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老怪陰冷地道:“我要把你幹她的那玩藝割下來,然後送給她,那樣她後半生都不會寂寞了!”
黑天鵝欲言又止,花容立即失卻了血色。
“可以開始了。”最後黑風老怪做了個很優雅的手勢。
他示意手下人動手。
他好像不屑向小呆出手。
抑或他想見見小呆的身手。
話音未落,陪同黑天鵝下樓的黑衣人,轉身斜飛,手中長劍一道白光刺向站在他右側方的小呆。
這個黑衣人是“黑手四衛”中的老二。
黑風老怪今天來客棧帶來了八個隨從。
四個他貼身隨護、貼身心腹、貼身又貼心的侍衛——“黑手四衛”。
黑風老怪懶得叫他們原來的名字——在他認爲這四個人的“原來”一切已經死了,到了他身邊就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必以他的意志爲意志。
黑風老怪叫他們:老大、老二、老三、老四。
老三剛纔從樓上掉下來就沒起來。
黑風老怪懶得救治他,乾脆讓老二把老三殺了。
在黑風老怪看來殺老三就像扔掉一把砍鈍了的劍。
老大和老四就是夾持金珠的兩個黑衣人。
而站在黑風老怪身後的四個中年黑衣人赫然是黑風幫的四大護法。
他們以前都是雄霸一方的黑道梟雄,因躲避仇殺投到黑風幫,從小幫徒一步步幹起,靠“罪惡”提高身份終於登上護法之位。
黑風老怪也懶得知道他們的過去,他對手下人要求的只有兩個字:效忠!
四大護法也像忘了他們以前是誰,被黑風老怪分別稱爲:
毒劍、快劍、狠劍、死劍。
黑風老怪曾告訴四大護法:“你們有一天誰把我害死,誰就可以當幫主。”
他不止一次這麼說。
他每說一次四大護法必跪地磕一次頭。
今天黑風老怪親自帶“黑手四衛”和四大護法趕來客棧,他原以爲敵人必是名滿天下的極厲害人物,但一見之下不由失望:
這麼個毛頭小子,還帶着個一點武功不會的少女,怎麼可能殺死“黑風三煞”和“追風二鬼”?
但客棧的飛鴿警報明明寫明對方是強敵。
黑風幫的飛鴿警報站遍及整個西藏,哪一處風吹草動,黑風山總舵立即會得到消息。
此刻,老二已經向小呆出手了。
老二刺出一劍,砍出一劍,等第三劍要掃出時卻整個人被撞得飛出了客棧:
刺出一劍刺空了。
砍出一劍砍翻了一張餐桌。
第三劍還未遞出,小呆一招“昭君可投懷”撞進他懷裡,一肘把他撞飛出去。
慘叫響在客棧之外。
客棧的兩扇窗子隨着老二的飛出即告破碎。
陽光無拘無束地射進室內,像個活潑潑的天真小女孩一頭扎進兇險萬變的境地中。室內的濃濃殺氣,幾令陽光爲之一黯。
老四離開金珠,仗劍逼向了小呆。
他是剝光金珠的功臣,小呆投向他的目光殺機更盛。
老四前撲。
小呆也前撲。
白光和藍芒交錯疾閃。
“鏘!砰!”小呆的玲瓏刀削斷老四長劍,刺進老四心口,又一腳把老四踢飛,撞在去往廚房的門上。
老四掉地,蹬腿而亡。
小呆心中涌上一絲快意。
殺了自己想殺的人原來是這樣快意。
黑風老怪笑了。
笑得讓人莫名其妙。
見到老二和老四死傷,他不怒反笑。
笑完,他輕輕地說過:“這小子還算夠資格!”
轉首瞥了身後四大護法一眼,道:“該你們了。”
狠劍跨出兩步,嗆啷抽出佩劍,搶步欺進,踏中宮直刺小呆。
小呆不退反進,又是“昭君投懷”,想先削對方長劍,然後刺斃對方。
“鏘!”玲瓏刀把狠劍的長劍削斷,繼續前刺,貫進狠劍胸膛,但狠劍不退反衝,手中半截斷劍刺中了小呆肚腹。
“砰!”小呆起腳把狠劍踢飛出客棧——又撞碎兩扇窗子。
小呆低頭一看,肚腹上還刺着那半截劍,拔出甩手扔飛。
一股血水從傷口流出,小呆感到一陣劇痛。
狠劍的確夠狠!
他顯然算定了小呆會削斷他的劍,才與小呆以命搏命。
不幸的是小呆護身內功深厚,他刺得不深。
黑風老怪對挾持金珠的老大道:“我很奇怪,你面對這麼誘人的少女胴體竟能忍住不干他!”
老大像接到命令似的,把金珠上半身按到一張餐桌上,動手解褲帶……
黑風老怪對小呆冷道:“不想讓你的女人被幹死,就放下你的小刀!”
他看出小呆使的是寶刀。
要殺其人必先奪其刀。
要奪其刀必先傷其心。
還有什麼比凌辱他女人更讓他傷心的呢!
被點了穴道的金珠當然不能反抗,甚至不能動,她只能忍受、承受、接受、感受。
她求死不得。
她哀叫不得。
她比一隻放到案板上的魚更可憐。
魚放到案板上頂多是捱上一刀,死個乾淨。
而她不能!
