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禾生下眼一看,書面上的小人兒一/絲不掛,以近乎羞恥的姿勢赤/裸交纏。

“呀!”她尖叫一聲,手往外扇,將書甩了出去後,趕緊捂住自己眼睛。

看了這樣的東西,眼睛要長刺!呸呸呸,羞死人了!

書徑直掉落在沈灝的腳邊。他從旁邊執過燭臺,彎下腰,將書撿起來,從容不迫地放到桌上,掃了眼包袱,問:“這是哪來的?”

禾生滿臉酡紅,張嘴就答:“是德妃娘娘給的!”

娘娘爲什麼給這樣的書?莫不是弄錯了?總歸現在叫他瞧見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想起方纔還跟他說要學這書,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一巴掌扇死自己纔好。

沈灝將燭臺放在案上,光線倏地照亮書案,春/宮圖上的圖案顯得更爲鮮明,栩栩如生。

禾生大氣不敢喘,臉蛋像是要滴出血般的紅,透過手指縫瞥眼瞧他,見他冷着面,表情漠然地去翻布袋的書。

他肯定以爲是她不學無術,看這些淫/穢之物,搬了德妃做藉口,心裡一慌,急忙解釋,將德妃給她書時的場景、說過的話,全部描述一遍。

半晌,她囁嚅許久,嘴裡沒話說了,屋裡靜下來。

忽地聽得沈灝沉着聲,從胸腔裡悶出一句:“好畫功。”

噯?擡眼去瞧,沈灝立在書案前,手裡捧着春/宮圖,神情肅穆,不知情的,還以爲他在研究什麼經文學識。

禾生以爲自己耳鳴,聽錯了,又問:“方纔說什麼?”

沈灝合上書,往前踱幾步,手按在她的肩上,低下頭,挨着她的耳垂,呼吸炙熱:“我說,這東西很好,今晚就學它了。”

他是在打趣她了,滿肚子壞水!禾生將眼睛捂得更緊,搖頭,“不學。”

沈灝撥她手,往外輕拽着,道:“圖文並茂,不僅有詳細的文字說明,還有生動的圖畫,這樣的好書,值得學習。而且,剛纔不是你自己主動要求說要學的嗎?”

他說的有理有據,禾生張嘴欲辯,竟一時找不到話來駁。憋了半天,生硬道:“反正我不學。”

燈光下,她的耳垂因羞澀染上粉色,白頭透紅般的精緻,像是尖尖荷葉上的一撮紅。沈灝喉頭一緊,想起自己只吻過她的脣和臉頰,若輕咬她的耳垂,含在嘴裡慢慢挑/逗,不知會是怎樣的一番情趣。

低頭哄她:“就看一眼,裡面的內容,正經得很,與你想得不一樣。”

禾生不太敢相信:“真的?”

“真的。”

且信他一回。慢慢移開手,雙眼扔緊閉着不敢睜開,不放心,遲疑:“若是裡面內容不正經呢?”

沈灝輕笑,“那就任你處罰。”

有了他的承諾,急促地呼吸好幾下,終是將眼睛打開一條縫,見案上擺滿了書,全部攤開來,大概是他將包袱裡的書都掏了出來。

沈灝湊近:“你莫怕,往前靠,纔看得清楚。”

她聽話地伸長脖子一瞅,案上攤開來的書,每一張上面的小人兒都以不同的姿勢擺弄對方,滿目入眼,視線往哪裡移,都移不開淫/蕩的畫面。

旁邊沈灝戲謔道:“我錯了,讓你罰,橫着豎着,你往書裡隨便挑一個,我照做。”

壞人!禾生搖頭,心裡小鹿亂跳,緋紅的情緒堵在胸口,不知該如何發泄,拿手捶他胸,被他拽住手腕,溫熱的氣息撲在面上,他已靠得極近,只差一撅嘴,便能吻上她的臉。

“你現在覺得羞人,卻可曾想過,以後我們也要做這畫上小人做的事,晚學不如早學,我對這方面的事一竅不通,正好與你一起學習,學完了,還能互相切磋。”

禾生聽得心跳加快,胸膛因緊張而上下起伏,腦子裡一片空白,結結巴巴地問:“切磋什麼?”

