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整個清潭沸騰了起來,在清潭中,似乎有着一尊巨棺。
碧綠色的巨棺周遭繚繞着毒氣,漸漸浮出了水面。
就在巨棺浮出水面的時候,整個巨棺燃燒了起來。
青色烈焰將整個巨棺包裹住了,那些烈焰極其霸道,哪怕是百里澤,也不得不向後退去。
那巨棺像是有了意識,操縱着青色烈焰,朝生命之精撲了過去。
眼瞅着生命之精被青色烈焰包裹了,正在一點點的熔化,百里澤就是一臉的心痛。
還好,在百里澤後退的時候,硬是從生命之精上摳下了一小塊。
爲了指甲蓋大小的生命之精,百里澤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的整個右手火辣無比,像是被青色烈焰傷到了一樣。
就連他的右手也變成了暗黑色。
“這青色烈焰是……神火?”
百里澤不由暗暗心驚,急忙催動起‘萬毒玄功’,開始化解着那些毒氣。
與其稱它爲‘神火’,不如稱它爲毒火。
“不好,快退後。”
這時,墨紫薰走了上來,一雙鳳眼,死死的盯住了清潭深處。
原本清澈見底的潭水,此時已經變成了墨綠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極道聖器應該就在這尊巨棺中。”
小禿驢走了上前,將青瓷破碗擋在了胸前,抵禦着那些神火。
透過冥瞳,百里澤見到了一具渾身包裹着青炎的男子。
由於青炎的緣故,百里澤只能看見一個輪廓。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萬毒聖皇早已沒了生命跡象。
怎麼說,萬毒聖皇都是一位皇者,自然有着陪葬品。
透過青色烈焰,隱約可以見到一個懸浮着的丹爐。
那丹爐周遭繚繞着一道道的紋絡,還有些銅綠,看樣子,應該有些年頭了。
“想要得到極道聖器,就得打開棺蓋。”
這時,老瞎子湊了上來,他森白的眸子中,閃爍着幾道精光。
老瞎子也是有備而來,他騎在暗魔犬背上,從懷裡掏出了一塊暗黑色的甲骨。
那甲骨可不簡單,極有可能是從純血兇獸玄武的背上脫落下來的。
據百里澤揣測,老瞎子手中的黑色甲骨,極有可能是從一件絕世兇器上脫落下來的。
那些青色烈焰,在碰到那塊黑色甲骨時,直接被震散了。
“該死,生命之精就這樣沒了。”
血魔羅漢有點喪氣,他體內傷勢極重,全靠生命之精續命。
現在倒好,生命之精被那尊石棺給煉化了。
血魔羅漢並不是一個莽夫,要不然,他也不會在三千苦行僧的追殺下活下來。
極道聖器雖好,但有沒有命拿,還是一回事。
別看萬毒聖皇已經死了多年,但他體內的神胎並沒有完全消散。
也就是說,萬毒聖皇的遺骸還保留有他本來的一道殘念。
如果有誰敢覬覦那些陪葬品,絕對會遭到萬毒聖皇的攻擊。
生命之精?
血魔羅漢臉上一喜,扭頭看向了百里澤,見他掌心正懸浮着指甲蓋大笑的晶體。
見此,血魔羅漢一臉的潮紅,二話不說,直接朝百里澤衝了過去。
別看血魔羅漢體內氣血有點枯竭,但並不影響他的實力。
“小子,交出生命之精。”
血魔羅漢壓制着心中的激動,他伸手朝百里澤抓了過去。
這些年來,血魔羅漢一直在西漠廝混,直到最近,這纔來到了荒城。
所以說,血魔羅漢並沒有聽說過百里澤的名字。
“給你!”
百里澤隨手將一枚碧綠色的毒丹丟了過去,緊接着,他將那塊生命之精吞了進去。
“哼,算你識相,要不然,佛爺我非得將你的腦袋擰下來。”
血魔羅漢哼了一聲,隨手將那顆毒丹抓到了手中。
可就在這時,一道爆鳴聲傳出,便見無盡毒霧噴出,將血魔羅漢裹了進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以血魔羅漢的兇殘,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機會斬殺了他。
要是等到血魔羅漢回過神,一定會再次對付自己的。
血魔羅漢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可是殺盡了追殺他的三千苦行僧。
那些個苦行僧,大都修煉了‘金剛不壞玄功’,肉身極爲強悍。
饒是如此,也慘遭血魔羅漢的毒手。
像這種人,一旦惹上,就必須將他置於死地。
“小禿驢、老瞎子,隨我一起出手,殺了血魔羅漢。”
百里澤眼中殺氣四起,冷聲道:“到時候,我會分你們一些生命之精。”
像生命之精這種東西,極爲罕見,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碰上的。
幸好百里澤出手及時,要不然,整塊生命之精都會被萬毒聖皇體內的神胎煉化。
“此話當真?”
老瞎子有點不信,他手中竹竿一顫,眯眼道。
“當然!”
