主,不要……”
思岑郡主豔麗的脣瓣上勾,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淺笑,身上披着硃紅輕紗,露出白皙的肌膚和略顯平坦的胸部,以及細細的腰肢,就連腰下的風光也隱約可見。
她手持青銅燭臺,燭臺上粗如兒臂的紅燭燃燒着,聲音異常甜美地對着牀上的女子道:“蘭兒,你不想要什麼啊?”
話落,她手中的燭臺赫然一傾,燭火猛然搖曳,一串串紅色的燭淚漱漱滴落在牀上那名叫蘭兒的女子柔嫩的身上,宛如朵朵紅梅綻放。
“啊!”蘭兒被滾滾的燭淚灼到,渾身抖動個不停,乳波盪漾間既驚又痛,不住嬌聲叫喚:“郡主,不要,太燙了,蘭兒好痛啊!”
思岑郡主嘴角的笑容擴大,眼睛狂熱地盯着那盪漾起伏的胸乳,手勢微往下移,又是一傾。
蘭兒頓時花容失色,慘叫聲聲,滴在酥胸上的燭淚燙的她鑽心的疼,身子差點彈跳而起:“啊,郡主……饒命啊,你饒了蘭兒吧?”
她嗚嗚哭泣,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往下落,比燭淚落的還多妖師不在服務區
。被綁住的身子頻頻抖動一陣,然後又繃的緊緊的,心裡害怕極了,死死咬着顫動的嘴脣,生恐郡主又落下一串燭淚。
“哈哈哈!”思岑郡主望着蘭兒可憐的模樣,還有她身上的朵朵紅花,高興地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亂顫,嬌小的乳也跟着抖動着,儼然興奮極了。
在蘭兒驚恐欲絕有眼神中,她持着燭臺越往下移,觀其勢,竟是往蘭兒大敞的腿心而去。蘭兒竭力掙扎,如離開水的魚兒般,可手腳被縛,她根本無法躲避即將到來的酷刑!
“啪!”的一聲巨響,驀然,緊閉的房門被人狠狠一腳踹開,一道挺拔的身影旋風般的闖入,伴隨着雷霆震怒的低沉喝叱:“思岑,你乾的好事?”
冷不防有人闖入,思岑郡主沒有防備,條件反射之下手難免晃了晃,燭臺上的紅燭又滴淚下去,燙到蘭兒的大腿間。
蘭兒渾身頓時劇烈的抽搐,併發出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叫:“啊……郡主饒命,好痛啊……”
闖進來的是位男子,房中的丫鬟們措手不及,皆受到驚嚇,尖叫聲此起彼落,慌忙尋找衣服想遮蔽自己。
思岑郡主被打斷好事,紅脣一抿,漂亮的臉蛋一沉,隨手將青銅燭臺往地上狠狠一摜,起身惱怒地衝來人叫囂:“易流光,你他孃的早不來,晚不來,幹嘛這時候來?”
來人正是尊貴出塵的易流光。他錦衣綴珠,玉冠束髮,眉如弓,睫毛修長,一雙眼睛深遂似海,似刀裁的兩鬢烏黑光亮,隨着額際暴跳的青筋隱隱跳動着,預示着他此刻非常生氣。
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警告地睨了思岑郡主一眼,對屋中衣衫不整的女子們視若無睹,僅是冷冷地喝了一聲:“滾!”
