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盡歡在林夕懷裡緩了片刻,然後艱難的睜開了眸子,入眼便見林夕周身黑霧繚繞,宛如黑色的火焰將他包裹着,雙眸也赤紅如血。須盡歡眉頭微微皺起,她想到不久前在山洞裡,她以夢依的身份發現林夕時,林夕當時雖然昏迷不醒,但是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質和現在一樣,讓人覺得心驚膽戰。須盡歡替林夕查看了一番,發現那時的林夕體內就像住着一個惡魔,她廢了好大一番力氣纔將那股魔性壓下去。須盡歡收回思緒深吸了一口氣,弱弱的對林夕說道:“小弟,你這樣子我害怕!”
林夕聞言掃了一旁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的光明火靈一眼,這纔將籠罩着他的黑色霧氣收進體內,隨着黑色霧氣消失,他赤紅的眸子也恢復了清明,然後他輕拍了拍須盡歡的後背,說道:“沒事了!”
林夕恢復正常,須盡歡暗暗鬆了一口氣,擡手摟着他的脖子,語氣中帶着幾分撒嬌的韻味,道:“以後不許這樣嚇唬我!”
“好。”林夕點頭應道,只要須盡歡沒事,她要怎樣他都願意,天知道在感覺到她體溫流失的那一刻,他的心裡有多害怕。
須盡歡滿意的在林夕懷裡蹭了蹭,林夕由着她鬧騰,只是沒多久,須盡歡又睡了過去。待須盡歡睡熟,林夕看向毫無存在感的光明火靈說道:“你走吧,我說了她沒事你也死不了!”
林夕的話頓時讓光明火靈眼窩中的鬼火閃了閃,然後飛快向着岩漿湖泊中跑去,在岩漿快要將光明火靈徹底淹沒時,光明火靈回頭看了林夕一眼,不過最後還是沉入了岩漿湖泊中。林夕並沒有注意到光明火靈的異樣,因爲在確定光明火靈不會再作妖后,他就已經閉上眼睛開始運轉體內的黑白真氣。在須盡歡爲了保護他受傷時,林夕就下定決心要讓自己快點成長起來,他不求短時間內和須盡歡站在同樣的高度,只希望在關鍵時刻不會拖了須盡歡的後腿。
自從突破到魄境,林夕這段時間都沒怎麼練功,就在剛纔他運轉真氣時,卻意外發現體內的兩道真氣粗壯了不少,功力都跟着提升了幾分。林夕並沒有多想,畢竟他前不久吃了一株神藥,如果藥力全部被吸納,有這種效果也不足爲奇。一個周天運轉完畢,林夕便停了下來,他從錦囊裡面掏出一壺櫻花釀,小小的喝了一口渡進須盡歡的嘴裡。
岩漿湖泊的溫度很高,林夕和須盡歡作爲修士,對於這樣的溫度還算能接受。只是現在須盡歡受了重傷,身體相對來說要比平常虛弱不少,在這樣的高溫下還是很難受,五臟六腑都是火辣辣的疼。須盡歡想要喝水,可是渾身上下軟嗒嗒的,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渴死的時候,一口清涼的酒水便送進了她的嘴裡。
酒水入喉,帶着絲絲涼氣浸入須盡歡的五臟六腑,她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意識也漸漸清晰起來。當須盡歡再次睜開眼,便看到林夕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先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當意識到林夕在幹什麼時,她的臉上迅速升起一抹紅霞。在須盡歡愣神時,林夕就知道須盡歡已經醒了,他趕忙將自己的脣從須盡歡脣上移開,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大,你…你醒了啊!”
雖然身體虛弱,不過看到林夕那彆扭的樣子,須盡歡還是沒忍住出言調戲道:“我要是再不醒來,你是不是就要趁機把我睡了?”
須盡歡只是想逗一下林夕,哪知林夕聽到這話身子卻是微微一僵,然後須盡歡便清晰的感覺到身下被某個不安分的東西頂住了。須盡歡自然知道那是啥玩意兒,本就泛紅的臉此時更是紅得能滴出血來,沙啞的聲音帶着幾分嬌媚對林夕笑罵道:“流氓!”
“我@#&……”林夕忍不住咒罵了一聲,眼睛完全不敢去看須盡歡的神情,以前二虎幾個說女人是毒藥,沾了就會上癮,他當時還狠狠的嘲諷了幾人一番,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嚴重懷疑那幾個傢伙早就做了少兒不宜的事!
須盡歡被林夕搞得心猿意馬,要不是場景不對,她可能就要將林夕吃幹抹淨了。須盡歡強迫自己收了心神,然後對林夕說道:“你…你先放我下來!”
“不行,你受傷了!”林夕雖然在須盡歡面前出了醜,不過在這個問題是卻一臉堅決的否定了須盡歡。
須盡歡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我要運功療傷。”
林夕想了想,還是皺眉說道:“在我懷裡不一樣?”
須盡歡心裡簡直有一萬隻羊駝奔騰而過,她和林夕這樣隨時都能突破防線的狀態,誰能靜下心來將真氣運轉一個周天,她須盡歡立馬出家做尼姑去。想到這裡,須盡歡在林夕懷裡動了動身子,惹得林夕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勾脣笑道:“要不你先試試?”
林夕立馬明白了須盡歡的意思,老老實實的將須盡歡放了下來。須盡歡盤膝而坐,見林夕一臉緊張的盯着自己,心裡美滋滋的,不過臉上卻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老盯着我幹嘛,難道想偷學陰陽家的功法?”
林夕嘴角抽了抽,這才默默移開了視線。看着林夕的樣子,須盡歡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片刻後她才收回目光,開始運轉功力療傷。隨着須盡歡運轉真氣,她的頭頂上方虛空一陣扭曲,接着一個磨盤大小的陰陽太極圖緩緩凝聚成形,成形的太極圖灑下一道光幕將她籠罩在內,防止她被外界干擾。
四周空氣的流速開始加劇,林夕纔再次將目光落在須盡歡身上。隔着太極圖灑下的光幕,須盡歡的身影也變得虛幻起來,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散。看到這一幕,林夕不禁想到須盡歡渾身冰冷了無生機的樣子,緊抿薄脣也難掩他眸中流轉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