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
看着那人臉上的陰笑,還有她手上危險的鞭子,小秋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慘白了臉,脣不停地顫抖。
若曦美麗的丹鳳眼微微一眯,嘴角不屑的一瞥,“真是個沒用的廢物,就跟你的主子一樣,除了會用臉蛋勾引男人之外,還會什麼?”
小秋一聽,竟也忘記了害怕,下意識的衝着她嚷,“你胡說!我家小姐纔不像你說的那樣,是你妒忌我家小姐,你纔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啪--”
若曦神色冷厲,當即鞭子一抽,狠狠落在小秋臉上。
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臉頰上火辣辣的痛。
輕蔑的瞧着地上顫抖害怕的丫鬟,若曦語氣嘲弄,眼底盡是不屑,“就憑你也敢跟我做對?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歐陽清狂身邊的一條狗!別說是打你,即便是殺了你,都彷彿踩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
小秋趴在地上,捂着被打出一條血痕的左臉,她害怕的顫抖,可心裡的憤怒甚至改過了驚恐,“不許你侮辱我家小姐,我不許……”
她猛地擡頭瞪着若曦,恨不能上前奪過她的鞭子反抽她。
“就憑你”
若曦挑了挑眉梢,丹鳳眼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
揚起手,狠狠落下。
“啪!”
“啊--”
“啪!”
“啊--”
“啪!”
“唔……”
若曦每抽打下去,小秋身上便多出一條鮮紅的傷痕,疼得她渾身索多,嘴裡一直髮出痛苦呻吟。
若曦抽了她二十多下後,笑呵呵的望着地上已經坐不起來的丫鬟,“怎麼?知道我的厲害了?我看你的嘴巴還硬不硬!不過……”
說到這裡,若曦的語風一轉,笑道:“只要你答應我,配合我設計歐陽清狂,在她的食物裡面下毒,我便放過你怎麼樣?”
小秋喘着氣,臉上蒼白,髮鬢全是了呢冷汗,她顫抖的擡起頭,充滿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那張美麗的臉,“呸!小姐……她會爲我報仇,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
若曦神色一冷,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看來,你這個賤婢還是不肯聽話呵。”
若曦眯起眼睛,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包東西。
當她打開之後,裡面竟是一排的銀針。
小秋心頭一跳,不好預感爬上心頭。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任你擺佈!”
強忍住內心的恐懼,小秋死也不肯向面前的女人服軟。
若曦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豔勾人,“哦?既然你這麼忠心,那我就送你去地獄,你家小姐若是知道你死了,會有多傷心呢?”
想到歐陽清狂痛苦的表情,若曦心裡便十分痛快!
若不是上一次歐陽清狂那個賤人弄什麼滴血認親,她早就把任務完成了!
又豈會,到現在還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
她的心裡,一千個不服,一萬個不甘心!
看着若曦把這銀針朝她手指頭上面扎進去,小秋想要奮力抵抗,可她渾身癱軟,半點力氣都沒有,哪裡是若曦對手?
就這樣,一根一寸長的銀針,狠狠扎進了小秋的拇指裡面。
“啊--”
慘叫聲在洞裡響起,十分驚秫。
若曦得意的笑着,依然不肯放過她,“彆着急,這纔剛剛開始。”
說着,將剩餘的銀針,一跟跟扎進了她的指尖。
“啊啊啊啊--”
小秋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若曦冷笑一聲,站起身,用力踢了踢她,“真是個沒用的廢物,這點小小折磨便暈了過去?本小姐還有很多花樣沒使用呢。”
瞧着昏迷的小秋,若曦緩緩掏出一把匕首,準備將小秋的腦袋割下來。
匕首漸漸靠近小秋的脖子,若曦高高揚起,剛準備狠狠砍下去。
驀地,洞外傳來了腳步聲!
若曦神色一變,咬了咬脣瓣,最後不甘心的收回匕首,緊忙朝着後面的閃動離開。
“小秋!”
當清狂疾步趕到之時,看到的便是滿身是血的小秋。
清狂心頭漏了一拍,心頭猛地跳動起來。
她快步跑到小秋身邊,第一件事便是掏出懷中的救心丸給她服下,而後顫抖着手尖爲她把脈,發現邁向還在跳動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從這動力殘留下的氣味來看,折磨小秋的人剛走。
這個味道是脂粉香味,可以斷定,是個女人。
目光閃過犀利,脣瓣抿了抿,她已經知道是誰了。
清狂沒有去追,而是把小秋抱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
……
寒王府
回來之後,小秋一直昏迷不醒,嘴裡總是喃喃着什麼,清狂低下頭去聽了聽,臉色也變得十分複雜。
沉默半響,她忽然嘆氣,“小秋,你不是累贅.”
莫塗站在一旁,目光擔憂的看向牀榻上臉色慘白的小秋,對着清狂問道:“姐姐她沒事吧?”
這個時候,清狂搖了搖頭,目光一直注視着小秋,“沒有性命危險,只怕受了折磨,精神上會吃不消。”
“究竟是誰幹的?我一定要爲小秋姐姐報仇!”
莫塗緊緊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冷道。
清狂掃了他眼,“此事你不許插手。”
“爲何?”
莫塗有些受傷,姐姐對他排斥到這種地步了嗎?
