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去他媽的我以爲!
蘇子清先是震驚,接着便恢復了以往的神色:“你在威脅我?”
蕭莫露出邪魅的微笑:“正如你所想。”
每當做出重大決定的時候,蘇子清就愈發的平靜,她擡眼,看着他如墨的眼眸:“爲什麼一定是我?”
反倒是蕭莫沒了耐心:“沒有爲什麼!”他面容露出輕蔑的笑:“誰叫你是安羽的母親,而我卻是安羽的父親。好了,時間不多了,你快點做決定吧。”
蕭莫說完,便上了車,啓動車子,等待她最終的決定。
蘇子清也只是稍稍猶豫,便坐上了蕭莫的車子。
在民政局。
蕭莫遞給蘇子清一枚戒指,是樸素而簡單的式樣。
蕭莫剛給蘇子清帶上去,蘇子清就想將它拿下。
他的臉頓時陰沉了許多,聲音也透露出危險的意味:“這時一定要帶的。”
蘇子清只好作罷。
輪到蕭莫與蘇子清簽字的時候,蕭莫先是簽好,就在蘇子清想要簽下去的時候,蕭莫制止了她,他問:“蘇子清,你想好了,做了這樣的選擇,你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蘇子清撥開阻止他的手說:“反正我只想做安羽的媽媽而已,其他的都無所謂。好了,我現在已經簽過了,這下,你應該放過信平了吧?”
蕭莫怒極反笑,他大聲的說:“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說完,蕭莫就離開。
蘇子清仍是不放心的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衣袖說:“你說過,你會放過他的。”
蕭莫突然停下,看着蘇子清:“是!我是說過會放過他,但不是現在。”
蕭莫從口袋中拿出一把鑰匙,遞給蘇子清:“這是清莫園的鑰匙,我希望在回去的時候見到你和安羽。”
他說完,便向車走去。
蘇子清看着蕭莫的背影大聲的說:“是不是我回去了,你就會放過他?”
蕭莫停住腳步,回過頭,對蘇子清說:“也許。”
說完,就拉開車門,疾馳而去了。
蘇子清失魂落魄的來到許信平的家裡,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與他就這麼成爲了夫妻,就這麼在一起了。
蘇子清帶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沒有意識的將自己和安羽的東西收拾好,準備下樓的時候,卻碰到了許信平。
蘇子清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而許信平也覺得奇怪,在這裡住的好好的幹嘛要搬走?他問:“子清,你拖着行李是要去哪裡?”
蘇子清沒有回答許信平的問題,只是,覺得他應該知道這個消息:“信平,我有一件事情告訴你。”
許信平微笑着等待着蘇子清接下來的話。
“就是,我已經和阿莫結婚了。”
許信平一愣,接着笑着說:“子清,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啊!我們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
許信平笑的很是勉強。
“我說的是真的,就在剛剛登記的。”蘇子撫摸着手上的戒指說。
這一動作吸引了許信平的注意力,直到看到她手上的戒指,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他能感到他的鼻頭有些酸。
“子清,你能麼能夠這樣?”許信平哽咽,他勉強撐起微笑:“到底是爲什麼?是他拿堯順或是我來威脅你的嗎?”
蘇子清看着許信平的眼睛說:“不是,是我看安羽這麼喜歡他,好希望好希望阿莫他能夠當自己的爸爸,所以才與他結婚的。再加上,我欠了安羽將近六年的父愛,這也是安羽他應該有而被我剝奪的感情。”
“那麼你自己呢?”
蘇子清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我自己?”
“你自己是怎麼樣想的?你真的想嫁他嗎?”許信平眼睛泛紅,他自嘲的笑着:“若是當父親的話,我也可以啊,你爲什麼不嫁我呢?安羽也很喜歡我,你爲什麼不嫁我呢?”
蘇子清沒有說話,只是爭着眼睛看着許信平。
“你能不能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你這樣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被你施捨愛一樣!”
“信平,我沒有。”蘇子清極力解釋。
“我知道你沒有,但我真的有這樣的感覺。”許信平頓了頓:“任何蕭莫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蕭莫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那你爲什麼選他不選我?難道就是因爲他比我早認識你,比我在遇見你?還是因爲你從頭到尾根本就只愛着他一個人?”
“信平——”
“你知道嗎?曾經有人讓我跟她一起來搬到蕭莫,來得到你,我沒有同意,那是因爲我以爲,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贏得你的心,結果卻沒有。我以爲,我的好可以代替蕭莫在你心裡的位置,卻發現,他的位置只怕是安羽也是無法替代的。我本以爲i奇蹟可以發生,我能夠走進你心裡,卻發現我連門都摸不到,而他卻輕而易舉的打開了。我以爲,我以爲,一切都是我以爲,真的是,去他媽的我以爲!這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妄想!”許信平說着,已經說得太累,沒了力氣,眼睛通紅,佈滿了血絲,樣子十分的憔悴。
“信平——”
此時的蘇子清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是這樣想的。要說不知道也不可能,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有意在躲避,在裝作不知,或許正如他說的,蕭莫能輕易打開她的門而卻不能。
但是她真的無意傷他,她也不想將事情變成現在這樣。
許信平將眼淚抹掉:“好了,現在你結婚了,我一而不用抱有希望了,就這樣吧,你走吧,走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吧。”
蘇子清站着沒有動。
“你老是跟我講,他有沒有拿堯順來威脅你?”許信平笑的慘淡。
蘇子清又是沉默。
“我就知道,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見你。”
“信平——”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跟着我這樣一個需要被女人施捨,連心愛的男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幹嘛,你走吧,走啊!”
“信平——”蘇子清看着許信平的眼裡,滿是擔憂。
“放心,我沒事,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你走吧,走吧。”
許信平說着,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背對着蘇子清,眼睛乾澀,沒有神采。
如果一個人傷心到極致,那麼他或許會哭的很傷心。
但如果一個人傷心到已經沒了知覺,那麼,哭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