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帝都的雪特別大,天氣也寒冷過以往。
風南岸披着狐裘披風站在院子裡,百無聊賴地看雪花落入掌心,而後融化成透明一灘。
“看樣子,世子心情不怎麼好。”身後,眸光瀲灩的女子淺笑道。
“鳳簫姑娘,你怎麼來了?”風南岸回身,客氣地請白鳳簫入前堂內。
白鳳簫穿着一身今冬最流行的兔毛大襟襖裙,舉止溫婉大方,與風南岸獨處一室絲毫不顯拘謹。
“那天鳳隱和世子突然離席,我一直沒有機會詢問世子的意思,所以今日特地登門拜訪。”輕笑一點頭,白鳳簫打斷想要說話的風南岸,繼續道,“聽我爹說,王爺已經拒絕了世子與鳳隱的婚事。不過我還是想聽世子親口確認一下,是否對我們家鳳隱有意。”
ωwш¤ тtκan¤ CO
風南岸語氣猶豫:“我……這種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不過我並不是討厭鳳隱又或者瞧不起白家,只是婚姻大事要憑父母做主,我也別無他法。”
“聽世子口氣,好像有些無奈?是因爲原本有意與白家結親嗎?”白鳳簫定定打量風南岸,面色從容試探道。
風南岸欲言又止,想了許久才嘆息道:“我不想看鳳隱爲難,更不希望她今後繼續一個人面對坎坷。這些年我始終把她當自己的妹妹,如果能讓她幸福的話,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世子一片熱心,鳳簫代妹妹先行謝過。可我還是想知道,世子是否有心娶鳳隱爲妻?若是有的話,小女子願盡綿薄之力,助世子和鳳隱比翼同飛。”
白鳳簫的執着讓風南岸微微奇怪:“爲什麼鳳簫姑娘如此看重這件事?突然讓我回答這種問題,實在有些突兀……”
稍作沉默,白鳳簫下定決心似的長舒口氣:“世子是真心爲鳳隱着想的人,所以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吧。前幾天東宮派人到白家,說是太子殿下想要與我爹見上一面,並特地囑咐我爹帶上鳳隱和她的生辰八字。這意味着什麼,我想世子應該明白。”
太子二字讓風南岸微微一震,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太子時常因招宮外女子入東宮被皇上訓斥,而那些多數都是花街柳巷的風塵女子。索要生辰八字這種事以前倒也有過,但那是辰平侯長女,要生辰八字是爲了結親啊!怎麼鳳隱……太子究竟是怎麼找上鳳隱的?”
“怎麼找上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鳳隱與過去大不相同,以後還會有更多優秀的男人注意到她。”白鳳簫端起茶杯,眼神平靜,“太子爲人如何,世子比我更清楚。所以我只能奉勸一句,倘若世子不希望鳳隱後半生悽悽慘慘,那麼就該有所作爲了。”
白鳳簫的話如同一顆巨石,落在風南岸原本平靜的心頭上蕩起激烈漣漪。在她離開後,風南岸立刻起身登上馬車,直奔殞王府行去。
然而在殞王府,他並沒有如願找到容定塵,只看見數百禁衛將殞王府團團圍住,一排排長矛寒光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