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地大陣羣外衆人,全部都被郭正陽驚的頭皮發麻、心底發顫,甚至那些修爲低弱都難免有種被驚駭的魂飛魄散的感覺。
也是從這一刻起,一股詭異莫名的死寂就席捲全場,包括應無痕在這時都不知道說什麼了,至於被困在陣中十來個地球日的陽紀雲,更是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冷汗瞬間就鋪滿了全身。
天殺的,浩懇等三人已經被殺了?被郭正陽抹殺?操控着陣羣抹殺?
這消息真的太嚇人了!
在這一刻,陽紀雲真是升起了由衷的慶幸,不慶幸都不行啊,畢竟誰也不想死不是?郭正陽既然能抹殺浩懇三個靈尊,那如果他願意的話,豈不是說之前隨時也能殺掉他的?
一想到這裡,陽紀雲就是想不心驚肉跳都難。
不過說起來在人羣中最相信那句話的,也正是陽紀雲了,只有他進過大陣羣,才知道哪些陣羣的威力有多恐怖……既然那陣羣能輕鬆困住他那麼久,不管他施展什麼手段都無法破開陣羣,那這樣的陣羣就算真的有抹殺靈尊的實力,似乎也是很有可能的了?
再次猛地打了個哆嗦,在一片壓抑的死寂氛圍下,陽紀雲又默默看了前方陣羣一眼,才彎腰向着陣中一拜,就悄無聲息飄向一側山巔……
他這條命,是撿回來的啊!
如果郭正陽想殺他,還真是殺就殺了,畢竟這是他肆無忌憚的闖陣,就算真死在裡面,也是咎由自取。
對上任意一個強者,人家正在修煉時,你不管不顧就闖進人家家裡。那殺了你活該,不殺你,你不就是該慶幸感激了麼?
雖然,雖然在之前,誰也沒真正把郭正陽當強者去看待,這個名字雖然很響,在大陸上引起了無數震顫,但之前,陽紀雲真沒把他當做可以正視的強者和對手去看待,所以最初纔會那麼肆無忌憚。
現在嘛。什麼都不說了,陽紀雲只是在慶幸,自己這條小命撿回來的僥倖。
而等他一聲不吭飄向山巔,隨意找了個山頭盤膝坐下時,其他還處於震驚驚懼中的身影才也紛紛像是受了感染一樣。以應無痕爲首,包括錄長老等人。都也紛紛無聲的遁向左右山頭。
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什麼似的。等各自在山頭落座後,也全都是一片沉默。
直到一陣莫名的山風吹來,吹過衆多靈宗、靈尊級強者身側,竟又當場冷的大量人都猛地打了個寒顫。
平時完全可以忽視,壓根就沒人在意過的微風,這一刻竟似乎有了一種冷徹心扉。讓人靈魂發顫的驚粟感。
坑啊!
靈尊隕落了!
這是大陸最頂尖的戰力了!
還是一次三個靈尊?竟然全死在一個靈宗手裡?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一旦傳出去,絕對會再次引起整個大陸的震撼,不過這一次。恐怕就是一場恐懼風暴了!
畢竟對於大陸而言,有多少年沒有靈尊隕落了?靈尊,真不是那麼好殺的啊!
外界,一片靜悄悄。
陣羣中央,郭正陽看到那些人紛紛回座後,才也招呼劉夏繼續研究陣法典籍。
放掉陽紀雲,其實他也有些無奈,對上那些一點都不顧及他的感受,說闖陣就闖陣,還想把他抓起來的修士,其實他真想直接斬殺的。
只是現在已經要面對大溪帝國的壓力,那邊還有六大靈尊,若是把殤陽帝國的人再引出來,不利於他的目的實現啊。
說的也是,他囚禁陽紀雲,包括斬殺浩懇等人,在此刻的陣羣之外,是沒人知道的,但他卻知道在殺掉溪上雀那一刻,大溪肯定已經得知了消息。
畢竟郭正陽也知道大陸上有命牌這種東西。
而大溪既然已經知道溪上雀死亡,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肯定會有強者趕來,一旦大溪的人來了,有些事也就不可能再瞞下去。
所以他纔會在之前面對應無痕時,直接把事情講清楚,還把陽紀雲放了出去。
如果不放,到時候從外面攻陣的就不只是大溪衆靈尊,就是殤陽帝國其他三大靈尊也會聞訊趕來。
爲大局考慮,郭正陽才便宜了陽紀雲一次。
“大溪那邊就算通過命牌,在第一時間就得知溪上雀的死訊,但那裡距離這裡上百萬裡,就是靈尊後期想過來恐怕也得一兩個月,還是抓緊時間參悟。”
面對大溪靈尊的壓力,郭正陽此刻雖然有信心靠着陣羣和妖蟲和那邊抗衡,但能多一分勝算,自然也是好事。
陣外,一片靜悄悄的死寂壓抑,陣內兩個人也重新抓起典籍研讀、又或者遇到不懂的地方就互相商討驗證。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兩個人在陣法上的造詣也越來越精通,越來越深入。
等一晃一個多月消逝,劉夏在陣法上的造詣,都已經有了木道君七成水準,就是郭正陽也快迎頭追上星河老祖等人了,兩人這時才又抽身把外圍陣羣又完善了一次。
而等這次,兩人剛重新調整完善過外圍陣羣,一聲怒斥就驀地從陣外遠處傳來。
“應無痕,原來是你?”
