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戰後樓蘭,滿目瘡痍,然其透‘露’出來的氣息卻給人以生機勃勃的感覺,遠觀近望,到處可見忙碌的身影,側耳聆聽,呼喚常見,聲音裡透出的喜悅那般濃郁,任誰都無法掩蓋。( 廣告)-79xs-
玄武湖畔,少‘女’追逐歡聲笑語不斷,偶爾伴隨幾聲犬吠,身處其中,恐會覺得這是富貴人家踏青郊遊,哪會想到此處剛剛經歷此界最瘋狂的戰火。
“真像是一場夢。”
笑鬧一會兒,十三郎獨自離開人羣,緩步走向岸邊獨自遠眺的那個老人,有些打趣地聲音道。
“怎麼,還想不開?”
“嗯?誰?呃當然不是。”
被人走到身邊猶自不察,對血魂這樣的人而言可謂荒唐,凜然中轉過頭髮現是十三郎,才又放鬆下來,抱以苦笑。
“階下囚,哪有資格想不開。”
“別這麼說。我倒覺得,這樣的結果對你而言是最好的,星空遨遊,仙道有期,這難道不是你最想要的,一下子都滿足了。”
“呵呵,也是啊”
因爲幾大真仙攜寵而來,樓蘭之戰突兀終結,笑傲此界無數年的血魂成了俘虜,幾大‘女’仙看中他的道諭令神通接近法則,宣告帶其在身邊,離開這個世界。
無力拒絕,加上這本就是其長久期望的事情,別的不說,修行上破境希望大增是肯定的,當然他的身份角‘色’發生劇變,說俘虜有點俗氣,稱爲家僕更合適。
從堪比一界天道之大能變成老僕,血魂很不適應這種巨大轉變,好在三‘女’對樓蘭“引輪迴”之事有些興趣,會在樓蘭停留幾天,血魂因此得到幾天時間,正在努力適應新角‘色’。
與血魂同樣命運的還有天道,此時的他就在玄武湖中央,服用過‘女’子賜下的仙丹後慢慢修養;按照當中彩虹‘女’所講,天道畢竟是天道,有着人族永遠無法媲美的天賦,既然他夢想自由,便也跟着一塊兒走,了償心願。
這當然是客氣話,當真比較的話,天道在那一家子裡的地位還不如血魂。
不管怎麼說,樓蘭之戰就這樣結束了,真的像一場夢。
“以前總覺得,天下雖大,老夫是獨一無二的那個,甚有藐視仙班之心,暗想着只要能找到機會突破仙境,照樣可以成爲唯一,沒曾想仙人居然強到這種地步。”
不知不覺道出心事,血魂忽然發現,整個世界,自己居然只有和這個年輕人能談上幾句話,稱得上舉世無親。
“也不是了。我問過她們,普通仙境比你強不了多少。”
“所以才令老夫讓我覺得奇怪。”
說着說着,血魂有些神秘問道:“你體內藏有仙人氣息,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如今聽說看樣子那人是她們的夫君?”
“是的,怎麼?”
“爲什麼那麼弱呢?”
“弱?”十三郎越發不解。
“是啊,與她們幾個完全不同級。”看神情,血魂明顯有些不甘心,低低聲音說道:“仙人難道不講個男‘女’般配?一個那麼弱的仙人娶這麼多強大仙‘女’爲妻,不般配啊!對了,你說他是跑出去找媳‘婦’,會不會是因爲不堪忍受”
十三郎聽不下去了,笑罵道:“去你個老貨!‘亂’嚼舌頭,不怕被鎮壓萬世不得翻身!”
血魂神‘色’訕訕道:“我就是不明白”
“得了得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懶得和這個好奇老鬼解釋,十三郎說道:“我來是想問問,不死和你到底啥關係?”
“呃這個”
似有難言之隱,血魂支支吾吾說道:“問這個做什麼呢?”
“想問,不行?”
“天道也是知道的,你可以問他。”
“我還就問你了,不行?”十三郎心想你個老鬼怎麼回事,難不成當年與古帝爭風吃醋,暗戀什麼的,見鬼了麼不是。
“不是不行不死她其實是”
憋了好一會兒,血魂咬牙說道:“是我未過‘門’兒的兒媳。”
“啥?!”
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這個答案,十三郎滿臉黑線。
“你有兒子?”
“廢話!”
“親的?”
“”血魂怒目而視。暗想你小子變着法的罵我戴綠帽,豈有此理。
十三郎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那個,他們呢?”
