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在這一剎那間才明白這兩個靈脩的真正意圖,果不其然,隨着銀光亮起,兩道巨大的寒光隨後而至,這些人也真是發了狠,竟然連自己人的性命也不顧,那兩道寒光不是別的,正是在開始攻擊燕王營帳時候的機弩。
別看一開始轟擊燕王營帳的時候沒有發揮出什麼奇特的效果,主要原因還是在燕王同營帳的防禦陣法上,那可是公羊志精心布上的陣法,別的不說,光是各屬性的靈石就投下去幾十塊,其堅固度可想而知。
直到這個時候機弩的真正威力才發揮出來,別看只有兩支機弩箭,瞬間就將隘口變得一片火海,剛纔還絞殺在一起的近百人瞬間就消失了一半,還有一半雖然僥倖保住了性命,但卻根本沒有一戰之力了。
柳玄幾乎直接傻掉,萬萬沒想到這兩記機弩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柳玄這個位置離隘口已經不算遠了,雖然機弩的餘威還在肆虐,但也顧不上這些了,柳玄弓着身體,飛速的向隘口躍進。
但是就在他奔向隘口的時候,空中和地面同時涌出幾人,柳玄作眼睛的餘光一看,好幾個都是先前攻擊燕王營帳的人,包括那個蓬頭大漢和銀髮老婦人。
那兩個武聖當然也中其內,而且兩個人好像也發現了柳玄,竟然從兩邊向着柳玄的方向包抄過來,看樣子是打算先向柳玄下手。
三人原本分的就不遠,幾乎沒用多久兩人就一前一後檔住柳玄的去路,柳玄太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了,不要說兩個武聖,即便是一個自己也不是對手。
眼見三個即將相撞,柳玄卻是微微一笑,手腕一翻,一顆飛雷已經向前自己面前的武聖飛去。
檔在柳玄面前的是一個精壯的漢子,個子不高,但是一看就是很有力量的人,柳玄一甩手他就看到了飛雷,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慌,估計應該是見識飛雷的威力的,眼見飛雷飛近,他突然上前停身一旋,一條右腿對着飛雷狂捲過去,看樣子是打算把飛雷掃飛。
幾乎所有第一次見到柳玄使用飛雷的人都是這個反應,這些人都可以算得上是天秦的頂極戰力,對飛雷這種戰略性武器都有一定的見識,他們都很瞭解飛雷的特性,但是如樣的誰也沒想到飛雷在柳玄手裡有不同的用法。
沒等他的腳掃中飛雷,他突然撇見柳玄橫向側方奔去,同時手裡端着一棍金黃色的棍子,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懼意,不過根本沒有給對思考的時間,一道火光從對方的棍子噴出,他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腳上的飛雷瞬間炸開,然後……就沒了然後,他的思維就停到這一刻。
他的同伴被嚇得頓時停下了腳步,而柳玄卻是向着爆炸的火球衝了過去,待火光一收,柳玄已經拎着一個焦黑的血人出現在他面前。
他看到同伴被柳玄拎在手裡,剛想上前解救,但是看到柳玄另一隻手裡顛的東西,他又遲疑的停下了腳步。
沒錯,柳玄手裡又是一顆飛雷,他已經見識過柳玄手裡飛雷的威力,如何還敢以身試險。
“你想要怎麼樣?”既然柳玄沒有直接殺人,當然是有目的性的,所以他纔有此一問。
柳玄撇了一眼被公羊檔下來的兩名靈脩,也不和剩下的這個武聖答話,手裡的飛雷一收,翻手拿出一把鋼刀,返手一把砍斷了手裡精壯漢子的在左腿,然後將昏迷的精壯漢子向他的同伴扔去。
他不確定這個辦法在這個武聖身上有沒有用,但他看出來對方還是很重視同伴的,想來那紅髮老者的地位一定遠高於這些武聖和靈脩,所以纔拿這人的命根本不當一回事。
柳玄一轉頭,天空中迸裂出一陣陣的雷光,那銀髮老婦竟然還有引雷的能力,這樣看來恐怕公羊志也檔不了他們多久。
待柳玄趕到隘口的時候,公羊志的人影突然一閃,彷彿在空中消失了一樣,同時天空中突然奔出一道血色的弧月,眼看就要斬中那銀髮老女人,一隻銀色的大手竟然憑空出現,只不過輕輕一託,那血色的弧月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玄一轉頭,只見紅髮老者正停在半空中,那隻銀色的大手就是他新手,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神奇的本事。
那紅髮老者也看到了柳玄,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狠起來,單手一張,一團火焰將他的手掌包裹起來,並且圍繞着他的手掌形成一圈火焰的旋渦,然後砰的一聲,一顆火球從旋渦中飛出,向着柳玄彈射而至。
如果柳玄的右手沒有受傷,他的問世光陰絕對要以將之斬斷,但是現在右手只是可以勉強持物,如何檔得住這奔騰的火焰?