丫鬟們被嚇得瑟瑟發抖,顧不得着裝,袒露着身子魚貫而出。惟有牀塌上的蘭兒還在嗚嗚哭泣。
易流光盯着牀鋪上哭泣着的女子看了幾眼,鳳眸微沉。倏地,他的手指一彈,一股勁風向牀上的蘭兒襲去,迅速地切斷了她手腕和腳上的紅綢。
蘭兒手腳一獲自由,愣了一愣,立即抓住錦被遮住身子,縮在牀角抽泣不止
。易流光復又看了她一眼,神情恢復成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模樣高貴如仙,冷峭似玉,淡淡地道:“出去。”
蘭兒不由得看了思岑郡主一眼,眼神恐懼不已,她非常想離開,可又害怕郡主找她算帳。
思岑僅紅紗遮體,跟沒穿衣服差不離,什麼都被人瞧的清清楚楚。但她絲毫沒有害羞之意,大大方方的敞着紗衣,陰沉着漂亮的臉蛋,對着蘭兒不耐煩的一揮手,“去去去,晚些再喚你侍候。”
蘭兒匆忙離去後。思岑一屁股又坐上牀沿,也不尋衣物遮住裸露的身子,對着原本暴怒,此刻又沉默不語的易流光不滿地道:“易流光,你真不可理喻,你如何解釋你大煞風景的行徑?這蘭兒,可是我煞費苦心尋來的,她是唯一一個生得有幾分像小月的女子,我正在興頭上,卻被你打斷……”
思岑此刻的模樣,你絕難想像她就是易國那個高貴端莊的郡主。
易流光聞言,鳳眸一凝,本就冷漠的臉更是冷如寒霜。
他握在後背的手驟然揮出,將手中一物向思岑狠狠砸去,沉聲叱道:“你向天借膽了,長公主的令牌你也敢偷?不但拿我的警告當耳旁風,還敢命令誅仙替你去抓人?你是有多想死?”
“易流光你他孃的……”易流光手中的物體砸到思岑的臉上,發出了清脆地響聲,思岑吃痛,捂住臉忍不住痛罵,眼角餘光卻又見易流光手掌一動,她立刻乖乖閉嘴,不敢再出言不遜了樂神無敵。
易流光傲然睥睨着她,異常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厭惡,醇厚性感的語氣竟帶着幾分刻薄:“愚蠢的東西,你馬上給我滾回易國!上次我便讓你收斂一些,你卻欲發張狂的沒邊了,當真以這我爲不對你如何嗎?簡直不知所謂到了極點!”
思岑捂着臉,擡起頭望着他,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珠都快跳出眼眶了,似難以置信:“易流光,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我要……”
“告訴長公主?還是告訴陛下?”
易流光一反常態,臉上再也沒有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淡然,冷漠地斜睇着她,挑高眉,不屑地道:“就你這樣不男不女的下作東西,你以爲人人都拿你當寶嗎?不怕實話告訴你,若不是有長公主在,誰會拿正眼多瞧你一眼?”
“啊
!”思岑陡然放聲尖叫,她最聽不得別人罵她不男不女了,儘管這是事實。
她猛地起身,叉着腰衝到易流光的面前,指着他高挺的鼻子罵道:“易流光,你如此反常,如此生氣,不過是因爲我命誅仙去抓她了。你少口是心非,倘若誅仙抓了她回來,最爲高興的恐怕是你吧,得了便宜你還賣乖……”
啪,易流光毫不猶豫地打開她的手,冷冷逼視着她,低沉動人的聲音帶着一絲譏笑:“你少自作聰明!抓住她,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我不抓她,自有我不抓她的理由,你無須知道,亦無權知道!識相的,給我趕緊滾回去!否則,你便客死異鄉好了!”
言罷,他輕輕一揮華美的錦袖,彷彿揮一片絢麗的雲彩,轉身昂首闊步地離開了。
思岑被他的錦袖拂倒,半伏在地上,望着他衣袂飄逸,玉樹臨風的身影,不住尖叫怒罵:“易流光,你這個野心勃勃地傢伙,你是瘋魔了不成?竟敢如此對本郡主……我偏要把人抓回來……”
……
“嗷嗷……嗚嗚……”
“吱吱吱……”
半睡半醒之間,萌紫玥感覺臉上很癢,她眼睛還闔着,便伸手在臉上拂了一下去,不料卻碰到一雙毛茸茸的爪子。
她嘆了一口氣,睜開眼睛。
阿呆站在她的牀榻前,正欠身用爪子夠她的臉,烏溜溜的大眼睛帶着不解世事的純真和無邪。她想到被扔的小老虎,無端端的對阿呆很欠疚,帶着補償的心態,撫摸着阿呆的猴頭,輕聲道:“阿呆,我今兒到竈膛裡給你烘栗子,讓你當零嘴,好不好?”
