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只有你纔會唸經嗎?”百里澤將鎮魔碑丟了出去,同時,他開始向裡面注入精氣。
在注入精氣的時候,百里澤還不忘催動起冥瞳。
果然,鎮魔碑表層多出了一些靈紋陣圖。
那些靈紋陣圖,彼此交織在一起,散發着恐怖的能量波動。
此時,所有修士都傻在了那裡,有點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原本暗黑色的鎮魔碑,逐漸變成可赤金色。
緊接着,誦經聲傳出,伴隨而來的是一道道的金色‘卍’字罡印。
“嗯?”這時,有修士忍不住驚呼道,“快看,百里澤身後好像多了一頭兇禽虛影。”
兇禽?
媚娘擡頭一看,果然見到了一頭兇禽血影。
那兇禽渾身長滿了青色羽毛,身後的五彩翎羽,就像扇子一樣,緩緩打開了,露出了真容。
孔雀?!
媚娘徹底的呆在了那裡,沒想到在神道界,還有孔雀的氣息。
“哼,就憑你一具靈身,也能擋得住《孔雀咒王經》的渡化。”百里澤將鎮魔碑催動到極致,然後一步步朝禪閣頂層走去。
百里澤每走一步,大日菩薩就會下意識的向後退一步。
“怎麼……怎麼可能?”大日菩薩暗恨一聲,聲音有點顫抖。
在見到孔雀虛影后,大日菩薩心裡就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如果是本尊的話,大日菩薩倒也不怕什麼《孔雀咒王經》。
至於靈身嘛,自然不可能擋得住《孔雀咒王經》的渡化。
“百里澤,本座擔保你出不了禪城。”大日菩薩暗恨一聲,轉身化爲一道金影,沿着窗戶跳了出去,朝西漠方向遁去。
“想逃?”此時的百里澤就像神明一樣,隨手將《孔雀咒王經》丟了出去。
嗖!
無盡罡風捲過,將地面吹得‘隆隆’炸響。
伴隨着誦經聲,所有修士都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甚至,有一些修士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一個勁的朝那塊石碑懺悔。
鎮魔碑中,可是蘊含有孔雀大明王的氣息。
就憑那些修士的實力,又怎麼可能擋得住《孔雀咒王經》的渡化呢。
“給我跪下!”忽然,百里澤一指點在了鎮魔碑上,卻見整個鎮魔石瞬間膨脹了起來。
與此同時,大日菩薩的速度慢了下來,等他回頭時,卻見空中多了一團黑影。
望着幾十見方的鎮魔碑,大日菩薩只覺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卍’字罡印飛出,附着在了大日菩薩身上,交織成了一頭孔雀虛影。
在大日菩薩的腦後,凝練出了一道五色神光。
正是因爲那道無色神光,大日菩薩才能夠被壓制。
啪!
百里澤一伸手,直接將鎮魔碑吸到了掌心。
那鎮魔碑頗具靈性,逐漸縮小,化成了巴掌大小,懸浮在了他的掌心。
“我去,這也太誇張了吧?大日菩薩竟然下跪了?”
“哼,咱們不也一樣嗎?”
“咳咳,還別說,剛纔那股氣息還真是恐怖,要是我們敢生起半點反抗之心,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那修士有點尷尬,撓着後腦勺說道。
神劍冢的姜子虛覺得很悲劇,暗罵道:“百里澤這混蛋,怎麼會有那麼恐怖的東西?”
直到此時,姜子虛的後背都有點發涼。
在鎮魔石落下的時候,姜子虛的腦海裡出現了一道幻象。
幻象中,百里澤撫摸着他的腦袋,就像怪叔叔一樣,誘導着姜子虛。
讓姜子虛吐血的是,他竟然叫百里澤‘爺爺’了。
丟人吶!
