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掌通體散發着血芒,遮天蔽日,好似要將這片空間給碾碎一般。
所有修士都絕望了,連通臂猿猴這等的妖聖都不是一合之敵。
更何況是他們呢?
噗呲!
百里澤在冰層上一滑,退到了梵壽跟前。
別看梵壽易容了,但也逃不過百里澤的法眼。
“你個坑貨,離我遠點。”
梵壽憤憤道:“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
“嘿嘿。”
百里澤咧嘴一笑道:“好兄弟一輩子。”
說罷,百里澤朝梵壽拋了個媚眼,嚇得梵壽渾身發寒。
“起開。”
梵壽老臉憋得通紅,想要將百里澤給震開。
可百里澤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活不撒手。
搞得梵壽很被動,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說實話,梵壽還是第一次被人抱得這麼緊,總覺得有點怪。
尤其是周圍修士的眼神,更怪。
“起開!”
姬靈月一掌對向了鬼道帝,而另一隻手則操縱起靈劍,攻向了百里澤。
一心二用?
左手圓,右手方。
沒想到姬靈月也可以一心二用。
此時,姬靈月就像有了分身一樣,她的神魂,早都鎖定了百里澤。
嘭!
梵壽一個狗吃屎,躲過了那柄靈劍的轟殺。
令梵壽吐血的是,百里澤雷打不動,死死的夾着梵壽的腰,死活不撒手。
“媽呀!”
梵壽哭喪着臉,嚎道:“救救我。”
突然,銀光乍現,那柄靈劍衍化成了一頭冰蛟。
那條冰蛟狼足有十幾米長,渾身散發着寒氣,朝梵壽攻了過去。
梵壽哭喪着臉說道:“百里澤,求你撒手吧,咱倆真不合適。”
“死都不撒手!”
百里澤死死的扣着梵壽的脖子,心下發狠道:“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周遭修士皆是一臉的惡寒,暗自向後退去。
“你肯定有辦法。”
百里澤熊脾氣又上來了,呲牙道:“快點將你的殺陣給擺出來,只要撐到西漠修士趕到,咱們就有活命的機會。”
按理說,自己擊殺金聖的事情,應該已經傳回了西漠。
掃視了一圈,百里澤並沒有見到釋非天等人。
或許,他們應該已經離開了。
以西漠的性子,絕對不會容忍巫教在北海爲非作歹。
怎麼也得有所表示才行!
希望西漠對自己重視點,最好派上幾尊菩薩。
嘭!
虛空中,再次落下一掌。
那滔天巨掌爆射着血芒,將整個護罩都給染成了血色。
呲啦!
銀色護罩被一雙血色巨手給撕開了。
“靈身?”
梵壽驚呼道:“這靈身少說也是神人境修士凝練出來的。”
這巫教還真是不容小覷。
連神人境高手都有,怪不得敢如此的囂張。
這具靈身,應該是一具血骷髏。
不知道爲什麼,百里澤從血骷髏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
鬼道帝?
那血色骷髏身上的氣息,倒是跟鬼道帝身上的氣息極爲相似。
唰!
一道血影落下,將整個冰層給震碎了。
一時間,血霧瀰漫,充斥着這片天地。
“血骷髏?”
魔六道臉色煞白,扭頭瞥了一眼鬼道帝,總覺得這兩者間,有什麼共性。
鬼魔族?
在魔六道的記憶裡,也只有鬼魔族修士死後,會將自己祭煉成一具骷髏。
這麼做,也是爲了增加鬼魔族的戰力。
據古籍記載,在太古中期的時候,鬼魔族確實強盛過一段時間。
在鬼魔族強盛時,就連天魔族也得避讓三分。
當時,鬼魔族修士在煉製靈身時,都會以先輩的骷髏進行祭煉。
這也是鬼魔族修士強盛的原因。
梵壽躲避着靈劍的攻擊,同時扭頭看向了那具渾身散發着血芒的骷髏。
“好濃郁的煞氣呀。”
梵壽一凝眉,暗中傳音道:“小子,敢不敢拼一把。”
“拼?怎麼拼?”
百里澤心下一緊,皺眉道。
頓了頓,梵壽蹙眉道:“我手中有一塊降魔碑,應該可以鎮壓那具血骷髏。”
“你確定?”
百里澤有點不信,戒備道。
梵壽從洞天中拿出了一塊石碑,石碑暗黑,殘缺不全。
看了一下碑文,百里澤真想將梵壽暴打一頓。
這哪裡是什麼降魔碑?
“大孔雀咒王經?”
百里澤冷冷道:“小禿驢,這石碑不就是北冥洞府中的那一塊嗎?”
咳咳!
梵壽乾咳了幾聲,硬着頭皮說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快點將你的破碗拿出來。”
百里澤心下有了算計,憨笑道:“大不了咱倆直接躲在你那破碗裡。”
“破碗?”
梵壽哼道:“那可是化天碗,可以化去一切神通秘法,神鬼莫測,曾經誅殺過佛陀,如此神碗,你竟然叫它破碗?”
“得得得。”
百里澤揮手打斷道:“就當我沒說。”
“說真的。”
梵壽凝聲道:“這碑文確實可以鎮壓那具血骷髏。”
“那還等什麼,快點出手呀。”
百里澤催促道。
梵壽哭喪着臉說道:“你以爲我不想,可我不認識這些碑文呀。”
“你不是很博學嗎?”
百里澤暗諷道。
梵壽一拳轟出,藉助靈劍的威力,再次爆退。
吧嗒!