“敢殺我溪氏靈尊,就算你是禁地八品長老,也要血債血償!”
…………
伴隨着怒斥,還有一波浩瀚霸道的驚粟刀氣從極遠處貫穿而下,彷彿一刀就要把整個天地斬裂,直對着落座在某處山巔的應無痕劈頭砸下。
而此刻的應長老雖然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卻還是不慌不忙,起身揮出一拳,直接就碾碎了刀氣,更古怪的看向遠方,“溪拓?你發什麼瘋?我殺你溪氏靈尊??”
不只是應無痕,此刻在應無痕左右,也一下子站起來十多道身影,全都狐疑的看向遠處,而遠處雲頭也終於現出三道身影,正是溪族大帝一行。
又是一兩個月過去,收到消息趕來無間地的修士的確是越來越多了,出身中小型國度的靈宗級修士,此刻都快近千人了,而就是靈尊級強者,也有出身殤陽、黑石、滄海等帝國修士,甚至連和大溪以及禁地相近的大易帝國,都也有兩大靈尊出現在了這裡。
不過說的也是,這已經是大溪帝國第一次收到消息後第二波來人了,……
不過在這裡,三大超級勢力內也只有禁地應無痕在坐鎮,其他器宗、位越帝國以及丹宗,還是無人在此,因爲那兩個超級勢力以及帝國所在位置,距離這裡太遠太遠。
這也就不怪溪拓來了之後,一眼之後就咬上了應無痕了。
至少在他心裡,敢有膽子殺溪上雀的除了禁地器宗外,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其他的,就是大易也不可能下這種狠手,而除了大易,殤陽黑石以及滄海帝國等人,更似乎都沒那實力殺人。
但就這樣被咬上,應長老無疑鬱悶至極了,他殺了溪氏靈尊?
不過鬱悶了一瞬後,應長老還是突然身子一顫,又驀地轉身看向山谷大陣羣……,難道是他做的?
不是吧?難道他在這裡斬殺的,不只是浩氏三大靈尊,還有溪氏靈尊?
就是應長老之外其他帝國強者,此刻也又紛紛駭然看向山谷。
那些來的晚的,不等拜會郭正陽就被應無痕等人攔下,而後輕微一番傳音,他們就也得知了以前擅自闖陣的浩懇等人死在了那裡,這樣的信息,的確是讓滄海帝國以及大易帝國強者都感到頭皮發麻。
但怎麼現在還有溪氏靈尊死在裡面?
衆人紛紛駭然中,溪拓三人才也眉頭一皺,也順着幾人視線看向了大陣羣。
大陣羣內才傳來一聲晴朗的笑聲,“溪上雀擅自闖我大陣,是我殺的,和應長老無關。”
一句話,陣外衆人又紛紛一片死寂,倒是溪拓在猛地呆了一下後,臉上才驟然顯出一絲驚怒,驚怒中,溪拓揮手就是一刀,一刀下,不止有磅礴刀氣貫穿長空,抓在他手裡的長刀一樣瞬間放大,變得足有數百米長,綻放着凌厲無比的寒芒就劈上了陣羣。
但,也只是一瞬間,恐怖的刀氣就彷如石沉大海,只是讓陣羣外的霧層輕顫了一下,就再沒了絲毫異動,至於那切入陣中的寶刃,也在第一時間唰的一下就反彈了出來。
甚至溪拓自身更是臉都猛地白了一下,似乎受到了反震。
“嘶~”
一聲聲抽泣聲才驟然從左右泛起。
不管是應無痕還是出身大易、滄海的各方靈尊,全都被這一幕給驚得眼皮直跳。
“這大陣內,真的只有郭師一個人在?”
“兩個吧?我記得是郭師和他的弟子,不過他們兩個,一個是靈宗初期,一個更只是靈師,竟然有能力擋下靈尊後期一擊?”
“何止是擋下,我看還擋的很輕鬆!這到底是什麼陣法?這還是陣法麼??”
……
冷氣連連中,一聲聲驚呼也驟然揚起,這還是自從郭正陽說出斬殺了浩氏三人後,無間地第一次有如此熱鬧的景象。
因爲自從那天后,哪怕是後來有滄海國和大易帝國靈尊趕來,也都是悄無聲息,左右氛圍都一直只有壓抑的死寂。
可現在再穩重的人也難以維持姿態,全都被這一刀驚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