姜子虛發現,只要有百里澤在的地方,他註定是個悲劇。
姜子虛只不過是路過禪城,他的目標是紫霄山。
至於去紫霄山做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
要不是因爲孫香香的名聲太響,姜子虛也不至於會來禪閣。
說不定,他姜子虛正享受着紫霄山的美姬。
“別打臉?”見百里澤朝自己走了過來,姜子虛急忙捂住了臉,眼圈紅紅的,就像受氣的小媳婦,蜷縮在地上,惹人憐愛。
“傻瓜,我怎麼捨得打你呢?”百里澤微微擡起姜子虛的下巴,眉目傳情道,“你這麼英俊瀟灑。”
嘔嘔!
跪在一旁的西門浪直接開始了乾嘔,頓覺心中一陣惡寒,下意識的跟姜子虛拉開了一段距離。
“不……不要呀!”姜子虛捂着胸口,一個勁的求饒道,“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姜子虛咬着嘴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乎是在說‘來吧,來殺我吧,想讓我替你暖牀,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如果讓百里澤知道了他的想法,絕對會一腳蹬死姜子虛的。
啪!
百里澤反手抽了姜子虛一個耳光,蹙眉道:“瞎想什麼呢?趕緊將身上的靈石、精石什麼的統統拿出來。”
呼!
聽百里澤這麼一說,姜子虛這才暗自拍了拍胸口,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竟然有點小失落。
“浪浪,你去將他們身上能夠修煉的東西統統拿過來。”百里澤瞥了一眼西門浪,冷漠道。
西門浪連連點頭道:“放心吧,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
“拿着,如果有誰敢不交,直接砍了他。”百里澤隨手將西門浪那柄鎢鐵黑劍丟到了地上。
鎢鐵黑劍?!
西門浪瞪大了眸子,心裡一直在吶喊,好人吶,竟然把我族鎮族聖劍還給了我。
“對了,這柄劍可是我族鎮族聖劍,你可千萬不能弄壞了。”走了幾步,百里澤似乎想到了什麼,扭頭說道。
西門浪傻眼了,怎麼說,他也是萬兵冢真傳弟子,精通劍術,有着‘御劍小郎君’之稱。
跪就跪吧,西門浪也認了。
可讓西門浪最接受不了的是,百里澤竟然說鎢鐵黑劍是他族的鎮族聖劍。
媽蛋,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哼,也讓你看看,我西門浪並不是軟腳蝦,那也是有着幾分骨氣的。
身爲劍族傳人,早都練就了一身劍骨。
就在西門浪發愣時,一個耳光扇來,直接將西門浪抽飛了出去。
百里澤吹了吹掌心,暗罵道:“發什麼愣呢?給我速度點。”
這小子,臉皮還挺厚的,直打得我掌心生疼。
臉皮厚?
西門浪越發覺得屈辱,心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相信,只要扛過了這次,就可以見到彩虹了。
那些修士早都聽說過百里澤的兇威,如今落到了百里澤手裡,哪還敢反抗,口中一直在吶喊‘不要燉我,我皮厚’之類的話。
一聽這話,百里澤嘴角就是一陣抽蓄,這些人,淨瞎說,我……我是那種人嗎?
“行了小子,趕緊離開這裡吧。”西皇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本座覺得,正有一股恐怖的氣息,正朝這邊襲來。”
百里澤嗤之以鼻道:“怕什麼,有您老在,還有誰敢自稱‘恐怖’?”
西皇一臉愕然,無奈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本座是不會出手的,我這才衝破大日道火棺沒有多久,絕對不能妄動體內的神胎。”
“不急,等我收齊了靈石再走。”百里澤轉身朝大日菩薩走去,臉上多了一些神采。
此時的大日菩薩,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日菩薩氣得臉色漲紅,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可一見百里澤掌心懸浮的鎮魔碑,他就有點虛了。
不能不虛呀!
鎮魔碑中似乎留有一滴孔雀真血,在百里澤催動鎮魔碑的時候,大日菩薩覺得他體內的神火都快要破散了。
詛咒!
不錯,就是詛咒。
源源不斷的詛咒之氣涌來,差點將他的意識給摧毀掉。
真不愧是《孔雀咒王經》,這部古經有着神鬼莫測的力量,絕對可以披靡佛道宗的《普渡真經》、《往生經》等。
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連這種逆天之物都能夠得到。
“小日呀,你可願意拜我爲師?”百里澤俯視着跪在地上的大日菩薩,儘量壓低聲音說道。
小日?