“誰?”
“老婆孩子呀?”
“唉”血魂一聲長嘆,回答道:“當初,老夫醉心於道,忽略了他們母子”
“沒功夫聽你緬懷過去。趕緊說,他們是不是都死了?”
“是”
十三郎長吁一口氣,暗想那敢情好。
想說話的時候常常忍不住,血魂心有未盡之意,也不管十三郎愛不愛聽,繼續說道:“說起來,我那孩兒的死還與你有關。”
“啥?”十三郎楞住,隨即冷笑:“別想栽贓,別想打敢情牌,我的名字不夠大,而且不吃這個”
他心裡覺得血魂在變着法的要挾自己,從而讓自己從旁爲其說幾句好話,今後的日子能好過點。
“是真的。”
血魂狠狠瞪了一眼遠方,說道:“你的師父,金烏是元兇,若不然,老夫怎會將它大卸八塊,鎮壓數萬年。”
啊!
十三郎真正呆住,本已轉身想走又停了步,歪着腦袋認真想了想,才問道:“不是因爲三生六道?”
“殺子之仇爲主,那些只是順帶。”
“”
這種事情,血魂應該不會‘弄’錯, 十三郎又想了想,說道:“可我聽說,師尊是因爲有人偷了它的蛋”
“這個我那孩兒是有些孟‘浪’,但不至於被烈陽烘乾‘精’元而死,況且老夫在其體內藏有神念,金烏明知其身份”
“切!你兒子怎麼了,你兒子就可以偷人家孩子?很了不起嗎?”
這下可就是立場問題,十三郎毫不猶豫,冷笑予以駁斥。
“換成我,會讓他死的更慘。”
“”
血魂的兒子偷了金烏的蛋,金烏夫‘婦’殺其復仇,於是惹來天大禍事,被大些八塊,鎮壓數萬年之久;這樣算起來,不死當初與金烏有殺夫之仇,難怪她會在滄‘浪’投以神魂。現如今,不死又和十三郎扯上關係,這算怎麼回事。
這樣想着的時候,那邊血魂小心翼翼說道:“因爲被金烏虐殺而死,我那孩兒沒能轉世,但我聽說,凡此界生靈,無論怎樣都會留下痕跡,仍有法子喚醒其意。比如你那個用劍的老師,就是這樣復活,所以老夫想問問,你在輪迴中,有沒有辦法”
“想救你兒子?”
“嗯”
“再說吧。我會留意。話說回來,你讓不死虜我家人的賬還沒算。”
這樣應着,十三郎趕緊掉頭離開,暗自想最好別我找到你兒子的痕跡,否則,必定將其抹去更加徹底,乾淨,一絲一毫都不會留下。
“都是過去的事了,何苦還要計較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教。”眼看十三郎要走,血魂在身後叫道。
“說。”
“古帝,爲什麼想成爲輪迴器靈?”
“他呀夢想着落地能夠生根。”
“落地生根什麼意思?”血魂一頭霧水。
“他是太監,需捨棄全部修爲才能恢復正常,除此便只有主動與輪迴融合,與沉淪中慢慢磨去功法痕跡,長出人根。”
聽了這番話,血魂的表情要多奇怪便有奇怪,楞了好半響,爆笑當場。
“哈輪迴真有這重功效?”
“將來看唄。”十三郎隨口應着,身形漸漸消失。
九宮之首爲高塔,在古帝一戰中被摧毀,真仙如城後很快被修復,那名彩虹一樣的‘女’子站在最高處遠眺,視線彷彿能夠穿越世界,衣袂飄飄有如‘欲’仙。
這話有點不對,她本來就是真的神仙。
不知看向哪裡,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十三郎蹬塔而上來到其身後。
“見過彩虹仙子。”
從‘女’兒口中獲知,這位看着像彩虹一樣的‘女’子真的叫彩虹,人如其名,名如其意,真真讓人無話可說。
聽到十三郎的聲音,彩虹仙子並未回頭,淡淡的聲音問:“都安排好了?”
