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讓沈珏那樣的高手吃大虧的可怕蠱蟲,在白鳳隱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在她發現自己體內的血液劇毒無比,就連蠱蟲都避之不及後。
左靖樓餵養的那三十多池蠱蟲,沒有一隻不怕她。
這,就是她的資本。
“左大人打算用蠱對付我?確定嗎?”白鳳隱眯起眼眸,自信目光奕奕有神,“難不成這麼短的時間裡,左大人又練成了某種更強、更毒的蠱,足以用來對付我?”
左靖樓陰惻冷笑:“那夜闖入宮中燒掉蠱池的人果然是你,帝都之中不可能再有第三個人如此瞭解蠱物。怎麼,覺得自己強大到足以擺脫束縛,已經不需要蠱蟲維持性命?白鳳隱,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在那張窩囊軟弱的表象之下,你還有着如此狠辣一面。”
左靖樓的話讓白鳳隱心中一陣茫然不解。
她要靠蠱蟲維持性命,這是什麼意思?她所知,蠱蟲從來都是害人殺人的,還沒聽說過蠱蟲能救人。
難道說,每到月圓之夜她突如其來的病症,是蠱蟲引起的?
心中雖有萬千謎團,表面上白鳳隱卻不動聲色,泰然自若:“正是因爲想活下去,所以我必須遠離左大人您。您不是很清楚麼?就因爲與你扯上關係,從我父兄到京兆府再到內侍府卓公公,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把我從這世間徹底抹消。”
“如果你怕死,這好辦。”
有手下從外面馬車上搬來雕花寬椅放好,左靖樓提起裾腳緩緩落座,動作依舊優雅柔美,坐下後隨手將額角落下的一縷髮絲輕捊到而後。
“只要你乖乖聽話,任何敢於威脅你、傷害你的人,自然有我幫你除掉。白松元也好,卓然也罷,我想保你性命,他們誰也不能輕舉妄動……哦,我忘了,你心裡還惦記着殞王吧?呵,你還真是找了個沒用的靠山,即便到了這種時候他仍龜縮不出,你還能指望他做些什麼?”
白鳳隱懶洋洋倚着樓梯扶手,玲瓏曲線顯出一種慵懶韻味,波瀾不驚的眼眸,嘲諷之色赫然不加掩飾。
“他再沒用,至少是個敢於庇護我的男人,不像左大人這樣做個壞事都得挑夜裡。還有啊,容定塵有張好皮囊,身材也不錯,不指望他能時時刻刻當我的保鏢,卻足以拿來向其他女人炫耀了。再看看左大人您……嘖嘖,你還是來我們琳琅閣吧。”
左靖樓閉上眼深吸口氣,再睜開時,那雙淺色眼眸裡寫滿殺意,語氣愈發陰冷森寒。
“砍了她雙手雙腳,塞進酒罈裡帶回去。”
聽到命令,那十幾個面無表情的健壯手下齊齊上前,一半人手中拎着刀,另一半人手中握着麻繩,看樣子打算生擒白鳳隱。
“就這十幾號人?數量太少,無趣。不過看在左大人面子上,就跟你們玩一玩吧。”
白鳳隱面無懼色傲然一笑,足尖一點,仿若斑斕綵鳳般騰空躍起,掌間一道純黑色劃過燭臺,劍氣將所有光芒瞬間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