大日菩薩差點就要罵娘了,本座是大日,不是什麼小日。
等等……爲什麼這話聽起來有種違和感呢。
“哼,這不過是一具靈身而已,沒了就沒了。”大日菩薩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冷冷一笑道,“生亦何歡,死已何樂,活這麼大歲數,本座也知足了。”
“想讓本座拜你爲師?”大日菩薩一臉的不屑,冷笑道,“你也不瞅瞅,你的毛長齊了嗎?”
百里澤拉開褲子瞅了一眼,茫然道:“長齊了,還挺茂盛的。”
噗!
一聽百里澤這話,大日菩薩頓覺智商有點不夠用了,不由老臉一紅,然後徑自攢動着佛珠,開始了誦經。
大日菩薩也不傻,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願自爆靈身。
那樣的話,大日菩薩本尊也會遭到重創的。
而且,還會傷到大日菩薩的神基。
神基被毀,大日菩薩這輩子算是完了。
別說天神了,能不能成爲真神還得另說。
“小子,你又在鬧哪一齣呀?”媚娘黑着臉,小聲提醒道,“你還真想收這禿驢當徒弟呀?”
一旁的地精獸瞥了一眼大日菩薩,鄙視道:“小子,收徒可得謹慎,就這禿驢,修煉了幾百年,也才修煉到神人境三重天,真是丟死人了。”
“穿山甲,你什麼意思?你是罵我資質不行了?”大日菩薩渾身噴射着太陽神火,一對眸子噴出了兩道火焰。
大日菩薩那個氣呀,一隻卑賤的穿山甲,竟敢嘲諷他資質不行。
在須彌山,大日菩薩可是最早點燃神火的,更是被大禪教封爲天才。
要不然,大禪教副教主也不會收他爲徒。
“穿山甲?”地精獸飛身躍起,一腳踏在了大日菩薩的鼻樑上,怒罵道,“你丫的纔是穿山甲,老子是地精獸。”
說着,地精獸將額頭上的那根龍角露了出來。
在地精獸將那龍角露出來的時候,四周的精氣明顯凝練了幾分。
百里澤嚥了口唾沫,尋思道,如果燉了地精獸的龍角,也不知道能不能助我直接破入通神境?
見百里澤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嚇得地精獸連忙收起了額頭上的龍角。
“小子,先把口水擦擦。”西皇有點無語了,說道,“沒想到你運氣如此逆天,連這種稀有純血兇獸都能夠碰到。”
百里澤撇嘴道:“毛的稀有品種,除了皮糙肉厚外,屁都不會。”
西皇無奈道:“算了,跟你說話可真夠費勁的,這地精獸可是源自神古時期的純血兇獸,曾是人道宗的鎮宗兇獸。”
“這地精獸可不簡單,它除了力大無窮外,還可以鎮壓氣運。”頓了頓,西皇又說道。
百里澤驚道:“鎮壓氣運?就它?”
“你以爲呢?”西皇翻着白眼道:“跟地精獸比起來,這禿驢的資質確實是有點差。”
啪啪啪!
地精獸速度極快,揮舞着拳頭,對着大日菩薩就是一頓胖揍。
噝!
直到此時,大日菩薩才意識到了地精獸的恐怖。
要不是他實力夠強,絕對會被地精獸打得五馬分屍的。
“這樣吧。”地精獸拍了拍手,喃喃道,“你還是拜我爲師吧。”
“什麼!”大日菩薩瞪大個眸子,氣笑道,“開什麼玩笑,本座身份尊貴,怎麼可能拜一頭畜生爲師呢?”
“不答應是吧?”地精獸也不含糊,對着大日菩薩就是一頓胖揍。
在地精獸的攻擊下,大日菩薩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見此,百里澤這才轉身上了禪閣。
孫香香立在窗口,並沒有回頭,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百里澤抱拳一笑道:“神女。”
“呵呵,我可當不起‘神女’二字。”頓了頓,孫香香這才轉過了身子,露出了她的絕世容顏。
孫香香懷抱琵琶,緩緩轉過了身子,擡頭看了百里澤一眼,眸子中流露着複雜的感情。
“呵呵,神女謙虛了。”百里澤笑道:“在神道界,神師可不多見,就拿南荒來說吧,有着神師境界的,幾乎沒有。”
孫香香微微搖頭道:“你可別小瞧了南荒,據我所知,巫教就有着一名神師。”
“哦?”百里澤心下一震,問道,“是誰?”
