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走到了末梢,春暖花開。
距離王陸兩大少爺衝突的事件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天了,雖然這事情鬧得紛紛揚揚,但是對於尋常百姓來說,都是認爲是那王家少爺欺負陸龍象,不過說來也是,陸龍象身子柔弱,而且心地善良,做不出這些霸道之事,所以一時間所以得槍頭都是倒向了那王奇,乃至那王家。
這些輿論是陸龍象按照散播,對於王家來說他們經營的是法器符籙之類的法門,但是最後竟然會被一個小小的病人給破去,而且加上王奇的舉動,給了他們生意不少的打擊,也是失去了不少的單子。
對於這個情況陸龍象算是一個小小的利息,這個賬不會就這麼簡單,單憑一個小小的王家不可能知曉父母的事情也沒有那個膽子真正的與自己生死鬥,這背後撐腰的人不言而喻,就是那個葉家。
曾經的家奴,如今反客爲主,還當真以爲爲所欲爲,不過現如今葉家家主葉霄玄師修爲,在葉無城當中是第一高手,王家,李家,陸家最強的也就是十階,所以這葉家才能夠基本上把控整個葉無城,每年三大家族需要上供。
“少爺,掌櫃叫你去屋子一趟。”
陸龍象起身,掃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和掩藏在病人當中的探子,也是不理會直接進入後堂,來到陸老的屋子當中,此時陸老雙目緊閉,手中端着脂白瓷杯,品着茶,騰騰的熱氣氤氳。聽到聲響,便是半開眼。
言道;“你去準備一下,等會兒王家家主和王奇會前來。”
“王家父子?他們來做甚?”陸龍象冷哼道。
“做什麼你就不用管了,他們不會安什麼好心的,你去換洗下,他們應該快到了。”
陸龍象點點頭,隨即離去,看着離去的孫兒,那陸老臉色也是變得不太好看。
“王伯。”陸老輕呼道。
話音還未落下,便是見一個半弓着身影瞬即出現在陸老身邊。
“老爺。”身影顯露,是個老態的老者,赫然是陸家的不起眼的關鍵王伯,這王伯佝僂着身子,看向陸老恭敬的說道。
“吩咐暗衛下去,盯緊那幾個家族的勢力,若是他們膽敢異動,殺無赦。”陸老原本怒氣的眼睛立馬布滿了煞氣,他不出手不代表他不敢出手,就算是自己兒子和兒媳不在了,但是他還活着,只有他還活着,這些障礙就要一一的清除。
“是。”
見着那離去的王伯,陸老長長嘆了口氣,重新閉上眼,安靜的喝着茶,昏暗的光線下,熱氣升騰,將這一副景象氤氳的有些詭異。
屋子之中陸龍象挺了挺身子,眼中冷光盡顯,“王家,葉家,以及暗處的李家,以爲這樣就可以扳倒我們陸家?太可笑了,十年的賬,總有天會一一的清算,這一座葉無城,我要叫你們三家徹底的不復存在。”說話之間,細指間飛出一道流光,“呲”的一下細響,一枚銀針死死地把一隻飛蟲訂在了玉柱上。那七寸長針竟然整根入了那玉石雕成的柱子。
“遊戲,開始了。”說罷,身形一閃,人影無蹤。
四月雖說回暖,但也還是有些冷颼,街道十分的冷清,突然,原本安靜的的街道變得熙攘起來。半晌,王府老爺踏着外八字,大步的走進回春堂,王家少爺緊隨其後,最後是一位家丁捧着一個半米長的錦盒。
陸老早已經坐在大堂之上。王家父子見狀,上前微弓道;“陸掌櫃安好。”
陸老看了看王家父子,淡道;“看王老爺心情不錯,不過我回春堂近日可不太好,入春了,擾人的蟲子也多了,煩人心啊,若不是騰不出手腳來,早早就拍死了蟲子了?”說完,端起茶,小允了一口。
聽陸老這樣說,王老爺身體微顫,平息了下氣息,平靜的道;“陸老說笑了,陽葉無城誰人不知回春堂陸老爺慈悲爲懷,想必會放那些小蟲子一馬的。”王老爺面帶微笑。半弓着腰道。
“唉,看我這記性,怎麼讓你們站着講話,快坐,來人,給王老爺,和他的公子上一杯上好的雪羅春茶。聽說王府植了好多的雪羅春樹,那麼請王老爺品下我的雪羅春茶,感受下有何不一樣,如何?”
陸老的話說完。兩杯上好的雪羅春茶已經端了上來。
王老爺小品了口茶,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好奇的說道;“這雪羅春茶當中似乎比起王府當中的有些不一樣,有一絲絲的甜腥味,比起王府當中的多了幾分韻味,不知陸掌櫃可否告知其中關鍵?”
