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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遊,選的是雲州清涼園莊。
沈灝本想帶她去選一點的地方,但擔心她受不住路上的舟車勞累,所以就近選擇清涼莊。
雲州離望京很近,出了望京城,往南行約一個時辰,便能到雲州城。雲州城不大,只有望京的五分之一,城內多奇人異事,倒也算得上是神奇之城。
雖比鄰望京,但云州民風更爲開放,多風景名勝,建築奇特而精緻,是個遊玩的好地方。
早年本朝初建時,在雲州修一園莊,是開國皇帝專爲皇后而建,內裡裝飾奢華,應有盡有,集結天下園林大師之作。
馬車上,沈灝望着懷裡闔眼歇息的嬌美人,心頭一癢。
這一次出行,他特意選了個足夠大足夠寬敞的馬車,內裡有桌椅牀榻,爲的就是——能舒適地做羞羞的事。
然而禾生對此毫不知情,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沈灝撲倒。
馬車晃啊晃地,榻上兩人搖啊搖地,禾生強忍着不肯出聲,這麼羞的事情,外面還有隨行,萬一被聽到可就沒臉了。
她越是害羞,沈灝就越是情不自禁。
馬車之行,最終在嬌喘聲結束。
到了清涼園莊,裴良和翠玉面面相覷,誰去請主子下車呢?
翠玉朝他使眼色——你是男人,你去。
裴良縮縮脖子,萬一車上兩人正是濃情蜜意時,他若去喊,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被王爺送去監欄院了。
蒼天眷顧,他還沒有娶妻,不想這麼早喪失做男人的樂趣。
裴良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指着翠玉,讓她去。
兩人僵持不下,最終選擇猜拳。
三局兩勝,裴良輸。
翠玉聳聳肩,擺出一副“你不倒黴誰倒黴”的表情,裴良欲哭無淚地跑到馬車下,小心翼翼出聲喊:“王爺王妃?”
翠玉拍他肩,“聲音大點,主子們聽不見。”
裴良深呼一口氣,死就死吧。
“王爺王妃,清涼莊到了。”幾乎是吼出來的。
數秒後,車簾裡砸出一個墨硯,想來是隨手抄起的。
禾生渾身無力躺在沈灝懷裡,手指點點他的精壯胸膛,“王爺,我們該下車了。”
沈灝不急,俯身親親她的小嘴,笑道:“爲夫表現如何?喜不喜歡?”
簡直要羞煞人。禾生往他懷裡鑽,手指輕輕畫圈圈,聲音細小:“特別喜歡。”
沈灝撈起她又是一番*。
馬車外站的裴良,有眼力勁地,迅速將周圍人調開。
和翠玉坐在臺階上聊天。
兩人都是看着沈灝和禾生一路走來的人,前陣子因爲婚事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現在終於有機會放鬆聊個天。
看着不遠處馬車的動靜,裴良和翠玉都有所感概。
不容易啊。
“噯,你今年多大?”裴良好奇問一句。
翠玉答:“十八了。”
裴良嘟囔一句,十八了啊,年齡正合適,不算老姑娘。
翠玉沒聽清楚,就聽到後面三個字老姑娘,有些生氣,起身準備走開。
裴良拉她裙角,“你準備啥時候嫁人?”
翠玉憤憤一句:“不嫁人!”說罷就往另一頭去了。
裴良愣住,這丫頭脾氣還挺大。
看着翠玉離開的身影,裴良心想,這丫頭和她主子娘娘不一樣,是個潑辣的。
他倒蠻喜歡潑辣的,討回家做個管家婆肯定不錯。
半個時辰後,馬車簾子終於掀開了,沈灝抱着禾生下車。
旁人趕緊上前伺候。
進了園子,禾生累得不行,爲了今日的出行,她一大早就起牀,昨晚被折騰了一番,上午在馬車上又被折騰一番,腰痠疼得都快斷了。
一進屋,不管不顧地,沾牀就睡下了。
一覺睡醒來已是下午。睜眼就望見沈灝拄着下巴,含笑看着她。
離得這麼近,她幾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笑道:“剛纔聽見你肚子咕咕叫,想着應該快醒了。”
他扶她起身,伸出手指將她的長髮撩到脖子後,親親臉頰,命人上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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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生被他抱在膝上,張嘴吃菜。
她摟着他脖子:“下午我們去做什麼?”
沈灝舀了勺湯遞她脣邊,“去泡溫泉。”
聽到溫泉就想起上次與景寧王妃一起泳水的事。禾生頓了頓,說:“我想學泳水。”
沈灝好奇:“怎麼突然想學這個?”