阿呆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反正它伸出猴臂,興奮的捶起牀鋪來,並吱吱的叫了兩聲。
彷彿爲了應和它,萌紫玥的腳頭有一團東西動了動,發出低低的、嗷嗷嗚嗚的叫聲……
“那是什麼?”萌紫玥支起身子,瞪着腳頭那一團白中帶花的東西——牀尾,一隻小白貓用兩條前腿支撐着身體,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那威風凜凜的樣子活像一隻小老虎……
天啊
!我錯了,它本來就是一隻小老虎……
萌紫玥欲哭無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扔了的小老虎嗎?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牀榻上?
真是傷腦筋!
難怪阿呆沒在家裡撒潑打滾的造反,也沒聽見村民來告狀,投訴它將某某家弄的烏煙瘴氣,凌亂不堪,原來是“胡漢三又回來了”!
萌紫玥哀聲嘆氣地下了牀劍聖全文閱讀。
用楊柳枝蘸了青鹽擦牙齒時,她才發覺這已是第二天了。她極爲驚訝,沒料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長的時間!
昨日的事她猶記得,來抓她的那羣黑衣人儘管身手一流,可還是被羅祺他們誅殺了個七零八落,好些黑衣人看勢頭不對,丟下同伴一溜煙地逃跑了。
不過自己這方情況也不是很好,張少昊和武野兩人先前吸入了異香,仗着內力深厚,硬扛到了底。但不可避免的還是受到了影響,功力大打折扣。及至到殺完敵人,兩人不但受了傷,還一頭昏了過去。最後是趕過來的袁越將他們兩人一手一個提回村子的。
她自己卻暈的昏天黑地,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更無法走下山了。於是,羅祺好心地徵求她的意見,是抱她下山,還是揹她下山?
她考慮了片刻,昏頭昏腦的決定還是背吧。
羅祺坦坦蕩蕩地揹着她,在起伏陡峭的山間如履平地。她伏在他寬闊的背上,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龍誕香,隨着搖籃般搖搖晃晃的感覺,不用一刻就睡着了。只是她沒想到這一睡,竟然睡到第二天中午了——幾乎都快一天一夜了。
萌紫玥所不知道的是,她在羅祺的背上安然睡着了,而揹着她的羅祺便故意放忙了腳步,並刻意地躬低了頎長的身軀,爲的是怕她滑下去或者睡的不舒服。這種姿勢對誰來說都不輕鬆,何況路程又遠,極少有人能堅持下去。
然而一路上,羅祺由始至終都是用這個姿勢,並愜意的眯着一雙烏目,薄脣悄然翹高,滿面春風,一段崎嶇顛簸的山路竟走出百花仙境的綺麗感覺,整個人仿若飄飄欲仙
。
“算了,其它的事暫且押後,先做飯。”萌紫玥既擔心武野的傷勢,又擔心中午了還未做飯,便顧不得小老虎是怎麼回來的了。收拾完畢就出去了。
袁越正在院子裡劈柴火,見她起來了,便關切地道:“萌姑娘,你覺得怎麼樣?還不舒服嗎?”
萌紫玥搖了搖頭:“我很好,就是不知道武野怎麼樣了?”
