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一想到姓林的煞星,聲稱父親是北方要塞的這個後修生立刻就軟了骨頭,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硬氣,要說這些紈絝,平日裡囂張跋扈,但是真遇上他們得罪不起的煞星,立刻熄燈滅火。
“聽說這裡有一個修生,在學院對面的平安客棧住店不給錢還打傷了夥計,我們也是一時氣憤不過,誰知道一到門口,就被你們的人罵了,這才直接打進來。”說完眼神還有些閃躲,看樣子他也是言不由衷。
“放屁,那個平安客棧專門欺負燕北修院的修生,誰不知道?”看熱門的修生雖然大多都是新生,但是還是有很多人都受到親朋的關照,也只有柳玄他們幾個特殊情況的傢伙纔不知道這加事。
“是呀,我也聽說了,都說那個老闆的姐夫很厲害,好像正管到燕北修院,所以真的跟這個客棧起了衝突學院一般也不管,修生只能吃啞巴虧。”杜晨這時候接口道。
不過隨即他們三個就把腦袋轉向柳玄,因爲上午的閒聊,好像他們宿舍中就只有柳玄是昨天住了客棧的,柳玄也只有苦笑兩聲,將事情的經過與大夥說了一遍。
修生羣情激奮,咒罵紛紛,幾個被打的爬不起來的後修生更是沒臉,只能抱着腦袋趴在地上,真是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好容易熬到到修院接到了消息,幾個護衛隊員才慢悠悠的趕過來,不過一瞭解情況,護衛隊的腦袋立刻大了,立刻上報院領導,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學生鬥毆了,已經算得上是惡性聚衆事件了,畢竟有近十名學生被打斷了肢體,還有一些倒現在還不能動呢。
其實這種事在燕北修院,年年都有發生,原本就是武修院,習武講的就是熱血,又正值年少,所以打架鬥毆在所難免,雖然修院規定了會因爲打架鬥毆扣學分,但其實修院本身也沒把這種事當回事。沒事打打架,反倒能促進修生之間的修業,畢竟有競爭纔有動力,多數武修都是這麼認爲的。
如果往大了說,當然也不能算是小事,畢竟十幾個修生呢,誰知道這裡頭到底有誰家的子弟,萬一處理不好,得罪了大人物,還不是底下辦事的這些人倒黴?
先按程序走吧,打人的先暫時帶走,受傷的先送醫,就這樣丁子班四兄弟被護衛隊帶回駐修院護衛中心,因爲燕北修院的特殊原因,這些護衛隊可不是普通的護衛隊,他們都是在職的軍人,所以這些防衛隊並不在意這些修生,還有一些更看不上這些後修生,雖然這種高年級欺負新生的事件十有發生,但是十幾個後修生被四個大修生打的抱頭亂竄的,還真的頭一次遇上,真是有夠丟人的。
按照程序走的話,當然是調查、詢問、取證、記錄,到了這時候柳玄他們才知道對領頭的修生的名字,這傢伙叫龔孫智,是平安客棧老闆的子侄,原本平安的客棧老闆的姐夫北玄城訓導,官雖然不大,可能級別上只能和燕北學院的院長同級,卻是正管學府書院,理論上其實燕北修完全可以不理會他,但畢竟學院地處玄北地界,所有很多時候學院也願意得罪此人。
不過事有湊巧,龔掌櫃的姐夫最近剛剛調動,由北玄的訓導調職運判,雖然還同在北玄城但其實卻是小升了一步,但偏偏他升官以後就不管禮儀書院這一塊了,他也知道燕北學院的院長看不上自己,所以也不願意再管妻弟的事。
但是龔掌櫃就難受了,他一貫對燕北的修生橫慣了,突然間失了權勢,他怎麼能甘心呢,正巧他的侄子也在燕北修學,自己平時也沒少關照自己這個侄子,於是他找到他的侄子,想不到這小子倒是會借勢,這兩年在燕北學院倒是混的風起水起,一聽自己叔父的所言,熱血方剛的青年哪管誰對誰錯,這種年齡多數都是幫親不幫理的,所以……
時間不長就理清了關係,其實他們打架的理由也很簡單,無非就是龔掌櫃不死心,打算讓自己的侄子教訓一下柳玄,想不到卻踢到了鐵板,不過他反而更高興,雖然自己的姐夫不肯出面幫自己,但是他侄子這一下卻拉進來不少同學,他可是非常清楚的,侄子的這些同學可是有幾個非常強勢的傢伙,聽說有一個還是北方要塞副統領的兒子。
打羣架的性質比較嚴重,而且已經到了夜間,無論是學院的領導還是教習都無法通知,所以四兄弟就被留在護衛隊,反倒是那些後修生,基本全部帶傷,所以也沒陪四兄弟在護衛隊留宿,其實四兄弟也完全不用留下護衛隊,不過他們頭一天進修院,還沒有自己的關係網,也沒有人幫他們通知家屬,所以他們只好將就一晚。
