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充滿鮮‘花’香氣的微風,踏足在鋪滿了光滑石子的庭園小路之間,葉飄負着雙手,一路之上悠然的邁着小步,饒有興趣的看着周圍那與自己離開之前幾乎完全沒有兩樣的景物,內心之中,倒是頗有些驚訝這些幾乎與原來一模一樣的景物是如何重建起來的。 [ 超多好]首發
在時另了兩年之後,葉飄自己依舊清楚的記得這座規模宏大,造形奇異,用盡了無數心血‘精’心修建而成的庭園已經在自己與‘那個人’戰鬥的餘‘波’之下徹底化做了一堆廢墟,除了四周還堅強殘存的外牆之外便什麼都沒有留下reads;。
可是,如今讓葉飄驚訝的是,時間只不過短短流逝了不到兩年的時光,這原本已經被毀滅了一切,就再一次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讓自己狠狠的驚訝了一把。
兩年時間,重修一座工程浩大的公爵府地,並且還要做到與原本的結構一模一樣,甚至連‘花’草樹林的位置都不能變更,這樣一個工程,恐怕不僅僅是拿得出錢就能做到的。
如果沒有原住宅的建築圖紙,以及大量現成的材料與大量手藝‘精’良,效率‘精’湛,‘精’通建築的工人,打死葉飄也不相信,憑着桑特斯家族現在在索倫的地位,能獨自一家就將這樣一座巨大的‘‘花’園式’庭園建好,而且,又還是在短短的兩年之內。
那就是,即便是在利奧特失勢,桑特斯家族衰敗這一期間,也依然有一個勢力強大的人站在利奧特的背後,幫助着他完成了這一項幾乎難如登天的工作。
至於這個人的身份,葉飄僅僅只是簡單的轉了一下腦筋便立刻想了出來。
而正是這個被葉飄簡單思考便得出的答案,卻讓葉飄在想到的瞬間狠狠的驚訝了一下。
索倫十四世,自己經過思考,得出的答案竟然是那個親手剝奪了利奧特元帥頭銜,讓桑特斯家族頭頂的榮耀光環漸漸消滅的索倫十四世。
也許,在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任何人都恐怕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同時,甚至會覺得這個結果很可笑。
但是,事情的結果往往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出人意料,所有的矛頭在經過了葉飄的思考之後都在統一指向着這個幾乎最不可能的人。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着葉飄,正是這個人在利奧特痛入膏肓之際親手剝奪了利奧特元帥的頭銜,讓他空掛着公爵的頭銜卻一無所有。
同時,也正是這個人,在背後又出工又出力,幫助着利奧特在短短的兩年之內重新建起了現在這座與原來一模一樣的公爵府。
索倫十四世爲什麼要一邊打壓着利奧特,一邊又費盡心機幫助利奧特重新修建起一座一模一樣的公爵府。
也許,在利奧特幾次失利,並且舊傷發作之時,索倫十四世就已經動了削掉利奧特權柄,將所有的軍政大權盡數收回的主意。
畢竟,在這樣一個軍力空虛的非常時期,恐怕沒有一個君王會放心把已經爲數不多的軍隊放在別人的手裡,哪怕這個人曾經是自己最爲依賴與信任的人。
不過,即便是公然的奪權,索倫十四世也考慮了很多的東西,沒有把事情做的太絕,這座重新修建的公爵府邸,就是索倫十四世在考慮到自己與輿論之後,爲利奧特修建的養老等死之所。
這樣,朝上的所有大臣,也就不會再因爲過度緊張而傳一些自己不想聽到的話了。
一邊沿着小路緩步行走,一邊冷笑想着所有的一切,葉飄想通了一切之後,不得不爲這些整天站在權力頂峰,每日裡都要與權力,利益糾纏的大人物嘆一口氣。
在葉飄看來,這些人攪盡腦汁‘弄’出的這些事,都是全無意義的,自己累不說,到了最後,恐怕還要陪上自己擁有的一切。
冷着眼睛嘲‘弄’着這一個個刷‘弄’心機的人,葉飄在自己的冷笑中最終走到了小路的盡頭,跨過了那扇阻隔着小路與‘花’園的月亮小‘門’,進入到了整個公爵的中心‘花’園之中。
在踏入‘花’園的瞬間立刻從原有的思緒之中跳出,葉飄先是打量了一下這在自己幼年時斯就已經非常熟悉的方向闊‘花’園,回憶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段在桑特斯家族裡不多的快樂時光。[ 超多好]
然後,葉飄踏出這段自己本不想想起的回憶,將目光彷彿‘激’光一般掃過了整個巨大的‘花’園,尋找起那個自己一直都很迴避的身影。
目光在各種婷婷‘玉’立的‘花’草之間迅速的掃過,甚至刺‘激’的各種鮮‘花’們發出了一陣陣醉人的‘花’香,葉飄在幾個呼吸之後,終於在梵天的幫助下,在一片‘花’的海洋之中找到了那個自己最不想見到,但卻又必須去見的身影。