她必然忍受比死更慘忍的凌辱。
身後老大出示的武器在金珠心裡比世上任何刀劍都恐怖。
她不知道自己要忍受怎樣的割裂劇痛,心在顫慄。
她感到了有個涼而尖銳的東西碰到了她的臀部。
“啊!”慘叫聲出之老大之口。
老大正想往前挺進時卻慘叫着往後仰面摔倒。
毒劍一掠而至,見老大脖子上有個血洞。
被什麼射穿的血洞?
人影一閃,金珠已被人夾起飄掠一旁。
這人影正是小呆。他把金珠的穴道拂開,讓她站到身旁。
是玲瓏刀“借光反射”殺了老大。
金珠又流下淚來,忍住沒撲到小呆懷裡大哭。
——她知道這絕不是放聲大哭的時候。
——她更知道淚水不能洗去她的恥辱。
能洗去她恥辱的是血!
毒劍衝了過來。
一衝過來整個人就化入劍光裡。
但劍光卻不是攻向小呆,而是攻向金珠。
他知道小呆必救金珠。
他攻擊的正是小呆的弱點。
小呆的弱點就是金珠。
毒劍的劍毒,劍招更毒!
小呆閃身搶護金珠,左手把金珠攬在身後,右手玲瓏刀迎擊毒劍的進攻。
毒劍變招再變招連連變招。
他用變招的劍纏住了小呆的玲瓏刀。
玲瓏刀只要封擋得慢一點就會被他刺中。
毒劍的劍像一朵落葉繽紛的花枝。
每一朵花瓣都帶着死亡的氣息,死亡的威脅;在飄飛。
“啊!”金珠發出慘叫。
只因她看見一道白光已經直襲她比白光更白的胸膛。
小呆知道金珠又遇突襲。
他當然要救,他不可不救。
但他的玲瓏刀和
一隻手臂正對付毒劍。
他的左手正攬着金珠的纖細得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用什麼救?
他憑什麼救?
他攬着金珠輕輕一旋。
就這麼輕輕一旋襲向金珠胸膛的白光隱沒與小呆的胸膛,濺起一道血光。
小呆攬帶着金珠借旋勁,飛掠出客棧,落到了豔豔的陽光下。
血比陽光更豔。
小呆胸膛有一道橫着的血痕。
金珠望了流淚,忘了哭泣,她望着小呆血痕流出的血,嚇得呆了。
小呆卻在看金珠的胸膛。
看後他放心了:金珠的胸膛無傷無損。
毒劍和傷了小呆的快劍雙雙追掠出客棧,站到了小呆和金珠面前。
隨後,黑風老怪、黑天鵝和四大護法中最可怕的死劍也走出客棧,站到一旁。
在他們身旁不遠處是老二和狠劍的死屍。
在客棧外面還停着黑風老怪來時坐的四輪八馬及其華麗的馬車。
馬車旁是八匹龍駿,是“黑手四衛”和四大護法騎來的。
“別讓他奪馬逃了!”黑風老怪見小呆望了兩眼那些龍駿,已看破小呆心意,出言提醒。
死劍一閃身,站到了馬車和那些馬匹跟前。
他的劍仍未出鞘,雙臂還叉抱胸前,一雙精光逼人的眼睛透出冷森幽寒。
毒劍和快劍分左右仗劍逼了上來。
他們陰冷狠毒的目光盯住了金珠。
不僅是因爲金珠的胴體好看,而因爲金珠是小呆的弱點。
他們要攻擊的正是小呆的弱點。
暴喝聲中,快劍的劍幻起一道白光,毒劍的劍顫出一朵劍花,一齊攻向金珠。
但金珠卻驚呼出聲,被小呆推送出去……
小呆推送出金珠就撞向了毒劍,玲瓏刀倏然刺出。
劍花破碎。
毒劍的慘叫發自藍芒裡。
小呆的玲瓏刀刺穿毒劍的喉管,而毒劍的劍也刺進了他肩頭。
玲瓏刀還未拔出來,快劍的劍已經刺向小呆後心。
小呆抓住毒劍猛的旋身,去擋快劍的劍。
快劍的劍從毒劍後心刺進,劍尖從胸前鑽出。
小呆猛推毒劍撞向快劍,同時飛身掠起,玲瓏刀“借光反射”,一道耀眼刀光洞穿了快劍咽喉。
兩具死屍幾乎纏連着同時栽倒。快劍的劍還穿透毒劍胸膛未及抽出。
小呆身形落地,投目去找金珠。
目光所及不由神色一凜:金珠已經落到了死劍手裡。
死劍仍未出劍,一隻手扼着金珠的後脖頸,正推着她一步步逼上來。
冷道:“放下你的刀!”
小呆知道只需死劍的利爪微微一用力,金珠的脖頸就會被扼斷。
他把玲瓏刀扔在了腳下。
金珠吃力地擠出幾個字,道:“別……管……我……你……快……逃……”
小呆站如山嶽。
死劍還推帶着金珠逼近。
小呆彷彿腳已生根。
死劍在暗中數着自己腳步,算計着距離。
他的戰術已經在腦海中形成——推送出金珠撞向小呆,從背後刺入金珠一劍,把金珠和小呆一劍洞穿!
他知道小呆不會不接住撲進懷裡的金珠,他更知道小呆不會棄金珠逃逸。
金珠現在成了死劍手裡最管用的“劍”。
只能殺傷別人卻不會被殺傷的必勝之劍。
死劍不出劍,因爲他自信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出劍。
而早出劍就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