燈下,她這一低頭的嬌澀,猶如棵含羞草,羞羞答答,當真叫人心神盪漾。沈灝看得癡了,渾身上下,熱血沸騰,連口裡呼出的都不是氣息,而是簇簇火熱的欲/望。

伸出舌,沿着她的耳廓一點點,舌尖輕快地拍打着。禾生一驚,“王爺?”

她的聲音微弱,帶着顫,聽迷糊了,像是呻/吟。沈灝一口含住她的耳垂,放在嘴裡輕捻慢揉,意亂情迷問她:“喜歡我嗎?”

他一說話,舌頭打着轉地舔拭,她的耳朵本就極爲敏感,被這樣溼漉潮熱地夾在脣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渾身上下酥酥麻麻。

說話的力氣被抽空耗盡,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耳間被他玩弄的那一小點上。

沈灝移開頭,含住她的另一邊耳垂,問:“嗯?”

許久,她都不曾迴應。沈灝含夠了,親夠了,想要的更多,雙手托起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與之相視。

“說你喜歡我。”

近乎命令的口吻,禾生腦子裡一團亂,耳邊嗡嗡作響,聽不清他說什麼。跟前他的雙眸似潭,望不到底,看了讓人心慌。

沈灝腦子一懵,心頭倏地一把火,怒意與欲/望交織,熊熊而燃。

手指捏上她的脣,稍稍夾緊,俯身貼上去,百般啃咬,伸舌進入,粗暴地攪合。

原來還是沒能走到她心裡!到底、到底要怎樣做,她才捨得將自己的愛慕給他?

她無法呼吸,他親得這般兇狠,每一下都恨不得將她吞進肚裡,張嘴喊着痛,試圖讓他停下來。才一出聲,聲音就全部被他嚥下。

她愈發想要叫出聲求饒,他就愈發興奮,末了,雙手一握,撫在她的腰間,像提小雞一般將她舉起放倒在書案上,動作一氣呵成,脣脣相依,分秒未離。

他壓在她身上,感受她的每一下掙扎。

滿桌的春宮圖散落開來,燭臺跌落在地,燈芯忽忽地跳了兩下,滅了。周圍驀地又是昏暗一片。

他閉眼肆奪,根本不敢看她的神情,理智還在,卻只想任性一回,被欲/望拖着走。

禾生害怕極了,她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變成這般模樣。是因爲她不肯學書上的春/宮圖嗎,還是因爲剛剛沒有聽清他說的話?

不管怎樣,她惹他生氣了。

她用盡力氣,試着從他的禁錮中騰出縫隙,啞着嗓含糊道:“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她小心翼翼地停下掙扎,攤開手任由他索取,心裡有些酸楚,雙目一垂,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嘴脣觸着冰涼的眼淚,像是被澆了一頭寒池水,沈灝放開手,起身直起腰。

她仰在書案上,一雙眸子含着淚,控制不住地抽泣,可憐兮兮地望着他,目光裡滿是驚恐。

嘴角邊還沾着她的淚,舔了舔,苦澀得很。沈灝忽地清醒過來,看着滿地狼藉,才反應過來,自己方纔做了錯事。

怎這般傻!好不容易與她親近了些,現在被他的一時衝動,全毀了!

手足無措地站着,想要出言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回到現實,又氣憤又羞惱,腦海裡忽地又冒出方纔他問她時,她的默不作聲,一記傷感又上心頭。

“你……先回屋。”

禾生見他雙眸又恢復了往日的清明,攀着從案上爬下來,抹了眼淚,繫好剛纔被他扯開的衣襟,往屋外走兩步,不放心,又回頭看他。

“你不生氣了嗎?”

沈灝噎住,不死心地想要再問她一句——是否對他有愛慕之心?哪怕一丁點也好。話到嘴邊,又怕聽到她的答覆,索性轉過身,擺手讓她走。

禾生垂了腦袋,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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