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不妙啊,一看那儒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百里澤瞥了一眼儒聖,見他眉心間堆着幾條皺紋。
那雙老眼看似昏花,卻又散發着濃濃的精光。
這時,炎凰女湊到百里澤跟前說道:“這下糟了,咱們怕是被儒聖給盯上了。”
“儒聖?”
百里澤皺了皺眉頭,緊張道:“那老頭很牛逼嗎?”
“哼哼。”
炎凰女抱着雙臂,冷冷一笑道:“何止是牛逼?簡直就是吊炸天。”
“怎麼個吊炸天?”
“儒聖呀,那老頭可是實打實的聖師,尤其是精通推演跟佈陣,在東洲,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到的。”
“搞了半天,不就是一個智者嗎?”
多大點事,區區智者而已,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嗎?
精通推演?
切,百里澤心下暗忖,自己好歹也擁有冥瞳。
就推演而言,應該不次於儒聖。
再加上百里澤的冥瞳進化到了九品。
一旦步入靈品,怎麼也算得上是賢師了。
佈陣?
哼,更加可笑。
眼前不就有一個陣道高手嗎?
百里澤口中的陣道高手,自然就是梵壽了。
鬼知道梵壽活了多少年頭,手段諸多,尤其是精通佈陣。
就連佛無量那個老王八,都瞧不出梵壽的來歷。
可見,這梵壽的來頭有多大。
佈陣?
可笑,只要將梵壽綁在自己的戰船上。
就算鬥不過那位儒聖,應該也可以從容的離開。
“喂喂。”
見百里澤一直傻笑,炎凰女伸手在百里澤眼前晃了晃,沒好氣的說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繼續說。”
百里澤冷酷道。
炎凰女白了一下百里澤,接着說道:“儒聖本名叫魚千人,年輕時,也算是闖出了一些名堂,素有‘千人斬’之稱。”
“千人斬?”
百里澤眯了眯眼,一臉的鄙視,輕哧道:“原來是個老淫棍呀!”
啪!
炎凰女隨手在百里澤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冷道:“胡思亂想什麼呢?沒你想得那麼齷齪。”
“千人斬說得是,在東洲聖戰中,一口氣斬殺了一千名同輩修士。”
炎凰女聲音異常肅穆,正道。
“東洲聖戰?”
百里澤蹙眉道:“什麼東西?”
“東洲聖戰只是一個比較通俗的說法。”
頓了頓,炎凰女說道:“太古時,素稱‘封聖之戰’!”
“封聖之戰?”
百里澤越發的迷惑了,歉然一笑道:“贖我孤陋寡聞,什麼是封聖之戰?”
“哼,你還知道自己孤陋寡聞呀?”
炎凰女哼了一聲,譏諷道:“我以爲你什麼都懂呢?”
“我一性很謙虛。”
百里澤厚着臉皮,,挺了挺胸膛說道。
謙虛?
痞子馬嘴角泛着冷笑,你要是懂得謙虛,豬都笑了。
“說起封聖之戰,那還得從神古時期說起。”
炎凰女眸子一顫,激動道。
神古時期?
百里澤一陣愕然,連連擺手道:“算了,等有時間再聽你說什麼‘封聖之戰’吧?”
“當務之急,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再說。”
百里澤撅着屁股,鑽出了荊棘叢林,朝南邊爬去。
“真倒黴,又要跑路了。”
炎凰女也是一臉的悔恨,只得跟在百里澤的屁股後面,向神道宗方向爬去。
痞子馬速度雖快,但也太搶眼了。
說不定痞子馬剛一露頭,就會被東洲的一些妖孽修士給盯上。
到時候,絕對少不了一場惡戰。
此時,百里澤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不帶痞子馬出來了。
“少年,你這是要去哪呀?”
沒等百里澤爬幾步,卻見一頭銀色鵬鳥,朝百里澤俯衝了過來。
“不好,魚千人出手了。”
炎凰女心下一顫,沉道。
在銀色鵬鳥落下的剎那,整片荊棘叢林被恐怖的氣勁給絞碎了。
嘎嗚,嘎嗚!
那頭銀鵬嘶鳴了一聲,目光犀利,朝百里澤的後背抓了過去。
“千萬不要反抗。”
正待百里澤出手時,炎凰女暗中傳音道:“魚千人極其好面,要是你忤逆了他的意思,說不定會被他當場廢去修爲。”
“這也太囂張了點吧。”
百里澤鼓着腮子,憤憤道。
“行了,別發牢騷了。”
炎凰女白了百里澤,說道:“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怎麼個靜觀其變法?”
百里澤苦着臉說道:“你瞅瞅,四周全他媽是我的仇人,一個個虎視眈眈的。”
“不準說粗話。”
炎凰女瞪了百里澤一眼,以神念傳音道:“放心吧,我已經知會了我老爹。”
“你老爹?”
一想起那隻大紅鳥,百里澤就渾身直哆嗦。
炎凰女的老爹可是九大古聖之一,戰力極強。
再加上他煉化了一隻金烏足,實力更是增加了不少。
這要是落入大紅鳥手裡,估計比死還要慘。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炎凰女撇嘴道。
“哼,他能把我怎麼樣?”
百里澤哼唧道:“除非他想讓他女兒守活寡!”
守活寡?
炎凰女着實被百里澤的話嗆得不輕,這小子,何嘗早把自己當成他媳婦了?
那頭銀鵬應該是儒聖魚千人豢養的戰寵。
單論戰力,應該可以披靡那頭白額虎。
銀鵬撲扇着翅膀,將百里澤丟到了地上。
不等百里澤反應過來,那頭銀鵬便已經落到了儒聖魚千人的肩膀上。
銀鵬?
