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東躺在牀上,閉着眼睛說:“太累了,我先睡一會。如果道士有什麼發現,記得叫醒我。”
我點頭答應了。
我們忙了一整天,又找了半夜魂魄,確實很累了。姚東躺在牀上之後。時間不長,就睡了過去。
而我聽着他的?聲,漸漸地也有了睡意。我坐在椅子上,低着頭,慢慢地就睡着了。
幾秒鐘後,我忽然聽到房間裡面傳來了一聲冷笑,我嚇了一跳,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這時候,我看見姚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牀了,他正站在桌子跟前,不知道在做什麼。剛纔的那一聲冷笑,似乎就是他發出來的。
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問他:“姚老弟。你沒事吧?”
姚東不說話,站在那一動不動。
我好奇地走過去,藉着外面的月光看了看,他伸着手指,像是正在桌上寫寫畫畫。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姚老弟?”
姚東忽然扭過頭來,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亮,正在死死地盯着我。
我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心裡面有些害怕。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姚老弟,你怎麼了?”
姚東張了張嘴,發出一聲怪笑。然後轉過頭去,繼續在那幅畫上面畫起來了。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我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摸索着把燈打開了。
我看見桌上放着的。正是石警官買來的古畫,而姚東咬破了手指,正用血在上面畫着。血液沾到畫面上之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沒有任何污漬,好像這幅畫能夠把人的血液吞下去一樣。
我拽了姚東一把:“你幹什麼呢?快把手放下。”
姚東轉過身來,衝我呲牙咧嘴的嚎叫着,我看見他橫眉立目,模樣兇狠,已經嚇得心驚膽戰了。而他的力氣變大了很多倍,用力的掙扎了一下,就把我掙脫開了。
聽說人一旦變傻了,力氣會出奇的大,由此可見,此言不虛。
我被姚東摔在地上。知道這次是攔不住他了。於是連滾帶爬的逃出去,大聲喊:“道士,你在哪呢?這裡出事了。”
道士正在外面的客廳擺弄蠟燭,聽到我的叫聲之後,加快腳步跑了進來。
我們兩個進來之後,再看姚東的時候。他已經把畫放下了,然後木愣愣的走到牀邊,嘿嘿笑了一聲。緊接着,一跤跌倒,不省人事了。
我們又是拍臉,又是掐人中。姚東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現在的樣子,和石警官一模一樣。
我問道士:“他的魂魄,是不是也丟了?”
道士伸手翻了翻姚東的眼皮,點了點頭:“沒錯,他的魂魄也沒了。”
我們把姚東擡到牀上,然後開始研究那幅畫。
我對道士說:“我發現姚東的時候。發現他用指尖血在畫上寫寫畫畫。血液沾在畫上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你看這幅畫是不是有古怪?”
道士把畫拿起來,在燈下照了照:“這裡有古怪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等他把畫放在桌上的時候,我仔細看了看。我感覺畫裡面,像是多了一個人。
我看了很久,指着其中一個說:“李老道,你看這個人,像不像是姚東?”
道士低下頭,仔細看了看,猶豫着說:“像嗎?這人太小了,臉都沒有畫上去啊。不過,這背影確實有點像。”
我對道士說:“你猜,姚東和石警官的魂魄,是不是被人關在這幅畫裡面了?”
道士點了點頭:“很有可能。咱們得想個辦法,到裡面去看看。”然後他隨手掏出來了一把亮閃閃的小刀。
我看見他把刀掏出來,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把手藏到了背後。
道士見我這個反應,咧嘴笑了:“郭二,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爲我會用刀割破你的手指嗎?”
我點了點頭:“沒錯,我還真是這麼認爲的。”
道士嘆了口氣:“你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怎麼會幹這種事呢?”
我笑着說:“反正我是不敢信你了。”
道士把手指伸出來,用小刀在上面一個勁的比劃。他比劃了一會,忽然嘆了口氣,又把刀放下了。
我問他:“怎麼?怕疼?”
道士點了點頭:“有點怕疼,要不然,你替我割一刀?”
他用手捏着刀尖,把刀柄遞了過來。我知道他在耍陰謀詭計,可是這樣拿着刀,我可以隨手就把他的手割破。
於是我伸出手,捏住了刀柄。我笑了笑:“李老道,這次你一定要留血不可了。”
道士笑了笑:“是啊。要流血了。”然後他的手迅速的在刀刃上彈了一下,那把小刀居然在我手裡面轉了個圈子,在我手掌上劃了一道傷口。
我疼得叫了一聲,一鬆手,把小刀扔在了地上。
道士搖頭嘆息:“郭二,你太不小心了。怎麼把自己弄流血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用割破自己的手指了,嘿嘿。”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氣呼呼的說:“我的手割破了沒錯,可是我也不會把血塗在上面的。”
道士走過來,搭着我的肩膀說:“郭二,這一次必須得你去,我得在外面給你護法。如果我進去的話,萬一出了事,你能把我救回來嗎?”
我問道士:“你打算怎麼救我?”
道士想了一會:“倒是有一個辦法。這辦法叫放風箏。”
我撓了撓頭:“這名字怎麼這麼滑稽?有沒有用啊。”
道士笑了笑:“有沒有用,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問石警官的老婆:“你家裡面有神像嗎?不論佛家道家的,都可以。”
石警官的老婆搖了搖頭,然後說:“我家沒有。不過樓下有個老太太信佛。經常在家裡面燒香,她應該有佛像。”
道士笑着說:“你能不能把佛像給咱們借來?”
石警官的老婆點了點頭:“我試試吧。”
女人走了。屋子裡面只剩下我和道士。
道士看着那幅畫說:“如果咱們的分析是對的,過一會你把血塗在畫上之後,你的魂魄會進入到裡面去。你進去之後,要想辦法把姚東和石警官救出來。”
我問道士:“我該怎麼救?”
道士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得進去看看情況。能救的話,就救回來。是在做不到的話,就自己回來,咱們慢慢地商量對策。”
我苦笑了一聲:“我就怕我進去之後,回不來了。”
道士擺了擺手:“你放心,我不是已經幫你去請佛像了嗎?”
我們兩個正說到這裡的時候,石警官的老婆抱着一尊彌勒佛回來了。道士指揮者她把彌勒佛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他拿出來一隻供香。用我手掌上的鮮血把供香浸透了,一掰兩半。一半點在彌勒佛像前,另一半放在我手裡。這兩半香都點燃了。
我問道士:“這算什麼意思?”
道士說:“這就是放風箏了。佛像是放風箏的人,你的魂魄就是那隻風箏。而供香之間的煙氣,就是風箏的線。無論你飛得多遠,只要佛像收線,就能把你拉回來。”
他指了指我手中的供香:“你進去吧。去了之後,握好了這隻香,千萬不要丟掉。在手裡的香將要燃盡的時候,我就會把你拉回來。所以你抓緊點時間,多打聽一些情況。”
我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了。”
然後我左手捏着供香,右手就放到了那幅畫上面。
我問道士:“我在上面寫點什麼好?”
道士笑着說:“我也不知道,你隨便寫兩個字吧。”
我撓了撓頭,用自己的血寫了:“阿彌陀佛。”四個字。剛剛寫完,我就感覺眼前有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