“呼……”
輕輕的呼出了一口發濁的空氣,發出一聲輕微的驚訝之聲,葉飄在見到利奧特的瞬間,簡直不也相信自己眼眸裡看到的就是自己那個強悍霸道,冷酷無情的父親reads;。
輕輕的靠在輪椅的椅背之上,雙‘腿’鋪着盛夏之時本不應該出現的厚重‘毛’毯,此時此刻的利奧特正兩眼發直的直望着面前的一片‘花’海,哪裡還有半點當年的氣勢,整個人,就好像已經半隻腳踩進了墳墓,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斷氣的感覺。
目光冰冷而又複雜的反覆打量了幾遍與自己有着血脈關聯的親生父親,葉飄隔着遠遠的距離,就那樣看着望着,表情不斷的在冰冷與憐憫之間相互轉換,就連牙齒,都被葉飄在臉‘色’不斷轉換之時咬得‘咯咯’作響。
直到現在葉飄才發現,原來,直正想要完全去恨一個與自己有着血脈關聯的親人是那樣的難,尤其是這個人已經落到了一個像現在一樣的悲慘下場。
而想要原諒這個人,更是難到讓自己幾乎頭腦瞬間分裂的程度,只要自己想到這個人對自己和自己的母親做過的一切,自己的腦袋裡就會瞬間消除所有與原諒有關的詞語,讓自己連這個念頭都升不起來。
就在葉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表情複雜的注視着自己癱瘓重傷的父親,不知道時間流逝之時,一聲充滿着虛弱的呼喚,在微風的幫助下,跨過了遙遠的距離,無比清晰的傳入了葉飄那正在‘發呆’的耳朵裡。
“阿瑞納斯,是你嗎?我知道一定是你,既然都進來了,又何必要一個人站在那裡呢?難道,以你如今的實力,還會害怕一個快要死去的老傢伙嗎?呵呵……”
先是不確定的疑問,然後卻又一反前言的加以肯定,利奧特這一句話語出口的瞬間,就帶出了一個垂死老人,希望再見到自己兒子的意味。
只不過,這句話語的後半段,卻也透‘露’出了這個老人,痛苦與無奈,尤其是最後的那一聲苦笑,更是充滿了苦澀與自嘲,甚至讓內心之中充滿着恨意的葉飄都產生了一絲‘精’神上的鬆動,生出了一絲苦澀的意味。
迅速的收攜帶了一下心情,身形在‘花’園小路的盡頭微微閃動,葉飄彷彿只是跨出了一步,便直接出現在了利奧特的面前,站在了利奧特幾乎觸手可及的位置。
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目光閃動的靜靜看着白衣金領,一頭閃亮金髮的葉飄,利奧特眼睛動之間似乎想要伸出手掌去牽葉飄垂在身側的手。
但是,利奧特這一個動作最終卻還是沒有做出reads;。
因爲,利奧特看見了葉飄眼眸裡那彷彿化不開的濃濃仇恨,以及,葉飄垂在身側那已經緊握成拳不斷顫抖的手掌。
剛剛伸出的手掌在還沒有擡起,便變成了緊握的拳頭,微微痙攣的頹然的落在了自己蓋着自己雙‘腿’的厚厚‘毛’毯之上,利奧特的表情在經歷了短暫的頹然之後,最終還是在神‘色’冰冷的葉飄面前,第一次,同時也是唯一一次的擠出了一個笑臉,吐出了一句葉飄之前就是做夢也從沒有夢到過的溫情話語。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還以爲,我對你們母子做了那麼多絕情的事情,你不會再回來見我最後一面了,沒想到,阿瑞納斯,你在最後還是來了,唉,能在臨死之前再見到你,我已經死而無憾了,事實已經證明,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你纔是桑特斯家族的希望,無論你怎樣否認,你的身上流淌着的,始終都是戰神一脈的血液,而你的一生,也將踏上追尋戰神足跡的道路,所以,阿瑞納斯,我請求你,在我死了之後盡所有可能照顧好你的母親,不要再恨我,桑特斯家族的未來,就要靠你了,只可惜,我在臨死之前不能親自向‘露’西亞懺悔了,這將是我唯一的遺憾。”
靜靜的聽着利奧特吐出的這番充滿着溫情與懺悔的話語,葉飄的表情依然一如之前的冰冷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改變。
不過,就在葉飄聽到利奧特最後一句吐出的話語之後,葉飄的表情終於發生了一絲輕微的變化,同時,從口中吐出了一句讓利奧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話語。
……
……