百里澤蹙眉道:“像生命之精這種東西,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煉化的,騙你們也沒有用。”
小禿驢摸了摸下巴,尋思了一會,對於生命之精,怕是沒有誰會比小禿驢更加了解。
生命之精極其堅硬,要不然,以百里澤的力道,也不可能只撕下了指甲蓋大小的晶體。
小禿驢堅信,以百里澤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煉化。
“什麼生命之精不生命之精的。”
小禿驢倒也豪氣,他催動化天碗,便見那青瓷破碗開始了旋轉,碗身上多處了無數的青色紋絡。
化天碗,中品巔峰,只差一點,就可以晉升爲上品聖器。
在小禿驢催動化天碗的時候,卻見整個陵墓中的毒氣,齊齊朝那青瓷破碗中涌了進去。
化天碗,可以融化一切,哪怕是神通也可以吞噬。
也不知道小禿驢從哪搞得化天碗,威力還真是不俗。
“老瞎子,快點催動起‘玄武道甲’。”
小禿驢鼓着腮子,凝眉道。
玄武道甲?
怪不得老瞎子那麼淡定,原來他手中的黑色甲骨是從玄武道甲上脫落下來的。
玄武道甲,那可是一件防禦力極強的道器,可以凝練出道火。
“好。”
老瞎子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向玄武道甲殘片中注入了精氣。
原本只有拳頭大小的玄武道甲殘片,此時,開始了膨脹,在他們周身還衍生出了一頭玄武虛影。
蛇頭龜身,通體烏黑,隆起的後背上,裂出了一塊塊的紋絡。
“混蛋!”
血魔羅漢勃然大怒,他雙手緊合,便見他的肉身散發出了陣陣血芒。
見此,所有修士都向後退去,生怕被化天碗的餘波給傷到。
“小子,待會你衝上去,幹掉血魔羅漢。”
老瞎子呲了呲牙,眯眼道:“老夫可是聽說,血魔羅漢之所以被追殺,是因爲他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什麼東西?”
百里澤心下一緊,忙問道。
不等老瞎子開口,小禿驢沉道:“一塊拓片。”
“拓片?”
百里澤有點不解,疑惑道:“什麼拓片,值得西漠那般瘋狂。”
爲了追殺血魔羅漢,西漠可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三千苦行僧,那只是一個概數。
據老瞎子所知,爲了追殺血魔羅漢,西漠可是折損了三名羅漢,可謂是損失慘重呀。
這世上,就沒有老瞎子不知道的事情。
老瞎子天生就是斷子絕孫的命,洞悉了太多的天機,到了暮年,一定會遭受到上天的詛咒。
“這麼說,你們之前早都打算殺掉血魔羅漢了。”
百里澤鑽在老瞎子的懷裡,冷道。
老瞎子乾咳了幾聲,挑眉道:“其實呢,老夫還是很看重咱們之間的交情。”
交情?
百里澤哼了一聲,要不是血魔羅漢手中有一塊拓片。
以老瞎子跟小禿驢的性子,又怎麼會幫自己呢?
“哼,野心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實力。”
血魔羅漢哼了一聲,不屑道:“就憑你們三個,也想得到佛爺身上的拓片?”
血魔羅漢十分不屑,他身後的血色金身越發的凝練。
頓時,無盡神威落下,還伴隨着佛音。
佛音入耳,就直接竄入了百里澤等人的神魂。
還好,小禿驢、老瞎子都有護持神魂的秘寶。
要不然,就剛纔那一道音波,絕對可以將小禿驢跟老瞎子重創。
遠處,正在觀戰的獸武侯,也是一臉的肅然,他扭頭問道:“殺武侯,現在怎麼辦?要不……咱們直接打開棺蓋得了。”
“不妥。”
殺武侯連連搖頭,冷道:“本侯在等一個人。”
“等人?”
獸武侯問道:“不知你在等什麼人?”
對於殺武侯此人,獸武侯從來就沒有看透過。
在獸武侯的記憶裡,殺武侯從來就沒有笑過,一副死人臉,但他卻是讓聖皇都忌憚三分的人。
殺武侯心機極深,可能跟他少年飽受的挫折有關吧。
“血武侯!”
殺武侯嘴角泛着獰笑道。
“血武侯?
獸武侯有點不解,忙問道:“等他做什麼,連你都奈何不得這具石棺,更何況是血武侯呢?”
鎮守荒城的,總共有三個武侯。
除了殺武侯、血武侯外,還有一個戰武侯。
只不過,此人早已不在荒城,應該去了南荒。
“血武侯曾得到了一滴神血。”
頓了頓,殺武侯道:“那滴神血可是神血大帝所留,可以破開石棺上的禁制。”
說實話,獸武侯真想衝出去,將百里澤的屁股給撕掉粉碎。
可他清楚,絕對不能離開石棺半步。
要不然,葉漣柔他們一定會搶奪先機的。
就這樣,兩撥人對峙在了一起,沒有誰敢輕舉妄動。
閒來無事,殺武侯他們也就將注意力放到了百里澤、小禿驢,還有老瞎子的身上。
“就憑三個臭皮匠,也想殺死血魔羅漢?”
東木陰忍不住譏諷了一聲,不屑道:“要是他們能夠傷到血魔羅漢半根頭髮,我當場將這口石棺吞進去。”
“少侯爺說得極是。”
一旁的陰天殺手執招魂幡,陰陰一笑道:“連老夫都奈何不得血魔羅漢,更何況是這三個廢材呢?”
“一個瞎子、一個禿驢,外加一個死人,本侯倒要瞧瞧,他們能翻起多大的浪。”
同樣,殺武侯也是一臉的不屑,他單手執劍,立在石棺上,俯視着百里澤等人。
估計,也只有得到真神法印殘片的殺武侯,才能夠靠近萬毒聖皇的石棺。
至於其他人,一旦接近石棺,必然會被上面的神火給燒成灰燼的。
殺武侯自忖,有他在,絕對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手中搶走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