百里澤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尋思道,也不知道那頭銀鵬吃起來怎麼樣?
“儒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山客皺了皺眉頭,沉道。
“呵呵。”
儒聖魚千人指了指百里澤,笑道:“其實,這小子纔是殺死金不生的真兇。”
“那雷霸呢?”
金山客冷冷一笑道。
儒聖魚千人蹙眉道:“老朽之前說過了,雷霸之所以要殺死金不生,全是被這小子給逼得。”
不等儒聖魚千人的話音落下,聖鵬族大師兄急道:“不可能,這位公子胸懷坦蕩,仁義無雙,怎麼可能殺死二公子呢?”
胸懷坦蕩?
仁義無雙?
炎凰女扣了扣耳朵,疑惑道:“他說得是你嗎?”
“如假包換。”
百里澤蹙了蹙眉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我是一個好人。”
嘔嘔!
痞子馬乾嘔了幾聲,狠狠的朝百里澤翻了個白眼,差點將整個眼珠子給翻出來。
“找打是吧?”
百里澤瞪了痞子馬一眼,揮舞着拳頭說道。
痞子馬呲了呲牙,急忙伸出前蹄,護住了腦袋,將頭埋進了地底。
“閉嘴!”
金山客臉色微寒,冷喝道。
“師尊!”
聖鵬族大師兄不爲所動,執拗道:“一定是北溟書院跟夔龍神府間有什麼貓膩。”
“要不然,以儒聖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替夔龍神府說話呢?”
聖鵬族大師兄委屈道。
“爲師自有分寸。”
金山客暗暗搖頭,示意聖鵬族大師兄閉嘴。
“呵呵。”
儒聖魚千人倒也不氣,淡然一笑道:“無妨,年輕人嘛,難免會被一個人的外表愚弄。”
別看百里澤戴上了神靈面具,但有痞子馬在側。
幾乎所有修士,都看破了百里澤的哦易容術。
只不過沒人點破罷了。
更主要的是,那些修士早都被百里澤的兇名所懾。
生怕再遭遇什麼不測。
連銀鵬雕、九頭血獅,還有那頭金瞳銀象,都因百里澤而死。
試問,還有誰想跟百里澤產生交集?
就連神劍冢的姜子虛,也只能呲呲牙,捶捶胸,稍微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僅此而已。
“少年,還不恢復本尊嗎?”
這時,儒聖魚千人出手了,他眸子中閃過了一抹銀光。
只聽‘咔嚓’一聲,百里澤臉上的神靈面具,被一道銀色氣勁給震成了兩半。
“好強。”
百里澤眉頭皺的緊緊的,魚千人僅憑一道眼神,就斬碎了自己的面具。
距離少說也有着幾百米遠。
在如此距離下,還能將力道掌握的如此精確。
這也只能說明一點,儒聖魚千人對氣勁的掌握,怕是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如若不然,他也不會被封爲儒聖的。
“是你!”
在見到百里澤真容的剎那,雷不死眸子一寒,沉道:“百里澤,今日老夫絕對不會讓你活着離開北海。”
“老祖!”
這時,雷霸扯着嗓子喊道:“就是這小子,是他逼我殺死金不生的。”
“閉嘴!”
雷不死真想將這個蠢貨給劈死,雷霸這麼一說,豈不是不打自招?
果然,聽了雷霸的話,金山客的臉色更加的陰沉。
“既然雷霸承認自己殺死了金不生,那麼我也只好殺了他,替我侄子償命了。”
金山客身後的金色羽翼,越發的凝練,逐漸演變成了一對劍翼。
望着長達十幾米長的金色巨劍,雷霸嚇得面如土色,渾身瑟瑟發抖。
“師兄,現在怎麼辦?”
此時,神霄書院修士也急紅了眼,誰會想到,儒聖魚千道會出面袒護夔龍神府?
“還能怎麼辦?只能將實情說出來了。”
神霄書院那名李姓修士苦着臉說道。
這一次北海之行,是那些弟子自發的。
當然,有着相當一部分原因,是受到了雷霸的唆使。
“哼,金山客,你不要太張狂。”
雷不死哼了一聲,沉着臉說道:“你也不想想,以雷霸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是金不生的對手。”
“我不想多說什麼。”
金山客語氣霸道,冷喝道:“我只想要一個交代。”
“要交代是吧?”
雷不死指了指百里澤,冷笑道:“只要你殺了百里澤,想必聖鵬族不會難爲你的。”
等雷不死扭頭看向百里澤的時候,差點沒有從空中掉下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百里澤這小子怎麼還想着吃呢?
百里澤啃了一口紅燒獅子頭,咀嚼道:“嗯,味道還行,就是肉有點老了。”
“小子,注意影響,那麼多人看着呢?”
此時,炎凰女只覺面子盡喪,早知道就化形成鳥了。
“怕什麼?”
百里澤臉皮鐵厚,將嘴角湊到了炎凰女跟前,擠眉弄眼道:“來,幫我擦擦。”
“擦你大爺。”
炎凰女揮起玉拳,在百里澤的胸膛上拍了一下,暗恨道:“小子,你想作死不成?”
炎凰女徹底的無語了,這小子怎麼就那麼沒心沒肺呢?
何嘗,這小子是在等我老爹駕臨?
也是,只要老爹一來,一切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可這小子實在是太可恨了,竟敢當着這麼多人面調戲我。
“好一個張狂的小子!”
這時,金山客動了,他身後的金色羽翼,化形成了兩柄金色巨劍,朝百里澤的眉心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