“這也不算什麼,這些雪落春樹不過是用人血澆灌,人肉當肥,人骨粉末混入土壤,培育起來的,每隔個十天半個月用血肉骨粉滋養一番,這茶中就會有這美味的味道,對於身體也是有着不小的好處。”陸老說道。
聽到這裡,原本喝茶的王家父子之間頓在半空,然後尷尬的笑了笑,直接放下茶杯,不再去觸碰,雖然他們殺人不眨眼,但不代表他們可以吃人,一時間陸老的恐怖程度在他們心中又提高了一個層次。
王家家主環視了下四周說道;“前幾日小兒與陸公子起了衝突,聽聞貴公子傷勢嚴重,今日特地帶着犬子上門道歉,不知陸公子現在如何?”
“承蒙王老爺掛念,我已近無樣。”陸龍象早在後堂,只是想要聽下這王老爺要說先什麼,所以隱藏着並未出現,不過方纔聽到自己爺爺說這雪羅春樹用血肉骨粉培育出來時候,那王家父子的臉上表情真是好看。
現在是出現會會這老爺子了,這茶樹是用血肉骨粉培育,但並非人,而是那野獸。
陸龍象一襲白衣,帶有些病弱的氣息,十分像一個文弱書生,陸龍象來到陸老身前,恭敬的叫了一聲爺爺,隨後轉身對王家父子言道;“王老爺好,王公子好,時隔多日,二位上門拜訪真是讓晚輩惶恐。”
“看陸公子今日氣色良好,想必恢復的差不多了,前幾日小兒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奇兒還不上前道歉。”王老爺做出微怒的樣子朝王奇叫道。
“那日是王奇魯莽造成陸公子重傷,今日特地帶來千年血蔘一株向陸公子賠禮道歉。”說罷,示意下人把錦盒遞上。“小小心意,還望笑納。”王奇微曲着身子,將手中錦盒遞上。
陸龍象笑了笑,接過錦盒,手指輕撫了下,嘴角輕佻道;“王公子子的好意龍象定然會收下的。爺爺,我身子還未痊癒,吹不的風,先回房休息了,王公子,你的好意我就拿走了。”說罷就走進了後堂。
“既然王公子的好意龍象已經收下,那麼我也不留兩位了。虎兒送客。”陸老小允了口茶,眯眼道,此番只是想要看看二人想要做什麼,既然已經看到了,那麼也是不需要再多費時間了,直接送客便是。
“那麼,我們先行告退了,奇兒走。”聽見人家已近下了逐客令,王老爺也不好在做停留,帶着一干人等,登上馬車走人。
車上。王奇一臉不願的看着父親,想要說些什麼,但有沒有說出來。
看着兒子的樣子,王老爺輕笑道;“奇兒,你是不是奇怪我爲什麼這樣低聲下氣的吧。”聽見父親一語點破,王奇也不隱瞞什麼,不悅的道;“父親,那陸家如今日薄西山,我們何必懼怕他?再說了,那葉濤已經將我納入他勢力,只需要得到葉家的支持,這陸家早晚會成爲我們囊中之物,那陸龍象一個廢物,能夠泛起什麼浪?”
“小小陸家?陸家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就發展到了我們三大家族的程度,你可以斷定他們沒有底手?此外葉家昔日是家奴,不僅弒主,而且自己佔據葉家,對於葉家,你是與虎謀皮,而且今日我看了陸龍象,比起當年那天資出衆的時候更加讓人忌憚了。”王老爺半笑的看着兒子
“那陸龍象可怕?一副病泱泱的樣子,恐怕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
“人,除了身體還有腦袋,就算是他無法修煉,如果他真的發狂,用陸家的資源,加上他的腦子,有十分之*的可能拉着王家和李家下黃泉,那葉家到時候不僅不會幫忙,說不定還漁翁得利,將三大家族盡數降伏,你要是有陸龍象一半心思,我就不用憂愁了。”王老爺問道。
“不可能,要是陸龍象真的那麼厲害,當日還會中計出手?。”
“所以說我們錯過了昔日的機會,那個軟肋如今定然無用了,如今的陸龍象就如同一條躲在暗處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就咬了你一口讓你斃命,加上陸掌櫃那個老狐狸,王家如今恐怕真的難善了,日後你繼續與葉家來往,接下來的時間爲父親自佈局?”王老爺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半閉上了眼,有些事是該給兒子敲下鍾了。
聽父親這樣一說,王奇陷入了沉思,回想這些年來回春堂的表現,臉上驚恐的表情越發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