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 往事
“對朋友有對朋友的方式，對門人自然也有對門人的方式。我只不過是打消她們心裡不該有的一些念想罷了。否則期望越高，事後落差越大。”陸小天聞言一笑，如果自己什麼事都出手替靈霄宮解決，對於靈霄宮的成長才是真正的不利。
陸小天在青宇仙城並沒有呆多久，便直接從秋水鎮回到瞭望月修仙界。
“東方，你帶我們來這陰氣污穢之地作甚？”羅屏兒不解地看了躺椅上的陸小天一眼道。此時幾人站立的位置正是在陰風谷的谷口。
“了卻舊事，不然你以爲我過來看風景不成？”陸小天聞言一笑，身體無風而動，飄入陰風谷內。
“將你的舊事與我們說說看，昨天的事我便原諒你了，否則”項傾城示威地對陸小天揚了揚拳頭，耳根有些發紅。
羅屏兒聞言咯咯一笑，項傾城更是面紅耳赤，羅屏兒雖然修爲不如陸小天，在男女之事上比起項傾城可要大膽得多。
“當年我還是築基期的時候，在這陰風谷收了一頭靈獸帝坤，帝坤與我也算出生入死。一百多前年，帝坤殞落，我曾答應帝坤，把它的屍骨送回來。”想到以前與帝坤一起並肩作戰的時候，陸小天臉上露出幾分神往。
“飛天銀屍一族，也是一種非常厲害的妖獸，你能將其收服，想必也是苦戰一場。飛天狠屍是死在誰手裡？”項傾城問道。
“算是死在我手裡吧。”陸小天袒承道，當初正好藏身於帝坤體內的龍獅元神被挪移鏡所攝，使得很多危險帝坤沒辦法再提前偵知。帝坤天賦再好，當時也只是十階妖獸。古月洞府一役，陸小天本可搭救帝坤，但依然選擇了袖旁觀。最後帝坤不堪碧瓊妖息的折磨，陸小天給了它個痛快。承諾將其安葬回陰風谷。
項傾城與羅屏兒兩人聞言一驚，兩人對陸小天性情再清楚不過，只要自己沒有背叛的情況下，陸小天絕不會放棄她們中的一個。帝坤當年與陸小天出生入死過，最後卻殞落在陸小天手裡，恐怕事情的經過比起想象中還要複雜一些。兩人雖是好奇，不過這種事情上並沒有深入地問下去。
“這是當年我獵殺妖物之地。”
“這裡是擊殺食骨猿的地方。”陸小天帶着項傾城與羅屏兒兩人將以前經歷過的地方都逛了一遍。
“那禁神珠內的元神真是狡猾，竟然以食骨猿爲誘餌，引來帝坤！”
“那兩個鬼修能碰到你運氣也挺不錯的。”當項傾城與羅屏兒聽說到當年禁神珠內的元神的詭計時，不由有幾分心驚肉跳。聽到葛長亭與肖三娘兩個鬼修不離不棄，給陸小天做了幾年苦力的過程有幾分佩服，又有幾分好笑。
“一路走好，來世不再見！”陸小天將帝坤的屍首安葬在陰風谷的墓穴。灑下一壺烈猴酒，輕聲叨唸了一句。
羅屏兒與項傾城兩人相視一眼，一句一路走好，來世不再見，似乎道盡了帝坤與陸小天之間的恩怨情仇。
“走吧。”陸小天擺了擺手道。
“後面咱們去哪？”羅屏兒問道。
“去北涼國，以前的世俗老家，還有我做過雜役的雷刀門。”陸小天道。
羅屏兒兩人一聽，頓時興致盎然，之前進入青宇仙城，陸小天歇息時，好來事的羅屏兒便與元敏，肖湘雨，以及彭大用幾個聊過。知道了不少關於陸小天在望月修仙界時的事蹟。原本性情清傲的項傾城也加入到了這種聊天之中。才知道在青宇大陸，還有這許多的傳奇一般的事。
只是從元敏，肖湘雨幾人口中，也只能大體知道一些外界都知道的事。而跟陸小天遊歷以前去過的一些地方，聽一些平平無奇，卻又暗藏兇險的見聞，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驚險連連的同時，也讓兩人聽得興致勃勃。
到了北涼國，羅屏兒與項傾城兩個各自易容成面目普通的女子，買下了一輛馬車，帶着舊傷未愈的陸小天如同凡夫俗子一般，白天遊歷大大小小的城鎮，鄉村。傍晚選擇一家不算富麗堂皇，但乾淨清雅的客棧。偶爾也會露宿山林。
雷刀門依舊還在，規模比起以往還要擴大了幾分。呼嘯的寒風中，校場上的弟子喝聲陣陣。幾對弟子捉對考校武藝。
“這裡便是當年我做雜役時經常砍柴的地方，也是從這裡，踏入了修仙者的世界。”陸小天撫着雪林中的一棵小樹，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
“黑袍老怪，好險惡的老東西。”羅屏兒氣憤地罵了一句。項傾城聽得若有所思，一個世人眼中資質低劣的凡夫俗子，剛踏入修仙界時，便遇到了黑袍老怪那樣實力相對強橫得無法抵抗的對手。無論是實力，還是心計，都不在一個水平上。陸小天能活到今天，何止一個運氣不錯所能概括。更爲難得的是，一個有着這樣昏暗過往的人，竟然還能保持着一顆近乎赤子的心。
“東方，是不是身上的傷勢你無法治癒？”十數裡外的一座小山上，陸小天背靠着一塊青石席地而坐，眺望遠處陸小天幼年時住過的小山村。項傾城與羅屏兒兩人一左一右，各自抱着陸小天的胳膊。
項傾城臉靠在陸小天的左肩上，感受着陸小天體內傳來的陣陣寒涼，雙目微微發紅，一路上她總是巧妖嫣然地陪着陸小天，觀山悅水，可逐漸地卻發現陸小天這種重拾回憶的經歷，更像是在彌補以前的遺憾一般。率先醒悟過來的項傾城心裡不由一陣酸楚。
“東方，怎麼會？你是丹術大宗師，傾城姐姐法力通玄，想要什麼樣的靈物得不到，怎麼會治不好身上的傷勢？”羅屏兒一聽項傾城如此說，不由慌了神，然後又看向項傾城道，“傾城姐姐，你胡亂猜的，對不對？”
“沒有必然的把握，但也不是那麼悲觀。”陸小天淡然一笑，終究是項傾城跟自己相處得久一些，對自己瞭解得更爲透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