禾生揚起小臉,“萬一哪天你掉水裡,我可以去救你呀。”
……好像不太可能,沈灝捏捏她:“笨瓜,我救你還差不多。”
禾生搖他,撒嬌說一定要學。
沈灝拗不過她,只得答應。
“那就先學泳水,之後再泡溫泉。”
禾生開心地親他一口,滿嘴汁水塗他一臉。
清涼莊內有工匠瀑布,引瀑布的水,另囤一池水,碧波盪漾,清澈見底,先皇取名“碧池。”
沈灝命人在碧波周圍遮上布,支開所有人,替她解衣。
“只學半個時辰。”天氣雖然難得地回溫了,但畢竟已是近十月的天,在池水裡待久了,他擔心她受涼。
……半個時辰哪夠呀。禾生抗議,“反正我們回去前,我要學會泳水。”
他越想越覺得奇怪,扶了她往水裡去,問:“除了吃和睡,平時沒見你這麼積極過,發奮了不成,但這泳水學來有何用,難不成要和別人比麼?”
禾生眨眨眼,有些不太好意思,實話告訴他:“八月的時候,景寧王妃邀我去避暑山莊,大家都會浮水,就我不會。”
原來是這樣。望京貴女興騎射馬球泳水,衆人相邀結伴遊玩,大多離不開這幾項活動。
難怪她想學。
禾生是個旱鴨子,攙着他根本不敢離開。好不容易下了水,水在膝蓋以上,要鑽到水裡去,她卻是有點怕的。
一邊怯怯地試着彎下腰,一邊道:“她們會的,我也要會,若讓人說平陵王府的女主人是個花架子,得多丟臉。”
沈灝點點她的鼻子,“你想怎樣就怎樣。”
她要想當個花架子,他就讓做最漂亮最精緻的花架子,她若想當個後院巾幗,他便讓她做最威風的巾幗。
只要她開心。
沈灝教她泳水的竅訣,編成口訣讓她背。
口訣簡單易上口,她背了一兩遍便記住了。
鼓起勇氣,終於要開始泳水。沈灝站在她前方,握着她的手腕,讓她慢慢進入水中。
一口氣憋着入了水裡,水沒過脖子,他拽她手,拖着她前行。
“腿往兩邊劃。”
因爲腦袋還在水外,所以不是很緊張,最怕就是要在水裡憋着不能呼吸。
一遍遍地教,她學得越來越好,主動提出讓沈灝放了手,讓她自己遊。
他不放心,弓腰護在她身側,道:“那你小心點,注意上下浮動換氣息。”
禾生點點頭。
不太順利,沒了沈灝的保駕護航,她嗆了水。
沈灝趕緊將她撈上岸,心疼地拍着她後背,“半個時辰已到,不學了啊。”
禾生不想放棄,道:“我再學半個時辰。”
沈灝說什麼都不答應。之前在盛湖她落水那天正巧來了葵水,身體本就有所虧損,這樣涼的水,待得太久,容易體寒。
不由分說,橫抱起她,往溫泉眼去。
禾生退而求其次,央他:“明天還要來浮水,好不好?”
沈灝無奈地看她,“嗆成那樣,還要學?”
禾生點頭,“要學要學,我可是你娘子,我的夫君這麼厲害,我身爲娘子,當然不能落後,難能怎麼輕易就放棄?”
嘴甜。沈灝勉爲其難點點頭。
禾生親他下巴,舌頭舔舐。
示好的舉動,卻無心地將挑起了他的*。
他嚥了咽,看着前方的溫泉,眸子含笑,勾了勾嘴角。
進溫泉,白霧騰騰昇起,沈灝先進去試了試水溫,而後才領她下水。
“好舒服——”身體被暖暖的水包裹住,她享受地閉上眼睛。
沈灝靠過來,咬她耳垂:“娘子,腰痠不酸?”
禾生道:“酸,特別酸。”都是被他害的!
沈灝的手往下,“那我幫你按按。”
一按就是一個時辰。
水花四濺,尤雲殢雨。
回屋的時候,她幾乎站都站不起來,腿軟軟的,根本沒有力氣。
沈灝很有成就感,揹她回去,一回去,就命人傳膳。
吃飯的時候,他遵守諾言,不再弄她。
填飽了肚子,晚上纔有力氣繼續。沈灝不停歇地喂她,看着她吃完兩大碗米飯,這才放心。
吃完飯,兩人上樓閣。
今夜星光璀璨,他說要帶她看星星。
望星閣,高聳入雲,站在閣上往下看,幾乎可以俯瞰全城。
那麼高的樓,他抱着她,一層層攀上去。
幾乎不帶喘氣的。
禾生躺在他懷裡,感嘆,王爺的體力真是好啊。
轉而想到羞羞的事,望着前方若隱若現的閣亭,她忽地冒出一個想法——今天他們弄了那麼多次,晚上應該就不會再做了吧?