不過柳玄也是不急,手腕一翻一甩,一顆飛雷正撞在火彈之上,這紅髮老者發出來的術法火彈竟然如火銃槍的鋼彈一般,直接將飛雷引爆。
不過正因爲飛雷的爆炸,天空中一片煙霧,待紅髮老者長袖一捲,再看隘口處,哪裡還有柳玄的影子,就連一直與兩名靈脩對站的公羊志也是不見。
氣急敗壞的老者順着山道就衝向瀑布,雖然不見了柳玄和公羊志身影,但燕王一行還在,他的主要目標還是燕王,只要抓住了燕王,就不信公羊志和柳玄不現身。
轉過隘口,遠遠的就看見燕王一行,此時的燕王等人正停在瀑布邊緣,身邊就是十數丈高的瀑布,吳之時像是在勸說着什麼,燕王卻是固執的搖搖頭。
紅髮老者直接從空中降下來,對着衆人一指,一道咆哮的火龍甩手而出,但是他的目標卻不是燕王等人,而是衆人立身的山道。
只要山道一崩,衆人必將落水,除了三個氣凝階的靈脩,其他人誰也逃不掉。
紅髮老者微微一笑,彷彿已經看到了衆人跌落的場景,他還在盤算着如何抓住落水的燕王,其實他還是有把握在燕王落水之前抓住他的,但他卻不想那樣,一但他提前出手抓燕王,就給了對方的靈脩攻擊的機會。
這時候他離地面已經不過兩丈左右,卻是突然間眼皮一跳,那個自己苦尋不見小鬼竟然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手裡依舊提着那個把自己痛恨的短刀,對着自己輕輕的一揮。
紅髮老者大駭,他現在已經如驚弓之鳥一般,他深知柳玄這一刀的厲害,他根本沒有接下來的把握,他只來得急拿自己那銀色的假手往前一送,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之聲,兩個人影在半空中一分。
柳玄已經倒捲回去,就檔在燕王的身前,而紅髮老者的假手也被柳玄斬得幾乎毀掉,被柳玄一刀斬斷了有一半左右。
柳玄這一刀其實出的非常的勉強,因爲手沒有恢復,但他又不得出手,如果他不出手,不但是燕王,就連公孫景嵐她們都要被打落。
柳玄原本也不想強出這上頭,這一次帝都之行他本就是幫忙,想不到竟然如此兇險,要不是剛纔看燕王固執的不肯獨自離去,柳玄也不會強出頭。
這一刀斬出,原本已經長好的肌肉瞬間又被拉開,雖然看起來還拎着短刀,其實右手已經是無力的耷拉在一邊了。
這時候紅髮老者一行共五個靈脩和柳玄衆人對峙起來,雖然柳玄這邊人數衆多,卻被對方壓制得死死的,如果不是顧忌柳玄那神秘莫測的刀法,恐怕他們早已經撲上來了。
眼見雙方僵持不下,公羊志上前一步,依然搖着他的紙扇,倒也不是他裝模作樣,他手裡的紙扇其實也是一件靈器,可攻可防,剛纔的戰鬥中柳玄已經見識過了。紅髮老者剛纔對地面的一擊也是這把紙扇擋下來的。
其實此時的柳玄已經是搖搖欲墜,不過是爲了震懾紅髮老者強忍着罷了,在正面的紅髮老者等人看不到,但是在柳玄身後的人卻是一清二楚,柳玄持刀的右手已經被鮮紅的血染紅,恐怕用不了幾息的時間鮮血就會順着袖口滴落。
這也是公羊志上前的主要原因。
他上前一步,隱隱的將柳玄檔在身後,公孫景嵐已經看到了柳玄的手,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差一點就叫出聲。
公羊志晃了晃腦袋,對着紅髮老者一拱手,又搖了搖手裡的一根銅管。
不過對面的紅髮老者一見,臉色卻不由得一沉,公羊志手裡的不是別的,正是皇族專用的報信工具定位珠,這雖然也是一次性用品,但是一但啓動,使用者三天之內都可以被通玄殿查到位置。
既然公羊志已經啓動了定位珠,那就說明通玄殿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對方不是沒想過燕王帶着定位珠,他們既然敢偷襲燕王,自然是有應對這東西的手段,不過卻是要等拿下燕王才能施展,如今大勢已去,再繼續對峙的話,一但被通玄殿的堵住的話,那可是全軍覆滅的結果。
於是紅髮老者惡狠狠的瞪了柳玄一眼,然後對着柳玄遙遙一指,一個火紅色的印記浮現在柳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