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仲強耳旁聽着劉道明這滿是誘惑和疑惑的話語,剛想說些拒絕的話時,不小心看了一眼劉道明的眼睛,頓時覺得腦海中一陣眩暈,接着就彷彿覺得自己身處迷霧中一樣,周圍全是數不清的鈔票和女人。
要知道在那時,剛剛是改革開放初期,在農村萬元戶都是少見,司仲強看着身旁周圍堆積如山的鈔票也是感到一陣的眼熱,更何況還有不少姿色不錯的女人向他拋出媚眼,一時間司仲強就如同中了魔咒一般,愣怔怔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在他耳旁還不時的傳來劉道明誘惑的聲音:“跟着我幹吧,這些都是你的,鈔票、女人,一切都是屬於你的!”
就在司仲強覺得自己受不了控制、直把手伸向堆積如山的鈔票和姿色不錯的女人時,在他的腦海深處卻傳來一道震天如野獸般的吼聲。
“吼!吼!~~~”
伴隨着這一聲震天如野獸的吼聲,在司仲強的腦海深處一道身着一襲黑衣的身影傲然站立着,透過重重迷霧不難發現,這道身影的體型容貌完全就是另一個司仲強!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這道身着一襲黑衣的司仲強神色冰冷,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驚人的嗜血氣息,任誰看到都會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正是這一聲震天怒吼,徑直的把司仲強從這充滿誘惑、迷惑的迷霧中驚醒起來;眼神逐漸恢復平靜的司仲強看了一眼周圍,哪裡還有什麼堆積如山的鈔票和姿色不錯的女人;只有臉上帶着一絲耐人尋味神色的劉道明站在身前。
“你也要幹什麼?!”司仲強看着正站在自己面前伸手指向自己額頭的劉道明,言語冰冷的問了一句。
劉道明顯示一愣,隨即尷尬地收回手指,神色慌張的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我幫你擦擦汗...”
“滾一邊上去!我對你沒興趣。”司仲強說完這句話,才覺得渾身就如同和洗了個澡一樣,居然上下都溼透了。
倒退兩步的劉道明依舊是滿臉慌張地帶着笑容,在心裡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地想到:“爲什麼會功虧一簣?!眼看着就能把這小子給收了,可惜啊!”
司仲強並不知道剛纔他被江湖術士劉道明用障眼術加上迷惑術,迷亂了心智,而這還不算完,決心把司仲強收爲傀儡的劉道明,更是在把司仲強控制住的時候、使出了傀儡術。
剛纔要不是另一個‘司仲強’的震天吼聲驚醒他,哪怕是時間在晚了一點,當劉道明用沾有自己精血的手指點上司仲強的額頭時,被泯滅了心智的司仲強就會成爲劉道明手下、空有身軀血肉卻沒有自己靈魂的傀儡!
不甘就這麼失去一個‘金牌打手’的劉道明,在初時的尷尬和慌張後,穩下心神、不着痕跡的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司仲強問道:“小友、你對我剛纔的提議怎麼個想法?”
“不幹、沒有興趣,你還是另找別人吧。”司仲強一句話說完,就轉身要走。
“斷罪圖騰!這居然是斷罪圖騰!”劉道明剛想說些什麼,卻赫然發現在司仲強的後背上,那衣衫撕裂的地方,露出有一道猙獰的血口、恰巧這個位置出現在猛虎紋身的嘴角處;雖說只是露出了一點,但混跡多年江湖的術士劉道明還是認了出來。
儘管沒有全部看到司仲強背後的猛虎圖騰,但劉道明卻是百分之百的能確定這就是‘斷罪圖騰’畢竟當年、年幼時曾親眼見到過的他可謂是在清楚不過了。
眼神捉摸不定的劉道明盯着司仲強轉身離去的背影,天人交戰一番後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朝着司仲強的方向追了上去。
“可惜了這個‘傀儡’打手,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揹負‘斷罪圖騰’,難道說剛纔我對他使用術法沒反應,就是因爲這個?!”朝着司仲強追去的劉道明不由地感嘆着決定道:“既然有生之年能在遇到身負‘斷罪圖騰’也算是我劉道明的福分,不行我的好好把握住機會。”
“要知道當年可就是連師傅都死在身負‘斷罪圖騰’的那個人手裡,可見這‘斷罪圖騰’的厲害之處,這也難怪我的術法不能對他起到作用了。”回想起往事的劉道明搖了搖頭不再喜愛那個那些往事。
看着身前司仲強的背影,一雙三角眼眯起的劉道明、對現在的情況做出了快速的分析和對未來的打算在心裡想着:“既然收不了他,那現在我還是好好的和他把關係處好了,以後保不準這小子可就是另一個橫空出世的大人物。”
“小友請留步,自我介紹一下,鄙人青城山無量道觀劉道明,不知道小友怎麼稱呼?”緊跑兩步追上了司仲強的劉道明,拿出了行走江湖時慣用的說法,扯了一個算是比較小有名氣的道教聖地。
果然,沒有江湖閱歷的司仲強被眼前這個有着一雙三角眼、留着小山羊鬍的劉道明矇騙過去,出於對青城山道教大名的敬仰,也不由地客氣着說道:“原來是劉道長,我叫司仲強,真是久仰久仰...”
說完這些話的司仲強確實覺得渾身有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後面說的那句‘久仰久仰’有些假、做作,不過轉瞬一想也就釋然,就如同那時候武俠小說裡流行的大俠見面一樣,動輒就是久仰久仰的...
劉道明卻是不在乎,熱絡的說道:“原來是司仲強兄弟,剛纔你的一番話讓我覺得十分的有道理,我自從青城山下來遊歷這幾年,所經之事讓我不免對於世事的一些看法產生了誤解,蒙惑了心智,倒是多虧了你的這些話點醒我;要是不介意咱們交個朋友怎麼樣?”
出於對劉道明的第一眼的印象和對他不問青紅皁白殺死徐光的做法,抱有牴觸心理的司仲強並沒有當時就回復劉道明,儘管劉道明說的這些話讓司仲強很是受用,但同時在心裡卻想起一句老話來:“道不同不相爲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