第二天一早,丁子四兄弟的孫教習就到了,老頭看了一眼柳玄等人,冷冷的哼了一聲,雖然老頭看起來修爲也不是很高的樣子,偏偏這一聲冷哼卻哼的四兄弟膽戰心驚,彷彿這個看起挺客氣的老頭非常恐怖一般,孫教習跟護衛隊的領隊交涉了幾句,就打算讓柳晨他們離開了,誰知道突然闖進來一個人,這傢伙倒是沒看到坐在一旁的孫教習,原來是後修生的教習到了,這傢伙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主,一進門,劈頭蓋臉的就給丁子四兄弟一頓臭罵,林通都有些坐不住了,幾次被柳玄按在原地,要不是看這傢伙也是個教習,估計他們打不過他,韓興可能都要出手了。
這傢伙罵了足足有一刻鐘的功夫,直到一個辦手續的護衛隊員出來通知柳玄等人可以走了,這位教習立刻不幹了,他就是來幫自己學生討公道的,當然背後可能還有家長的影子,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就讓柳玄他們走了,按他的說法,這樣的修生即便不開除,也必須記大過,要不然不足以服重。
這時候孫教習突然咳嗽一聲,後修生的教習就是一驚,孫教習緩緩地走到他面前,“這個班是我帶的,有什麼需要嚴重處理的等院方給出意見吧,這些孩子還是第一天上課,我看就給我個面子,先讓他們回去吧?”
後修生的教習立刻沒音了,沉默了好一會,臉色連變數次,看樣子對孫教習也是比較尊重,“孫教習,這個事吧,我也是真爲難,你知道的,有些修生的家長還……”
孫老頭一揮手,連眼睛都沒擡“放心,我明白怎麼回事,有什麼事你讓他們儘管來找我好了,我老孫頭一輩子,也不怕這些了。”
眼看柳玄他們要走,後修生的教習有些掛不住了,“孫老教習,雖然你年紀長我一些,但你我同爲教習,你也不能太過分了,這些修生的事你不能大包大攬,出了事,你是要負責任的。”
已經走到門口的孫教習冷哼一聲,“後修生跑到大修生的宿舍打架,以前不是我帶的班我也就不在意了,現在輪到我帶了,誰敢欺負我的學生,看我不打斷他的腿。”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後修生的教習幹張了兩次嘴,最終沒有說話,他也是燕北修院的老人了,孫老教習的事他也聽聞過,雖然他並不是很把孫教習放在眼裡,但畢竟年紀地位擺在哪裡,他也是不敢放肆。
就在這時候乎乎拉拉的闖進一羣人來,男男女女的一羣,吵嚷着要修院嚴懲打人兇手,來的都是後修生的家屬,這些傢伙在校積營了三年,各自都有一些人脈,再加上還有一些送醫和跑掉的,幾乎昨天就已經全部都知曉打架的事了,自己家的孩子被打了,誰家的家長也不樂意,其中有一個就是龔孫智姑姑,龔掌櫃的侄子,可不也是龔姓夫人兄弟家的孩子,以前龔掌櫃出事,也總是她來修院平事,一來二去,她感覺自己在燕北修院還有一些面子,如今她老公不肯來,她當然要爲自己的兄弟撐個面子了,她的要求極其簡單,開除當事修生柳玄,其他修生記大過一次。
別看孫教習在校內挺有面,對上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老頭也是有頭痛,對付這些人護衛隊的更有經常,這時候護衛隊的隊長也來了,是個一臉鬍子的黑壯大漢,這傢伙一看就是見過血的主,兩隻眼睛閃着瘮人的精光,一見他,有些家屬立刻不說話了,反倒是龔孫智的姑姑愈發強硬。
護衛隊長姓樑,這位姓樑的護衛隊長撇了龔夫人兩眼,“關於修生的處理意見,我們護衛隊做不了主,如果夫人有什麼意見,可以去跟修院領導談。”
“談就談,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們修院領導,”龔夫人倒真是颯爽英姿,根本也不跟護衛隊長廢話,轉身就走。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龔夫人沒回來,卻等來一個年青的教習,這個教習先來到孫教習身前,“您老怎麼來了,這事根本不用您老來處理呀。”
孫教習冷哼一聲卻是沒說話,然後那年青的教習到柳玄他們身邊,“你們的事修院會嚴肅處理,你們幾個先回去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