搖搖頭,心想,肯定不會的,這麼多石階爬上去,他表面上不累,但肯定也消耗他不少力氣。
王爺要面子,再累也不會表現出來。依次推斷,晚上她可以專心地數星星啦。
然而,事實再一次證明她錯了。
露天的石亭,天爲被,地爲枕,沈灝抱着她這樣那樣,愉快地又來了一次。
禾生欲哭無淚,要是她討厭做這樣羞羞的事,那還好說,可以直接拒絕。
可是偏生她卻很喜歡。
他摟着她坐,給她講滿天星辰的星象。
她專心致志地聽着。
忽地天空有流星閃過,她趕緊閉眼合掌許願。
睜眼望見他也在許願。
好奇問:“王爺,你許了什麼願望?”
沈灝不告訴她,撥撥她的小耳垂,“說出來就不靈了。”
……那她也不說。
過了一會,沈灝耐不住,湊過來問她:“你呢?”
禾生學他的模樣,“王爺說的,說出來就不靈了。”
沈灝沉思片刻,而後拉起她的手,在她手掌心上滑動。
“不能說,我們可以用寫的。”
禾生也拉起他的手,“你寫,我就寫。”
兩人互相在彼此手心上寫字。
手指一滑一動,寫着自己的心願,卻同時關注着對方在自己手心寫的字。
——永遠和阿生(王爺)在一起。
竟然都是同樣的願望。
他抱住她,用額頭貼她的額頭,滿足一笑:“一定可以的。”
她微微撅起嘴,就能碰到他的嘴脣。
“那下輩子呢?”
沈灝含住她的粉脣:“下輩子,下下輩子,八輩子都要跟你一起。”
她摸索着去探他的手,勾住他的小拇指,“拉鉤。”
沈灝笑:“拉鉤。”
禾生滿足地抱住他。
姚家最近出了個煩心事,他們貌似被人纏上了。
纏人的還不是普通人,是襄陽王妃鼎鼎有名的東陽郡主。
自那日石橋一見,東陽郡主天天往姚家跑,剛開始還會恭恭敬敬地遞摺子,說要上門拜訪。
到後面幾天,索性直接進門,不打招呼就進來了。
姚爹有些擔憂,好端端地,怎麼就惹了個郡主?聽說還是平陵王母家的親戚,那就更不好往外攆客了。
姚娘看着擺滿廳堂的禮物,眉頭緊皺,問姚爹:“感覺怪怪的,我們與她素不相識,何必天天往我們家跑?”
姚爹一愣,搖頭:“但願只是一時興起。”
姚娘還是放不下心。
姚爹安慰道:“沒事,等阿生遊玩回來,與她說說,看能不能想個法子。”畢竟這麼頻繁地上門,實在是讓人倍感壓力啊。
除了東陽第一次上門,姚晏禮貌地出來一見之外,此後她再來,姚晏都未出面見客。
東陽一貫不會看眼色,直接跑去書房,在院子裡喊他:“姚晏,你給我出來。”
姚晏實在不想出去見她。
東陽不肯罷休,舞刀弄槍地就要撬門。
姚晏無奈,只得開門相見,冷冷一句:“我要看書,郡主有何要事?”
東陽往屋裡湊,這小子挺有個性的。
“要秋考啊?”她看他一眼,心想,若他不考功名不是側妃的弟弟,她倒可以讓他進襄陽府做個侍衛。
長得這麼像六表哥,不能放身邊,實在是太可惜。
姚晏轉身將門關上,朝院子裡走去。東陽趕緊跟上去。
他身量較高,她雖比他大,身量卻矮太多,剛剛到他肩膀。
東陽郡主的驕橫,望京無人不知。姚晏實在不想招惹這尊大佛,想起那日在石橋的事,實在悔得很。
這幾日她天天上門來,也不說來意,攪得人心惶惶。
姚晏停下腳步,他姐姐剛剛嫁入王府,他不能給她惹麻煩。
一個回身,身後的東陽躲避不及,直接往他胸膛上撞去。
東陽捂着紅鼻子,下意識就要發火,擡眼見姚晏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當即忍住心頭不快,將話嚥了下去。
姚晏退後一步,雙手作揖,正經嚴肅跟她賠罪:“那日在石橋,不知是郡主,多有冒犯,還請海涵。”
東陽很受用,擺擺手:“小事而已,不值得一提。”
姚晏的眉頭越皺越緊。看這樣子,好像不是專門過來找麻煩的?
那又爲何天天往姚家跑?姚晏婉轉將意思一說,東陽沒聽懂,繼續跟着他。
小時候她也是這麼賴着六表哥的,六表哥雖然有時候會不高興,可是從來沒有訓過她,相反的,還常常護着她。
東陽想起什麼,拉他:“剛剛我過來時,看到你家有棗樹,要不我們去摘棗?”