“盡是些小傷,沒傷在要緊處,過兩天便恢復如初了。”
萌紫玥凝神想了想,又道:“那個張少昊,你一刀宰了他沒?”羽千夜當時和她敘述自己中毒的過程,並未提及他擋箭的事,小風他們也絕口不提此事,是以萌紫玥一直被矇在鼓裡。昨日,武野憤而要殺張少昊,她從他們零星的言語中聽出了異樣,並加以揣測,便知道了事實。
她渾身乍然驚出了一身冷汗,心情複雜極了,百般滋味突然涌上心頭,眼淚在眼眶中轉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她完全沒料到羽千夜不僅僅是中毒,還險些爲她丟了性命……
知道事實真相後,她毫不意外武野和袁越會殺了張少昊,她自己同樣有此想法。
且說袁野聽到她話,緩緩收起柴刀,淡淡地道:“想到當初他那麼對爺,我真想一刀宰了他!然而昨日他沒有落井下石,還奮不顧身的幫忙救了姑娘。做人當恩怨分明,仇是要報的,等他養好了傷,我再殺他不遲。”
“小月,飯做好了,你們快來吃吧。”驀然,竈房裡鑽出個人來,正是手裡拿着抹皮的張安蘭。
她的行爲令萌紫玥汗顏不止,看人家姑娘多勤勞啊,家裡的活都顧不過來,還來幫她做飯。
稍後看過武野,發覺傷勢着實不要緊。他和她一樣,受了那異香影響的緣故,睡的久睡的沉罷了。至於張少昊,則被羅祺帶回家中了。
張安蘭趁他們說話的功夫,早手腳勤快地替他們擺好的飯菜和桌椅。然後一刻也不留的就回去了。
三人用完飯霸道總裁愛上她全文閱讀。萌紫玥想了想,從竈房的罐子裡拿了十幾個醃鴨蛋出來,又找了根細藤,繫了一捆自己用黃豆發的豆芽菜,一併放到小竹籃裡,對袁越道:“你把這些鴨蛋和豆芽菜給安蘭家送過去吧,順便替她們娘倆送一捆柴火去,她們家沒當家人,燒的柴都是靠安蘭去山上砍的
。”
袁越得空的時候,拖了好幾棵枯樹回來,沒事就劈柴火,院子裡都堆了半院子。
這對他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想到張安蘭姑娘家一個,還要去山上砍柴,他乾脆道:“我索性多給她們送點,她們家裡有什麼體力活,我和武野也可以幫忙做,省下那姑娘的功夫,讓她天天來給我們做飯吧。”
萌紫玥覺得好笑:“做飯算個什麼事……”
武野正拿刀刻栗子的殼,頭也不擡地打斷她的話:“爺不喜你做這些,本想給你買幾個丫頭使喚的,可你又不喜歡排場。其實你以後做了王妃……”
萌紫玥收碗的動作頓住了,心頭瞬間涌上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還夾着酸酸的滋味。她靈動的雙眼有些迷離失神,蘊着淡淡的思念——千夜,不知路上平安否……
啪,是袁越打開了院門,給張安蘭家送柴去了。
萌紫玥醒過神,她低下頭,眨了眨眼睛,眨掉眼裡的氤氳,眼角餘光卻掃到武野手中的栗子,馬上想到令她糾結不已的事。
她收拾了心情,半信半疑地道:“武野,你確定你將波斯貓放了嗎?爲毛我一睜開眼就看到它們倆?”小老虎那麼小,她當然不會相信它會自己跑回來的,一定是武野搞的鬼。
武野明白她說的“波斯貓”就是小老虎。
他也正爲此事撓頭,百思不得其解:“我分明放了,可不知爲何,袁越早上打開院門,阿呆和小老虎就在院子外面。”此時此刻他爲什麼在這裡刻栗子呢,就是怕阿呆找他秋後算帳,刻點栗子以討好阿呆。
萌紫玥叮囑他:“往後就叫波斯貓吧,免得小虎小虎的叫,引得村中人驚惶失措。”
武野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莫不是以爲叫波斯貓,它便會長的像波斯貓吧?你乾脆叫它貓神算了!因爲過不了幾天,它的個子會長的飛快,快到你無法想像,只能咋舌,惟有神貓可以解釋它爲什麼會長的那麼快
。”
“……”萌紫玥瞪眼。貓神!
她咬了咬牙,壓低聲音道:“下次扔遠一點。”
“什麼扔遠一點?”有人耳聰目明,洋洋灑灑地自沒關的院門邁了進來,正是羅祺。
他今日一身黑色的錦袍,頭戴玉貫,腰圍玉帶,俊美迷人中透着幾分不羈和瀟灑,逼人的貴氣中帶着他慣有的慵懶。他一見萌紫玥,烏黑而又明亮的眼睛更亮了,熠熠生輝,格外的瑩潤有神。
萌紫玥的明眸左睞左睞,四處觀望一番,波斯貓可以走上一小段路了,阿呆去溜它了——兩隻都不在院子裡。
她對羅祺道:“昨日我和武野將小虎扔山上了,沒料到今日它又回來了,頭疼,它是怎麼回來的啊?”
