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弱不禁風,背影都有一些搖搖欲墜走出去的柳如煙,清狂的眸子帶有幾分戲虐的看向皇甫絕,似笑非笑的開口道:“皇上難道不看看?”
“恩?”
皇甫絕說話的尾因微微上挑,透漏出幾分其主人的不悅。
“皇后很想讓朕離開前去陪伴於她?”
“自然是不願意的。”
清狂回答的大大方方的,沒有半絲遮攔的意味。
“那爲何,還問朕剛剛那個問題?”
皇甫絕微微俯下身,氣息頗爲曖昧的噴灑在了清狂的脖頸之上。
脖頸初是清狂最爲敏感的地方了,在感覺到皇甫絕溫熱的氣息之後,清狂不禁縮了縮脖子。
這一動作自然是落入兩人近在咫尺的皇甫絕的眼睛裡。
他的話語裡噹噹即帶着三分的調戲七分的調侃出聲道:“沒想到那個地方竟然是皇后最爲敏感的地方啊!”
清狂惱怒的瞪了皇甫絕一眼,可在這樣的情況下,清狂的這一眼非但沒有半分威懾的作用,反而將其的嬌媚姿態必露無疑,。
這一眼,端的上是眼波流轉,媚態橫生!
惹得皇甫絕更加的想要調戲與她,看她這副嬌羞不已的樣子了。
“哼!臣妾跟了皇上這麼多年,連洛兒都有了,皇上莫不是才發現?”
清狂對皇甫絕的一舉一動都是十分的瞭解,在一接觸到皇甫絕的眼神後,就知道皇甫絕想要做什麼了,當即沒好氣的說道。
這一句話一說,好似更是觸動了清狂的傷心事,當即一雙一直平淡如水的眸子都含滿了淚水,掛在眼睫之上,將墜未墜。
好似三月指頭帶着雨水含苞怒放的梨花,說不出的惹人戀愛。
皇甫絕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脣角也微微抿了起來,口中也是一陣語塞。
誠如她所說,自己與她的確是有着一個孩子,那麼想必也早就是已然有了魚水之歡,可自己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還有之前的許多事情裡,自己做了很多不符合自己常理的事情,那想必也應該是爲了一個對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
可自己除了對那個人一絲一毫的印象也沒有之外,對待其他的人的記憶是半點差錯也沒有。
自己的記憶力一向很好,而自己如今這個狀態,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遭到了別人的暗算!
皇甫絕嘴脣微抿,心中暗暗決定稍後就派人去將自己所有的經歷都整理出來!
“皇上?”
沉思中的皇甫絕感覺自己的眼前團多了一直雪白色的玉手,擡眼看到的就是清狂揮着她自己的右手在自己的眼前上下晃動着,嘴中也輕聲叫着自己。
“恩?”
皇甫絕擡眼疑惑的望向清狂。
看到恢復了正常的皇甫絕,清狂放下自己的手,笑道:“臣妾剛剛和皇上說話,皇上卻是突然不說話了,所以臣妾叫叫皇上。”
“我沒事。”
皇甫絕擡頭看着到達自己肩膀處,一身尊貴的鳳袍臉上笑意柔和人的女子,心中不由一動,試探着輕聲說動啊:“你以前經常喚朕什麼?”
“人前自然是皇上,至於人後嘛……”
清狂調皮一笑,一縷髮絲也滑到了她的耳邊,她微微側着頭,一派天真無邪的少女的模樣,語氣輕快的說動啊:“你猜!”
看着眼前的這一副景象,皇甫絕突然想起好像很久之前,也有一個一身白衣,臉上始終是一副溫婉天真無害的女子站在梨花樹下,笑意暖暖的看着自己。
那個女子,讓他感覺眼熟,更是有一種年少時期的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想要努力的去看清那個女子的臉,上天好似也聽到了他的聲音,讓那個女子的五官一點一點的變得清晰起來,可就在女子的五官就要完全顯現出來的時候。
“啊!”
皇甫絕抱着自己的頭,腦海之中像是傳來針扎一般的疼痛,那種又內裡向外延伸,無法阻攔的劇烈且激烈的疼痛,讓皇甫絕忍不住呻吟出聲。
“皇上,你怎麼了?沒事吧?”身邊的清狂快速的伸出手,攙扶住了皇甫絕的身體,手也是快速不着痕跡的搭上了皇甫絕的脈搏!
什麼也沒有!
雖然只是快速的診斷了一下皇甫絕的脈搏,但清狂是完全可以根據那快速的一剎那知道皇甫絕的身體情況,可讓清狂失望的是,皇甫絕的身體裡一點被人下毒或者下蠱的跡象都沒有!
清狂忍不住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若是說皇甫絕會變心的話,清狂自己本人都是萬萬不會相信的,而且,就算他真的變心,按照皇甫絕的性子,也是絕對不會看上柳如煙那樣的女人的,關於這一點,清狂還是十分有把握的!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眼下的情況顯然不是清狂思考那麼多的時候,清狂講將皇甫絕扶到不遠處的龍椅之上,心中暗暗慶幸幸好她身上有着武功,不然還真是沒有力氣可以講皇甫絕扶到龍椅之上。
將皇甫絕的身子在龍椅之上安頓好,清狂站到皇甫絕的身後,爲他揉着太陽穴,減輕一些他的痛苦。
“嘶!”