……莫名其妙。姚晏擡眸看她一眼,想要拒絕,又怕她大吵大鬧,畢竟,他可是親眼見過她有多霸道。
能正兒八經霸着一條街不讓人過的女子,很有可能爲了吃棗而掀掉他家房頂。
真是頭疼。姚晏自認倒黴,內心祈禱,只求她吃完棗儘快走人。
走到樹下,她捲起衣袖就準備上樹。
“你等着。”她大咧咧拍了拍姚晏的肩,一股溜攀着樹爬了上去。
她動作靈活,朝樹下的姚晏喊:“都接着啊。”
攬着枝椏搖,將棗子搖了下去。
姚晏用衣袍接棗。
東陽站在樹頭,望着下面的人,想起當年六表哥也是這麼給她摘棗的。
本以爲會娶她的人,轉頭卻娶了別人。
都是莫箏火的錯。
爬下樹,她大咧咧地笑,問:“接了多少,夠吃嗎?”
姚晏滿懷的棗子,看她一眼,神色凝住,視線盯着她頭頂上方。
……有蟲子。
東陽有些不好意思,“你這麼看着我作甚?”
姚晏指指她:“你頭上有蟲子,不止一條,大青蟲,一扭扭的。”
東陽僵住。
她最害怕爬來爬去的蟲子,認爲那是世上最噁心的活物,沒有之一。
“……你幫我弄下來。”
姚晏義正言辭拒絕:“我討厭蟲子。”他話一轉,“不過要是郡主的吩咐,我肯定會聽從的,只是——”
“只是?”
姚晏道:“郡主大駕府邸,是我們姚家的榮幸,但天天都來,好像有點不太好。”
這一回,東陽倒是全聽明白了。
敢情是要趕人呢,這小子膽子真大。“我愛往哪跑就往哪跑,我天天上門給你們家送禮不行嗎?”
要不是這人長得像六表哥,她早就開打了。
姚晏搖頭,“我們家不缺這些。”
東陽氣炸,“總之你先幫我把蟲子弄下來!”
她僵着不敢動,明顯感受到頭上蟲子正一點點地挪動。
簡直噁心至極啊。
姚晏冷靜地看着她,“郡主到底有何意圖?”
東陽一心想着把蟲子弄下來,忍住一向暴躁的脾氣,好聲好氣道:“我沒什麼企圖,就覺得你一身正氣,是個難得的好人。”
黃鼠狼給雞拜年,姚晏挑眉:“所以呢?”
東陽道:“所以想多沾沾正義之氣。”
放什麼鬼話。姚晏扭頭,在地上找了跟細木枝,往她頭上一挑。
“不管郡主有何意圖,姚家都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以後不要再往這裡跑了。”
將沾了青蟲的木枝,往她腳下一扔,東陽嚇得跳開。
姚晏轉身離去。
東陽憤憤地看着風中瘦弱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這世上她得不到的,有六表哥一個,就夠了。
衛錦之派人給衛家送了信,約衛老夫人前來相見。
一見面,衛錦之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讓衛老夫人帶衛二老爺回東陰老家。
衛老夫人哪肯退出望京這個繁華之地,直接拒絕。
哪怕她兒子瘋了,她也不要走。
她要是走了,如何親眼見證衛氏家族的崛起?
她有這麼多兒子孫兒,沒了衛二老爺,她照樣可以做她的衛老夫人。
“我要是走了,衛氏子孫怎麼辦?”
衛錦之冷笑:“衛氏的其他子孫,但凡有點潛質的,我早已爲其安排好出路,祖母不必操心。”
衛老夫人一怔,問:“他們知道你的身份?”
衛錦之撫了撫圓袍衣領:“不知,卻都已爲我所用。”
衛老夫人還是不肯。
“望京即將有大事發生,祖母還是儘早離開爲好。”他話鋒一轉,透出幾分陰狠:“畢竟,這世上,除了三殿下,祖母和父親孃親之外,所有知道我身份的人,都已經下赴黃泉。父親現在雖是瘋了,可他萬一吐出什麼呢?”
衛老夫人幾乎是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顫着手問:“難不成你……”想弒父麼?
衛錦之輕笑,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祖母太擡舉孫兒了,孫兒的狠心,還沒有到那個地步。母親已經被我安置妥當,她不願再在衛家,就不隨祖母父親回東陰了。祖母和父親早日動身才好。”
衛老夫人犟一句:“我要是不走呢?”
衛錦之低頭拂袖,溫文爾雅道:“不要逼孫兒。”
衛老夫人心下一沉。
“你……你記得接我們回來。”
衛錦之站起身,走到門邊,微微側過脖子,“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