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我習武之事不認同,但老爺辦起事來還算是盡心盡力。大概是出於對我的愧疚,再加上他也確實有錢,不到一天他就給我找了一家在當時揚州算是很出名的武館——揚州秦門武館
“你一女子爲何要來習武?”
又是這句話,我說爲了維護世界和平你聽得懂嗎?爲什麼人人都問我這問題,老爺也是,他……也是。
“爲什麼要學跆拳道?很辛苦,不是嗎?”他從後面環住早已累得站都站不穩的我:“我看着你這樣辛苦,心裡有多難過你知道嗎?”
“爲什麼,爲了那樣的事今後不再發生,爲了保護我的每一個當事人,爲了保護我自己。”
“不會發生了,再也不會發生了!”他緊緊的摟着我,用力把我塞進他的懷裡,“我會保護你的,我會在你身邊一直保護你的!”
騙人的,當我被那些混混圍住時你在哪裡?當我的當事人跪在他們面前求他們放過我時你在哪裡?當我的當事人一邊哀求保證一定會撤訴,一邊用他傷痕累累的身體護住我時,你又在哪裡?我能夠完好的站在這兒,是靠我當事人的妥協,那個本該被我保護的男孩,那個打死也不服軟的男孩,竟爲了我……
“張姐姐,我們不告了,我們鬥不過他們的,我不告了,求你們放了張姐姐吧!”
男兒悲愴的哭聲不斷在我腦中迴響,我的心比我身上的衣服更加殘破不堪。如果我連自己都不能保護,我又怎麼有能力去保護他人,我又拿什麼去維護正義?那時候,我只不過是個拖累罷了!
“我張小穎,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我只會去守護,那些需要人保護的,那些我珍視的,那些我認定的人和事。
時空隔了三百多年,依然有人問我同樣的問題。雖然當年被我珍視堅守的理想早已被我放棄;雖然當年我滿腔的熱血早已被世俗的冷漠所凝固;雖然我早已背棄誓言變得五毒俱全,但是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
“因爲我有我必須守護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啊!”武館的主人,年近七十的秦老爺子呵呵的笑道:“那你到底想守護什麼呢?”
我到底要守護什麼呢?腦海裡首先浮現的是小時候隔壁阿姨溫柔的笑臉,然後是舍祥那張老實憨厚的臉,然後是那個少年當事人,再然後是被我間接逼死的李燕燕,最後是爲我而死的王媽……我能守護什麼,而我又守護了什麼?
“我還沒想到。”我有些無賴的回答。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那老爺子對我的回答倒挺樂的:“來人,取香案,老爺子我今天要破例收入室弟子。”
拜師後很久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幸運——秦老爺子已經二十多年沒有收過弟子了,何況是按規定必須是秦氏子弟的入室弟子。難怪他要說,這一次是破例了。
就這樣,我每天都去武館跟秦老爺子也就是我現在的師傅練武。說到練武,由於我在二十一世紀是跆拳道黑帶的緣故,我每天的表現可以說用匪夷所思來形容。因爲我時不時摻雜出跆拳道的招式連我師父也難以招架,直誇我是練武奇才,懂得舉一反三自創奇招。
閒時去王家所經營的各處生意幫幫忙(主要是我想多掌握點技能,畢竟王府並非久留之地)。王家主要經營的是藥材生意,所以我在揚州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武館和藥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