皇甫絕慢慢的擡起頭,示意清狂不用繼續爲他按摩了之後,胳膊放在龍椅的把手上,單手撐着自己的頭,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
“皇上,怎麼樣?舒服一點沒有?”
清狂蹲下身子,柔聲詢問道。
皇甫絕單手支撐着自己,思緒還完全沉浸在剛纔自己看到的畫面。
剛剛那女子五官的畫面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也是夠皇甫絕完全看清楚,那一張臉,赫然和眼前這一張柔聲詢問自己的臉重合!
而若是非要說那兩張臉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那一張臉的五官帶着少女的青澀,猶如含苞欲放的梨花,而眼前的這張臉,卻是已經完全的怒放,灼灼開放,讓人移不開目光。
皇甫絕緩緩擡起頭,目光直直的看着清狂,良久,就連清狂都幾乎以爲自己臉上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東西的時候,皇甫絕才收回了目光。
“皇上這般看着臣妾卻是爲何?”
清狂有些尷尬的開口問道。
畢竟無論是誰,被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連半天,卻是一句話也不說,難免心裡會有一些不舒服。
“朕以前是怎麼稱呼你的?”
皇甫絕微微側頭看向清狂的方向,眼神裡竟然帶着幾分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的迷茫之色。
清狂輕輕一笑,伸出自己的手,主動拉起皇甫絕的手,兩隻手包裹住皇甫絕的那隻大手。
那還泛着象牙白的玉手握住皇甫絕那張略微粗糙但卻是力道十足的大手,奇異般的竟然給皇甫絕一種安心的感覺。
放佛,有這樣一雙手,有着一雙手的主人陪伴自己,自己就可以什麼也不需要在懼怕,總是前途未明,但卻是可以無所畏懼,一切只因,身邊有這樣一個人!
“你以前,叫我是清狂,我在人前,喚你皇上,可若是隻有你我二人的話,我喚的是絕。”
絕?
這個名字一聽就是最爲親密的人才可以喚的,而且,在她叫出來自己這個名字以後,自己只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沒有半分的陌生與抗拒,彷彿,她叫自己這個名字的感覺已經深入骨髓之中了。
“清狂……”
皇甫絕輕輕開口,與其說是輕輕開口,倒不如說是自喃自語更加呃恰當一些。
清狂在聽到皇甫絕叫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手就無聲的收緊,似是再用這種動作在對皇甫絕訴說着她在!
“絕,我在這裡。”
皇甫絕將自己用來支撐頭部的手放下,也握在了清狂的那一隻手上,聲音中竟然帶着幾分脆弱:“清狂,不要離開我,一直陪在我身邊,可好?”
看着皇甫絕比起平日來,褪去了他身爲九五至尊的高高在上,褪去了他征戰沙場的威嚴霸氣,褪去了他平日裡的無堅不摧,露出來內心裡幾乎從來沒有顯身於人前的那一份脆弱!
“好!”
清狂的聲音也有一些哽咽,身爲和皇甫絕心意相通的枕邊人,她如何是不知道皇甫絕此刻是想起了自己那並不幸運甚至可以成的上是可憐的童年。
“清狂!”
皇甫絕又喚了清狂一聲,然後伸出長臂,突然講將清狂攬在了自己的懷中。
淡淡的清香縈繞着,纏繞在鼻尖。
清狂今日是用了不少的胭脂水粉的,但若是靠近清狂,就又會發現清狂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香氣,是就算有無數的胭脂水粉也是遮掩不住的!
那種清香更是熟悉,似乎陪伴自己走過了無數的歲月,可自己卻是沒有絲毫的記憶,這種感覺讓皇甫絕內心都忍不住有一些抓狂的感覺。
“皇上,皇后娘娘,晚宴的時辰快到了。”
內侍弓着身子走進來,恭敬的同皇甫絕和清狂低聲稟報道。
“知道了,下去吧。"
在內侍的面前,皇甫絕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就已經收起了自己剛剛流露出來的脆弱,恢復了一貫的冷硬。
“是。”
內侍退下之後,門口很快就走進來了十八名容貌姣好的宮人,手持托盤,上面擺放着兩人的衣物以及飾品等物。
皇甫絕和清狂各自被數名宮女簇擁着,前去沐浴更衣。
因爲今夜的晚宴很是鄭重,所以清狂和皇甫絕的衣物皆是大氣豪華,毫不掩飾其身份!
皇甫絕率先梳洗完畢,身長玉立的立在大殿之間等待着清狂出現,而清狂在過了足足將近半個時辰之後纔在宮人的簇擁之下走了出來。
本來在大殿之間等的已經有了一些不耐煩的皇甫絕,在看到被宮人簇擁着蓮步輕移款款而來的清狂之後,眸子裡只餘下一片驚豔!
對!是的!
就是驚豔!
那是一種高高翱翔於九天之上的鳳凰,在世人面前毫不掩飾自己高貴而美麗的身姿的風采,那是三月枝頭帶着雨水,和着微風,散發出迷人香氣的弱不經風卻依舊頑強的梨花啊!
高貴與平凡!完美的糅合到了一起,最後成爲了他眼前驚豔衆生的清狂!
清狂緩緩而來,身上環佩叮噹作響,聲音清脆,好似泉擊玉石,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