“……嘶!”羅祺俊容一變,眼神飄忽不定,黑密的睫毛不停地眨動,有點像被鴨蛋哽到。
他若無其事地搖着扇子,擡頭望天,半晌才咳了咳,故做莫測高深地道:“我知道。”
“怎麼回來的?”萌紫玥和武野都很好奇。
羅祺心虛的低下頭,摸了摸鼻子,供認不諱:“說了你們不許打人——我帶它回來的。”
“我去——”萌紫玥頓時淚流滿面——還有木有天理?爲了放這隻玩意,她和武野還差點丟了性命,結果卻是做白工衝吧,腹黑媽咪最新章節。
羅祺見萌紫玥和武野都瞪着他,急忙解釋:“我哪知道你們是去丟它的啊?昨天不是在那個地方殺黑衣人嗎,大清早我發現玉佩掉了,便去那裡尋找,殊不知阿呆也在那裡。它抓耳撓腮的,一直拉着我往山上躥……就,發現你們家的小……”
“波斯貓,或叫貓神,隨你喜歡。”武野適時提醒他。
羅祺從善如流:“就見到你們家的貓神正試圖往山下爬,看起來怪可憐的,小小一團,一路上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差點沒摔死……因此,我就將它帶回帶來了。”
“……”萌紫玥絕倒
。還真給武野說中了,阿呆居然找去了。這也不奇怪,阿呆就經常能找到她,也不知它怎麼辦到的?
她恨恨捶地,托腮嘆氣,這往後還能往哪裡扔?未必只能將波斯貓殺了?
“對了!”羅祺突然拂落坐,一臉嚴肅地瞪着萌紫玥:“你爲何騙我?”
萌紫玥上上下下睃巡着他,見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莫名其妙地道:“我何時騙過你?你這人怎麼說一出就是一出?”
“還說沒有?”羅祺用摺扇充當驚堂木,在木桌上狠狠一拍,恨恨地道:“我們大夥兒皆喚你萌小月,爲何那個新來的張少昊喚你萌紫玥?此爲何故?”
穿皮了!人家是來興師問罪的。武野看了萌紫玥一眼。
萌紫玥眼睛都不眨,不慌不忙地道:“一個大名,一個小名,橫豎都是我,有甚麼要緊?”
羅祺對她的回答極爲不滿意,俊朗的眉宇間有黯然之色,惱恨地咬牙:“認識了這麼久,你居然還瞞着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真真是可惡至極!”
萌紫玥安撫他:“英雄莫問出處。”
“強詞奪理!狡辯!”羅祺不知爲何,就覺得萌紫玥瞞着自己名字的事特別讓他生氣。他眉眼間的黯然更加深沉幾分,不停的搖着扇子,彷彿天底下就他最熱。
萌紫玥見他如此憤怒,只好妥協地給他陪不是:“那你往後喚我萌紫玥吧!實際上我並非有意要瞞你的,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說我用小月也習慣了,你又沒問,我便忘了此事,你就莫同我計較了。”羅祺睨着她沉默不語,許久才平靜地道:“那張少昊道他和你們有仇,讓我來問一聲,若想報仇,他人還在我那裡,若是你們不報,他便要離開了。”
萌紫玥抿着櫻脣冷哼:“他想得美,我定要扒他一層皮兒!”
武野默不作聲,低頭刻栗子。
羅祺湊近萌紫玥,低聲道:“其實真要報仇,也不一定非要殺了他。咱們奴役他,折磨他,鞭打他,不給他飯吃,讓他給咱們白乾一輩子……”
萌紫玥眉一挑,淡淡睨視着他,覺得他真有當地主的潛質,整個一地主的陰險口氣
。
羅祺咳了咳,馬上正襟危坐:“我個人是這麼尋思的——他一身的好功夫極爲難得,兼之臂力過人,又善使弓,棲鳳村正屬多事之秋,讓他給咱們當打手,但凡有盜匪來了,就讓他往前面衝!你們看怎麼樣?”
