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聊什麼呢?”
高文慧拿着新買的耳機,從擁擠的人羣裡擠出來,一屁股就坐到了馮楠舒的身邊。
“我在給馮楠舒科普最先進的愛情知識。”
“你不讓我教,結果你自己偷偷教?哦,我懂了,原來你是玩養成系的!“
高文慧嘴角帶着冷笑:“狗男人,花招還真多。”
馮楠舒吃掉最後一點棉花糖,擡起了水潤的眼眸:“文慧,什麼叫養成系?“
“世界上總會有一些傻乎乎的姑娘,對戀愛一竅不通,就像是一張白紙,偏偏又喜歡相信別人,有些狗男人就喜歡利用這點,把她們養成自己喜歡的形狀,這就叫養成。“
江勤聽完之後嘴都抽搐了,心說小高同學你怎麼回事,怎麼一句話一個黃梗,你他媽要考研?
馮楠舒倒是懂了這淺顯的解釋,但覺得那和自己好像沒什麼關係,自己可不是傻乎乎的姑娘:“文慧,我沒見過這樣的姑娘。”
“你就是這樣的姑娘。”
“……”
馮楠舒如遭雷擊:“我不傻的吧?”
高文慧皺了皺眉:“這個傻並不是傻子的意思,而是形容一個人對感情的事很遲鈍,就連心動都要過好久才能反應過來。”
“我什麼時候心動了?”
“你的心都要起飛了好嗎?”
江勤忍不住打斷了兩人:“高文慧,你快別教了吧,我家小富婆高考671,你敢說她傻?你考多少分啊?”
“我也有六百……好吧,反正比她少就是了。”
江勤冷笑一聲,看向馮楠舒:“她自己都沒談過戀愛,還叭叭當老師,你聽她的肯定掉溝裡去!”
高文慧被戳中了痛點:“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我覺得我比馮楠舒懂得要多一點!”
“好,那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男朋友去醫院的路上看到一束非常漂亮的鮮花,但是沒買給你,你知道了會怎麼做?”
“那怎麼行啊,他憑什麼不買給我,愛情是需要小禮物保鮮的,我覺得我會直接問他原因,然後再選擇要不要原諒他。”高文慧代入的很徹底,已經開始要生氣了。
江勤一臉嘲諷:“小富婆來回答一下。”
馮楠舒抿了下紅潤的小嘴:“應該問,你爲什麼去醫院啊,你生病了嗎?”
“……”
高文慧愣了三秒,接着我草了一句,整個人都傻了,眼眸裡閃爍着難以置信。
江勤看到她的反應瞬間就樂了,心說這補過課的和沒補過的確實不一樣。
另外,小富婆是真的聰明,她對很多事不懂是因爲沒學過,沒遭遇過,但你只要把解題思路告訴她了,她用的賊溜。
至於高文慧,那就是純粹的紙上談兵,看幾本言情小說就以爲自己能把握愛情了,可那些寫小說的傻狗或許都還是處男也說不定!
“行了,都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軍訓,咱仨一個談過戀愛的都沒有,能討論出個鳥毛來?”
江勤準備走人了,高文慧還是無法接受:“不行不行,你再出個題,我肯定能答上來!”
江勤無奈地坐了下來:“如果你男朋友在去酒店開房的路上看到一束鮮花,很漂亮,但沒買給你,你會怎麼樣?”
“我知道,問他爲什麼去酒店開房?他和誰開房?”
“呸,你問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分手!”
“??????”
高文慧覺得自己像是被當頭棒喝了一樣,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江勤都笑拉了,你連我兩拳都接不住,你還教我家小富婆談戀愛?結果怎麼樣,現在知道人心險惡了吧!
“江勤江勤,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馮楠舒忽然出聲。
江勤將目光放在小富婆身上:“好吧,你問。”
“如果我去醫院的路上看到一個特別好吃的棉花糖,但是我不給你買,回家之後你會不會兇我?”
“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醫院?別鬧了,我那時肯定在你邊上,掏錢買棉花糖給你吃。”
話音落下,馮楠舒忍不住揚起嘴角,眼眸裡開始有水色盪漾,閃爍而又璀璨。
而高文慧則傻呆呆地看着一眼馮楠舒,又傻呆呆地看了一眼江勤,心說在場的人裡就我的段位最低啊!
這樣的回答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她剛纔其實也想了一下答案,想回答你爲什麼去醫院,結果江勤的答案直接給了她一個暴擊!
晚上十點半,夜色已經很深重了。
江勤把小富婆送回了女生宿舍,答應她明天一起去看鯉魚,然後就沿路返回,臉上寫滿了心事重重。
說實話,他經歷過七年的舔狗人生,又被相親對象要錢要房,對談情說愛多少都有點恐懼。
重生者又不是無所不能的,多活一次就能把握愛情了?開玩笑!
而且,他還不清楚小富婆對自己到底是依賴多一點還是喜歡多一點,所以真的沒辦法思考清楚。
但是……
一輩子這三個字聽起來真的挺有分量的。
當一個女孩問你怎麼樣才能一輩子,這很致命。
“老江,你怎麼魂不守舍的?”
剛進門,曹廣宇就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江勤一臉愁緒的表情覺得有些神奇。
老江這傢伙從開學到現在一直牛逼轟轟的,不管做什麼事都風輕雲淡,這還是頭一次露出這種表情,所以老曹瞬間就起了好奇心。
“沒什麼事。”
“咱都是兄弟,有什麼不能說的?”
江勤越這麼說,曹廣宇就越忍不住想打聽。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心煩意亂。”江勤揉了揉額頭,眉心忍不住皺在一起。
見到這一幕,曹廣宇頓時嗨了,這感覺他熟啊,不就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麻煩嗎,好傢伙,開學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江勤受挫,這要是不問出來讓自己樂呵樂呵,那他今天直接就睡不着了好嗎?
“老江,你說出來吧,我幫你分析分析!”
周超和任自強此時也湊過來了:“對對對,說出來吧,三個臭裨將還頂個諸葛亮呢!”
江勤嘆了口氣:“好吧,那我簡單說一下吧。”
“你等會兒,我先坐起來!”
曹廣宇咕嚕一下從牀上爬了起來,他不傻,躺着笑最容易岔氣兒了:“說吧老江,我準備好了。”
江勤又嘆了口氣:“今天有個女孩,說想要和我一輩子,但我發過誓,戀愛狗都不談,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
曹廣宇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行,算我嘴賤,我他媽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