“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你以爲我是有意回來看你的嗎?我告訴你,只憑你對我母親做過的那些事情,我就永遠也不會原諒你,更不會千里迢迢的跑來看你,所以,你最好不要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我葉飄永遠也不會再承認和桑特斯家族有半點的關係,如果不是母親知道了你的事情,請求我一定要來救你,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你的面前。”
一字一頓語聲僵硬的將內心之中最想說的話語盡數吐出,葉飄的話語在吐出的一瞬間,便彷彿巨雷一般重重的劈在了利奧特那本以重傷力衰的心房之上,讓利奧特的神情瞬間‘激’動了起來。
對於葉飄的冷言冷語早就有了一番心理準備,所以在聽到葉飄之前的絕情話語時並沒有遭受到過大的刺‘激’。
不過,就在利奧特准備接受葉飄這一番如同利刃一般的‘刮骨鋼刀’之時,葉飄後半希話語之中的一句話,卻讓利奧特全身都‘激’動的顫抖起來,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冷靜。
放在‘毛’毯上的雙手瞬間狠狠的握緊,彷彿似要把自己的一雙手掌握穿,利奧特在葉飄將所有的話語盡數吐出之後就那樣直直的望着葉飄,口中,就好像自言自語一般,不斷的重複着一句讓葉飄幾乎恨得咬牙切齒的話語。
“她讓你來救我?是‘露’西亞讓你來救我的?真沒想到,我曾經對她做過那麼許多絕情的情事,她竟然不恨我,還叫你來救我?‘露’西亞啊‘露’西亞,你果然還是當年那個最最善良的小丫頭啊,經過了這麼多年,你不僅沒有恨我,甚至還教出了一個有出席的好兒子,‘露’西亞,看起來,我利奧特真的是做了一件最最愚蠢的錯事,愧對你們母子了啊!”
聲音伴隨着身體的顫抖逐漸升高,直到最後演變成一聲充滿了悔意的吶喊,利奧特在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量之後,終於漸漸的重新安靜了下來,癱坐在輪椅之上。
稍稍的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將目光匯聚在葉飄的臉上,利奧特就那樣輕靠在椅背之上,注視着葉飄那張寫滿了冰冷與嘲‘弄’的臉,過了良久,才從口中語聲虛弱的問出了一句自己多少年來都沒有再問出過的關心話語。
“‘露’西亞……你的母親……她……還好嗎?她‘胸’悶的‘毛’病,還有再犯過嗎?”
一連換了三種不同的稱呼,終於還是在最後咬着牙齒問出這個問題,利奧特在問出的問題之後,就一直緊張着注視着葉飄的臉,生恐葉飄因爲對自己的恨意而不告訴自己‘露’西亞現在的境況。
在利奧特看來,如果自己能在臨死之前得知一點‘露’西亞平安生活的消息,那麼,自己即便是死,也將死的比較沒有什麼遺憾了。
畢竟,利嶙特現在亡妻喪子,除去了早以斷絕關係的‘露’西亞母子二人,已經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而如今想讓自己另一個兒子原諒自己也幾乎是不可能,所以,利奧特現在只想在自己臨死之前能夠得到一點‘露’西亞的消息,希望這個至始至終心地善良,在現在這一刻也依舊還記掛着自己的‘女’人過得好一些。
冷着眼睛就那樣彷彿看向一個‘陌生人’般的看了利奧特許久,葉飄的眼眸始終都沒有離開過利奧特的眼睛,一直冷冷的副視着利奧特。
終於,在空間之中傳出第十一聲呼吸,利奧特‘露’出了頹然神‘色’,以爲葉飄不會開口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的瞬間,葉飄那張原本略微發青,緊緊閉合的嘴‘脣’,微微的張了開來,出乎意料的吐出了讓利奧特夢寐以求的答案。
“怎麼,現在纔想起關心我的母親了嗎?放心,公爵大人,有我的照顧,我母親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在我的地盤,我母親想要什麼我都會爲她拿到,除了一份在她心中一直欠缺了許久的真愛之外。”
聽到葉飄的回答,利奧特神‘色’闇然的搖了搖頭,然後對着神情冰冷的葉飄頹然道:“阿瑞納斯,我知道我欠了你們母子很多很多,多到了甚至幾乎無法彌補,而且,我也知道無論我做出怎樣的解釋你也不會原諒我,不過,阿瑞納斯,我只請你相信一點,我利奧特雖然一生冷酷,對於你們母子也的確很絕情,但是,我利奧特可以拿我一生中所有的榮耀與名譽發誓,我利奧特的心裡的確留有你母親一個位置,只不過,爲了家族的利益,有些東西我不得不捨棄,怪只怪,當初你們母子的命運軌跡與我不同吧,否則,也許現在我們之間也能像尋常的父子一樣,平靜的聊天了吧,唉,造化‘弄’人啊!”
