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書閣悶熱,在這種蒸籠一樣的書閣裡悶上一個多時辰,難不成把他腦子悶壞了?
還有,他是怎麼想的?蓄意報復,還是不小心?
不小心的話有些說不過去,總不至於不小心到把頭垂低還那麼巧碰到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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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報復的話,哪有這樣反擊的?這已經超越報復的行徑,直接進入流氓水準了吧?
白鳳隱腦海裡一片亂糟糟的想法,覺得緊張氣氛突然變的荒唐,荒唐到令她失去反應,忘記如何呼吸,愣愣杵在那裡不知所措。
脣上那片溫熱帶着小心翼翼的柔軟,並沒有輾轉亂動,多少像是不經意的行爲。然而那雙及近距離之下與白鳳隱對視,毫不介意流露出挑釁與戲謔之意的眼眸,充分地表明瞭這的的確確是一場“報復”。
待到屏息太久出現窒息感,白鳳隱才後知後覺弄明白髮生了什麼。
一個吻,一個莫名其妙、突如其來、沒有理由的吻,強行奪走了她的初吻。
在此之前,加上上輩子,她還從沒吻過誰,哪怕是與容蕭夙最親暱時,也不過十指交錯雙手緊握罷了……
嘶地倒吸口氣,白鳳隱總算從茫然中清醒,瞪圓眼睛去推容定塵胸膛,恨不得一掌把他抽到十萬八千里之外。
容定塵早有防備,飛快擒住她手腕壓到牆上,身子非但沒有向後碰到書架,反而更加貼近。不過他沒有繼續無禮舉動,挪開脣,無聲示意白鳳隱保持安靜。
巡邏兵在書閣內轉了一大圈,與藏匿在角落裡的二人僅隔一個書架,好在房間太過黑暗而他們躲避的地方又很不起眼,那些馬馬虎虎的巡邏兵並未發現,很快就撤離出去。
白鳳隱鬆了口氣,而後掙脫束縛,擡腳狠狠跺下去。
容定塵被踩了個結結實實,倒吸口氣單腳跳出,見白鳳隱氣勢洶洶朝他本來,手中還握着脫鞘的鳳隱劍,不由苦笑一聲高舉雙手:“開個玩笑,不至於要我的命吧?”
初吻,初吻就這麼沒了,這叫開玩笑?
白鳳隱緊咬嘴脣,二話不說提着劍衝過去,照着他屁股又是一腳。
“行了行了,別鬧,還有正事要辦……我道歉還不行嗎?上次在陽春館你跟我擡槓,我還以爲你有多豪放,哪裡知道會這麼保守?”
容定塵自知理虧並不還手,被白鳳隱追着在書閣內狼狽地上躥下跳,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反剪她手腕奪下劍。
“我早說過,陽春館的帳咱們早晚要清算,總不能你佔便宜我得忍着,我贏了你就要殺人滅口吧?”容定塵湊近白鳳隱耳邊輕聲低語,順勢將鳳隱劍放入劍鞘,“還得去太學找蠱蟲,別在這裡耽擱。”
在書閣消耗的時間超過他們預算,如今所剩時間已經不多。
白鳳隱也明白耽擱久了沈珏會有危險,只能狠狠瞪他一眼,憋着一肚子火氣暫時收手。
容定塵如釋重負鬆口氣,率先走到房門前,用力拉了兩下,忽而回頭看向白鳳隱,俊朗面龐上表情凝重。
“房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