十三郎回答道:“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一時片刻難言妥當,是以談不上什麼安排。”
“本尊在輪迴中如何?”彩虹仙子又問道。
“還好有古帝爲助力,修復起來輕鬆不少。”
樓蘭一戰,十三郎本尊自始至終並未出現,出動的都是道影。其原因,首先輪迴並未修復完畢,其次這是他最後一張牌,不到關鍵時刻絕不輕動,而且假如真的事不可爲,十三郎或許真的會忍下去,以大忍之力留待將來。
“不用擔心古帝。他想做器靈就讓他做,這個世界被天道折騰的夠慘,古帝修爲不錯,也算爲這個世界出力,”
“是”十三郎能說什麼,只顧點頭:“有仙子親自施展禁法,應該無事。”
彩虹仙子聽得笑了,微嘲但無惡意的語氣說道:“看起來,你還是不怎麼放心啊。”
“咳咳”索‘性’道出心中顧慮,十三郎說道:“主要是覺得,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對抗時間。”
這番話引來仙子共鳴,微蹙峨眉言道:“你說的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對抗時間就連夫君也不能。”
聽到這番話,十三郎楞了一下,猶豫問道:“仙子的意思是”
彩虹仙子並不打算隱瞞,淡淡說道:“夫君遇到麻煩,命瞄瞄返家傳訊,我們這次出來,是爲了支援夫君而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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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大吃一驚,暗想這這這老鄉那樣的人遇到麻煩,會是怎樣的麻煩?
想想又覺得自己無聊,宇宙之大,既然有強大仙人如老鄉,當然會有與之匹敵、甚至比他更強大的存在,以他那種狂蠻霸道的風格,遇到麻煩有什麼奇怪。
“你沒留意到瞄瞄受了傷?”
“哦那個要緊嗎?”問出馬上覺得後悔,十三郎暗罵自己笨嘴拙舌,瞄瞄受傷他真沒看出來,不過人家分明都全家出動,哪能不要緊。
果然,彩虹仙子微微皺眉,隨即表情又變得和緩下來,傲然說道:“夫君壞了至高規則,要緊當然要緊,但要說真有多嚴重縱有真聖親自出手,想殺我的夫君,也不是那麼容易。”
至高規則,真聖,後者暫爲聽過,十三郎深知前者多麼可怕,比如他自己,輪迴當中沉淪上千萬次,方纔‘摸’索到一點點邊際,距離破壞的程度想到這裡,十三郎心裡一跳。
“爲何會壞了至高規則?”
“還不是因爲你。”
預料之中的答覆,彩虹仙子心‘胸’雖大,仍禁不住有些埋怨的意思,輕輕言道:“當初夫君送星魂,本就有些不合規矩,又在你體內留下氣意,雖壓制了修爲,仍免不了被真聖所察。若只是這些倒也罷了,他不該送來一個魔頭,在你身邊死在輪迴之中,三番五次下來,至高規則終於找到其真身,躲是躲不過了。”
“阿古王!”
十三郎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訥訥無言。
如今他才知道,送星魂這件事不被至高規則允許,至於其後怎樣發生,顯然已經超越他所能瞭解的層次。
“那個”
想來想去不知該說什麼好,反倒彩虹仙子安慰他,淡淡說道:“別想多了,夫君歷來這樣的‘性’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假如事情從來,我想他非但不會退縮,反而會做的更過火。”
這話十三郎相信,他親眼見過“老鄉”的樣子,知道他是那種:如有人警告說這條路不能走,其多半會一腳把發出警告的人踹開,闊步前行。
“真聖也好,至高規則也罷,力量其實也就那樣,最麻煩的無非是時間”
彩虹仙子像在自語,眉間偶有憂‘色’閃過,隨即又被驕傲所替。很明顯,她對自己夫君的信心比十三郎更足,聯想到此前那名翠衣少‘女’的表現,越發凸顯其強大。
“時間”十三郎沒顧上分辨,忙開口說道:“我有一道法術與時間有關”
“定字決,我的夫君也會。”彩虹仙子接過去。
“”
十三郎有些無語,暗想果然層次有別,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察覺到十三郎的沮喪,彩虹仙子安慰道:“別喪氣,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修煉到這樣程度,縱使夫君,當年也不敢說比你更強。”
十三郎越發無語。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十三郎很清楚自己得到多少奇遇,得到過多麼強大的外力支撐,別的不談,就說輪迴之中修煉,天下哪個人能夠複製?這樣修煉纔有今日成就,與老鄉橫向對比仍只能並駕齊驅,可知其當初多麼變態。
“唉!”
偷偷嘆了口氣,十三郎小心翼翼問道:“至高規則生效的方式是怎樣的,阿古王死在這裡,也能惹到它?”
“原本是不會的,可惜,阿古王的身份有些特別。”
“哦?”
“他是域外天魔,至高規則流放之所在,夫君將其送到人間,死於至高規則最易着眼的輪迴界內,焉能不被發現。”
“域外天魔那不是心魔界?”