武野一臉鄙視地看着他,不屑地道:“羅祺,你少剃頭挑子一頭熱了,張少昊何許人也?顯赫的武將世家出身,註定一生不平凡,就算我們不找他報仇,你以爲他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任你差使奴役?”
羅祺不服:“來了咱們棲鳳村,就算他是條龍,小月也會讓他乖乖盤着,是吧,小月?”他說着,便腆着一張笑臉來問萌紫玥嬌妻撩人,腹黑警官嫁不得。
萌紫玥見他越湊越近,一把奪過他手上的扇子,將他痞痞的臉推了開去,慢條斯理地道:“張少昊麼,我的確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倘若他能做到你說的那些,留下他也未嘗不可。”
羅祺等的可不就是這句話麼,即時向外吆喝了一嗓子:“張少昊,進來籤賣身契!”
“……”萌紫玥。
“……”武野。
旋即,張少昊大踏步跨進院子。
這幾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的太過錯綜複雜,羅祺怕自己在場,他們反而不好說開,將張少昊喚進來後,便離開了,臨走時甚是瀟灑的拋下一句話:“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張少昊倒也乾脆,清朗的聲音沉沉,帶有一種堪破世情的黯然:“成者爲王,敗者爲寇。張家的事,我並不恨羽寰或者羽千夜,或其他人。換作他人,也會是一樣的結局,老父在最後一刻頓悟了……其實他完全可以安然離開,可他沒有……只讓人護着我……”
萌紫玥默默無語,帝位之爭,哪有孰對孰錯。
張少昊緬懷着父親,俊面黯淡神傷,然後繼續道:“至於射殺羽千夜和你,我並不認爲我錯了,此一時彼一時,彼時各位其主,自然視對方爲畢生的敵人,能除去一個是一個!而今,我已沒有這樣的心事了。尤其是你殺了浣霞的事,先前我一直鬱結於心,很想找你報仇,但過後我翻來覆去的想了想,她即使不死於你之手,一樣也會死於……”
萌紫玥墨玉一樣的眸子盯着樹上泛黃的樹葉,輕描淡寫地道:“羽浣霞並非我所殺,當時有人暗算我……我不是敢做不敢當之人,就像你所說,她就算死於我手,那也是活該
!她一直想方設法的要除掉我,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張少昊垂下眼簾,沉默不語,良久才道:“我信你。”
萌紫玥面無表情,冷聲道:“聽說你要離開?”
張少昊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言不發的武野一眼,不置可否地道:“天下之大,我一個喪家之犬,何處都可爲生。但聽說你在訓練村民抵抗盜匪,缺少弓石箭矢方面的師傅,其它的我不敢吹嘴,惟有這一項,我還算拿的出手……算是作爲當初把你弄成白癡的一番補救吧!”
“你才白癡!”萌紫玥啪地一拍桌子,瞪着張少昊憤而起身,本就晶瑩的眸子異常明亮。
“……”武野很無語的瞅着她。萌姑娘,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
湮國。
羽千夜經過長途跋涉,終於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寶睿王府。
對於他的迴歸,有人高興有人愁。高興的莫過於秦嬤嬤和柯畫影之流,望穿雙眼,總算盼來能爲自己撐腰的主子了,往後再也不怕被人欺凌了。而發愁的也大有人在,比如巧舌如簧的傅逸雲和他麾下的衆多幕僚。
按說以前王爺每每回返,衆幕僚多是歡喜居多,這次卻是喜憂摻半。
羽千夜徑直回了碧波閣,乍一看,碧波閣內毫無異樣。他日夜兼塵的趕回來,雖然依舊是優雅清絕的模樣,但多少沾染了一些塵埃。於是稍作梳洗。
------題外話------
謝謝61830961 ,蕭雨桐,syl521等親投的月票。
謝謝syl521又送了20朵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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