從梵壽的右拳上流下了幾滴鮮血。
梵壽呲了呲牙,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傷。
也是梵壽第一次感受到痛的滋味。
“我從不懷疑我的博學,但這些太古魔文晦澀難懂。”
梵壽解釋道:“單個字我認識,可連起來,我就傻眼了。”
“這好辦,我給你介紹一牛人。”
百里澤心下一尋思,指着那頭金龜說道:“那老王八應該能看懂。”
“開什麼玩笑。”
梵壽輕哧道:“佛爺我如此博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都看不懂這魔文,更何況是一隻老王八呢?”
嘭!
梵壽手執鎮魔石,朝空中的靈劍砸了過去。
在姬靈月犀利的攻擊下,鬼道帝只得被動的防禦。
漸漸的,鬼道帝的動作慢了下來。
“快點過去。”
百里澤臉色煞白,額頭上多了一層冷汗,沉道:“不行,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梵壽也是心下一緊,要是被姬靈月騰出手來,他哪有活路。
見梵壽朝自己飛奔而來,嚇得佛無量直接縮進了龜殼中。
“想跑?”
姬靈月身形一閃,攔住了梵壽的去路。
巫玄皇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反倒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啪!
巫玄皇一腳踹到了通臂猿猴的胸前,冷笑道:“通臂猿猴,你不是很囂張嗎?”
“來呀,有本事來咬我。”
巫玄皇臉色一寒,一臉的張狂。
就在巫玄皇得意之際,通臂猿猴張嘴咬向了巫玄皇。
“啊!”
巫玄皇慘叫了一聲,一拳砸下,這纔將通臂猿猴震退了。
噗噗!
通臂猿猴連連吐了幾口鮮血,呲了呲牙,眼中閃過了一抹猙獰。
“找死!”
巫玄皇身後重劍一顫,就要朝通臂猿猴斬去。
這時,立在巫玄皇身後的血骷髏說話了。
“住手!”
血骷髏渾身散發着血氣,骷髏眼中更是噴着一道道的血炎。
除了顏色,這具血骷髏跟鬼道帝幾乎一模一樣。
血骷髏扭頭瞥了一眼鬼道帝,暗暗點了點頭。
很顯然,血骷髏也盯上了鬼道帝。
血骷髏瞥了通臂猿猴一眼,淡道:“這頭神猿也算有點資質,希望能夠通過他,徹底的掌控神猿族。”
“前輩說得極是。”
巫玄皇點了點頭,附和道。
血骷髏應聲道:“做事吧,時間緊迫,這些修士大都來自各大古族,甚至有從東洲來的修士,對於我們來說,這絕對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原來,這纔是巫教的真正目的。
巫玄皇點了點頭,然後向前走了一步。
爲了起到震懾作用,巫玄皇一腳踩到了通臂猿猴的脖子上。
通臂猿猴從未受過如此的屈辱,他十分的不甘心,手中玄鐵棍‘嗡嗡’炸響,爆射出了一圈圈的七彩神芒。
“巫教!”
通臂猿猴嘶吼道:“如果我袁洪不死,他日,我定然會踏平你們巫教。”
“閉嘴!”
巫玄皇右腳用力,踩斷了通臂猿猴幾根肋骨。
噗呲!
一道血芒噴出,通臂猿猴的左臂,硬生生的被斬斷了,血芒沖天。
沒有人知道,那具血骷髏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太陰玉兔生性膽怯,被這麼一嚇,早已嚇得面如土色。
“我……我願意加入巫教,成爲巫教弟子。”
這時,有修士動搖了,朝巫玄皇跑了過去。
巫玄皇暗暗點頭道:“不錯,還算有點遠見。”
“來人,帶他下去。”
巫玄皇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是!”
這時,卻見幾道白影衝了上來,將那個修士帶了下去。
不到十息的時間,那個修士如臨大赦,頓時,身心一陣釋然。
“此人好像是至聖書院的弟子。”
這時,林修崖暗中傳音道。
“至聖書院?”
蓋九仙暗暗皺眉,輕哧道:“看來,至聖書院也並不都是一羣鐵骨錚錚的人嘛。”
“鐵骨錚錚?”
林修崖冷笑道:“那也得看在哪,在至聖書院,他們確實是鐵骨錚錚,可出了至聖書院,都是一羣軟蛋。”
蓋九仙點了點頭說道:“對了,你確定我父親會來。”
“當然。
林修崖笑道:“要不是國師大人去了西漠,估計早都到神道宗了。”
“西漠?”
蓋九仙一愣,不解道:“他去西漠做什麼?”
“應該跟你的婚約有關。”
頓了頓,林修崖說道:“大禪教那位聖子聽說你被一個鄉野小子給褻瀆了,頓時勃然大怒,揚言要下界斬掉百里澤。”
“這也是爲什麼,國師要我斬掉百里澤的原因。”
林修崖聲音冰冷,沉道。
蓋九仙苦澀一笑道:“讓你爲難了。”
“不敢。”
林修崖擡頭看着蓋九仙說道:“長公主,你是否真得喜歡上了百里澤。”
“我也不知道。”
蓋九仙無奈嘆息道:“或許吧。”
林修崖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向了百里澤,眼中不再有殺意泛出。
“嗯?”
林修崖心下一愣,疑惑道:“那小子怎麼躲到龜殼裡了?”
哼,如此軟蛋,豈能配得上我家長公主!
不行,一定不能讓百里澤影響了長公主的前途。
此時,林修崖眼中又多了一抹殺意。
“小子,接住了。”
正在這時,梵壽隨手將那塊鎮魔石丟給了鬼道帝,緊張道:“能不能渡過此劫,就全靠你了。”
“移花接木?”
林修崖心下一顫,驚道:“這門神通不是已經失傳了嗎?”
突然,鬼道帝縱身躍起,一把抓住了那塊散發着淡淡金光的鎮魔石。
正如林修崖所說,梵壽施展‘移花接木’,將百里澤的神魂,轉移到了鬼道帝體內。