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這一聲仿似來自遠古般無比深沉的深深嘆息聲,在此時被安倍柳村強行拘魂而去的司仲強腦海混沌深處,一道身着一襲黑衣的身影傲然站立着,透過重重迷霧不難發現,這道身影的體型容貌完全就是另一個司仲強!
這道身着一襲黑衣的男子,如同司仲強怒極時一般模樣神色冰冷。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此時這男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更爲驚人的嗜血氣息,任誰看到都會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在安倍柳村施展秘法,五芒星爆發出一陣璀璨至極極的光芒、整個出現在天空中的裂縫緩緩消失不久後;一道浩瀚無比的氣息籠罩在此處,迫人的強大氣勢使得所有在場的人、式神、鬼物,都察覺到一絲震懾內心的威壓。
好在這股強大無比的氣勢陡一出現,便察覺到什麼似地、乍現陡收,使得所有在場的人、式神、鬼物,在單單這一瞬間,都有着一絲來自靈魂深處的深深震撼。
任誰也不曾想到的是,就剛纔這男子的聲音、氣勢剛一發出時,在這一方天地間,整片的天空居然呈現出一種支離破碎的景象,片片虛空都有着即將崩碎的跡象。
不難想象,要不是男子有所察覺及時收斂;想必這一方天地都會徹底的消失、消散...
“儘管失去身體,單單隻剩下一縷靈魂,看樣子也不是這方天地能承受的...”黑衣男子雙眼中流露出一絲若有如無的淡淡惆悵神色,內心中更是感嘆一聲。
復一出現,就令在場的人、式神、鬼物,感受到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黑衣男子一縷靈魂憑空出現在司仲強身體不遠處的上方,就這樣憑空而立的從上往下俯視着。
“嗯,好個小丫頭真是可惜了;”黑衣男子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先是落在奄奄一息的小妮子身上,惋惜一聲後,剛要擡手有所動作挽救時,整個人皺起眉頭似是感悟到某種難以言喻的天道般,最後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更是想着先前木易遠去的方向,深深凝望一眼,露出一絲明瞭的神色。
“雖然我有能力救你一命,奈何天道難測、天道難測啊...”
“且看在我這小子的份上,我給予你多一些存活世上的時間罷了。”黑衣男子話音一落,剛放下的手臂,唯一擡起朝着小妮子的方向輕輕拂去,一道強悍的能量灌輸進小妮子的身體內。
在這股能量入體後,原本精神低迷、感覺似乎整個人的靈魂都似乎要離體而出的小妮子,整個人精神一振,直覺得快要離體的靈魂被這股溫和的能量緩緩滋潤着,就和初受傷時一般境況。
“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見到東方小島上的‘式神’?!”黑衣男子話語中雖是有些驚奇,但對於‘式神’倆字卻是有種說不出的不屑神色:“小小島國之地,也配稱神?!”
“我本不該插手此事,但念及你倆剛纔作爲,罷了...”黑衣男子一句話沒有說完,似乎是懶得在和眼前這無關的對他來說猶如螻蟻般存在的‘式神雪女’和‘式神巨鼠’甚至是鬼物‘貓鬼’,多說一句話。
“不要傷害這個人類女子,後果自己思量!”黑衣男子一句警告話語之後,擡手虛空作勢朝着小妮子的方向劃出一道圓圈,把她籠罩在裡面。
而後則是若有所思的環視了一眼司仲強所佈置的‘北斗七星除魔鎮鬼’大陣,無聲搖頭輕笑一聲,一張一合之間,兩字脫口而出:“陣成!”
在場所有人、式神、鬼物驚訝的眼中,隨着這陡然出現的黑衣男子嘴裡這兩個字說出口後,自遙遠的天空中,要掛在空中星光閃爍的北斗七星瞬時,刷下一道光幕與地上的大陣一接觸,星光璀璨之下,大陣運轉開來。
隨着大陣運轉起來,陣內先是爆發出一道道濃厚的黑色鬼氣,似要衝破這股來自九天之上灑下的光幕禁忌,奈何來自空中的星辰之力緩緩不斷的刷下,之片刻功夫便壓制的這股股黑氣無力反抗。
“這副身體真是...”黑衣男子做完這一切,可以說是替司仲強收拾了下殘局也不爲過,而後更是皺着眉頭看向腳下不遠處的司仲強還算是‘強壯’的身體,無聲的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決。
抖手一抓一收,一道從九天之上灑下的星辰之力,被黑衣男子抓在手中,緊接着就是朝着司仲強的身體拋了過去。
“靈魂暫時離體也好,省去了受的那一絲痛楚。”黑衣男子就好似隨手做了一件小事一樣,而後仰頭望向安倍柳村用秘法五芒星咒拘魂、破空,消失後的虛空,輕聲道:“安倍柳村,陰陽師麼?看來還得要去東方的小島一趟....”
話音微一落下,只見黑衣男子不再理會於腳下傳來的目光,緩步朝着虛空走去,而後更是在驚訝的目光中,踏入緩緩出現的空間裂縫中就此消失不見。
出於對着黑衣男子的氣勢威壓,直到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小妮子、雪女、巨鼠,貓鬼才在震驚中回過神來,更是各自在內心中打着自個的算盤。
最先有所動作的貓鬼,在朝着式神巨鼠投去了貪婪的目光後,身形敏捷地朝着尚且來不及躲避的式神巨鼠撲了過去,
一陣翻騰爭鬥後,在夾雜着式神巨鼠的悲呼聲中,貓鬼一個利落的翻身遠離後,嘴角邊是一如同蒲扇大小的尖尖鼠耳,黑氣瀰漫中被貓鬼整個的胡亂吞噬而下;意猶未決的貓鬼妖異的黃色眼中,有着陰狠之色一閃而過,身形閃動再次飛奔襲去。
“吱~~吱~~~!”一聲聲的慘叫聲不斷地傳來。
而身在不遠處的雪女就好似沒有注意到這處慘烈的爭鬥一般,整個人只是注視着在身旁緩緩飛舞卻好似永不飄落的雪花,怔怔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司仲強,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哥哥、我等着你回來...”不再感受到生命流逝的小妮子,自知最後仍舊逃脫不開死亡的她只有這一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