修士一生修煉,一生都與心魔相伴、相鬥,傳言中,最厲害的心魔自成一界,天生能夠通往各個界面從彩虹的話中可以聽出來,它們自己通行是一碼事,被人送出來是另外一碼事,尤其不能被其進入輪迴,等若冒犯至高規則reads;。
“沒錯,就是心魔界。”
“老鄉怎會去了那裡?”
“什麼叫怎麼會?你不是親眼看到過?”彩虹仙子有些奇怪,微怒說道:“他去找媳‘婦’,卻把我們丟在家裡不管。”
“找”找媳‘婦’,這事情十三郎知道,但他做夢也想不到,老鄉的媳‘婦’居然是居然是一個魔頭,域外天魔!
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他竟然殺上‘門’去尋親,這是什麼樣的人呵!
心裡非常非常想知道細節,然而知道彩虹仙子心情不妙,十三郎明智地選擇迴避這個話題,住口不言。
“你還不知道那裡就是什麼地方?”
“”
十三郎無言可對,暗想那時的我只是一縷孤魂,又怎麼會認識什麼域外天魔界。
這樣想着,十三郎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頭,忙說道:“域外天魔界,我怎麼會在那裡?”
“你呀你是不是要去真魔界?”
“嗯?”十三郎有些愣神,暗想這算什麼,不回答就不回答,我又沒本事強迫。
彩虹仙子自有用意,接下去說道:“等你到了真魔界,運氣好的話,或許能自己找出原因。”
十三郎稍稍恍然,心內同時生出幾許不安。
猶豫幾次,他說道:“老鄉那邊,有沒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忙?”
本意只是客套,沒想到彩虹仙子迴應道:“有的。此次前來,我的本意就是帶你一道。在與青姑娘的跨界意識溝通的時候,我得知你已入住輪迴,既如此,必定與至高規則有所牽連,此行當有用武之地。”
聽到這番話,十三郎內心有些複雜,不知該說什麼好reads;。
去幫老鄉擺脫困境,按理說責無旁貸,然而
看出其心事,彩虹仙子語氣微轉,說道:“如今有現成天道可用,加上這裡是樓蘭,風兒和芊芊已經在研判輪迴規則,用不到你。”
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十三郎老臉微紅,難以開口。
彩虹仙子有話說,瞥一眼十三郎,淡淡說道:“關於青姑娘,你打算怎麼辦?”
嗯?
十三郎又是一愣。
彩虹仙子說道:“你們的事情,我已全部知曉。”
啊!
十三郎大吃一驚,暗想不死當真了得,這麼幾天功夫,居然找到這麼硬的後臺。
果不其然,彩虹仙子神‘色’堅定,接下去說道:“青姑娘人好,命不好;記住她終究是個‘女’人,你既然別辜負了她。”
能說什麼呢,十三郎唯有暗自佩服,心想還是老鄉厲害,自己果然無能。
這樣想着的時候,彩虹仙子漸漸沒了說話的興致,淡淡說道:“夫君那邊有事,我們姐妹不日將行,如今你也算罷了罷了,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什麼罷了罷了,十三郎很想知道,但不好追問,只得深施一禮問道:“確有一事想請教仙子。”
彩虹仙子稍感詫異,說道:“這麼客氣看來是要緊事。”
“那個”
感覺難以開口,十三郎猶豫再三,最終咬牙,如上刑場般開口。
“請仙子法眼,幫我看一下我到底是人,還是”
“還是什麼”
彩虹仙子着了眨眼眼睛,一時間,整片天空爲之變‘色’reads;。
“害怕自己是天道化身?”
“嗯。”十三郎
“關於這個問題,夫君好像有所預料,讓瞄瞄傳了信兒給你當然,如果你沒聞起來,也就沒有這回事。”
“呃”十三郎‘精’神一振。“他怎麼說?”
“夫君說:靈逍遙,魔自在,是人是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做人、還是想成爲天。另外他還說,回家的路就在腳下,它一直都在,等你有了本事,自己回去看。”
“回家”
默默唸着這句話,十三郎彷彿變得癡了,很久都不能說話。
“路在腳下,它一直都在”
很明顯,把這章作爲終章更加合適些,然而我不這麼認爲,在我看來,鍛仙的故事在上一章就結束了,這章是後記,同時也是另一個故事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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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真沒什麼了。
呃,關於新書這兩天好好想想。
再次感謝大家,祝所有人快樂,平安。
老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