孫香香眼中閃過了一抹寒光,冷道:“巫山,他曾是天道宗末代神師,後被自封在蠻國皇陵,就在前不久才甦醒,之後便投靠了巫教。”
“巫山?好奇怪的名字呀。”百里澤喃喃道。
真不愧是巫教,連神師都能忽悠到。
說起來,是誰有着如此的大魄力,竟敢將一個教統給封印了。
又是誰在佈局呢?
此時,百里澤的腦袋有點亂,他想不清楚,巫教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難道僅僅只是爲了一統神道界嗎?
神道界經歷了神古、太古,一直到現在,經歷了無數的災劫。
尤其是太古,隨着大梵教的覆滅,神道界也被大梵教修士給封印了。
如今,封印神道殿的晶壁有着瓦解的跡象。
一旦那些晶壁瓦解,域外的勢力勢必會潛進神道界。
到時候,神道界必然會生靈塗炭。
“巫山此人可不簡單。”
頓了頓,孫香香說道:“他曾是佛道宗末代弟子,後來反叛出佛道宗,這才加入了天道宗。”
佛道宗?
百里澤心下竊喜道,難道巫山就是佛無量的弟子?
據古籍記載,佛無量曾被他的親傳弟子給偷襲了,差點隕落。
後來後溟河老祖所救,最後被封印在了北海的冥域。
想到這,百里澤出言試探道:“神女,這巫山是不是佛無量的弟子?”
“佛無量?”孫香香一臉的狐疑,挑眉道,“你說的是佛道宗末代宗主佛無量?”
“嗯,就是他。”百里澤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聽說,佛無量曾被他的親傳弟子給重創了,差點死掉。”
孫香香心下生疑,倒也沒有點破。
孫香香嘆了口氣說道:“確實如此,但重創佛無量的並不是巫山,而是巫山的師弟。”
“誰?”
“梵天,也就是大梵教初代教主,他曾凝聚出了五具靈身,實力深不可測,在他重創佛無量之後,就推到了佛道宗的鎮宗神碑,這纔有了之後的大梵教。”
“梵天?”百里澤唸叨了一聲,擡頭問道,“爲什麼?按理說,等到佛無量圓寂後,他就是佛道宗宗主,犯得着襲殺佛無量嘛。”
在北海時,百里澤曾試探過佛無量。
當時的佛無量並不願多提,但也不是沒有收穫。
聽佛無量的意思,梵天之所以偷襲他,實則是爲了一樣東西。
至於是什麼東西,佛無量並沒有多提。
或許,可以從孫香香口中得到答案。
孫香香說道:“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哦?”百里澤疑惑了一聲,又問道,“那是什麼?”
孫香香指了指天空,凝聲道:“你可知,這神道界本就是一塊原始神碑。”
百里澤驚呼道:“什麼?!神道界是一塊原始神碑?”
孫香香點頭道:“不錯,神道界確實是一塊原始神碑,但只是一塊破碎的原始神碑。”
百里澤不解道:“什麼意思?”
孫香香怔了怔說道:“神道界的主宰已經死了,只留下了一塊原始神碑,他像是在保護着什麼,總之,我也不是很清楚。”
神道界的主宰死了?
說實話,百里澤還真有點不信。
那可是主宰呀,天地的主宰,他的實力早已超凡入聖,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極點。
像這種人,怎麼會輕易死去呢?
見百里澤不信,孫香香又說道:“你可是修煉一途,分爲幾個境界?”
“嗯?”百里澤微微蹙眉,心道,孫香香怎麼會問如此幼稚的問題?
在神道界,只要是個修士,都知道修煉一途分爲九個境界,即氣道境、洞天境、妖變境、養神境、通神境、神人境、靈神境、封神境以及神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