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

容顏看着南宮齊,只是淡聲的說道:“我還有事,要先出去一下。晚上來得及的話,我會回府的。”

南宮齊淡聲的問:“那來不及呢?”

來不及?容顏一笑,清清淡淡的。

“來不及的話就明天回府,我有事。”

南宮齊掃了一眼火淚影,對上容顏的眼眸,帶着淡淡的徵求。

“能不能回來陪我一起守新辭舊?”

“我儘量。”容顏淡聲,如果火淚影留晚了,她又怎麼好回來。

“早去早回,我等你。”

容顏點頭,轉身,跟在火淚影的身後,走向那燈火通明一眼看下去紅紅火火的遠處。

那輕素的身影,被紅色的黑夜慢慢的掩去。

那獨留的男子,孤傲的站在黑夜中,通紅的紅火

天涯天諾出現在南宮齊的身邊,看了一眼那已經遠去的只剩下星星之影的人。

天涯問道“爺,要追嗎?”

南宮齊冷言一句“回去。”就天涯的身手,哪裡會是容顏的對手。要是容顏知道他派人跟蹤她的話,說不定會對他有意見,也許會離開。

容顏會做什麼,而且還帶走火淚影,無非就那麼一個可能。影麟公子已死,她能去見的,也許就是影麟公子曾經的人吧。

只要不離開,他願意讓容顏有自己的那一點點的秘密。如果不是那影麟公子,又怎麼有容顏活到現在。

皇宮城牆外,火淚影問身邊的容顏。

“容顏美人,你說你的男人會派人跟着你嗎?”

容顏頓了一下腳步,微微的擡眸看了遠處已經來接她們的人,淡聲的說道“他不會。”除非他想再失去她。

容顏說完,就往那妖豔紅色的身影走去。

火淚影看向那一抹鮮豔的紅色,眼眸一亮,飛快的跑了過去。

白色素雅的身影卻攔在了紅色的前面,一把抱住了撞入他懷中的身影。

火淚影鼻頭一酸,這個芍藥美人,想撞死她啊!

火淚影仰頭一笑,問芍藥美人“你們怎麼來了?”

“等,長。”芍藥美人似乎有些很不開心的說道。

火淚影鬱悶了一下,哪有時間很長啊。

火淚影鬆開芍藥美人,轉身對上莫裳瑤。

伸開自己的手臂,牧淡悠微微一笑,彎腰俯身抱起火淚影。

火淚影勾住莫裳瑤的脖子,來了一個響亮的吻,笑嘻嘻的曖昧叫道“妖孽美人,想我了沒有啊。”

莫裳瑤微微揚起了嘴角,妖媚一笑“想。”

芍藥美人對上容顏,面癱的臉上想扯出點什麼表情,卻僵硬了半天,也沒有扯出來。

他跟容顏的關係,火淚影告訴過他,顏點跟月弄舞也告訴過他。所有,他明白了,他跟這個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女子,是兄妹。一直有關係的兄妹!

容顏對上芍藥美人,這個男人,一直是女子的裝扮。當年是小少爺爲了自己而送到自己身邊的人,一直生活了很多年,最後影麟公子出事的時候,她們才分開的。

火淚影瞅着這一對兄妹,這兩個都是冷漠型的,真不知道冰山對上冰山是什麼樣的?

容顏動了動嘴角,有些不知道想說什麼。

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哥哥,有血緣的哥哥。卻跟那兩個是一樣的,喜歡的都是男人。

在火淚影的眼中,壓根不是什麼,她也不反對。

只是,血緣這東西,她真的太陌生了。

“妹……”芍藥美人動了半打天的嘴脣,終於發出了一個聲音。

容顏望着芍藥美人,那一眼,帶着更多的酸楚。親情,在她面前,對月弄舞跟顏點有的只是血緣。對眼前的人來說,她們更多的應該是生死相隨的幾年。如果沒有眼前的人,也許自己的日子也不會那麼舒服。

“哥。”

芍藥美人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容顏會叫他一般。

火淚影鬱悶的只囔囔“容顏美人,你不能這麼佔我的便宜。”

容顏美人叫芍藥美人哥哥,那自己不是比容顏美人又矮了一輩?這容顏美人是南宮齊的女人,這關係……

她好討厭,自己家的關係還不是少有的一點點的錯亂。

容顏對着火淚影,淡淡的扯動嘴角。

“我們一直站在皇宮門口說話?”容顏說完,對着莫裳瑤微微一個彎腰“堡主。”

莫裳瑤抱着火淚影,一手摟住芍藥美人轉身。

容顏看了一眼,那似乎是一個幸福的一家三口。

自己的家,什麼時候纔會有?有可能擁有嗎?

後門,月弄舞跟顏點早早的就在那等候着。

見到黑暗中那妖豔的紅色身影出現,快步的迎了上去。

“少堡主。”顏點叫了一聲。

“少堡主。”月弄舞淡淡一聲。

“顏顏……”顏點越過莫裳瑤,走到那一身落寞的素衣女子身邊。

容顏身子有些許的一怔,看着顏點。面無表情的臉上,帶有一絲絲的距離,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麼做。

月弄舞走了上前,對上容顏,淡聲“顏顏,你來了。”

火淚影被莫裳瑤抱着,大眼睛骨碌骨碌的看着。現在是四兄妹聚首,不知道下場會是什麼樣的?快二十來年的那個結能打開嗎?

“哥。”芍藥美人對容顏叫了一聲,有些期待的看着容顏。其他的他不懂,可是他懂的是。血緣有些冷漠,似乎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那些他不懂,火淚影沒有跟他明說,他也不想去懂這些。

那血的淚,那胸口的疤痕。要她怎麼放開?那是血緣的仇恨,那是無法割捨的親情。

蠕動了幾下嘴角,看着那一雙期待的眼神,容顏動了動嘴角,發出了一個似乎只有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

“哥……”

顏點先是一愣,隨即高興的跳了起來,一把抱住容顏高興的叫道“再叫一遍,顏顏再叫一遍好嗎?”

“哥。”這一聲哥,也許自己很早就想叫了。在知道自己有親人的時候就想叫了,可是那親情上卻有着血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