“我不希望小秋還未好,你便再出事。”
清狂的話一落,莫塗愣住,隨後眼裡爆發出驚人的喜悅,猛地上前一步,“姐姐你原諒我了?”
“我累了。”
清狂不予作答,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莫塗原本閃亮的神色,頓時又黯然下來,嘴勾起一抹自嘲的孤度,“姐姐好好休息,莫塗退下了。”
“恩。”
待他離開後,清狂才轉過臉,看向門口,眼裡閃動着的是,高深莫測的光芒。
過了一會兒,一個高大身形來到門口。
“清狂。”
聽到聲音,她自然知道是誰,給小秋蓋了蓋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王爺。”
自從皇甫絕回來後,清狂便鮮少喊他名字。
這種明顯的疏離,每每都令皇甫絕嘆息。
“出外走走。”
“恩。”
兩人並肩,在這個滿地白銀的雪天,平步而行。
“清狂。”
“恩?”
“爲何不說話?”
“說什麼?”
少女看着遠處的白茫茫,似是不經意的回答男子的話。
皇甫絕眉頭一皺,“從前的你,可不像現在這般安靜。”
清狂一聽,忍不住笑了,仰頭掃了他眼,“王爺也說了,那是從前。”
“……”
皇甫絕只覺得喉頭一頓,彷彿被刺卡主一般。
少女不以爲然的笑着,目光又轉回去,望着眼前的雪景,“王爺,你可知這大雪爲何不化?總是這般厚厚的一層。”
皇甫絕把目光從女子了臉上移開,“冬天,自然是雪的季節。”
“錯。”
他的話剛落,便被女子否決。
頓了頓,歐陽清狂似是感嘆一般的說,“因爲雪的周圍沒有溫度,自然會永遠冰冷。”
“沒有溫度?”
皇甫絕彷彿聽出了什麼一般,低聲的念這三個字,忽然,他看向少女,目光深邃,彷彿漩渦一般,深深吸引着人的視線,“如何……纔是溫度?”
清狂笑着對他道,笑意卻不達眼底,“溫暖便是溫度,若什麼都沒有,便是冰冷冷的一片雪地,除了一堆沒有溫度的白雪,什麼都沒有。”
皇甫絕沉默了。
她也沒有說話,視線停留在遠處。
風吹過,樹枝上面的雪花飛落下來,兩人站在樹下,彷彿沐浴在一片雪花雨之中,世界很安靜,唯有耳邊呼過的風聲。
半響後,他低聲的問了句,“這幾年,你……過得如何?”
清狂揚起笑臉,笑的十分燦爛,“很好啊,有羽哥哥陪伴着我,我一點也不覺得孤單。”
男人一聽,當即沉下臉,可張了張嘴,又無法說什麼。
一口氣憋悶在胸口,實在令人無法不發泄!
這口氣忍了又忍,眼看都到了嗓子眼兒。
最終,皇甫絕拳頭一攥,冷冷轉身離開了。
望着男人離去的背影,清狂嘴角的笑意緩緩消失,眼底盡是淡淡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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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陽剛從蒼蒼的山巔後面露出來,它那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跟即將消逝黑夜的清涼,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種甜美的倦意。
“姐姐,小秋姐姐醒了!”
清狂原本坐在樹下,聽到莫塗驚喜的聲音,連忙站起身,大步飛快,朝着房間奔去。
“小姐……”
小秋雙手撐着牀榻想要坐起身,看到前來的清狂後,眼眶微微溼潤,”小姐,奴婢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快躺好,不要亂動。”
清狂上前,拖着她的身子躺平了,然後端過桌前準備好的藥汁,用勺子喂她。
“萬萬不可……讓奴婢自己來……”
“別動,你現在身體虛弱,還是我來餵你吧,以前你盡心盡力的伺候我,如今你這幅樣子,就不要逞強了。”
清狂避開她伸過來的手,微微笑了笑,然後把勺子吹了吹,放在她嘴下,意示她趕緊喝藥。
莫塗站在門口,看到小秋臉色蒼白,心下閃過愧疚之色。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讓她一個人出去了。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小秋喝了口藥汁後,擡眸朝着門口看來,對着莫塗安撫性說道,“莫塗不要自責,該來的始終都要來,要怪,就怪對方心不善,就算上次我不出去,她遲早都會將我抓去。”
清狂的動作一頓,目光一眯,“是若曦吧。”
小秋驚訝的看着自家小姐,“你怎麼知道?”
“除了她,還有誰這般狠毒?”
清狂蹙的眉擰成了死結,陰冷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着。
小秋感覺周圍溫度下降,就連莫塗都察覺到了小姐身上發出的嗜血冷意。
這個一向笑容滿面的小姐,鮮少露出這種神態。
看樣子,是真的動怒了。
小秋臉色蒼白,緊緊抓住了清狂的手,“小姐,你日後一定要小心,若曦……若曦她威脅我害你,這次不成,說不定還會有下次,王府內這麼多人,若曦總會找到一個被她威脅成功的,到時候小姐你……”
“無需擔憂,就憑若曦,我還不放在眼裡。”
清狂把藥汁放下,然後拿着手絹輕輕個小秋擦了擦乾裂嘴角,站起身,眯起眼睛,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或許,是時候解決她了。”
派去跟蹤若曦的人,應該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