‘脣’邊帶起了一絲嘲‘弄’似的冷笑,葉飄在利奧特說完之後緊盯着利奧特的眼睛冷哼一聲,然後,當着利奧特的面,毫不客氣的冷笑起來。
“公爵大人,那些被你捨棄的東西之中,恐怕還包括我和我的母親吧,也許,你現在應該後悔,後悔當初在我回到家族的時候出言阻止費娜殺我,如果你們那個時候想殺我,我想,恐怕就算加上獅子和費爾斯特,我最後的結局也逃不過死亡吧,也許,你現在真的應該後悔,尊敬的族長……大人!”
被葉飄一番話語‘激’得眼眸之中瞬間升起了一抹異‘色’,似乎真的在爲當初沒有殺死葉飄而後悔,利奧特的眼眸在一瞬之間只是轉了兩轉,眼眸之中的那抹異‘色’便迅速的消失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反非是一絲落沒的痛苦與哀傷。
再次緊緊的握了握自己那雙早已僵硬的不再靈活的手掌,利奧特在這樣的一個時刻居然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對着面前的葉飄說道:“動手吧,阿瑞納斯,殺了我,雖然我們父子幾乎從來都沒有‘交’流過,但是,做爲一個父親,我自認還是瞭解你的,我們之間的仇恨對於你來說,如果我還活着,就幾乎絕不可能化解,如果不是這樣,當初你‘射’給我的那一刀,也就不會在兩年後發做了,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對我的仇恨到底有多深,所以,只有我死,我們之間的一切恩怨纔有可能隨着我的離去而消失,如果讓我在死在傷病與你的手裡之間做選擇,我寧可死在你的手裡,這樣,我便可以得到解脫,償還對你的愧疚,了結我們之間的一切恩怨。”
眉頭在利奧特話語不斷吐出之時漸漸的皺起,葉飄似在判斷利奧特說出話語的真實‘性’,整個人的思緒都彷彿陷進了對利奧特的思考之中。
過了許久,葉飄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或是說出任何的話語,整個人依然直視着癱瘓在椅內的利奧特,彷彿已經不打算對利奧特的話做出迴應。
這樣的情況,直到利奧特再一次催促葉飄動手殺死自己,纔有了改變。
眼眸之中似乎微微有了一絲別樣的‘波’動,但又讓人說不出來那到底是一絲怎樣的情緒,葉飄在利奧特催促過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緩緩的向着自己的父親利奧特問出一個與之前問題完全沒有任何關聯的問題。
“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公爵大人?浮羅瑞恩的死,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是誰殺了他,爲什麼你現在連提都不提一句,難道,你的這個被你寶貝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也像我當年一樣,只是一個你可以隨時丟棄的工具嗎?我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你的這個兒子死了之後,你的心裡,到底是怎樣想的?”
臉上的表情在葉飄話語的進行之下突然明顯的僵硬起來,其間還不斷的閃現出各種讓葉飄都難以看懂的複雜表情,利奧特的一雙眼睛就那樣直直的盯着葉飄正在對自己進行着‘逼’視着眼眸,全身,終於在葉飄出現之後,第一次的劇烈顫抖起來。
用盡全力平復了一下自己‘激’‘蕩’的心情,利奧特先是緩緩的大口呼吸了一口充滿着鮮‘花’香氣的空氣,然後,才緩緩的開口,對着已經開始‘露’出了冷笑的葉飄吐出了葉飄想知道的答案。“我在浮羅瑞恩的身上‘花’費了太多太多的心血,但是,浮羅瑞恩在最後卻還是讓我失望了,原本我還以爲在經歷了這一次的打擊之後浮羅瑞恩會明白很多東西,從而成長爲桑特斯家族的一個合格領袖,但是,我錯了,徹底的錯了,對你的仇恨,已經讓他徹底的瘋了,所以,他纔會做了一個他人生之中最爲愚蠢的決定,把包括生命在內的一切都徹底的陪了進去,做爲一個陪養了他二十餘年的父親,我雖然十分的痛心,不過,我卻並不恨你,因爲……你也是我利奧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